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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晃真

喝酒成瘾的我从来不知道人生为何,只知道哪里的酒便宜,哪里的酒好喝。

几乎每天醒来都可会看到无边无际的黑夜,然后再喝酒在睡觉,再重复看到之前所看到的一切黑暗。我不惧怕黑暗,却抗拒黑暗,我几乎都忘记了是否有白天的存在,一味的黑夜使我开始恐惧,可是我又没办法控制这一切的发展趋势,于是我依旧只能看到黑夜,连星星都没有的黑夜。

1:

几个月前我还是个人人羡慕的皎皎女,可是几个月后的现在我却变成了人人同情的人。我不感慨人生的无常,只是偶尔还是会想起曾经辉煌的事迹,可是很多时候连回忆都开始变得越来越远,甚至乎变成了一种不可多得的奢侈品,连碰的勇气都没有了。不知道这算不算失败呢?奶奶的训斥声一直都在耳边徘徊,可是我还是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着从街边的小店里面买来的啤酒。

其实最近我一直都是喝这家店里面的酒,不知道为什么,那里的酒总会让我有莫名的前所未有的失落感,而我却爱上了这份感觉。店主是个不会说话的帅小伙子,当然,我可不喜欢称他为哑巴。每次我过去买酒的时候他都会咧开嘴冲着我笑个不停,出于礼貌其实我也应该回笑于他的,可是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咧开嘴巴露出一个好看的笑脸,于是就索性不笑了,可是他并没有生气,反倒是帮我拿冰箱最上面的啤酒。

我猜想我所喜爱的失落感应该是出自这个店主所有的,因为尽管我看到他的时候他都是笑着对我,可是我却感受到了他内心的失落和恐慌,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想多了的缘故。

最近总是黑的很快,我裹着单薄的雪纺外套走在街边能感受到秋风从我身边呼啸而过的声音。记得几个月前的这个时候我应该还在学多人都望尘莫及的外企公司加班吧,作为工作狂的我总是喜欢在夜晚工作,所以很多时候总是习惯性的将白天的工作留到晚上,而每天晚上做的都是第二天白天的工作,或许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所以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总是要找些事情来做,比如折纸插花,看书读报。

很多人都知道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可是有的时候他们的自以为是只是我不想揭穿而已。很多时候不用做到别人都知晓,我想留点秘密给自己。


或许将小蕊的死是导致我变成这样的导火线,但是我也不得不说的是,一件事情很难导致另一件事情的发生,其中必然会有许多因素在里面,不管是外界因素还是自身因素。

每次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我都会看见奶奶的身影,单薄而又挺立,奶奶的后半生几乎都是为我而活,父母的离婚导致了奶奶与他们的不合,于是便将还不满十岁的我带来了这座城市中。当然,这些都是我从奶奶的口中得知的,其实事情的真相却并非如此,不过还是那句话,我不喜欢揭穿别人,因为说谎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而我并不喜欢将别人的勇气抛风里。

看到我提着一大袋的啤酒回来,奶奶的脸色稍微变了变,由于太黑的缘故,始终看不清那到底是怎样的表情,不过我猜想一定好不到哪里去。于是为了避免口角,我抱了抱奶奶,然后转身飞快的跑进了屋内,再进屋前依旧听到了奶奶无奈的叹息声。我这样做的行为其实并不是堕落,只是寻求另一种精神上的解脱而已。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人相信吧!

我拉开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张白花花的床铺和床单,虽然稍微有点凌乱,可是我依旧看到了开满雪花的样子,窗户没有关,于是有大串大串的风灌进房间里面来,冷的有点不像话,可是我从来没有打算关上它。几个月没有被放下来的窗帘,这个时候显得有点沉重,不知道是落满了尘土还是它原本就那样,反正我觉得它变了。

我把翠绿色的窗帘轻轻地放了下来,没有所谓的尘土飞扬,也没有感觉它变轻了,我想或许以前它就是这么重。我把这些事情告诉给了在西藏的莫小白,他嘲笑我说是我的心理作用造成的。他还问我要不要去西藏散散心,其实在很久以前我就想去了,不过在我看来这样的想法也是遥不可及的。至于为什么,我自己也说不上来。

可能再梦里面我去过的缘故吧!除此之外我找不出任何的理由来了。

2:

听说奶奶的另一半今早上来过这里,可是我睡得太熟完全不知情,具体听谁说的我也不太记得清楚了。奶奶跟我说,那个人是我的爷爷,这样的称呼我当然知道,可是要我叫出口的话,还是有一定的难度,毕竟我生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一个爷爷的形象出现过,连十岁前我都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奶奶说那是因为所谓的爷爷当时去了很远的边疆,和一名边疆女子生活在一块。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想骂人了,可是奶奶阻止了我,她说,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以为你遇到了对的人的时候,你们开枝散叶,可是当真正对的人出现的时候,如果另一半成为了牵绊,那么双方都会好过到哪里。奶奶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或许这么多年了她已经看的很开了。那么以后我的人生是否也会出现像奶奶另一半这样的人?我不想去想,因为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可能,至少对于这种状态的我来说是没什么可能的。

我讨厌面对这样的状态。

空荡荡的客厅里面只有我和麦田两个人,奶奶出去了。如果说我讨厌陌生人的话,倒不如说其实我是惧怕陌生人的,惧怕他们潜在的野心和阴谋。

“那么先做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吧!”麦田微笑着望着坐在对面的我轻松地说着。“我想我们可以做朋友的,你身上有吸引我的力量。”

“我从来不对别人做自我介绍,因为我没什么可说。”我依旧不动声色的说着。我的世界中根本没什么可以值得一提的事情。如果说硬要扯点出来的话,那就只有靠在墙角的那张壁橱里面的几个奖状。这么看来的话,我的生活或许就只能用一塌糊涂形容了。

麦田这个年轻干净的男人似乎是奶奶为我找的结婚对象,我只是在想她看上的男人能靠得住吗?

4:

我不知道人生有多少的起起落落,只知道在某一时刻我也会感叹自己的人生竟会如此不堪。

昨晚我梦到了满头白发的妈妈坐在我的床边,流着眼泪看着我,但是她的脸始终都是模糊不清的,就像我对于她一样,所有的事情都是模糊不清的。

有时候我会在半夜突然地醒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啤酒瓶,发了疯似的将他们全部都扔了出去,听到玻璃瓶落地的声音我才会逐渐的清醒过来,我想可能是我在梦游吧,总是在喝酒喝到一般的时候睡着,然后又醒来,然后又睡着,如此循环,我也不知道究竟持续了多久。

还记得蒋小蕊躺在病床的时候,空气中充满的药水味竟让我清醒的不得了,我听见了她伸出瘦弱的两只手臂环抱着我,在我耳边轻声说着“我在开满花的地方等你,哪怕是几百年”,那一刻,我竟然觉得无比的感动,从小我基本上都是没有朋友,成绩优异的我性格却是很内向的,几乎不和任何人说任何一句话,因此很多时候我都是被别人当做高傲的人存在的。我从来没有参加过集体活动,放学回家我都是将自己关在小黑房间里面,开着一盏发着微弱灯光的台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做着书本上的练习题。

蒋小蕊的脸色比之前又差了许多,我想试图安慰她,可是笨拙的我却不知从何说起,而她只是笑着说“白血病是没得救的。”

我几乎忘记了,她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最近我的记忆力也开始变得奇怪,我想我只能用奇怪两个字来形容。

我从床上爬起来,拉开了厚重的窗帘,望着微微发亮的天空,这是我第一次醒来后再也睡不着了。

我喜欢发呆,在安静的环境中,就像此刻一样,周围都是安静的,连大地,白云,小草,树木,花朵,都在沉睡,唯我独醒。

我会一直思考很多很多的问题,当然问题的内容我自己也无从说起,有时候是小时候独自上学放学的情景,有时候是认识蒋小蕊的情形,对了,我忘记介绍我和蒋小蕊是如何认识的了。

与她相识没有戏剧性的成分也没有偶像剧里面的成分,我们就是那么刚好的遇见了,她从右边来,我从左边来。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呢?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被检查出来患病,那个时候她只是像个孩子那么单纯的存在,脸上的笑容是我见过最美的。我和她是在一个晚上,同时进入街边的小商店买酒遇见的,当时的她依旧用迷人的笑容望着我说“嗨,你喜欢喝酒啊?”

那个时候我大二,她高三。

我在想,病是如何产生的,可是我一直都想不到,哪怕是一点蚂蚁头大小的想法都没有,这个时候我总会感到羞愧和自责。

我讨厌别人说我有病,其实每个人都有病,只是区分病态的严重性而已,而我是处于哪种状态的病,却也是一无所知。我就像个傻瓜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对于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还有什么是别人想知道的呢?

或许,别人只是好奇你的一无所知吧!然后想要层层深入探讨你的隐私。

想多了之后,脑袋似乎已经无法再运行了,眼皮便又慢慢的沉了下去,或许我该睡了。

5:

人生终归是美好的额,只是那种美好始终不被发现。于是我学会了隐藏起我所有的故事,期待某一天有个愿意倾听我故事的人出现,所以我等到了现在。然而出现的人们只会问“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我的逻辑开始变得混乱,变得不知所措,这是我未曾想过的问题,叫我如何作答?我以为他们会愿意倾听我所讲出的故事,而不是他们询问的答案,到了最后,我发觉他们只是想要探索我的隐私而已。于是我学会了微笑的拒绝,然后决然的关上了我讲故事的大门。

我零碎的记忆拼不出任何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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