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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46岁守寡杀入职场,成就巴菲特,扳倒尼克松

一位46岁育有四子女的主妇,大学毕业后唯一的工作经验只有短短一年,经历过丈夫的出轨回归、因躁郁症自杀身亡而成为寡妇之后,面临的将是什么?

不幸的是,她还要照看好自己的家族企业不被侵吞,因为“多少人就像盘旋在我头顶上的秃鹫,等着我这个孤立无援的寡妇跪地求饶。”

这都是梅姨在新电影《华盛顿邮报》中原型凯瑟琳·格雷厄姆的真实故事。

位高权重下中年女性的孤立无助

周末,终于抽空看完了本届奥斯卡大热影片《华盛顿邮报》。

斯皮尔伯格导演,梅姨,汉叔主演的强大阵容,规整而厚重的电影里有着强烈的女性光芒。

凯瑟琳·格雷厄出身优渥,大学毕业不久结婚生育四子女,成为全职主妇,在46岁的那一年,丈夫因躁郁症自杀身亡。

一直安居家中的凯瑟琳临危受命,出任《华盛顿邮报》集团发行人和董事,以报道五角大楼文件和水门事件闻名全球。

大家知道,正是水门事件把时任美国总统尼克松拉下马。

1998年,凯瑟琳的自传《个人历史》获得普利兹奖。

令人意外的是,在书中,我们看到的不仅仅是一段位高权重,书写历史的传奇,更是一位中年女性的孤立无助、游离彷徨。

故事虽然讲述的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世界性事件,但充沛的表达,考究的细节, 尤其是梅姨出神入化的演绎,从困窘、挣扎到笃定、强大,尽显70年代的职场女性的艰辛不易。

由此可见,贵为大富之家第二代、报业继承人的凯瑟琳,仍然不免要承受来自社会与同僚的性别偏见

《我的前半生》这样的故事一直在上演

1917年,凯瑟琳出生于上流社会之家。她的父亲尤金·梅厄曾担任美联储委员会主席,也是世界银行第一任行长。

尽管凯瑟琳自小衣食无愁,但因与母亲关系疏离,加之性格害羞胆怯,少女时代的她一直非常自卑。

1938年,21岁的凯从芝加哥大学毕业后,依靠父亲的关系在旧金山一家下午报担任新闻记者。初入职场的她诚惶诚恐。第一天上班的凯,一个小时才打出三行字,她哭着对父亲说,自己没有能力担任这份工作,更不配得到每周21美元的薪水。

在自传中,凯瑟琳这样对父亲哭诉:

我想要跟你一起回家。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背景,我根本没资格留下来。

老梅厄回答:

每个人都必须去学习,你应该考虑一段时间再做决定。反正你可以随时无后顾之忧的放弃,既然如此,干嘛不再试试呢?

在父亲的鼓励下,凯瑟琳坚持工作了一整年。从一个小时三行字到一天完成两篇专栏(看到这个数字我要哭了,我在腾讯大家的专栏,差不多3天才能写完一篇),还要去各种犯罪现场收集一手资料。

虽然,如同每一个职场新人,凯瑟琳坦言,自己的工作远谈不上顺利。

每当我感到自己取得很大进步时,紧接着就会发现离理想的高度仍然所距甚远。

但这一年的实习经验对她在二十余年后职场生涯的重启至关重要。

1939年,凯瑟琳入职家族报业。她的照片登上《时代》杂志人物版并配文:发行人尤金·梅厄的女儿,将掌管《华盛顿邮报》读者来信栏目,周薪25美元。

同一时间,凯瑟琳遇到了毕业于哈佛法学院,雄心勃勃的年轻律师,菲利普·格雷厄姆。

次年,凯瑟琳与菲利普结婚。像40年代所有富庶的女士一样,结束短暂职业生涯的她,专心在家养育4个孩子,成为了一名典型的名流太太。

1945年,老梅厄将报业大权和股份全部交予菲利普。对此,凯瑟琳表现得如释重负,她说:

菲尔是这个家庭的中心,我们所有人都围着他转。菲尔很优秀,当爸爸把家族的产业交到他手里的时候,包括我在内的每个人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他的责任是打理产业,我则陪伴几个孩子长大。我很高兴,我觉得我的生活就应该这样。

在凯瑟琳的自传中,她用了很大篇幅回忆婚后岁月静好的日子。

如何在两间大宅之中轮替度过寒暑,修缮私人球场、湖泊、沙滩、小岛。喂养了鲈鱼和鲤鱼的池塘被以凯瑟琳的名字命名,另外一个更大的人造湖则被命名为菲尔湖。此举使得上流社会的夫妇们纷纷仿效。

随着丈夫投身新闻和政治圈,凯瑟琳称:

我越来越发现自己相形见绌,就像是风筝下面的尾巴。

菲尔时常顺口就来的贬低太太,令她成为众目睽睽之下的笑料。当凯瑟琳因中年发福而增加了一点体重时,他毫不留情的给她起了“肥肥”的外号,他甚至找来一个肉店使用的猪头徽章,自认幽默的挂在住宅的走廊中。

很久以后,有朋友问“你难道没有意识到他是怎么对你的吗?你难道没有意识到他总是在打压你,开玩笑时总是拿你当笑柄吗?”

凯瑟琳回忆说:

奇怪的是,我当时总是一味的迁就和屈尊,甚至参与其中。

当发现丈夫的外遇时,凯瑟琳形容自己“毫无准备,完全崩溃”。她朴实的写道:

尽管这种事情并不罕见,但我从来没想到会发生在我身上。

我被自己长久以来的掩耳盗铃,一厢情愿所蒙蔽了。我以为基于家庭、背景以及对我们两人都如此重要的公司,菲尔和我不可能分开。

女性在日复一日的家庭生活中变得钝化麻木、降低自尊,一个世纪以来,不论中西,类似《我的前半生》一般的故事比比皆是。

谁不是一边期盼着圆桌武士一边自己做自己的英雄

丈夫离家出走后,凯瑟琳十分消沉。在这时,是几位家族老友提点她振奋起来。

人们对她说:

你一定要争取夺回《邮报》,华盛顿容不下两个格雷厄姆家族的存在。

然而即便作为世交,大家也未能想到凯瑟琳会做出什么大业,只是强调“这是你父亲的报纸;我们可以训练唐(凯瑟琳的儿子);你要把报业控制在握,等儿子们长大后接手经营。”

对于友人的建议,凯瑟琳无比惊恐,她大声说:

我?不可能,我干不了。我不可能做得了。

“亲爱的,别傻了。”朋友们鼓励道,“茜茜·帕特森(《华盛顿时报》的老板)能干,你当然也行。你只是被菲尔压抑得太厉害了,没有意识到自己能行。”

晚年的凯瑟琳回忆:

这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说我可以把公司经营起来,也是我第一次有过这个想法。我觉得这个想法荒唐、可笑、固执,但是很甜蜜,因为这个主意出自我最好、最忠实的朋友。

她想支持我,但我显然不了解如何经营公司、需要做些什么。

凯瑟琳最终做到的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好

就在凯瑟琳准备为保住《邮报》奋起一搏时,出人意料的,离开的丈夫忽然返家了。

那是1963年,菲尔被确诊为严重的躁郁症,前嫌尽弃的凯瑟琳陪他度过了生命的最后时光。一天中午,随着震耳欲聋的枪响,菲尔被发现倒在浴室的血泊中。

彼时的凯瑟琳46岁。一个月后,她决定出任《华盛顿邮报》执行人。

凯瑟琳身处的70年代,女性自觉而明确地将自己框在从属的位置。男人在餐后开始讨论政治的时候,女人们会自觉离席,另找地方谈论女红、孩子和八卦。

公司股东会毫不顾忌的嚷嚷,老梅厄和菲尔是个中好手,而恰好坐上这个位置凯瑟琳必将会败掉家产,最终将公司出售。

在电影《华盛顿邮报》开场伊始,我们看到的是如同巴菲特自传中描述的凯瑟琳:没有安全感、没有主意、做不了决定、时时刻刻都要问别人的意见。

企业筹划上市的会议中,在男性银行家、投资人的包围下,瑟瑟索索的凯瑟琳背了整宿资料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在与顾问会面时,心神不定的她甚至撞翻了餐厅的椅子。

在凯瑟琳的自传中,她更是不讳的提到,自己“极力掩饰穿着靴子的双腿紧张得直哆嗦”。

凯瑟琳笨拙的学习会计与商业,她说:

有些员工不习惯在工作中和女性打交道,特别是像我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我们发生了几次冲突,都把我气哭了,而这让情况变得更糟。

就连凯瑟琳的女儿拉里也担忧的说,母亲出现在公共场合时特别紧张,每次讲话都只能照着稿子念。

如履薄冰的凯瑟琳一心只想维系报业现状,保持家族控股,以便儿子继承。

那时,她还不知道,自己才是美国新闻界那颗最明亮、耀眼,彪炳史册的巨星。

当《纽约时报》因为报道越战秘件被白宫下达“封口”令,所有媒体噤若寒蝉,是凯瑟琳冒着股东和律师的反对,冒着与好朋友麦克纳马拉绝交的可能,冒着银行撤资、报社倒闭、自己坐牢的风险,坚持继续披露真相。

凯瑟琳后来回忆,当时她非常紧张害怕,一连说了三个“Go ahead”。

在电影中,梅姨在宴会的中途接到报社电话,电话的另一端是男人们的争吵不休,她穿着一件优雅的露背袍子,说完“那就出版吧”,迅速丢掉电话,举目茫然无措。

但在当晚,面对董事会咄咄逼人时,她哆哆嗦嗦但不失勇气地辩驳:

我们对公司、所有员工以及报社的长期发展负有责任。但是,招股书同样说明了,报社的使命是重大新闻的采集和报道,对吧?

也说了,报社将致力于国家的福祉,秉持新闻自由的原则。

对于扑面而来的反对,她更是挺身回应:

这已经不再是我爸爸的公司,也不再是我丈夫的公司,这是我的公司。任何对此有异议的人不应该待在我的董事会。

遇言姐非常喜欢凯瑟琳的一句话:

如果自信不足就用勇气弥补

1971年5月18日,在《纽约时报》的首发稿沉寂五天后,随着一声“run it”,印刷钮被按下,机器转动,油墨喷涌,温热的报纸被传送带送出,工人将之打包装车,运往大大小小的报亭。

对于当晚的情况,一位当事编辑回忆说:“我们一边做,一边抱头痛哭。”

稍后,意料之中的,《华盛顿邮报》被告上了法庭,之后案子上诉至最高法院;意料之外的,全国的报业纷纷随之报道了越战解密事件,《邮报》不再是孤军奋战,而得到了所有新闻人的响应。

当陪审团以6:3票宣判《邮报》胜诉时,编辑部中人声沸腾,大家欢呼相拥。

另一端,凯瑟琳缓缓步下最高法院的台阶,一大群围观的女孩子,用或者好奇、或者钦佩的眼神注视着她。

一年后,水门事件再次使《华盛顿邮报》登上风口浪尖。

至此,《华盛顿邮报》成功转型,成为《纽约时报》之后美国最有影响力的媒体之一。

将近四十年,凯瑟琳掌控着华盛顿的社交圈,总统、王室、高官、名流都曾是她的座上宾。凯瑟琳更是一度跻身世界排名第十三的重要人物。

也正是她经常邀请巴菲特参加自己举办的名流宴会,一手将其带入上流社会。

近年来,纸媒萎缩,报业动荡,包括拥有《洛杉矶时报》114年的钱德勒家族,拥有《华尔街日报》104年的班克罗夫特家族,拥有《纽约时报》117年的苏兹贝格家族,先后退场。

同样举步维艰的《华盛顿邮报》也经历了裁员,关闭纽约、洛杉矶、芝加哥办公室,取消了久负盛誉的周日图书世界版块,甚至出售了位于15街的总部大楼。

虽然如此,谁又能在大势已去之时力挽狂澜?

今日回看《华盛顿邮报》的故事,除了对新闻良心的反思外,遇言姐同样被影片中表现出的女性主义触动良深。

被迫向前一步走的凯瑟琳终生都在与局促不安的内在作斗争,连她自己都没想有朝一日能改变美国的历史,为大时代留下如此了不起的印记。

在菲利普去世后,一位朋友问她:

你不打算去工作,对吧?你千万不能去。你还年轻、漂亮,肯定会再结婚的。

凯瑟琳感慨:

对于女人来说,结婚是一个目标,在当时确实也是最理想的生活方式。但我并没有考虑再婚。我也看不出从事工作与个人生活之间有什么矛盾。

多少人就像盘旋在我头顶上的秃鹫,虎视眈眈的想要收购《邮报》,等着我这个孤立无援的寡妇跪地求饶。我只有一步一步向前挪,闭着眼,从悬崖边跳下。

令人吃惊的是,我竟然靠自己的力量安全着陆了。

很久以后,功成名就的凯瑟琳回忆说:

如果自信不足,就用勇气弥补。

一代代职场女性以非凡的努力和毅力开拓出前所未有的道路,后来者们才能踏着她们的足迹活得越来越精彩。

女性的潜力是无限的,哪怕只有苦难才能给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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