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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妈妈在及格

单身家庭进行曲(一)

  

  乌云与狂风眨眼间把本是清晰洁净的世界笼罩在一片风沙茫茫里。街上一阵慌乱:妇女在呼喊着自家的孩子,路上行人急忙的走,骑车行进男女脚把车轮蹬的象飞轮,我也一把抱起蹲在一个台阶下专注看蚂蚁搬家的一岁大的儿子,迅速冲向家去!

  小院里,邻居一边喊着什么,一边忙着收回铁丝上的晒物。进家关门闭窗后,发现嘴巴里竟有些许沙粒!好一顿水涮。再看在一旁洗手的小儿子,耳朵里竟有‘一窝”小沙!赶紧为他清理,雨点已经噼里啪啦的“砸”在玻璃窗上,风却还那么大,把雨线吹到倾斜。

  当窗外的地面淌起了“小河”,我家的纸顶棚也开始敲响《雨季》前奏曲!“咚,丁冬,丁冬丁冬”由缓慢到急奏。当外面的“小河”开始窜成几条“大河”时候,我家的顶棚上开始“飞流直下近三尺”了,它们一般先把平平的纸顶棚局部湿润成一个椎形状,椎尖或直指地面或瞄准家具床铺等目标。定好位,尖部开始“大珠小珠落下来”落几秒钟才开始“飞流直下”。于是,把小儿子放到“安全”地带,我找出我的“椎状”---碗,我的“桶状”---空瓶子,我的圆状---各种材质的盆,按照”飞流”的气势,把碗-瓶-盆一一安排在它们的“打击”目标点,让它们与之对侍!关键时刻,我会以最快速度全力帮助我方的---把满到快要溢出的水倒掉再放回原位! 在不绝于耳的急促“丁丁冬冬”声中,热烈的《雨季》交响曲拉开了序幕....

  “轰隆”!不对呀!怎么听着走调儿了呢。我急忙挨个检查“队伍”。里外屋的盆盆碗碗都好好的没有满,几个瓶子也坚强的站立着没有满,,小儿子在原地“研究”随手捉回的两只小蚂蚁,也没有事情。顶棚还那样儿,也没有大的变化。哪来的声音呢?看看窗户,窗缝也是老样子---在窗台上挂起“水帘”。风小些了。雨点也微弱多了。家里的“飞流”在我们的“强大攻势”前也逐渐减弱---《雨季》奏鸣曲接近尾声。开门,得尽快打扫”战场“,否则会把我小儿子的衣服鞋子弄湿。我拿上扫帚铁簸箕,把地板上的雨水迅速的”转移到专门迎接它们的小桶中,用墩布细细擦吸几遍地板,虽然还很湿,但小儿子想在上面跳“溅水点”是不可能了。 有着七户人家的院子里开始有了人声和不规律的脚步声。

  这是一个长把勺子一样的院子。我家是在最里面的勺子部位,其他人家自然就是勺子把儿了。自然的我这个勺子就有了一点面积,我们院里把我家门前那点面积,称做:小院子。当把我把水桶拎出家门时候,大吃一惊:我的小院子得考虑换称呼了,得叫大院子了!我看见我小院子多出个大大的葡萄园!几个大大的葡萄架矗立在我的眼前!虽然上面没有挂着串串诱人垂涎的葡萄,但那可是货真价实的葡萄架!大葡萄架!不用几个月,那上面就会有一嘟嘟的大葡萄,牛奶的?巨峰的?或许还有最爱吃的红红的小小的略酸却甜的玫瑰香......

  “嗨,,哈哈,,看见你了哦”葡萄架下出现了一个笑的象弥勒佛一样的女人!谁进了我的大院子?近前几步仔细一看:这不是隔壁街坊二臭嘛。我指着她:“你...”我想问她到葡萄架下做什么。“哎哟,这下可好哎,我们成了一个院子喽!哈哈,以后到你家串门方便了哦”二臭哈哈的笑弯了腰。“哦”小雨里,我讪笑了一下,思:是人家的葡萄架,是人家的院子里的。。。小儿子冲出来了,一溜烟窜进了人家的院子。以前用来隔离我们两个院子的砖头墙呢?倒了?那倒后的砖头呢?怎么看不到?我一阵迷惑;竟然能倒的如此整齐而没有痕迹?!我用眼睛四处“搜索”砖头踪迹,不用搜索,根本没有!连墙土都没有一点。这时候,小儿子在那方喊起来:“妈妈,我看见很多大“牛牛”(他习惯把比蚂蚁大的昆虫类呼做大牛牛)妈妈快来呀”。担心儿子受到“大牛牛”之攻击,我紧走几步就到了以前未涉足过的那方。哈!所有的隔墙砖及土,全在这方落脚!而且是呈平铺。怪不得我方不见其踪影呢!若不仔细观察这方地面,一时间也难以注意,它们铺的太平整了!小儿子蹲在砖头边,望着砖头缝里不时窜出的无数各类“大牛牛”象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因为还有细碎雨点在滴答,我替他捉了几只不知道名字的虫子抱他回家。

  二臭,女,四十岁,家境贫寒。家有长年卧床病老公,并有一近八十岁的瞎婆婆。儿子中学。靠伺弄这些葡萄养家糊口。 她不笑了。开始呆在“隔墙”那儿唉声叹气:“这可怎么好呢哦,,,那么结实的墙怎么给塌了呢...咋儿办呢。”

  “喂,自个儿跟那儿念叨什么呢?这样多好哇,,我帮你看葡萄,吃葡萄,,你来我家串门聊天。省多少路程呀”我呵呵笑着逗她。她惆怅的笑了一下走开了.... 

  “不就墙倒了嘛,垒起来不就完了”。看着二臭蹒跚走远的背影,我心里嘀咕:“有什么好愁的,看我待会就让墙复原!”说干就干,不能让二臭为此等小事夜不成眠!趁孩子在玩虫子,趁满地雨水,趁着天色还早,我把那方的所有砖头“推”向我方包括土!用家里唯一的“铁锹”---添炉子用的煤铲,就着地上雨水把泥和起一堆。从我住房边墙的“码头”用稀泥‘画’一条还算“挺直的线”,一铲泥一块砖的当起泥瓦工了!一会儿工夫,我的杰作初具规模:半米高近两米长一座砖墙立起来了!孩子该吃饭了,我也有点饿。吃完饭再干!得意的看了眼几乎高到我胸口的墙,想着二臭再来以后的愉快表情,我哼着小曲下橱去了。吃着饭,琢磨着那些剩余砖头好象不够垒到令我满意的长度和高度,用什么代替好呢,,外面又传来轰鸣声“来雨啦快跑啊”有男孩子吵闹叫喊声音

  顷刻间,刚才得以喘息的雨,又卷风重来了,但明显已不似先前那般有”战斗力”了。在我家顶棚出现“椎状”前,便怏怏退去。前后不过十分钟。退的甚至不留一点雨滴。待我准备再度去继续我的“杰作”时,我不得不去赞叹老人经常说的一句话“人不与天斗”,这小阵雨,把我的“得意杰作”---新垒的墙弄倒了!而且破坏的一塌糊涂!悄无声息的就倒了?!连先前那声轰鸣声没有!又能看到二臭家的葡萄架了,这次没敢想入非非了,二臭愁眉苦脸的面孔在我脑海里闪现,,,不行,要马上把墙垒好!说不定二臭看现在没有雨很快会来“哀悼”倒下的墙呢。先准备足够的砖头吧。我几下就把我方简易房的一段砖墙夷为平地,把泥土也“俘获”到倒塌现场处。二次雨水把我原先和好的泥弄的太稀,得把马路边不知谁家倒在那里的一堆废土“琢磨”回来利用。正提着装满土的小桶往返“运输”时候,邻居老太太的儿子---一个四十岁光景的男人,看他老妈来了。

  “小M,你那是干吗呢,泥天雨地的?”他问我。我一路紧走一边答:“我在垒墙啊”。他好象说着什么,我没有听到了,我那速度多快,飞步疾驰呢。土运的差不多了,我开始和泥。身后传来那男人的笑:“哦哈哈啊,你真在垒墙呢,你会吗你,,”我也笑:“谁不会垒个墙呢,我刚才就垒了的”。他不笑了“你垒了?墙呢?我看看。”眼睛四处张望。“倒了又”。我毫不脸红地说。“哈哈,哈哈”他笑的象停不下来了。“真的!我刚才真的垒了半米高了都,,,”我担心他不相信,指着那现场告诉他,那些砖头和泥土就是我刚才垒后被雨又冲倒的“墙”。他哈哈笑着看了看那现场:“说你不会吧,你还犟,你这样垒多少回也得倒。”我看着他,他继续说着:“这墙得是双层砖,你那样把砖一横一线摆开着,摞上几层就当是墙了?小风儿一吹就得倒!”他帮我做了个示范,然后有电话找他就走了

  临走告诉我:“不行就别勉强,等我有时间垒。”经过“师傅”这样一指点,我“顿悟”了呢。挥舞小铁铲,还不时用直溜些的木板“看直”一次,小儿子也一会会的参与“工程”--帮我用他的塑料玩具铲和泥,并递泥。 

  夏天,天黑的晚,等二臭晚饭后苦着脸穿过马路,垂着头走向她家葡萄园时,我看见了她。那时,我在街上哄孩子玩。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窃笑。 只一会儿 ,只见二臭象一阵风吹的陀螺一般,直奔我们院落而去,有人问她话,她也不理。我跟回院里,院子里一片喧闹:“没有啊?不知道啊?”“什么时候墙塌了?”...大人小孩的说话叫嚷声吵成一片。看见我,二臭激动地喊起来:“哎哎,大妹子快来看,墙被修好啦!谁垒的啊?你看见谁垒的了吧?...”一连串问话扑面而来。“哦?墙好了?不知道啊,不知道谁垒的哎。我去看看墙”我假装着也不笑。一阵熟悉的笑声传到了我们这些吵闹的女人孩子耳朵。“哈哈哈,,哈哈,,看来这次没倒?!”是邻居那个儿子来了。“你垒的?”几个人和二臭一起转向他。“我垒?我哪有那么大能耐!我是管自来水的呀,不管建筑。”几个人生气他的起哄。“我先去看看几点钟能倒。”他边笑边走进我的小院子,大家笑骂着他跟在他后面进去。“ 嘿!嘿!不错哎,挺象墙的!”什么话嘛,我心里抗议:本来就是一个不错的墙嘛。旁边人议论纷纷,大意是这墙什么时候倒的怎么倒的,什么时候又垒上了怎么垒的。

  我怀着小学生等待考试分数一样的心情站在那里不敢言语了。邻居的儿子用手扶在墙上,来回动了动。“没事”?!我心里想。谁知道他把握紧的拳头举起来了---他要砸墙!我心“突”地一下提了起来。我“啊”一声刚要阻止他,他碗大的拳头伴随我的啊声落在墙体上了!而且是两下!!!我那颗正急速上窜下跳的心差点没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嘿嘿,,嘿嘿,,还行,还行啊!是有点能耐,能耐还不小!”邻居的儿子终于给了我一个满意的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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