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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中将方强 心思细致抓叛徒

(方强,湖南平江人,1955年被授予中将军衔,共和国开国中将之一)

1910年,方强出生在湖南平江县——中国著名的“将军县”。1927年,方强加入中国共产党,和罗纳川、钟期光一起用三支半枪拉起了武装。

1930年,方强参加彭德怀指挥的攻打平江、长沙的战斗。当红军撤出长沙后,彭德怀特意召见了方强,分配他到红五军三师七团十一连任政委。

一天下午,方强和连长张友发接到进攻的命令,便立即寻找向导。这时,有一个战士向方强反映:前一天晚上,看见连长和一排长、二排长在附近的坟地里嘀咕了半夜,不知道要干什么。方强左思右想,越发觉得可疑,怀疑他们是不是想乘机叛变?

于是,不管行军、宿营、作战,方强都让传令兵紧跟着连长,而连长却常常一转眼就不见了。等再找到他时,总见他在和一些人嘀咕着什么。

向导找来了,是个小商人模样的人,连长一看到这个人,就满脸堆笑地递过香烟说:“老兄,你跟我来!”就把他带到远处的一棵树下交谈起来。连长向来对老百姓都是凶神恶煞的,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和气?这种反常现象,让方强更加警惕起来。

不一会儿,士兵委员会主席邓丰来反映:“政委,今天有人看到,连长吧一封信交给一个老乡送进城去了。”

“听见他说了什么没有?”

“给信时让七班长看见了,连长就大声对老乡说‘这是我的家信,你务必送到!’”

方强点点头,告诉邓丰:“刚才连长和向导在树下谈了一阵,有两个战士正好在树后,你快去找他们了解一下,看听到什么没有。”

邓丰很快就了解到,那两个战士说连长打听去某某山的近路,还问那一带是敌军的哪个师?哪个团?师长、团长叫什么?

事情越来越清楚了,晚上,部队开始向前行军,没走多远就下起了大雨,天黑路滑,好多人摔了跤。走了两个钟头,先头部队就和敌人打响了。

按照行军惯例连长走在前头,方强走在后边。走着走着,队伍忽然停住了,等了好一会儿仍然不动。三排长急了,建议方强到前面去看看。方强赶到前边,在黑影中找到了连长,就问他:“连长,怎么不走啦?”

“哎!”连长一脸沮丧地说,“和前面的部队失去了联络,摸不清方向,往哪里走啊!”

“向导呢?”方强追问了一句。连长不但避而不答,反而大声骂娘:“他妈的,天这么黑,雨这么大,队伍失去联络,向导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可怎么办呢?”

前面的战斗正打得激烈,连长怎么能停在这里不走了呢?为了弄清情况,方强和连长商量,派几个战士到前面去联系,可是左等右等,派出的战士却像投进去水塘的石子,再也没有回来。方强看再等下去也没有多大指望了,就果断地说:“我们朝着枪响的方向前进!”

连长一听,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不行!不行!天这么黑,怎么能瞎闯?要不,”他指了指左前方一个模糊的山影,“先把队伍带到那边去吧!”

方强心想:那边没有枪声,也不知道有没有敌人。万一中了敌人的埋伏,钻进敌人的口袋里怎么办?想着想着,方强一下子恍然大悟:说不定是他故意把队伍停下来!方强立即决定,必须向前面的队伍靠拢。他坚定地对连长说:“我们不能随便改变上级的行军路线!一定要向前走。”连长哼了一声,没有答腔,自顾自地走到前面去了。

方强越来越怀疑连长。但为了不让连长察觉,他一边指派一个战士再次到前边去联系,同时又找来几个支委和班长、排长研究对策,叮嘱他们:“掌握好部队,随时听我的命令!”

当方强再次赶到前面时,发觉队伍凌乱不堪,人也少了,连长也不见了。

“糟糕!事情终于发生了!”他这样想着,连忙命令三排长,带领七班、八班,赶快向左前方山影模糊的方向追赶。方强则一边指定一个战士留在原地,告诉后续部队连队出事了,让他们赶快到前面找大部队,一边带着其他的战士跑步跟了上去。

远处的枪炮声还在激烈地响着,方强的眼睛只管盯往前边小山的黑影。他既担心叛徒走远了,又担心和他们岔了道,越追越追不上。

约莫赶了半个钟头,忽然黑暗中前边有人喊道:“前头是哪个部队?赶快停止前进!”方强听出是三排长的声音。接着又听到一排长的声音:“你们干什么?”方强知道已经赶上了,便命令大家对叛徒的队伍实行包抄,并高喊:“不要打枪,是自己的队伍。”因为连长的队还没有走出红军控制的范围,在慌乱与惊恐中没有敢开枪。

在嘈杂的人声中,只听连长叫嚷着:“我带人到前面去找队伍,你们这是干什么?”方强很清楚,连长这番话是企图蒙蔽大家的。他毫不犹豫,立即向大家喊道:“张有发是反革命,他要把部队拖走,我命令把他捆起来,受骗上当的同志没有事,不要害怕!”

张有发还没有来得及反抗就已经被三排长缴了枪,几个班长一起动手,把他捆了起来。但他还在大声狡辩:“我不是反革命,你们凭什么下我的枪?凭什么抓我?”

方强斩钉截铁地说:“你是不是反革命,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明白了。”张有发不敢再申辩了,方强接着说:“我是连政治委员,是共产党的代表,我有权做出这个决定!”

接着,方强命令战士们把参与张有发叛变活动的骨干分子一排长、二排长也抓了起来。

忽然从附近传来呼救声:“快来救我呀!”方强连忙跑过去一看,只见战士刘玉海躺在那里。伸手一摸,他满脸血糊糊的。方强把他抱在怀里,刘玉海艰难地说:“政委,这一路我就觉得不大对头,你去三排后,就听连长和几个人说‘快点收伞!’说着就有人向这边游动。我听着这话有问题,就跟在他们后边。连长一边走一边向那个向导手里塞银元,要他往山上带。连长见我紧跟在后边,就过来和我搭话:‘咱们到前面找部队去,别掉了队!’可他猛一回头,就把我的枪夺走了。他抓着我不放,还戳了我两刀。他还威胁别说人‘谁跟我去,就有钱花,有官做;谁不跟我去,就打死谁!’一阵拳打脚踢,我就昏过去了。要不是你们赶来,我就完了……”

方强带着几个战士,亲自把三个叛徒押到师部。全师在一个小山坡下集合,特务连把首犯张有发押上来。战士们一听说他是叛徒,一个个气愤得骂不绝口,有的朝他脸上吐口水。市政委站在一个坟头上,作了简短的讲话,接着宣布了张有发的罪状,然后就把这个坏蛋枪毙了。愤怒的口号声和枪声交织在一起,在周围的山谷中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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