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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忆中的爷爷

  人啊,活在世上,总是牵绊太多,一驻足,好几年光景。

  曾经我也向往平淡的生活,采菊东篱下,静观天边云卷云舒,闲看庭前花开花落的悠然自在。可时光非要把变成红尘俗世里的一粒尘埃,随风摇曳,已没有思想,随着人群的步伐,艰难的跟随着,生怕落在地上,被踩在脚板底,从此过着挣脱不了的无奈流离。你总说,人除了生死都是小事。可这个世界,也许真有一些事情,无关生死。

  窗外阳光正好,暖暖入人心。可是那个经常蹲在菜地里除草的老人,在哪去了?在哪去了……

  曾经看到心里发酸的背影,如今再也看不到了吧!

  我家是在一个偏僻的山村,那里除了山,也还是山。或许除了山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但是那里的人都朴实而真挚,是原生社会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我的爷爷便是那个时代最朴实的写照。

  知道他的故事,还是常常与他们同一辈的人唠嗑所了解的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事情,了解的并不多。

  很多很多年以前,社会还在大集体的农工政策时,他确实是一名副其实的农民头子,那时候,作为大队长的他,铁面无私。记得父亲大伯那些年纪还小,但是也要干活赚公分,然后换奖励或者也许为了完成任务吧!常常爱贪玩的他们在猪草里放石头,以至于称的时候够斤两。想想也挺好玩儿,后来这其实也是早已知道并不揭穿的爱吧。在他的带领下,每个人干活都特别苦,也特别能吃苦,无论六月三伏还是寒风刺骨,只要下地的时间,一如既往。也正是如此,我父亲他们那一辈人并没有饿着肚子,想想啊,他是多么朴实而又执着的农民。在干净的土地上,他觉得能吃饱肚子就是幸福。记得听同村的人至今还抱怨着,有一年,天时不好,至于收成自然也不好,但所幸够维持第二年的,但是别的村就不一样了,因此向他借了粮食啊什么的,他也慷慨的借了,其实仓库也没多少存粮。可没过多久,大集体解散了,粮食也没还上吧,后来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知道的是满满的抱怨。

  父母结婚的时候,正好大集体解散了以后,索性爷爷就把存量的粮仓拿了出来(那是村里分给爷爷的)。后来父亲改装了一下,我们便在那个温馨的家度过了15年。那时候家里都穷,但也是一个瞧不起一个,我就是在那个环境长大的,曾经励志出人头地,后来就没有然后了。

  但是爷爷的一生也经历了太多,记得我出生没几年,奶奶走了,从此,做饭,种庄稼,做家务都落在了他一个人肩上,如今想想,一个大老爷们儿从不会做饭开始做饭到现在20多年,是一种怎样的耐心和沧桑。家里还是大伯最晓事理,最懂事,一如既往地。十几年的生活,都是他们父子相依为命,虽然时常拌嘴,吵吵闹闹,但两个刚直的性格往往把关心都变成了吵架。在爷爷走的前十几天,曾在柴火旁,我还跟爷爷说着,大伯最孝顺,怎么怎么好啊……后来只是叫我不要说了,也许他心里早明白,只是从不表达。在医院的那几天里,他总说自己儿子多么好,女儿多么好,儿媳也多么好……

  那时候我就想,等他好了,我要给他买好吃的,漂亮的衣服,可是后来想想,他也许并不需要了。

  爷爷的一生也也许平淡不能再平淡了,但是他确实那个时代朴素而又勤劳的缩影。流几次泪,才知真情,哭过,才知道不舍。想过,才知道原来一切都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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