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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书读评】学校推行绩效考核制度值得商榷

美国著名教授安迪·哈格里夫斯和迈克·富兰合著的《专业资本:变革每所学校的教学》一书,对诸多国家失败的教育改革进行了深刻的批判,指出了教育改革唯一有效的策略是改进教学专业,为当下教育者“像专业人士一样教学”提供有力的理论支撑。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西方教育总结的经验,我们理当借鉴。如何抛弃低水平的教育?如何建设一个高品位教育体系?读了《专业资本:变革每所学校的教学》一书,会给我们新的启发。

作者在研究了大量教育实践的基础上,对各国政府、教育工会及团体失败的尝试进行深刻的分析、批判,提出了提高教育质量的唯一正确的途径是专业资本的观点。

时下,很多学校正在推行奖励性绩效工资制度,根据学生成绩对教师奖优罚惩。这样的方法果真能够提高教育质量吗?作者指出:经济上的奖励只能改进那些低水平、低技能领域的成绩,对于那些复杂的工作,如教学,是无能为力的。但其负面效应显而易见:它让教师避开那些学习困难的学生,甚至歧视困难学生;教师的注意力从核心的工作目标转移到短期的奖励趋向上;它忽视教师的专业自主发展,将复杂的教学工作简单化、标准化、模式化。更要命的是,它可能破坏教育生态,引起教师间恶性竞争。

绩效考核制度很容易使教师们的注意力朝向那些“吹糠见米”“立竿见影”、容易测量的东西,忽略那些不可测的方面。如对于一个厌恶数学的学生,本可以启发他绘画或阅读兴趣,可是由于后者的“含金量”不可测,所以无人问津,这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对专业自主的毁灭性打击。

“一把尺子量到底”的考试以及政府、学校利用粗糙的手段对学校、教师进行公开排名,这足以让那些经验丰富、目标远大但成绩平平的教师自惭形秽。

有观点认为,物质奖励肯定会让一些优秀教师脱颖而出,引领教育教学的发展。其总体效果如何?美国教育研究表明:奖励最优秀者,最多只能正影响到教学岗位上40%成员,而对于其余60%的教师是负影响。相比之下,奖励只激励了少数教师,忽略了大多数教师。对教师整体专业发展而言,对全面提高教育质量而言,这是一个缺乏科学根据的“闹剧”。

在学校管理中,有校长总抱怨教师不尽责,骨干教师的引领不够,却忽略了教师文化建设。学校教育的成功,仅仅可以靠一两个杰出人物就能实现吗?忽视教师文化在内的学校文化建设能否取得学校教育的成功?

此书的作者认为,教学不能被简化为个人的技能或意志,它深受学校大环境的影响。学校教育无所不在,不必大费周折地探寻个别教师的能力或职业责任感的问题。不能因为学校有一个、两个杰出人物而忽略了其他成员的存在。一两个杰出人物并不能给更多的学生带来更好的发展。

一个出色的教师进入一所低社会资本、没有文化底蕴的学校,因校园文化的缺失,教师间没有合作与分享,没有成功的渴望与自信,没有持续学习的动力与冲动,尽管他英雄式的努力可能缔造某种变革,但最终极有可能半途而废,或者精力耗尽而停滞。

当前,人们对好教育的期盼从来没有如此狂热与强烈,教育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受到政府及民众如此关注与重视。那么,为办人民满意的学校,教育者应该有怎样的办学理念?如何作为?《专业资本:变革每所学校的教学》一书为读者提供了一些有益的参考。

第一,教育贵在创新。教育不是单向度的,它比人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教学不只是一门艺术、一门手艺、一类科学或是神圣的职业,而是所有方面的混合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创新,教师终会陷入职业倦怠,教育也将如死水一潭,了无生机。

第二,教育关键在于教师专业资本投资。专业资本意味着拥有和建造一个真正伟大的体系,将同伴视为创新和深度改进的源头。拥有卓越的教学专业、精湛的教学技艺,才能成就伟大的教育。教师的专业资本不是与生俱来的,也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优质教育是专业资本的创造与传播、投资与再投资,会使教师对教学专业及其变革的观念发生重大的改变。

专业资本的投资,是对优秀教师及高品质教学的投资。为全体学生提供优质的教学,教师就要有高度的责任心,进行精心地备课,持续发展自身的专业素养,相互合作,将教学改进的成效最大化,利用全部的力量及经验作出有效的判断。团体是变革的关键,专业资本是变革的盔甲,政治资本是变革的同盟,教育就会变的无比强大。

第三,吸引优秀的生源补给教师队伍,并严格培训。芬兰、新加坡、韩国等国的教师都选自于大学毕业生中排名前30%的学生,教师职业本身具有吸引力。在新加坡,教师的起薪与工程师不相上下,教学岗位能吸引精英;芬兰教师也有较高的社会地位,与医学持平,但是高于商界与法律界。新教师来到岗位上与别人合作学习,服从于系统培养、维持并巩固专业资本的需要。芬兰教师拥有令人难以置信的资质与能力,关键就在于5年的严格培训,包括研习认知科学以及了解学生的学习特点,外加长期的学校实践等。

第四,教师像专业人士一样教学。向专业人士一样教学,意味着教师不仅拥有较高的社会地位,并且能创造出较高的教育品质。意味着他们经过严格的训练,有能力整合理论与实践,热爱自己的教学实践,发展个人的能力,扩充专业群体,提高使未来学习者获益的能力并常常探索怎样才能做得更好。

像专业人士一样教学,会敬重自己的技能;熟知最新的证据,探索自己的实践;寻找新理念、获取建议、选取真正有效的办法;将注意力投入到研究、实践以及从同事身上学习等事项中去;要有高品质的教师与高品质的教学,为学生提供最优秀的专业判断力和辨别力,提升学生的学习。

像专业人士一样教学,需明白同伴之间的尊重是改变行为的最大杠杆。要力求促进同伴合作,建立和巩固教师合作共事的新规范,建立互相尊重的机制。与同伴一起实践、反思,在活动中得到反馈信息,不断改进实践活动,发展决策资本。总之,要为发展寻找各种机会并吸收反馈。

毋庸置疑,《专业资本:变革每所学校的教学》是致力于教学改革的人们的必读参考。建设专业资本是优化教育改革的唯一途径,构建专业资本,意味着将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决策资本整合起来,将教师个人的禀赋、自主判断能力与他人共享和传播,推动学校教学变革。

卓越的学习来自于卓越的教学。教师的质量是决定学习质量的唯一、最重要的因素。促进每位教师的进步,是学校的事情,行业内的事情,也是一个系统工程。

有专业文化素养的教师,自信却不沾沾自喜,内心开放,头脑并不简单,喜欢质疑却不胡闹,会增强自己对事业的高度承诺,增加教师专业资本的储存量。有专业资本的教师,是学生生命中的贵人,是学校发展的福音,是教育改革的中流砥柱,是推动教育改革的动力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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