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知 kuaihz订阅观点

 

我的“红颜”笔友

  80,90年代的我们,衣角飞扬,浪漫主义思想鼓胀着心房。当时,有一首歌非常流行,“我想唱歌我就唱,小声哼哼不必东张西望。”是的,没有什么能阻挡青春的脚步。“读朦胧诗,听摇滚歌曲。穿牛仔裤,交书信笔友。”这仿佛成了人的生活信条,齐活了,就是最大的快乐。坐在教室的我们,像一头头斗牛,在远方红布条的招惹下,激情蓬勃。我们又像一群抱着梦想前行的人,不知道未来的坑有多深,眯着眼睛前行,并且傻乐着。

  年轻的我们,如白杨树刺向蓝天的寂寞一样,渴望结识更多的朋友。而书信,是连接两个陌生人唯一的纽带。是的,故事的最初,就从一封封书信开始。

  每一封信,都是一次绿色的出发与等待。像归人,像清泉,在文字里体味快乐,伤愁,牵挂。笔友的双方,不纯粹是同性者,也有异性朋友,在和风细雨的催灌下,也会生发出朦胧的爱意来。多少不能说的话,烦心事等,通过倾吐给陌生人,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感觉远方有不知名的人在守护着自己,是多么的幸福啊!这,大概就是笔友盛行的原因。

  这里,要说到一个“红颜”笔友的故事。

  我的这个笔友,是陕西蒲城人,上的是邮政子弟学校。她的名字叫郝红艳,我戏称“红颜”。

  我和她的认识,来自《华商报》。华商报创刊初期,在报纸的中缝是允许发一些交友小广告的。我怀疑主编是一个文艺范的人。不几天,我的一则广告登载出来了:“在爬满梦想的窗台上 / 我吃力地想 / 在那遥远的小木屋 / 可有一位牧羊姑娘 / 我情愿你的小鞭子 /雨点一样打在我的脊背上 。

  过了不到一星期,我收了到了五六封交友信。

  有一个朋友的笔迹潇洒自如,狂傲不羁,是陕北一个女记者,叫杨红梅。我和她后来在《陕西建材》杂志社见面的故事,将在另一篇文字里有叙述。另一个吸引我注意的,就是这个蒲城的女孩了。她的名字很普通,但是,一手娟秀的字迹,和一首婉约的原创诗词,让我顿时刮目相看起来。

  她是一个技校生,面临毕业。

  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爱好——文学。是文学拉近了我们的距离,弹唱了一曲青春的歌谣。

  我客气地回了一封信,夸了一下她的字。说这是临过啥贴的。从字的一笔一划,到行文结束,可以看出对方是一个有毅力,不向困难低头的女性。希望我们能成为永久的朋友。随后,我指出了她个别字句的运用,不是很恰当等。

  她便把自己的一篇文章发来,让我修改。题目是《想你的时候》。说实话,这样的题目,让我写,最多是“枣核解板——两锯(句)。”可是她却洋洋洒洒,相思的雨滴从台阶,滴到了天明。我看后,就给推荐到了一个啥征文大奖赛里。因为联系的方便,我用了自己的名字和地址。

  随后,我就忘记了这个事情。

  在书信里,红颜慢慢地喊我哥哥了。她觉得这样,交流起来更方便一点。我们谈理想,谈爱好,谈家乡的人和事,风土人情等,我知道她老家是宝鸡虢镇人,蒲城这里只是她上学的地方。她的家乡有一条河流,叫姜河。好像是姜子牙的母亲在这里待过。她用笔墨详细的描述了一番,似乎那里真的是桃源般的存在,而她自己很知足了。

  毕业的钟声,终于敲响。在愉快的书信中,我有点想看看真实的她了。她发来了一张照片。是一个有点胖的,个子不太高的,在今天看来长得像韩国商演女王洪真英的一个姑娘。她说自己正在家减肥,已经减去十五斤了。

  这张照片她推辞了好久,才拍摄到,并且发给我。原因是那时候,大街上照相的特别少。她在文字的结尾说,“惊喜,只留在未来。看我七十二变,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

  有个作家说,“异性朋友之间没有纯粹的友谊,有的只是暧昧。”我不相信这句话。我向毛泽东他老人家举起双手发誓:我们的最初,是真的没有爱意,波澜不惊,只有文字的愉悦,灵魂的交流。然而,是时间改变了我们的初衷。那些朦胧的,模模糊糊的,对未来有憧憬,却又惧怕的情感,才符合青春期的特点——就像两条蛇,试探着,进攻着,伤害着,然后相爱着。

  “你,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我不知道在心的天地里

  是要畅游,还是当一个消防员?”

  她的这封信发来后,我琢磨了好久,没有回信。我像冬天里的一只狼,独自徘徊在无人的荒野,偶尔嘶鸣一下,那是我向远方发出求救的信号。

  我们已经不再谈论文学。已经从文学的敖包绕了开去。平淡的水波,慢慢有了涟漪。是越过,还是原地不动。我无法做出选择。又过了三个月,她说,有个朋友开始追求她了,问我做何感想?

  我说,有朋友追你,是正常的。美的花朵,需要观赏者和采摘者。风来了,雨来了,他二舅背着鼓来了。该来的,都会来。其实,我说着句话时很伤感。我以为我们有个很美好的结局。但是,没有。这就是最真实的生活。我把自己发在《黄土地》杂志上面的一首诗和给她邮寄了过去。那时我的笔名叫商孩——好像是为一个女孩专门取的。也把她那篇文字,获得了优秀奖的通知发给了她,让她自行联系去。

  时间如城市中央的雕塑一样伟大。我们没有交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当在一个叫“贼船”的微信群里,聊起那些过往,我想起了这个笔友。我忍不住讲了出来。群里人哈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宁愿相信猪上树,也不相信我们友谊的纯洁。

本站资源来自互联网,仅供学习,如有侵权,请通知删除,敬请谅解!
搜索建议:我的“红颜”笔友  笔友  笔友词条  红颜  红颜词条  我的“红颜”笔友词条  
感情网情

 逃离色彩

 爱情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狠狠地面对人生的每次寒冷。依依不舍爱过的人,往往有缘没有份。谁把谁真的当真?谁为谁心疼?谁是唯一谁的人?    有的时候,人的心情就...(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