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性医学文献。一般认为,《素问》非一人一时所撰,其成书年代,虽历来有所争论,但大多认为是战国时期(前475—前221年)的作品。
《黄帝内经素问》与《灵枢经》同为《黄帝内经》之组成部分,而《黄帝内经》则是现存最早最重要的一部医学著作,是中医学理论体系形成和奠基之作。《素问》古本早已亡佚,现存本为唐王冰重新编次,并加以注释而成。二十四卷。计八十一篇。成书于唐宝应元年(762年)。
王冰,号启玄子。约生活于唐景云元年(710年)至贞元二十年(804年)间。籍贯无考。据《古今医统》等书载,王氏曾在唐宝应年间任太仆令,并精于医术与养生,曾历时十二载整理注释《黄帝内经素问》,对整理和保存古典医籍作出卓越贡献。另撰有《玄珠密语》等书,均已亡佚。
王氏一生,深研《内经》之学,鉴于当时之《素问》传本,由于年代久远,或“篇目重迭,前后不伦,文义悬隔,施行不易,披会亦难;或一篇重出,而别立两名;或两论并吞,而都为一目;或问答未已,别树篇题;或脱简不书,而云世阙”,以及内容紊乱混杂等情况,因而对《素问》全书进行了全面的补辑整理和系统地编次修订工作,对于当时已经亡佚的第七卷,王氏则取“师氏”的秘藏本以补之,从文字和内容分析,其补进的可能即是“天元纪”、“六微旨”、“气交变”、“五常政”、“六元正纪”和“至真要”等七篇大论。《素问》经王冰调整和增改后,其内容则大致为摄生、阴阳、脏腑、治法、脉法、病机、病证、经穴、运气及四诊合参等层次和顺序,从而使其体系更加系统和完整。
本书简称《素问》,“素者,本也;问者,黄帝问于岐伯也”。(全元起《训解》)是指以问答的形式进行撰述。其注本在唐代以前,共有三家:一为隋·全元起的《训解》,但在宋以后即已亡佚;二是杨上善的《太素》;三即为得以流传至今的王冰之注本。该书以人与自然统一观、阴阳五行学说和脏腑经络学说为核心,对自然界事物的运动变化规律、五运六气的变化、人与外界环境的关系、人体的脏象经络和生理病理、疾病的病因和诊断、辨证施治的原则和方法、药物的性味功能和方剂的配伍制剂,以及各科病证的治疗、针灸疗法和养生预防等问题,均进行了详尽深入的论述。应当指出,《黄帝内经》(《素问》、《灵枢》)的成书,说明了中医学已不再单纯停留于经验医学的水平,而是标志着中医学独特的理论体系的形成和确立。
此外,《素问》和《灵枢》,既总结了前人的实践经验,并且辑录了大量的古代医学文献资料。如在《素问》一书中即收录了《五色》、《脉变》、《上经》、《下经》、《太始天元册》等二十余种古代医籍内容,因而《黄帝内经》实为集古代医学之大成的经典巨著,并为中医学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而且从两千年来中医学的发展,滥觞于《内经》的理论体系来看,则雄辩地说明《内经》的学术思想具有强大的生命力。
《黄帝内经素问》载文八十一篇,内容十分丰富,以前三十一篇为例:《上古天真论第一》:主要论述先天真气的生理功能,以及保养真气的重要意义。并阐明真气对人体却病延年的重要作用,指出真气保养得法,则会“尽终其天年”。若以欲竭其精而散其真,“起居无节”则可致“半百而衰”。同时,本篇还阐述了肾中精气对人体生、长、壮、老、已生命过程的重要作用,并描述了生长、发育、衰老的全过程。后则论及“真人”、“至人”、“圣人”、“贤人”的养生方法,亦不无参考意义。《四气调神大论篇第二》:主要论述人体顺应四时生、长、收、藏的变化规律,以及调养五脏神志,预防疾病发生的重要意义,并指出“从阴阳则生,逆之则死”,进而说明“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养生防病的重要意义。《生气通天论第三》,主要内容有五:一是论述气通于天而主外,味本于地而主内,从气味两方面来阐述人与自然的对立统一关系;二是论述寒、暑、湿邪所致病证的特点;三是提出了关于人体阴阳的某些重要论点,如“阴者,藏精而起亟也;阳者,卫外而为固也。”“凡阴阳之要,阳密乃固。”“阴平阳秘,精神乃至。阴阳离决,精气乃绝”;四是提出了“夏伤于暑,秋为痎疟”,“冬伤于寒,春必病温”之“伏气”观点,为后世温病学说伏气理论的形成奠定基础;五是阐述五味化生阴精,五味太过反伤五脏之理。《金匮真言论篇第四》:主要论述四时气候与五脏之关系及四时气候所致的病变,阐发了“四时五脏阴阳”理论,并强调了肾藏精之重要意义。《阴阳应象大论篇第五》:主要阐述阴阳的基本概念、五行归类及取类比象的方法,并将人体的五脏六腑、五体、五官及情志活动与自然界联系起来,论述人体的生理和病理,以及人与自然的关系。《阴阳离合论篇第六》:主要论述自然界阴阳的范畴、作用和变化,并分析人体三阴三阳的部位、离合及功能。《阴阳别论篇第七》:主要论述脉象的阴阳及其相关证候。《灵兰秘典论篇第八》:主要论述五脏六腑的生理功能及相互关系,并提出“主明则下安,主不明则十二官危”论点,认为心为脏腑之大主。《六节脏象论篇第九》:其主要内容有二:一是论述天度、气数和气、候、时、岁的建立根源,以及节气失时、五运异常对人体的影响;二是论述脏腑应六六之节的外观形象及五气所胜对人体之影响;三是论述三阴三阳脉象及人迎、寸口脉象异常所发生的病变。《五藏生成篇第十》:其主要内容有四:一是论述五脏的作用,即五脏之所合、所主、所荣,以及五味的所合、所伤;二是论述五脏生死色诊;三是论述脉、髓、筋及血、气的功能与病变;四是论述五脉诊法及色、脉、症合参的意义。《五藏别论篇第十一》:主要论述五脏、六腑、奇恒之腑的分类及区别,并论述寸口脉所主五脏病变,从而为独取寸口诊脉方法奠定理论基础。《异法方宜论篇第十二》:主要论述由于不同地理气候环境、不同的生活习惯,形成不同的禀赋体质,故其治病方法各异,从而为因人、因时、因地制宜治疗原则奠定基础。《移精变气论篇第十三》:主要论述通过转移病人的精神,籍以调理气血治愈疾病的目的,并强调了色诊、脉诊和问诊的重要意义。《汤液醪醴论篇第十四》:其主要内容有三:一是论述汤液醪醴的制作方法及治疗作用;二是论述精与神健全与否与疾病预后之关系;三是论述水肿的病因、症状和治疗原则,并提出了“去菀陈莝”,“开鬼门,洁净府”等著名理论方法。《玉版论要篇第十五》:主要论述揆度奇恒、色脉顺逆,以判断疾病的吉凶善恶。《诊要经终论篇第十六》:其主要内容有四:一是介绍诊病的主要方法;二是介绍四时刺法、部位及误刺情况;三是强调刺胸腹穴位应注意避免误刺内脏;四是介绍十二经脉经气终绝的临床表现。《脉要精微论篇第十七》:主要论述望、闻、问、切四诊方法,以及综合分析以决死生之原则,并介绍了不同脉象所主之病证。《平人气象论篇第十八》:主要论述人以胃气为本;五脏的平脉、病脉、死脉之脉象;胃之大络“虚里”的诊察意义,以及各种疾病的脉象和诊法。《玉机真藏论篇第十九》:主要论述五脏的正常脉象、病脉、真脏脉,以及四时病脉主病。并论述了五脏疾病的传变及五虚、五实证等。《三部九候论篇第二十》:主要论述三部九候的概念、部位及脉症相参以决死生的意义,并论及刺法。《经脉别论篇第二十一》:主要内容有三:一是论述惊恐、恚劳、劳苦太过,则可致经脉失常、五脏功能紊乱而发病;二是论述饮食入胃化生精气输布全身的过程;三是论述脉诊寸口以决死生的意义。《藏气法时论篇第二十二》:主要论述五脏之气生克制化及其与四时的关系,阐明五脏虚实的一般证候及五脏病变的生死转归,并讨论了饮食五味所宜等问题。《宣明五气篇第二十三》:主要论述五脏之气的生理和病理,如五味所入、五气所病、五精所并、五脏所恶、五脏化液、五味所禁、五病所发、五邪所乱及其所见、五脏所藏及所主、五劳所伤、五脉应象等。《血气形志篇第二十四》:主要论述六经血气之多少、背俞的度量法,以及形志苦乐所致病证的针灸、药物施治方法。《宝命全形论篇第二十五》:主要以天人相应的观点来论述保全生命形体之道理,以及针刺虚证或实证的方法。《八正神明论篇第二十六》:主要论述四时、八正气候变化对人体气血盛衰的影响,并指出针刺补泻必须候气血盛衰而施之规律。《离合真邪论篇第二十七》:主要论述针刺治疗要掌握邪气初至时机,以及针刺补泻的宜忌和操作方法。《通评虚实论篇第二十八》:主要论述虚实的概念,并以“邪气盛则实,精气夺则虚”为重点,阐述多种虚实病证的证治。《太阴阳明论篇第二十九》:主要论述足太阴脾经和足阳明胃经各自的生理功能及发病特点,并论述两经在生理和病理上的关系。《阳明脉解篇第三十》:主要论述阳明恶木、恶火、恶人的道理和阳明热盛病证。《热论篇第三十一》:主要以“人之伤于寒也,则为病热”之立论,论述了热病的成因、主证、传变规律、治疗大法及预后、禁忌等问题。并讨论了热病后遗症及热病食复的成因和禁忌,以及两感证候的现症与转归。
以下五十篇为刺热篇、评热病论篇、逆调论篇、疟论篇、刺疟篇、气厥论篇、咳论篇、举痛论篇、腹中论篇、刺腰痛篇、风论篇、痹论篇、痿论篇、厥论篇、病能论篇、奇病论篇、大奇论篇、脉解篇、刺要论篇、刺齐论篇、刺禁论篇、刺志论篇、针解篇、长刺节论篇、皮部论篇、经络论篇、气穴论篇、气府论篇、骨空论篇、水热穴论篇、调经论篇、缪刺论篇、四时刺逆从论篇、标本病传论篇、天元纪大论篇、五运行大论篇、六微旨大论篇、气交变大论篇、五常政大论篇、六元正纪大论篇、刺法论篇(文原缺)、本病论篇、至真要大论篇、著至教论篇、示从容论篇、疏五过论篇、征四失论篇、阳明类论篇、方盛衰论篇、解精微论篇。
王冰在增改《素问》原文时,其治学态度是比较严谨的,如序中说:“凡所加字,皆朱书其文,使今古必分,字不杂糅”。但是,由于年代久远,刊刻变革,王氏所增之朱文,亦有可能部分地混入了正文。故当前所见之完整《素问》,虽为王冰编次,然又是经宋代林亿等重加校正过的版本,并将其名定为《重广补注黄帝内经素问》,据该书序中载,其中又纠正了王冰注本错字六千余个,并增注文二千余条。
本书现存《素问》、《灵枢》主要合刻本有:宋刻明刻互配本、元至元五年(1268年)胡氏古林书堂本、明成化十年(1474年)本、明万历十二年(1584年)本、明万历二十九年(1601年)《医统正脉》本、《四库全书》本等版本。《素问》主要单刻本有:金刻本、元读书堂刻本、明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朝鲜内医院刻本、明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武陵顾从德翻宋刻本。一九五六年人民卫生出版社据翻宋刻本影印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