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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二十年(二 老学校的往昔)

  一九九六年我五岁的时候被送到了村里的老学校去上学,学校在一座山头的坡上,从学校下面的马路上往上走几十米的小路就到了。学校是一栋全窑砖的老式平房,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建筑,因年久失修到了我们上学的时候已经是“百孔千疮,缺门少窗”破烂不堪的一番景象了。学校共有六个教室和一间办公室,教室的地面没有任何铺填物,学生全是踩在凹凸感十足地气十足的泥巴地面上上课。没有黑板就用一块木板代替。仅存的几块残玻璃孤单的在快要落下的窗扇里注视着我们,那块老门板也会在刮风的时候表演唱歌跳舞给我们看。在学校下面的马路上边有一小股水从山里流出来;到了中午,从家里带饭的学生吃完饭就去那里洗煲饭的用具和喝水。条件虽然简陋,我们还是很快乐的在里面上课和玩耍。

  学校的前后右三面全是柑橘园,左边是一条路,走过去几十米是厕所,那种脏乱差就别提了。在走过去不远就是一个叫“茅伏子”的山旮旯;那是一片大坟场,里面草木遮天、阴森恐怖,就是大白天也很少有人进去里面,关于那地方的恐怖故事我们是知道的。有时我们也说要去里面玩,到真正要去的时候还没有走出学校的视线,就有一个爱捣蛋的同学大喊一声“鬼来了。”吓的大家立马就后面变前面前面变后面向来的方向狂奔。跑的慢的同学在后面边哭边喊:“等等我,等等我,”然后就是“在漫天灰尘里,看你们远去,我竟悲伤的腿要抽筋…….”然后就没然后了。妈的说好的要跑一起跑的啦?那时候就应该知道什么所谓的兄弟朋友,关键时刻全不靠谱。

  学校的左上方是一块草坪,是我们下课玩游戏的地方,记得有一次老师带着我们全班的同学在草坪上蹲成一个大圈,然后老师拿出一块小手帕交给一位女同学,叫她在我们身后围着我们蹦圈儿,在不经意是时候把手帕丟在某位同学的屁股后面,等再走过来时就把他抓住。边蹦还边唱着:“丢、丢、丟手绢,轻轻地丟在小朋友地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抓住他,快点、快点、抓、住、他。”被抓住了就得唱一段儿歌来给大家听。只见这个:“小燕子,穿花衣…….”一会儿那个:“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那里…….”我好像记得我被抓住要唱歌的时候是唱的《白眉大侠》的主题曲:“刀;是什么样的刀?金丝大环刀。剑;是什么样的剑?闭月羞光剑…….”那时为了看这个电视剧那是废寝忘食啊,印象很深。我们轮流的蹦圈儿轮流的唱歌一直玩了一节课的时间。

  前后的柑橘园是我们常去的地方,等柑橘成熟被主人下走以后,我们就进去找寻那些因颜值不够被主人遗弃或是没有被发现的漏网之橘,不管树有多高枝有多长,我们有的是办法让那可爱的小家伙进到我们肚子里。至于没有下过的柑橘,我们那时还没有具备去偷吃的胆量。


  我们还在里面玩打仗游戏,一群小孩分成两帮人各站一边,喊开始后就捡土里的泥巴坨用力向对方打过去,玩之前得事先讲好谁受伤了也不准哭,不准真打起架来,不准用石头。这种原始的玩法看上去很暴力;在我记忆里也没有哪个受过大的伤,直到一方抵挡不住往后撤退或者哪个狡猾点的小孩偷偷用了石头打到人的时候,被打的一方就会发出抗议,然后就停战了。

  当时玩的最多的可能是“逮对机”,有单对和群对,单对是两个人一对一单挑,群对就是一群小孩一起上,这个可不是互相撕扯互相骂娘的那种打架,而是一种有规则的游戏,就是用手把右脚的脚腕抓起来扳到左脚的大腿位置,然后就用左脚一跳一跳的用右脚的膝盖一拱一拱的去和一样动作的那个小孩PK,谁先倒地就输了。玩这个游戏我好像只怕过一两个比我高出一个头的同学。

  那年冬天的某一天,我照常跟着哥哥姐姐去学校上课,我记得那天很冷,下面穿了一件毛线裤子,是我妈自己给我们织的那种。手脚和耳朵已经沦为冻疮的阵地,我和冻疮有着解不开的缘分,一到冬天就不请自到,简直和“新闻联播一样的准时。”虽然穿的很厚,但铺面而来的寒风还是像针一样的往我们身体里钻。“肆无忌惮的显示着它的威力!”

  来到学校的下面我感觉有点口渴,可能是锅巴吃太多了,虽然是冬天但嘴巴干的难受,就到出水的那里喝了几口冷水就上去学校了。等到上课之后感觉到肚子里面“咕噜咕噜的在响”,慢慢的开始有点痛,当时没有在意,之后感觉越来越痛的厉害,想去上厕所又不敢给老师说,那时我很害怕老师,然后就一直忍着,盼着快点下课好去厕所。在经历了一番自我折磨后老师终于说下课了。

  老师走出教室后我第一个冲了出去,因为太着急不小心把旁边一个刚想站起来的女同学撞了个结结实实摔在地上,我也没管她就跑出去了。跑到一半的时后最终还是没忍住,只听“砰的一声”一个屁崩了出来,不好的是还带着一连串的附属品。这下悲剧了。跑到厕所把裤子脱下来一看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污上加污)。”宝宝心里痛苦极了,一下子蒙圈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当时也没有带纸,厕所里更没有,找了一下看见地上有一个大塑料袋,就捡起来准备擦裤子,这时听见有人讲话走过来了,我怕别人看见就把塑料袋放到裤子里提起来就跑出去了。跑到没人的地方扯了一些干茅草来擦了一下,然后把塑料袋垫在裤子里就走了。回来找到我姐姐,给她一说我刚才的痛苦经过,然后就带我回去换裤子去了。这件事除了老师外幸亏没人知道,不然真就“臭名远扬了!”

  一九九八年、那是一个春天,我们在老学校读了两年之后因为新学校建好了就全部般到新学校去了。老学校在送走了我们最后这批九零后的学生后也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从此又变成了另外一种场所“养鸡场。”

  在老学校的前面不远处有一家从外地般来我们村住的李家,他们小孩也在那里读书,和我哥哥姐姐是很好的同学。我们般走后李家就把养鸡场般到老学校养起了鸡,继续发挥他的余热为小鸡们遮风挡雨。

  后来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把老学校当成了家:在“学校”转型为“鸡校”之后的某一天;突然来了一个大概四五十岁留着很长头发的男人,不知道姓谁名谁从何而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不是去西天取经的,因为他来了就没走了,此后便和鸡老板做了邻居。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沿着马路一直走,朝九晚五的从来没休息过,刮风下雨也没迟到过。他从来不和别人交流,在这里唯一认识的人就是邻居鸡老板。吃的用的全是外面拾回去的,时间一长人们也就习惯了他的存在。

  就这样过了几年后,突然有一天他消失了,之后连续好几天都没有看见他,后来还是鸡老板闻到了一种“很不好的味道”然后就找这气味的来源,结果就找到了那个人睡觉的地方,他住在最里面那间教室,自己在上面的横梁上面铺了些木板,捡来的那些家当全放在上面,睡觉也在那里。鸡老板进来一看发现满屋子都是苍蝇,那股味道差点把他熏背过气去。原来那人已经死去多时了,是被火活活烧死的,听人说是他自己吸烟引燃了自己的头发把自己烧死了。后来来了两个警察在那里看了一下,然后花钱找了两个村民用他自己的被子包着拖到茅伏子埋了。

  那个人死了之后鸡老板的鸡也没有在养了,可能是害怕了。又过了几年老学校被队里拆掉了,那些砖头和瓦被别人卖走了,然后那一大片柑橘园被铲除,再后来空出来的土地被我们队也分了。土里种了几年玉米之后在一五年的年初村里搞了一些油茶树的树苗给我们种到了那里,我去种茶树的时候走到老学校所在那个坪里时看见茅草和野树都已经有一层楼那么高了。是啊!时间过的真块,我们村第一所学校如今已变成长满野草野树的荒地了!我不知道除了我之外还会不会有另一个人会在这里驻足片刻,不为别的,就为这里有我们童年的欢笑!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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