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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悲秋

  漫步于西林(西南林业大学),顿感天涯路独行,频频几经回首,这一多半是相思,另一多半是哀愁。细细数数日子,这八九月份已经过去了一段时日,时间已经开始到了寒霜。行走在秋日落山的西林残阳里,心中平添了几分忧郁和哀愁,抬头仰望天空,残阳如血,低头看看大地,已满是枯黄的落叶,秋日,真是一个令人伤感的季节。

  虽然昆明的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像春天。天空参杂几丝泛蓝,云朵也有几丝泛白。温度也不低。但我站在那残日里的‘伪春’阳光下,心里还是有许多忧愁。就算穿上了心爱的黑色毛衣,最爱的白色背心,与那透过毛孔里的鲜红色皮肤。又或者是那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来的白色光芒,与黑色交织在一起,无比的靓丽。那怕是这样,还是令人觉得悲凉。

  纵然时尚的人们喜欢这样的搭配,就像喜欢吃豆浆加油条,就像大伙儿明白罪犯与警员的关系。一个负责犯罪,一个负责抓捕。也就算是像生活里的一对夫妻,一个做饭,一个拖地。分工不同,却又默契地配合着。可是西林的环境俨然让人悲秋。多少人只得低声吟唱,一纸悲秋,哪能写尽庭院里的芳香,恍然于隔世的暗香,却终究抵不住墙外一庭落红了的嫣然。

  还记得杜牧曾写过诗,赞诵美丽的秋色,他说,“江涵秋影雁初飞,与客携壶上翠微。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但将酩酊酬佳节,不用登临恨落晖。古往今来只如此,牛山何必独沾衣。”今天的我们一看见秋菊,就再也掩盖不住悲伤了。

  秋日里,有人在残阳下,穿着一双红色的布鞋,白色的袜子。他们尽情地享受着生活。他们鼓励着自己,让自己深度明白,每个人能活着一天,那就算是很有福气,就得学会着去珍惜。有时,我在想,每个人这平凡的一生,也不过是短短几十年而已,为何要给自己留下更多的遗憾,俗话说,日出于东海落于西山,你愁也要过好一天,喜也要过好一天;只要平时遇到事不去钻牛角尖,整个人也就舒坦了,心也舒坦了。但是悲秋,并不是我有所痛楚,而是我在秋日里悲凉,思恋某人,是一种悲伤的心情,是一种享受,是一种幸福,于是我乐观了不少。

  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里极力描写,每个人都有一个世界,每个人却都彼此孤独。就性的取向拿来分析,马尔克斯的作品里,有人通过吃煤渣获得快乐,也有人通过嫖娼获得快乐。两者都是性的需求,却又不相雷同。生活平庸的人们把前者当成是一种病态,把后面一种描述成是一种堕落和汚俗。他们找来各种神医,想要治好吃煤渣的恶习,却始终无法根治。他们对嫖娼的他进行谩骂,捆绑起来鞭打。希望他有所收敛。却都事与愿违。吃煤渣的小女孩,越吃越凶,他们把她关在了一间用铁打造的屋子,锁上门窗;嫖娼男子,越来越狠,同时能叫上三四个妓女,并在大庭广众之下缠绵。他们把他赶出了村子,逼他上了荒岛,以为这样会解决问题。结果却都收获失败。

  每个人有一个肮脏的世界,却都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痛苦,孤独。不可摆脱。如果自己心态接受这种感受,它就会变成了一种常态,一种正常的生活,一种享受的生活,一种美好的生活。四十年前,我们不逼迫孩子参加高考,三十年前我们不信黑沟里的油会上餐桌,是因为四十年前大部分人不用参与高考依然混的很好,三十年前我们肚子还吃不饱,也就没有倒进地下水沟里的污油。

  生命的悲歌,孤独是一种生活的姿态。余华,也曾极力打造一位孤独的人物形象。孤独了一世的富贵,一生过的凄惨,不仅面临家产被人霸占的痛楚,还被抓了壮丁。儿子意外死亡,把富贵推到了孤独的高潮。他在儿子坟墓上打鼓,唱歌。黑色夜幕压的他喘不过气,周围的安静逼迫人想要哭泣。面对病重下不了床的老婆,和难产死去的女儿,富贵又一次被推到了孤独无助的新高度。寒冷的秋风吹过他儿女的坟头。却那知道,这个秋日,老婆,女婿又相继病逝。只剩一头老黄牛,和着他那小小的不会说话外孙。

  在余华个人看来,对于社会最底层农民和市民而言,生存的过程其实是不断遭遇苦难甚至死亡的过程,苦与乐都是算作享受不同人生。人如何去承担巨大的苦难,就像中国的一句话:千钧一发,让一根头发去承受千万斤的重压,它并没有断。死亡无疑是“巨大的苦难”的终极,它在这里显示的是巨大话语价值并会让每一位力求探索生命意义的作家加以理性的审视。并做出深刻的思索。

  秋天,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乐观从来都是需要心态平和与积极付出,才能在生命的起点种下,等到来年秋日,成熟落地后的乐观与潇洒,便被风顺路吹着跑了,剩下的只有凄凉和孤独。渐渐地,无助开始将我们包围,黑色的寂寞将我桎梏。失去了乐观的我奋力挣扎,却又是怎么都打不破这恐惧的枷锁。就这样,在无边的悲秋世界里,我们开始寂寞、孤独、恐惧、无助、空虚、痛苦。我们会在这种悲凉世界中会慢慢死去,化做尘土一堆。最后烟消云散。

  我继续漫步在阳光里的秋日西林。我要去寻找那些开始掉落的银杏叶子。我不忍心它们的离去。有人说,泪水和汗水的化学成分相似,但前者只能为你换来同情,后者却可以为你赢得成功。秋天是这么一个收获的季节,你付出了什么,而你收获了什么。

  有时候觉得,秋就像是一种轮回,每次当秋风吹起的时候,世间的很多生命就从此沉睡,直到来年春天。很多时候,经常感叹,岁月终将一切繁华抚摸得凄然、颓废。而这一切,都源于这伤感悲凉的秋。

  秋天一直是一个比较让人怀旧的季节,每个人的故事和伤感都在不经意中因为某片叶子的掉落,而被勾连起。躲在无人的地方,对着光秃秃的大树悄悄的说起想念,这似乎都是在这样的一个寒气渐深的秋天,然后当自己蓦然回首,却又发觉曾经走过的路竟然是那般苍凉,残骨。对于美好的那些风花雪月往事,你也会觉得那是不堪回首的,而那些辛苦奔波奋斗的日子,全部都能历历在目,了然于胸。对,我已经是备战十足,精力旺盛,存活于世。

  生活本就有生老病死,开花结果,自然少不了七情六欲,快乐被称作享受,悲秋又何尝不是可以享受,只是在享受七情六欲的时候,感觉不一样罢了。

  悲秋过后,我确切地明白,我热爱这个世界,我也从来不曾抱怨过多少,我爱生活,爱这个环境,只是因为我确切地知道,如果我想被别人善良地对待,那么我就要有所凭依,有所寄托,我就需要要付出更大的努力和付出,而且是,持续不断的努力和付出。这样才会有所收获。

  秋天,一个果实成熟,农家收获的节日。同样这么一个秋天,也是多少大学生收获的节日。

  2016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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