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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

  去年夏天,和老公一起回家看望母亲,母亲一直在老家呆着。

  

  下了班车,我和老公在家乡路口等着母亲来接我们,远远的看到母亲骑着电摩过来,后面小叔骑着摩托车,见到母亲后,心里阵阵心痛,母亲又黑了又瘦了,头发没染,白头发全都出来了,我说:妈你怎么又瘦了,头发都白成这样了!母亲惊讶地看看我,说:我是没染,回去染一下就好了。

  

  给母亲买了短袖,母亲穿着很合身,母亲换衣服的时候,看着母亲干瘪的双乳,心里不知道有多难过,母亲的一生都在为我和哥哥操劳,而现在,我还给不了母亲安稳的幸福,挣的钱也不多,还不能让母亲过上好日子,心里满是愧疚。

  

  心里一直恨,一直很恨哥哥哥哥已经33岁了,比我整整大了7岁,从小父母就溺爱哥哥,惯着哥哥哥哥上学时候太调皮,要去哪个学校父母就给找关系,托人把哥哥弄进去上学,而后来,哥哥总是进网吧游戏厅玩,家里实在管不住,哥哥看兵人很帅气,自己也想去当兵,父母就又找关系把哥哥送到部队,就在要去部队的前几天,哥哥听说部队很苦,就偷了父母的钱消失了,没钱花了,又给父母打电话说去部队,父母没办法,又找关系硬是把哥哥送到部队去了!

  

  2年后哥哥复原回家,哥哥在部队期间,父亲曾花了很多钱,希望哥哥在部队一直呆着,安稳下来,但是恰恰相反,哥哥因为部队比较苦,2年后申请复员;从部队回来后,一直没回家,把在部队攒的钱都花了个精光,又是开网吧,又是开游戏厅,最后赔钱了,没钱了回家了。晚上家里开家庭会议,母亲和父亲听着哥哥说部队挖电缆、干活很苦,才想回来,母亲一直在哭,我也哭,爸爸没说话,只是抽烟。

  

  后来家里给哥哥娶了媳妇,在镇上给哥哥开了个门面做生意,1年后,小侄子出生了,哥哥和嫂子住在镇上,从来不管孩子,母亲因为小侄子的出生,生活有了新的色彩,父母不再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我们身上,成天围着小侄子转,2年后,哥哥生意倒闭了,我也刚考上大学,家里需要钱,可是哥哥却因为好吃懒做,又喜爱赌博,欠了镇上很多人钱,加起来有个10万多吧,于是哥哥至此也没再回家乡,他带着嫂子在西安打工,孩子一年一年长大,他们一分钱的生活费也没寄给家里过。父亲因为还有点手艺,就出去外省打工,母亲要下地干活,孩子都是半托,我上大学,这样的生活一直到我毕业。

  

  上大学那会,哥哥第一次和我借钱,说做生意,请人吃饭需要钱,我那时候什么也不懂,想着自己人,能帮就帮,他说会给我还钱,可是借了钱就没了音讯,有时候哥哥会编谎话,一个谎话会说三遍,跟我说一遍,跟父母各说一遍,然后取得我们的同情,给他打钱后,就没有了音讯。

  

  毕业后,我在西安找了份工作,父母不放心我一个人,让我跟哥哥住一起,我和哥哥同住,那时候,不敢说是每天,隔三差五,哥哥就会问我要钱,说没钱吃饭,我在学校欠朋友的钱还没还清,又得跟别人借,哥哥从来不问我钱是从哪来的,只管我借,有次我朋友来我这边借宿,谁曾想,朋友走的时候说,我哥问她借了50元钱,真是丢死人了,我郁闷,怎么会有这样的哥哥

  

  有那么一天,我下班回家,看到哥哥房间门口围了好多人,我走过去问怎么回事,那伙人说我哥欠了他们600块钱,要我哥还钱,不还钱就砸了玻璃,我让他们三天后来,我还!问朋友借了600块钱,把钱给人还了,那时候哥哥和嫂子一直躲在房间没出来,哎!一次意外我把钱包丢了,仅剩的200块钱生活费也没有了,哥哥说会帮我借点钱,整整一天,我没吃东西,嫂子也没吃,他也没出门,面对这样的生活,我过怕了,隔天我就辞职,离开了有哥哥的生活,去了父亲打工的城市。

  

  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候,每次看到父亲在工地辛苦的背影,心里阵阵落寞,父亲今年也有59岁了,还在工地打工,有时候要爬塔吊,要接线,要焊接东西,那些天,父亲跑到我房间,问我有没有擦脸油,他说他脸疼,因为经常焊东西,脸干得很,蛰得疼呢。我赶紧把自己的擦脸油拿给父亲,帮他抹上。晚上的时候,经常没事陪父亲出去走走,父亲最不愿提及的就是哥哥,他说哥哥只要不打电话给他,就是好消息!那时候每天晚上都会吃路边小摊的骨肉相连,也许因为名字才会吃吧!

  

  前年后半年,我因为谈了朋友,回到了西安,开始经营自己的爱情,毕竟自己也不小了,而且人生的路,不能老是依靠父母,高兴的是,男朋友对我很好,很爱我。回来1个月后,哥哥取得我的联系方式,找到我,要把嫂子托付给我,说他去外地打工,让我照顾嫂子,我笑了,嫂子出门,坐公交都晕车,红绿灯不分,随便过马路,交给我?呵呵,我比嫂子小了6岁,让我照顾她一个正常人吗?我没有答应。也没有和他再联系。

  

  去年,母亲打电话说需要2000块钱,我哥做生意,让我给借2000元,我不打算给哥哥一分钱,但是因为是母亲开口了,没办法,就给哥哥打了2000,而后,说又缺1500,母亲又打电话说让我给哥哥打过去,我就打过去了,哥哥说一个月或者不到一个月就会给我还,呵呵,到现在我也没见过他给我还的钱是什么样子。

  

  今年3月吧,母亲说小侄子去西安上学了,哥哥嫂子管着孩子,他没事了,侄子光是转校,借读费就花了3万元,全是父母掏钱的,每个月还得给嫂子打钱,让嫂子接送孩子,给孩子生活费,哥哥说他在工地干活,怎样怎样能挣到钱,可是,到现在,一直在跟父母要钱,跟我要,我已经不会再给了。侄子上学的时候,我和老公商量了一下,给了600块钱,尽到我们的心。

  

  上个月,母亲来西安,说是哥哥生病了,需要钱,他来看看病情,要钱再给哥哥打,我让朋友开车把母亲从老家接过来,见到哥哥的时候,母亲差点就哭了,狠狠的说了一句:你要把我害死啊!听到那句话的时候,我差点就哭了,这句话,是我藏了多久都没说出来的话,哥哥真要把我们一家人害死,他不在的这7年,孩子都9岁了,一天没管过,父母一直在还着他欠的帐,他一直都不敢回家乡,他怕被人打!走的时候,我给了妈妈1500块钱,我说我知道我哥缺钱,但是我们也不是多有钱,尽份心,也没买啥,把钱给他们自己需要啥自己买,看病要紧。

  

  昨天晚上,问妈妈哥哥病情怎样了,妈妈说还是老样子,啥都干不了,说嫂子不愿意跟哥哥过,期间嫂子多次和哥哥吵架,闹着离婚,我从来不觉得嫂子有错,要说错,只有一个,就是嫁给了哥哥,同为女人,妈妈总是说嫂子的不是,可是哥哥那样,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嫂子,我一直不想让他们离婚,原因只是怕苦了孩子,别的,如果没孩子,我也希望嫂子找个更好的人嫁了!

  

  晚上做梦,梦见母亲被人打了,嘴里全是血,惊叫了一声,醒过来后,看了表才4点多,就打电话给母亲,和母亲一直聊天到天亮。

  

  我和老公买了房子,等着房子交了就把父母接过来,怕父母不想来,想着结婚后,尽快生个孩子,让母亲有个感情寄托,有孩子陪着,享几年福。希望哥哥不要再打扰我们的生活了,我曾经想过抚养哥哥的孩子,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哥哥还这样,等到孩子再大点,自己经济能力好点,就把孩子接过来。

  

  谢谢父母对我的养育之恩,母亲现在还是闲不住,在家里给人洗盘子洗碗挣钱,父亲还在外地上班,老公为了挣钱也在外地上班,哎,希望有一天,亲人们能在一起,过过正常的日子,不再为了钱四处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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