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这个时候，也是如此吗？
像置身于零乱的不堪的风中，心口沉闷，浑身软弱无力，时不时的头晕目眩，会有瞬间的短暂忘却，有时会忘了自己的方向，面对冰凉的水泥台阶，不知脚步应该朝上还是向下，重重地迈过。
只觉得春风不像别人说的那样，那么清新有力，那样勃勃生机。是的，窗外一切明朗，柳条抽出新芽，桃花正是妖娆，梨花冰雪凌霄，可是，室内阴暗的空间，潮湿占尽上峰，落寞在体内体外漫延，某些无法挑明的心绪，不知能否越过窗棂的阻隔，稍稍到达心之所想的地方，或者就在它的边缘地带，略作不经意的小觑。
一年过去，多年过去，仿佛很多东西已开始遗忘；可是即便沙尘落尽，也许还是偶尔会想起，去年这个时候。
有心思萌动，不为哪般，只是春光忘了眷顾的一个狭小角落里，一抹自然的绿意，点亮了一双灰濛濛的眼睛，拔动了一颗早已懈怠，不愿前行的心。
人们都在忙于播种，而我只是种下一围蓠芭；别人都在等待收获的希望，而我，只在上面刻下仅我能懂的记号。
和暖的微风掠过，所有的生物都在拼命地生长；而我的一围蓠地，空无一物，连三三两两的雀鸟，也只在别人的土地上跳跃，从不曾踏进我的地域半步，或目不斜视，或轻鸣而过。
我知道，世间百般事物，是不会因我存在而存在，也不会因我转移而转移，它们终是自在而潇洒。
而我，是应该选择淡然面对的，或者就是长久的沉默。
不然又若何？
今年这个时刻，和去年这个时候，大致没什么两样。
没有什么可种，大抵也就无甚可收获。
我也懒得去翻翻土，浇浇水，撒撒料。希望就在破碎的泥土的缝隙里，一日日滑落，且沉到地底的最深处。
如果大地能够豁然洞开就好了，我知道那定不会是因我如此。可是我好期待，某些东西会吸引我的目光，起码让我的心不再局促于一个幽暗的空间，起码能让我的呼吸稍微顺畅一些，能够给枯燥的心注入一点新鲜的空气，而不去做那滞留已久的怀想。
明年又该若何？
为何总是到了春天，反而生出许多是非曲直。寒冬腊月的季节里，还稍显平静。
也许是春天万物生长茂盛吧！连烦恼、愁绪也如是，向来都是不请自来，不滋润也自己疯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