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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郎与疯女孩儿的故事(上)

文郎与疯女孩儿的故事

(上)

文郎在泰洋园小区买了一套房子,两室一厅的,尽管朝向东北,不是很好,但文郎也已是十分满意了;比起原来的旧平房,这不是天堂么?!

文郎是电视台《谈天说地》栏目的撰稿人,是个喜欢琢磨事的家伙,因此,在装修方面他很是动了一翻脑筋的,他在参看了许多有关装修方面的书籍之后,选择了“轻装修、重装饰”的方针,也就是说,他要简筒单单地刷刷墙,铺铺地,钉一圈顶角线就算完了,这样,既减少了钾荃等有毒物质对人体的侵害,又给居室内的装饰、布局,留下了很大的机动空间。

既是轻装修,相对就筒单得多,进展也顺利得多,工程很快就结束了。文郎面对装修过的、空荡荡的房间,在思考家具摆放的位置,颜色的搭配,怎样利用工艺品装点居室------这时,有人按动门铃,文郎走过去开门,一位胖胖的妇人带着诡秘的笑意挤进身来。

胖妇人先是不说话,在室内看了一圈,然后说:“我是想看看谁家住这!”

文郎说:“我住这——您有事吗?”

胖妇人上上下下打亮了文郎好一会儿,然后绷紧脸,疑惑地问:“不对呀?!我怎么没见过你呢?你不是回迁户吧?!”

文郎说:“对!我不是回迁户。”

胖妇人“噢”了一声,松下脸,轻轻拍了拍文郎,用同情的眼神儿看着他,然后压低了声音说:“小伙子,住在这儿你算是倒霉了!看着了吗?!”胖妇人指着文郎家旁边的那扇门说:“这家的姑娘是个神经病!她跟你说话,你千万甭答理她,也别给她好脸,你要是给她脸,麻烦就大了。”

文郎把头探出门外,看了看一墙之隔紧闭着的那扇门,心里想:神经病怎么了?!各过各的日子,又不是住在一个房间里。

由于深思熟虑,方案早已在胸,文郎的家居装饰工作没几天就结束了,他兴高采烈地把装修后还未曾来过的未婚妻带过来参观。

文郎象装修公司的业务人员一样,眉飞色舞地站在厨房里向自己未来的妻子介绍说:“叶凡你看,我选用了黄、白两色为厨房的主色调,主要是为了突出厨具的色彩、开放式酒柜的高雅、和壁柜里五颜六色的调料瓶;另外,以黄、白两色为基础色,能衬托出火红的辣椒串、紫色的大蒜辫和这些色彩各异的装饰品;这个厨房的主题是热烈。我觉得这样能体现火热的生活!”

文郎又把叶凡引领到起居室,然后神气地说:“你再看看客厅,这淡绿色的门和乳白色的墙壁,配上这幅《深秋荒原》油画、非洲面具、印第安人的图腾柱、十七世纪的火枪,和这高仰起六叉大猗角的鹿头标本,看上去无处不是在呼唤着野性的美,呼唤着原始的美;还有,这用厚木板打造的文化墙,除去家庭影院之外,每个不规则的格子里摆放的这些奇石、瓷器和工艺品,都透着文化味儿。起居室主要是突出文化——还有卧室”。文郎随手推开卧室的门,一片温情的粉红色扑面而来,在粉红色墙壁的包围中,在桔黄色壁灯的柔光下,展现在眼前的是白色的衣柜、白色的床,和白色床头柜上紫红色的玫瑰花;床头上方,叶凡的大照片正在妩媚的微笑。看着眼前这一切,叶凡灿烂地笑了。文郎明白,他在卧室里想体现温馨、梦幻的目地达到了,这是从叶凡的眼神儿里得到的答案。于是,文郎深情地用双手捧起了叶凡俊俏的脸------

之后,文郎拉起叶凡的手,来到了书房,这是一间真正的书房,除去窗子和门,四周全是摆满书籍的书柜,就连电脑桌的上方也是摆满书籍的书柜。文郎说:“这就是我的工作间了,我要在这里读书,工作,写东西------”

这是深秋时节。初冬,他们结婚了。

一场大雪过后,整个城市涂上了一层银色。晚上,月亮升起来,文郎搂着叶凡,坐在落地阳台的大玻璃前欣赏着月光下的雪景。叶凡说:“文郎,我希望我们的感情要像这雪一样纯洁,一直到老,一直到------”文郎用舌尖抵住妻子的话,小夫妻就情不自禁地吻在了一起------

不知从什么地方,隐隐飘来一支曲子和一个女子的歌声,那曲子和歌声在这个静默的雪夜中显得有些凄凉、哀婉,让听者不免有些惆怅,文郎叶凡分开深吻的唇,细细搜寻着歌声的源头。开始,他们怀疑歌声来自窗外,后来又怀疑来自门外的楼道,再后来就清楚地听到这歌声是透过墙壁,从隔壁的那个房间里传过来的。文郎蓦地想起了装修时那个胖妇人的相告:“住在这儿你算是倒霉了!旁边那家的姑娘是个神经病!”

这以后,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时不时就有歌声传来,那歌声有时凄凉哀婉,有时欢快高亢,有时还火爆激烈;凄凉哀婉的歌声在读书或写作的时候出现,有点像背景音乐,能使文郎很舒服,很惬意;而欢快高亢的歌曲在文郎夫妻做饭的时候唱响,能让厨房里充满欢乐;如果歌声总是能合理配合文郎夫妻的生活内容该有多好呢?!这样就不会出现让人烦心的事了!遗憾的是那些歌曲经常出现得不合时宜;火爆激烈的摇滚经常是在夜深人静时奏响的,那强劲有力的重金属打击乐,伴着邻居姑娘声嘶力竭的吼叫,搅扰得文郎夫妻无法入睡。如果说那只是偶尔的一天两天,也就无所谓了,可终日里都是这样谁又能受得了呢?文郎下定决心,找个时机,一定要过去和这位疯狂的、患有神经病的邻居姑娘谈一谈。

这日,文郎鼓起勇气叩响了旁边那扇紧闭着的门。一个看上去很端庄,很文静的姑娘笑盈盈地探出头来问:“您找谁呀?”

文郎突然感觉这姑娘跟自己想象的那种疯头疯脑、脏兮兮的样子差距太大,于是就犹豫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指指自家的门说:“我住这个门,咱们是一墙之隔的邻居。”

 “哦!——您有什么事吗?” 姑娘笑笑,拉开门,把自己完全暴露出来。

文郎看到了姑娘姣好的身材,同时也看到了脏兮兮乱糟糟的屋子。文郎从没跟神精病人打过交道,心跳比平时有些快,他不自然的又咽了一口唾沫说:“我叫文郎,文化的那个文,牛郎织女的那个郎——是这样,咱们这个楼房的墙壁隔音效果不是很好,您晚上唱歌的时候能不能轻点?!”

姑娘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够了,说:“真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打扰您的休息,以后不会了——文郎文郎,真好听!真好听!”说完,姑娘“砰”的一声关上门,然后又把门拉开一条缝儿,歪着头,微笑着,看着文郎回到自己的房里,才轻轻把门关上。随后,门里就传出了咯咯的笑声。

当天晚上,文郎夫妻躺在床上看电视,眼睛看着屏幕,耳朵却是在听着隔壁的动静。平日里,到不了十点钟,强劲的摇滚乐夹杂着姑娘的疯狂就会穿透墙壁扑面而来,可今天,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那姑娘还是没有任何动静,那姑娘真的能不唱了吗?!夫妻俩在提心吊胆中睡着了,一睁眼,天已大亮,俩人高兴得欢呼起来。文郎居功自傲地对妻子说:“神经病并不是像有些人说的那么可怕,瞧瞧,找她一谈,她就不唱了。我看过一个资料,那上面说,日本的一位神经病专家提出,只要不把神经病当成疯子看,把他们看成是正常人,正常地去跟他们交往,关爱他们,尊重他们,不去欺负他们,不去刺激他们,一切都会好起来。据说这种方法用于临床,好多神经病患者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康复。”

打这以后,夜晚那火爆的重金属摇滚真的就消失了。白天的歌声也少了。文郎觉得这姑娘不仅文静、漂亮,还挺懂事的。他觉着不会像胖妇人说的那样要倒霉了。

春风把枯黄的草坪和光秃秃的树在不知不觉间给吹绿了。

温暖的阳光洒在小区一片片翠绿色的树丛间和鲜嫩的草坪上,早开的迎春、丁香、桃红,散发着醉人的香气,泰洋园一下子就活跃起来;楼前的门廊下,小区的花园里、广场上,无处不是畏缩在室内整整憋闷了一个冬季的人们。回迁的居民,在阳光下,在绿色中,或很多人围在一起聊天,或三五人扎成一堆儿侃山,尽情地享受着初春给他们带来的快乐。

文郎不是回迁户,与这些人不认识,他除去偶尔与妻子在外面转一转之外,每每都是独往独来。

这天,他从外面回来,经过那些正享受着阳光,闲聊着的人群时,突然有一个声音叫道:“文——郎!”

文郎扭过头去,发现是一墙之隔的那位神精病姑娘,她正笑盈盈地向他走过来。那些本来聊得出神入化、侃得火热的人群突然静了,不约而同地把脑袋扭向文郎,眼神儿里写满了狐疑。文郎心里一紧,竟有些不自然起来,他咽了一口唾沫,干涩地做出些笑来,压低了声音说:“谢谢您啦!说不唱就不唱了,您真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

姑娘咯咯地笑了好一会才收住,说:“街里街坊的,不用那么客气了吧?!”

“——对了,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呢?!”文郎觉得既然认识了,见面叫不出名字不大好。

姑娘又莫名其妙地咯咯笑了一会儿,说:“我叫小莉!”然后就哼着一首与春天有关的歌儿走了。文郎听着那首歌,既耳熟,又叫不上歌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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