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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盖房子(散文)

  题记:燕子在屋檐筑巢,鸟儿也要筑巢,母鸡、母猪要做窝,狗也要做窝……大自然几乎任何动物要么筑巢要么做窝,以此给予遮风挡雨、繁衍生息和生命旅程的温馨停靠,人类同样需要,本意相同,人类不叫巢和窝,叫房子,叫建房,因此人们为了建房,或购房付出了多少辛酸甘苦甚至心血……

  一

  那时,我家的房子坐落在村庄的低矮处,离小山溪只有四、五十米的距离。七十年代初,也就是建国初期,科学技术薄弱,征服自然界的能力还很低。父母总是担忧,若发生洪水和山洪暴发,洪水会冲垮泥墙木头房,特别是恐发生在夜深人静时,人皆熟睡的时候,更让父亲提心吊胆。父母考虑着什么时候,要将房子搬迁到地势较高的位置。经过反复挑选,最终确定选在一块向阳的、较平坦的山坡上。

  建房首先要平整地基,因此就要像愚公一样铲挖这块山坡。而它是黄泥土、松软岩体和坚固岩体等复杂的山体结构。然而铲挖平整的工具极其简陋原始,如锄头、钢钎、铁锹、?头、畚萁、手拉车等;面对坚固岩体,虽然有炸药,但处在村中爆破惟恐伤及人和村民房屋,因而很少用过炸药,靠的是人工铲挖;挖出的黄土堆放一边,留着筑泥墙用;而挖出很多的石块砂砾,也没有计算过有多少立方数,总之,要用手拉车一车一车搬运到约五十米距离的山溪里倒掉,所以要比一般的建房平整地基要困难、艰苦得多啊。山坡挖到最后阶段时,也就是地基后方那五、六米高的崖壁及下方处,已到了最坚固的岩体部分,剩下的要肯硬骨头。给我影响最深刻的是一位我本家姓的年轻叔叔,起早摸黑,每天躬着身,用?头、钢钎等一点点凿,一点点撬,甚至用斧头一点点劈,把一段崖壁一点点劈平直了,在那里磨了好多天的功夫,常常是一身泥一身汗。

  那时,村庄有一个约定俗成:认为盖房子是每个家庭的头等大事,若谁家盖房都要给予无偿帮助,即做几个粗工等;再加上父亲平时乐于助人,每天都有十多个人有时甚至更多、包括亲戚朋友,除专业的手艺人如木匠等付工钱之外,都是无偿帮助我家建房和平整地基的,大概用了一至二个月地基才平整完工。假如放在今天,挖掘机等驶了过去,只要化上几个小时,就能把这点小山坡给搞定了。

  墙脚是一栋房子的根基,墙脚砌得好、砌得坚固,房子才牢固,特别是土泥墙,否则上面建筑得再牢固、再华丽美观,也会有坍塌的危险。所以,挖墙脚的根基,要一直挖到有岩体的位置才算过关。砌墙脚的石块,有些是父亲平时从小山溪或旷野里,根据砌墙脚的标准要求,一块块挑拣到,并用肩膀挑回来储存备用的,有些是在砌时大家临时去那些地方挑选到而抬或挑回来的。砌时要拉两根矫正线,师傅将石块较平整的一面朝外,经常对石块左瞄右看,根据它的形状长势巧妙排列,合理码放,尽量做到平直和缩少缝隙;分里一层外一层,中间内填实石子;墙脚要砌成离地面1米多高,顶宽0.4米以上,并用泥巴糊平。

  二

  接下来,筑泥墙,也叫版筑。为了翔实呈现这技艺,今年五一期间,我回乡时特意拜访了九十岁的叶师傅,他筑泥墙的技艺在当地是小有名气的。他身体还健康,精神矍铄,只是耳朵有些背,我要喊的特别响,他才能听见,所以与他沟通我很累。当谈起筑泥墙的技艺时,他一下子来了兴奋,原本沉默寡言的他话语也多了。在谈话中,他也谈到过:“泥墙的形体要筑得正,泥土要夯实,要筑得透,那才牢固……”还说到过:“泥墙有起到冬暖夏凉的作用。”他流露出成就感,“村里很多房子的泥墙我帮筑过,你家房子的泥墙我也帮筑过,你看,这么多年过去了,墙体还这样形正、牢固。”叶师傅还说:“泥墙就是怕雨水。现在盖房子再没有人筑泥墙嘞,都用钢筋混凝土嘞。”

  这让我想起二零零八年由单位工会组织去北京旅游。游圆明园遗址时,导游指着一处残垣说,这些土泥墙是当时古人拌入糯米浆筑成的,所以才经受得住这么多年来的风吹雨打,还依然完好。当时,我还是生平第一次听到用糯米浆筑泥墙的方法与技艺,感叹古人也不乏智慧。我觉得筑泥墙盖房子是我们祖先最擅长于“就地取材”聪明智慧的体现。

  筑泥墙的工具有:四根墙柱支撑的架子,两副墙版(侧版)长2米左右(0.4米高),两副端版(码头板)宽0.4米多(0.4米高),墙锤,垂直线,数个插垫,墙拍等。

  固定好筑墙木架子,就像一个1米多长,0.38米宽,0.4米高的空柜子,等待装土。先要用锄头或铁锨搅拌泥土,若泥土干燥的要淋水搅拌,它的标准:是手能捏得拢,扔到地上又会撒掉。筑最底一排墙比高层的省工省力,无须搭脚手架,由树杆毛竹作材料的,送土也方便。把泥土盛到畚萁里,分批次倒进墙架槽里,用墙锤分批夯打。墙锤由一块中间有孔的正方形石块和一根人把高的杵棍组成,重近5公斤。一副墙版筑满后再加第二副墙版筑,就这样一直循环上去,是分一堵墙一堵墙筑,但之间紧密相连。最近,我用卷尺量过老屋的一堵墙,高度为1.6米,宽为1.2米,厚度为0.38米。叶师傅说过,泥墙厚度是要根据取土是否方便来定的,取土方便的墙就筑厚一些,取土不方便的墙就筑薄一些。

  当筑到高处时就要搭脚手架了,上面装个滑轮,套上绳索,在地下拉拉绳索就把装满畚萁的黄泥土“叽呴叽呴”地送上去,或站在脚手架上的人拉着绳子,把地下畚萁上的黄泥土提上去。正是夏天,两位戴着斗笠的筑墙师傅,站在墙架子里面,双手握着墙锤的杵棍,不停地举到膝盖位置又砸了下去,并响起了“唝哒,唝哒” 的打土声,斑驳的阳光从他们的身边和脚手架上漏了下来。此刻,这情景又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那时,我也要帮忙,如用锄头给畚萁盛黄泥土;用墙拍对刚筑好的泥墙给予拍平整、光滑等。

  房屋的建构是这样的:为二层三间房,左右为厢房,中间为正房即中堂,靠档墙两边各布一副较宽和平坦的楼梯,中堂屏风后面一排为厨房,前方下檐的位置为楼檐窗;根据南方多雨的气候特点,房顶为中间突兀,两边为斜坡,便于疾速流水;其中间两边墙叫档墙,比下檐和厨房墙的位置要高。

  三

  当时,建房不仅极端艰苦、困难和疲劳,而且难免会发生一些辛酸的事。记得那时已筑好房基周围的几排泥墙,突然遭遇一次最大最强的暴风骤雨的袭击,尽管有塑料薄膜遮掩,但无济于事,统统坍塌或无效。这是付出多少个劳工和人力物力的一堵堵墙,虽说有乡民帮助但当家人父亲总要躬身士卒,是凝聚着父亲的心思与祈盼的一堵堵墙,是母亲每天蒙蒙亮就起床,给那么多做工人煮饭烧菜,是烧出来的一堵堵墙。又要重头再来,父母沮丧,伤心透了……像一座山压在身上,他们彻底崩溃了,什么活不干也不管,就是整天躺在床上,饭也不想吃。于是,奶奶迈着小脚,从她的老屋摇摇晃晃地,来到父亲的床前,说:“儿啊,墙倒了,可以再筑,人倒下就没有办法啦。起床诶,吃点饭进去吧。”……过了几天后,建房工地又继续热火朝天了。

  我家建房有许多村民无偿给予帮助过,作为兄弟帮助大哥家建房,是责无旁贷的。叔叔真的很卖力,什么活都是一马当先,每天都是一身泥一身汗,在工地上除了父亲,他就是主角了,而且几乎每天都到场。把大哥家建房当作自己家建房一样,尽心尽力。

  有一天,叔叔突然向父亲发起怒火来,骂道:“你就会宠自己的儿子,也不叫你儿子干盖房子的活……”并扔掉工具,悻悻然地离开工地。这是事后母亲跟我讲的。这当然是指我。天哪!那年我才十余岁呀,你看现在十多岁的孩子们,大概连锄头、簸箕都不知道是什么东东吧?我说:“父亲怎么反映呢?”母亲说:“你父亲好得很哎,只是说你叔这个癫儿,这个癫儿。你父亲没有理睬他,低着头走开了。”母亲还说:“你父亲就是一时的不高兴。”

  这事也被奶奶知道了。在她住的老屋至工地的路上,奶奶一边小脚迈得比平时快并晃动着手臂,一边骂道:“这癫儿,这癫儿,没人教的……”虽然叔叔有时会发牛脾气,但他是一个大孝子,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任凭奶奶“批斗”。事后奶奶跟我说:“你叔给我骂过了,他就是这样的人,不要理睬他。你叔内心还是希望你们好的……”没过几天,我又在建房的工地上看到叔叔在忙前忙后的身影。我现在想,也许叔叔当时压根儿找不到骂我父亲的话,只好乱骂了。

  而这事,父亲从来没有向我提及过,半毛子没提过。我想或许父亲认为兄弟在自家农活繁忙下,还为我家建房不辞辛劳、忙前忙后,而发几句牢骚话是可以理解的;或许几句牢骚话撼动不了兄弟间的情深;或许父亲是兄长,有做兄长的胸怀,更何况这是芝麻粒的小事。

  奶奶有四个子女,两儿两女,父亲排行老大,叔叔排行老二。父亲当过兵,在当时也算见过世面的人。

  而叔叔是一个地地道道,一辈子与土地、庄稼打交道的农民。他与土地、庄稼有着深厚的情感。他勤劳、节俭、厚道,尤其非常热爱劳动。我曾纠结要不要把这些“丑事”写进去?恐丑化了叔叔的形象。但最终还是写了进去,这样的叔叔反而才是真实的叔叔、立体的叔叔。

  说农民“小农思想”、自私、狭隘……这或许是反映某个历史时期的一般农民的精神状态,但是在当今,我认为这并不是全指农民,就像“小市民”, 并不是全指市民一样,而“小农思想”和“小市民”是反映人的精神和人性的一个名词,而不是他们的标签。在我的印象中,觉得他们的缺点主要是:粗俗,我指的是正儿八经的农民。在户籍关系到一个人命运的年代,一个城里有亲戚的村民说:有一天我到亲戚家做客,她留我吃中饭,用的是很少的碗盛饭,他们一餐就吃一碗或一碗多饭,而且吃得小心翼翼的,老天啊,这小碗我没有三、四碗饭能吃得饱吗?但又不好意思多吃,锅里就是那点饭。我是饿着肚子回家的。一个农民每天要干这么多的活,强体力劳动,饭量肯定大。你看,农民能优雅得起来吗?还有一位年轻的村民说:城里的姑娘举手投足很优雅,因为她们趟的是平坦的街道,而不像我们农村姑娘动辄就爬山爬坡,迈出大门就是高低不平的道路,深一脚浅一脚的,你看,我们这些农村姑娘还能优雅得起来吗?这两位村民举的例子不是没有的道理的,粗俗的缺点是他们所处的环境等因素造成的。其实也算不了什么缺点。

  四

  将房屋周围的泥墙筑至下檐和厨房的位置高度时,就可以搭建房屋框架了。我家房屋的框架子,是采用古建筑民房中的最普遍最简单的,那种抬梁式结构。其结构在柱础(柱墩石)上立柱,柱上架梁,梁上重叠数层瓜柱和梁,支撑屋顶,组成一组组的三间屋架,而我家房屋有楼,那就要有楼梁等。在搭建前,首先要请地理风水先生来平衡好柱墩石(柱础)与地平面的高度,一根柱子搭配一个柱墩石,我家房子须十六个柱墩石。

  搭建时要选好日子。那天有好多人,有的从木工房扛来柱、梁等框架材料,这是木匠事先已加工好的,有的准备梯子、木杆、绳索用于支撑搭建……

  我到现在还非常钦佩那些传统的木工手艺,特别是榫卯衔接、凹凸衔接,也不用铁钉,用的是木插销,但它们之间的连接依然非常紧扣、天衣无缝的牢固。

  那天,木匠师傅最为忙碌,拎着一把斧子,攀上攀下,或把梁的榫头塞进柱的卯,即槽孔,虽事先就加工好松紧有度的榫头与槽孔,但搭建时还需要抡起斧子,一锤一锤地夯实,并喊着“嘿嗒,嘿嗒”的声音,这才是天衣无缝的衔接;或他“指手画脚”地指挥着帮工们如何搭建,摆放材料……而搭建栋梁时,仪式有些圣神而隆重,要选吉日良辰,还要燃放鞭炮,栋梁上要包上大张红纸等。

  再于屋顶搭建檐梁、檩,钉上椽子,盖上灰瓦片。当时生产队里有瓦窑厂,能给各村民户主提供瓦片。

  房屋初建告一段落后,我家要摆好多桌宴席,款待帮我家建过房的村民、亲戚朋友以及手艺师傅们,聊以自家酿的黄酒和白酒,杯杯薄酒,以谢他们的辛劳付出和深情厚谊。

  五

  建好了房子的“躯壳”,还要对内部进行装修。楼上要铺楼平板,房与房之间要装隔板等。如当时的隔板,没有现在可用的整块复合板等材料,而是把树木送到锯板厂锯成的一片片木板,再将其用牵钻钻数孔,选老竹劈成竹楔塞入而拼成整块的。这就需要很多的木料、木板。杉树木是木结构房屋最理想的木材料。而当时我村的山上都是油茶树和松树,杉树稀少,再加上建木结构房子多,杉树就更少了。杉树生长快,木质轻但韧性好,好加工;松树生长慢,木质硬,不易加工。更重要的是杉树经得住雨打日头晒,不易腐烂;松树经不住雨打日头晒,易腐烂,它若经年累月都浸在水中那又不会腐烂的。那时购买杉树木很贵,也很缺,所以不少材料只好用松树木替代,如楼梁、楼平板、椽子等。多年来,一又机会,父亲就会爬上屋顶,把松木椽子换成杉木的椽子。由于材料缺乏,内部装修总是做做停停,一直拖了五、六年才完毕。

  那时杉树不仅价格昂贵,而且临近的地域难以购买到上好的杉树木。然而,有一个叫“天宇步岭”的村庄,地处深山老林,仿佛是杉树的森林,不但杉树木多且质量好,而且价格非常便宜,一根大杉树木只需几块钱。只是路途太遥远,一离一去徒步要几天几夜。但村民们还是去背树,去闯去拼,一批又一批地去,一批有四、五十个人,或三、四十个人不等。去之前,他们准备着干粮,手电筒、火把等。到达那个“深山老林”的村庄住一宿。第二天一早,购到杉木后,就马不停蹄地往家背,需要两天一夜的时间才能背到家。遥远的路途,即使空手徒步也困难,更何况要背着100斤多重的树木,又是崎岖山路,又是夜晚,负重前行。困了就在路边打个顿,渴了就躬下山涧掬水喝,累了用木杖拄着树木歇一歇,换一下肩膀背树木,又出发了。父亲说,深夜在山路上一盏盏亮光,亮成长长的一条龙,像我们村里的板龙灯,很壮观。

  我想,如果当年的闯关东,百姓是为了生计谋生,那我的父辈们闯深山老林背树,是为了筑一个温暖的窝,建造一栋房。虽然没有“闯关东”那样波澜壮阔、声势浩大,和险恶的历史的背景,但具有“闯关东”的那种艰苦精神和悲壮场面。

  父亲也去背过一次。父亲虽然有高度,但很清瘦,身体没有其他村民强壮。父亲说,当背到离家还有半天时间路程的地方时,人已筋疲力尽,实在是迈不开脚步,累得人都快死过去一样,只好一屁股坐在路边的地上。

  于是,那些先背回家的村民告诉了叔叔。叔叔便丢下手中的活,就急匆匆赶往父亲所在的地点,把父亲那根树木接替回家。这就是血浓于水的兄弟,这就是同娘生的兄弟(父亲平时经常说的)。然而,最近一些年兄弟俩前后都长眠在青山脚下。

  六

  泥墙灰瓦木头房,虽然古色古香,宜居、养人,但也有许多缺陷,如没有浴室、卫生间等设施,只好在房子附近搭建,如抗自然灾害能力低,常常一次台风就会把房顶的瓦片掀得七零八落,瓦砾遍地;即使没有台风的袭击,经过长期雨打日头晒,灰泥瓦也会碎裂、移位,而屋内漏水,所以,过几年时间就要给房顶整理瓦片和添加瓦片了。

  这让我想起伟大诗人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七、八月份是浙西南地区台风的高发季节,那时,我村同样会像这诗句所描写那样的遭遇,卷我屋上泥瓦片,每一次父亲一听到天气预报有台风,就十分担忧,不仅仅担忧瓦片被掀,更担忧台风伤害人身安全。杜甫是一位真正伟大的诗人,我为什么说他是一位真正伟大、神性的诗人,因为他写的“小我”是扎根于热爱祖国、热爱人民,关心民生、忧国忧民的土壤之中。“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这是多么伟大而悲悯的胸怀啊!

  现在好了,易碎裂的泥瓦片可以换成树脂瓦之类的商业瓦,这种瓦抗台风能力较强,有三十多年的寿命。六十多元一平方,会有人给予更换,那些腐朽的檩、椽子等也会给予免费换掉。已有些村民的房子泥瓦片已经换掉了。现在新建一栋房子也很方便,只要有规划好的地基,只要你动动口,能出钱,便有人给你提供建筑材料,一揽子给你盖好房子,一个多月时间,一栋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房子便拔地而起。

  在古建筑中,我家这栋泥墙木头房的建筑技艺,是比较普通简单的,但村庄也有雕梁画栋、技艺精湛的古建筑,如有一栋“地主屋”四方形四合院,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亦有数个动物鹿的木雕,雕工细致,惟妙惟肖,是镶嵌于柱与楼梁的托物……我认为:在现代农村房屋新建时,要处理好发展与保护传统古建筑的辨证关系,不要搞一刀切,否则留下千古遗憾。

  最近几年来,政府部门已出资,对当地市地区的100多个古村落进行了抢救性的保护,在保留原貌的前提下,对泥墙灰瓦木头房进行了修缮和基础设施的改造。既保留了历史文物,又成为了商业旅游的民宿和景点,发挥出很好的经济效益。

  据说我村要建新村,建新房,对此我提醒过村民:建新村盖新房不要蛮干,那些有价值的泥墙木头房该保护的也要做好保护,给后人少留点遗憾。最好,请这方面专家给我们村科学地规划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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