《 孔kǒng子zǐ家jiā语yǔ · 五wǔ帝dì德dé 》
宰zǎi我wǒ问wèn于yú孔kǒng子zǐ曰yuē ：“ 昔xī者zhě吾wú闻wén诸zhū荣róng伊yī曰yuē ：‘ 黄huáng帝dì三sān百bǎi年nián 。’ 请qǐng问wèn ： 黄huáng帝dì者zhě ， 人rén也yě ? 抑yì非fēi人rén也yě ? 何hé以yǐ能néng至zhì三sān百bǎi年nián乎hū ?” 孔kǒng子zǐ曰yuē ：“ 禹yǔ 、 汤tāng 、 文wén 、 武wǔ 、 周zhōu公gōng ， 不bù可kě胜shèng以yǐ观guān也yě 。 而ér上shàng世shì黄huáng帝dì之zhī问wèn ， 将jiāng谓wèi先xiān生shēng难nán言yán之zhī故gù乎hū ?” 宰zǎi我wǒ曰yuē ：“ 上shàng世shì之zhī传chuán ， 隐yǐn微wēi之zhī说shuō ， 卒zú采cǎi之zhī辩biàn ， 暗àn忽hū之zhī意yì ， 非fēi君jūn子zǐ之zhī道dào者zhě ， 则zé子zi之zhī问wèn也yě固gù矣yǐ 。” 孔kǒng子zǐ曰yuē ：“ 可kě也yě 。 吾wú略lüè闻wén其qí说shuō ， 黄huáng帝dì者zhě ， 少shào皞hào之zhī子zǐ ， 曰yuē轩xuān辕yuán 。 生shēng而ér神shén灵líng ， 弱ruò而ér能néng言yán ， 幼yòu齐qí睿ruì庄zhuāng ， 敦dūn敏mǐn诚chéng信xìn 。 长cháng聪cōng明míng ， 治zhì五wǔ气qì ， 设shè五wǔ量liàng ， 抚fǔ万wàn民mín ， 度dù四sì方fāng ， 服fú牛niú乘chéng马mǎ ， 扰rǎo驯xùn猛měng兽shòu ， 以yǐ与yǔ炎yán帝dì战zhàn于yú阪bǎn泉quán之zhī野yě ， 三sān战zhàn而ér后hòu克kè之zhī 。 始shǐ垂chuí衣yī裳shang ， 作zuò为wéi黼fǔ黻fú ， 治zhì民mín ， 以yǐ顺shùn天tiān地dì之zhī纪jì ， 知zhī幽yōu明míng之zhī故gù ， 达dá死sǐ生shēng存cún亡wáng之zhī说shuō 。 播bō时shí百bǎi谷gǔ ， 尝cháng味wèi草cǎo木mù ， 仁rén厚hòu及jí于yú鸟niǎo兽shòu昆kūn虫chóng 。 考kǎo日rì月yuè星xīng辰chén ， 劳láo耳ěr目mù ， 勤qín心xīn力lì ， 用yòng水shuǐ火huǒ财cái物wù以yǐ生shēng民mín 。 民mín赖lài其qí利lì ， 百bǎi年nián而ér死sǐ ; 民mín畏wèi其qí神shén ， 百bǎi年nián而ér亡wáng ; 民mín用yòng其qí教jiào ， 百bǎi年nián而ér移yí 。 故gù曰yuē ： 黄huáng帝dì三sān百bǎi年nián 。”
宰zǎi我wǒ曰yuē ：“ 请qǐng问wèn帝dì颛zhuān顼xū 。” 孔kǒng子zǐ曰yuē ：“ 五wǔ帝dì用yòng说shuō ， 三sān王wáng有yǒu度dù 。 汝rǔ欲yù一yī日rì徧biàn闻wén远yuǎn古gǔ之zhī说shuō ， 躁zào哉zāi予yǔ也yě !” 宰zǎi我wǒ曰yuē ：“ 昔xī予yǔ也yě闻wén诸zhū夫fū子zǐ曰yuē ：‘ 小xiǎo子zi毋wú或huò宿sù 。’ 故gù敢gǎn问wèn 。” 孔kǒng子zǐ曰yuē ：“ 颛zhuān顼xū ， 黄huáng帝dì之zhī孙sūn ， 昌chāng意yì之zhī子zǐ ， 曰yuē高gāo阳yáng 。 渊yuān而ér有yǒu谋móu ，?? 通tōng以yǐ知zhī远yuǎn ， 养yǎng财cái以yǐ任rèn地dì ， 履lǚ时shí以yǐ象xiàng天tiān ， 依yī鬼guǐ神shén而ér制zhì义yì ， 治zhì气qì性xìng以yǐ教jiào众zhòng ， 洁jié诚chéng以yǐ祭jì祀sì ， 巡xún四sì海hǎi以yǐ宁níng民mín 。 北běi至zhì幽yōu陵líng ， 南nán暨jì交jiāo趾zhǐ ， 西xī扺zhǐ流liú沙shā ， 东dōng极jí蟠pán木mù ， 动dòng静jìng之zhī类lèi ， 小xiǎo大dà之zhī物wù ， 日rì月yuè所suǒ照zhào ， 莫mò不bù底dǐ属shǔ 。”
宰zǎi我wǒ曰yuē ：“ 请qǐng问wèn帝dì喾kù 。” 孔kǒng子zǐ曰yuē ：“ 玄xuán枵xiāo之zhī孙sūn ， 乔qiáo极jí之zhī子zǐ ， 曰yuē高gāo辛xīn 。 生shēng而ér神shén异yì ， 自zì言yán其qí名míng 。 博bó施shī厚hòu利lì ， 不bù于yú其qí身shēn 。 聪cōng以yǐ知zhī远yuǎn ， 明míng以yǐ察chá微wēi 。 仁rén而ér威wēi ， 惠huì而ér信xìn ， 以yǐ顺shùn天tiān地dì之zhī义yì 。 知zhī民mín所suǒ急jí ， 修xiū身shēn而ér天tiān下xià服fú ， 取qǔ地dì之zhī财cái而ér节jié用yòng之zhī ， 抚fǔ教jiào万wàn民mín而ér诲huì利lì之zhī ， 历lì日rì月yuè之zhī生shēng朔shuò而ér迎yíng送sòng之zhī ， 明míng鬼guǐ神shén而ér敬jìng事shì之zhī 。 其qí色sè也yě和hé ， 其qí德dé也yě重zhòng ， 其qí动dòng也yě时shí ， 其qí服fú也yě衷zhōng 。 春chūn夏xià秋qiū冬dōng ， 育yù护hù天tiān下xià ， 日rì月yuè所suǒ照zhào ， 风fēng雨yǔ所suǒ至zhì ， 莫mò不bù从cóng化huà 。”
宰zǎi我wǒ曰yuē ：“ 请qǐng问wèn帝dì尧yáo 。” 孔kǒng子zǐ曰yuē ：“ 高gāo辛xīn氏shì之zhī子zǐ ， 曰yuē陶táo唐táng 。 其qí仁rén如rú天tiān ， 其qí智zhì如rú神shén ， 就jiù之zhī如rú日rì ， 望wàng之zhī如rú云yún 。 富fù而ér不bù骄jiāo ， 贵guì而ér能néng降jiàng 。 伯bó夷yí典diǎn礼lǐ ， 龙lóng夔kuí典diǎn乐lè ， 舜shùn时shí而ér仕shì ， 趋qū视shì四sì时shí ， 务wù先xiān民mín始shǐ之zhī ， 流liú四sì凶xiōng而ér天tiān下xià服fú 。 其qí言yán不bù忒tuī ， 其qí德dé不bù回huí ， 四sì海hǎi之zhī内nèi ， 舟zhōu舆yú所suǒ及jí ， 莫mò不bù夷yí说shuō 。”
宰zǎi我wǒ曰yuē ：“ 请qǐng问wèn帝dì舜shùn 。” 孔kǒng子zǐ曰yuē ：“ 乔qiáo牛niú之zhī孙sūn ， 瞽gǔ瞍sǒu之zhī子zǐ也yě ， 曰yuē有yǒu虞yú 。 舜shùn孝xiào友yǒu闻wén于yú四sì方fāng ， 陶táo魰wén事shì亲qīn ， 宽kuān裕yù而ér温wēn良liáng ， 敦dūn敏mǐn而ér知zhī时shí ， 畏wèi天tiān而ér爱ài民mín ， 恤xù远yuǎn而ér亲qīn近jìn 。 承chéng受shòu大dà命mìng ， 依yī于yú二èr女nǚ 。 睿ruì明míng智zhì通tōng ， 为wèi天tiān下xià帝dì 。 命mìng二èr十shí二èr臣chén ， 率lǜ尧yáo旧jiù职zhí ， 躬gōng己jǐ而ér已yǐ 。 天tiān平píng地dì成chéng ， 巡xún狩shòu四sì海hǎi ， 五wǔ载zǎi一yī始shǐ 。 三sān十shí年nián在zài位wèi ， 嗣sì帝dì五wǔ十shí载zǎi 。 陟zhì方fāng岳yuè ， 死sǐ于yú苍cāng梧wú之zhī野yě而ér葬zàng焉yān 。”
宰zǎi我wǒ曰yuē ：“ 请qǐng问wèn禹yǔ 。” 孔kǒng子zǐ曰yuē ：“ 高gāo阳yáng之zhī孙sūn ， 鲧gǔn之zhī子zǐ也yě ， 曰yuē夏xià后hòu 。 敏mǐn给gěi克kè齐qí ， 其qí德dé不bù爽shuǎng ， 其qí仁rén可kě亲qīn ， 其qí言yán可kě信xìn 。 声shēng为wéi律lǜ ， 身shēn为wéi度dù 。 亹wěi亹wěi穆mù穆mù ， 为wèi纪jì为wéi纲gāng 。 其qí功gōng为wéi百bǎi神shén主zhǔ ， 其qí惠huì为wèi民mín父fù母mǔ 。 左zuǒ准zhǔn绳shéng ， 右yòu规guī矩jǔ ， 履lǚ四sì时shí ， 据jù四sì海hǎi ， 任rèn皋gāo繇yáo 、 伯bó益yì以yǐ赞zàn其qí治zhì ， 兴xīng六liù师shī以yǐ征zhēng不bù序xù 。 四sì极jí ， 民mín莫mò敢gǎn不bù服fú 。” 孔kǒng子zǐ曰yuē ：“ 予yǔ ! 大dà者zhě如rú天tiān ， 小xiǎo者zhě如rú言yán ， 民mín悦yuè至zhì矣yǐ 。 予yǔ也yě非fēi其qí人rén也yě 。” 宰zǎi我wǒ曰yuē ：“ 予yǔ也yě不bù足zú以yǐ戒jiè 。 敬jìng承chéng矣yǐ 。”
他tā日rì ， 宰zǎi我wǒ以yǐ语yǔ子zi贡gòng ， 子zǐ贡gòng以yǐ复fù孔kǒng子zǐ 。 子zǐ曰yuē ：“ 吾wú欲yù以yǐ颜yán状zhuàng取qǔ人rén也yě ， 则zé于yú灭miè明míng改gǎi之zhī矣yǐ ; 吾wú欲yù以yǐ辞cí言yán取qǔ人rén也yě ， 则zé于yú宰zǎi我wǒ改gǎi之zhī矣yǐ ; 吾wú欲yù以yǐ容róng貌mào取qǔ人rén也yě ， 则zé于yú子zǐ张zhāng改gǎi之zhī矣yǐ 。” 宰zǎi我wǒ闻wén之zhī惧jù ， 弗fú敢gǎn见jiàn焉yā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