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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我在流浪的怀抱里迷失自己

  精彩导读

  人在异乡,陆清备感孤独。好不容易在网络中寻找到爱情,男友却痴迷网络游戏,让陆清觉得更加寂寞无助。她继续寻找可以依靠的胸膛,却被卷入了痛苦的感情旋涡。(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记者印象

  陆清是个清秀的北方姑娘,见面的时候,正逢武汉天气突变,她站在风中瑟瑟发抖,手里却紧紧握着一个信封还有一个本子。那里面,是一个已婚男人的照片。

  1.网络勾走男友的心

  认识阿远的时候,是我在武汉最孤独的时候。

  我个性叛逆,不喜欢读书,成绩在班上总是倒数第几名,爸爸因为我的成绩没少教训我,教训我也没用,我依然没能考上大学。落榜后,我整天无所事事地呆在家,爸爸更是嫌我怨我,在他的骂声中,我的心离这个家越来越远。

  那一年夏天,我悄悄收拾了行李,背上背包离了家。我从家乡吉林跑到了武汉。我想感受长江边的日子,是否和想象中一样浪漫。那一年,我19岁。

  浪漫的故事大概只可能发生在小说里。武汉的闷热一下子让我头晕目眩,除了天气,还有现实的可怕,我没有文凭,在这陌生的城市里既没亲人也没朋友。最后,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一份工作,在一家图书公司做文员。

  生活总算小有保障,可每天上班下班都无聊,我只好上网找乐子,因此在网络游戏里认识了阿远。

  很自然地,我们见面了。洪山广场上,我看见了他,清瘦,个子高高笑容腼腆的男孩子。一连几天,他都接我下班,在阴冷的天气里,他带来他的大外套,体贴地为我披上。

  那段日子,正是非典时期,我这人心理素质极不好,一紧张就爱发烧,一发烧--被隔离了!患难见真情,平日里“交情不错”的同事全部对我避而远之,只有阿远,敲着我的房门喊:“病猫,开门,送药的来啦!”

  我们相爱了。如此对我不离不弃,也许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吧。

  半年以后,阿远说,他妈妈想见我,我忐忑不安地准备上门。他买了不少礼品,临上楼的时候,往我手里一塞:“见到我妈,就说是你买的。”

  阿远妈妈很喜欢我,阿远说:“小清一个外地女孩子自己住不方便,让她在我们家住好吗?”阿远妈妈没做声,他就回头冲我笑,用嘴型告诉我,“妈妈默许了。”

  同居的日子一开始充满了甜蜜,下班了,终于有个人在家等我。可是渐渐地,我发现阿远哪里都不喜欢去,他最喜欢的,就是坐在电脑前,全神贯注地玩游戏。

  阿远在电脑城上班,工作时间离不开电脑,可下了班,他的休息时间还是离不开电脑。游戏游戏,他的生活里全是游戏。连吃饭都要端到电脑桌边,边吃边玩。我跟他妈告状,得到的回答是“他又没出去玩不好的东西”。阿远朝我一笑,说,“你我不就是这样认识的吗?”我无言以对。

  2.网络中的“救命稻草”

  是的,我们的确是在网络中认识的,但是我不愿意自己的男朋友只爱电脑。

  和电脑吃醋,我也觉得有些可笑。但是,我太孤独太寂寞,明明有男友,他却只陪电脑不陪女友,这正常吗?下班回家,我只想和阿远逛逛街,谈谈心,可是他一古脑地扎进了游戏里,连上厕所的时间都那么紧迫。原来两个人和一个人没有区别,仍旧是孤独。

  那一天,我和阿远吵得很凶,依然是为了电脑。我一气之下,把鼠标和键盘线全剪了!阿远吼我,我从没见过他那么凶的样子。在异乡受到爱人的欺负,我越想越委屈,哭着就跑了出去。

  那一夜我在网吧待着,一边哭一边和网友聊天,直到发现了一个有趣的论坛游戏。发帖子的是个男孩,他说,“跟帖的第100个人会和我有缘分,请和我联系吧。”他留下了他的 电话号码。

  嘿,正巧,我就是那第100个有缘人。说不清是什么原因,我很兴奋地拨通了他的电话。这个声音很好听的男孩叫立丰,我就在和他的聊天里度过了漫漫的长夜。

  我说了很多,关于我的孤独,阿远沉迷游戏而冷落了我。立丰静静地听,然后告诉我,他比阿远可坏多了,“我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我简直像听故事一样听他的传奇经历,他说自己有很多情人,“你懂我说的意思吧,我和她们没有感情,只是互取所需。”

  我愣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不能理解他的行为,我只知道,在这个寒冷的夜晚,他花了这么多时间来安慰我,起码,他让我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

  凌晨,阿远打来电话,他的道歉很诚恳--每次争吵后,他的道歉都很诚恳。在这个城市,我没有家,唯一的选择,只有他。我乖乖地回了家,分不清是原谅还是无奈。

  我没有告诉阿远,在那个赌气的夜里,我认识了一个男孩,他说他肯做我的“救命稻草”,还说“无论你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找我,我愿意做你最忠实的倾听者。”我想,我只会把立丰当成可以谈心的朋友,我绝对不会是他众多情人之一。

  我和阿远依旧争吵不断,互相伤害的一个夜晚,我再次悲伤地跑出了家门。

  游荡在大街上,我居然想到了我的“救命稻草”。我就这样踏进了立丰的家门,“就在这住一晚吧,明天还是老实回家啊!”他丢给我被子。

  两个人并排躺着的夜晚,我们聊了很多,从争吵到人生,从感情到事业……黑暗里,立丰的眼睛那么明亮,他突然不说话,那么热烈地望着我。呼吸就围绕过来……

  天亮的时候,我哭了。这算是什么啊?我给了立丰一耳光,“你破坏了我们的约定!”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嘟嚷着,“明明是你自己愿意来我家的!”

  我肿着眼睛往阿远家赶。我想我是这世界上最愚蠢的女孩,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居然相信这世界上有个陌生人做你的“救命稻草”。呵,多么可笑,我连自己都搭了进去。

  3.找一个胸膛来依靠

  我神情低落地回到阿远家,心里满是懊悔和自责。

  可是没有人来体贴地问一句,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没有,也不会有!阿远永远不会注意到我的情绪,他知道,我一定会回来,因为我没有选择。

  我突然恨他,恨他的笃定和冷漠。我甚至想到了分手,但是,这个念头立刻被我否定了。我很自私地考虑到,在阿远家,我的确能省下一笔很大的开销,这对于人在异乡无依无靠又收入微薄的我,是多么重要。

  阿远没有注意我的受伤,同事林强注意到了。他在会议结束后扯了一下我的辫子:“小丫头,又和男朋友闹别扭了?”我望着他的脸,一下子哭出来。

  林强把我拉到了咖啡厅里,眼神里满是关切:“你在办公室里一哭,可把我吓坏了!”我看着他的表情,觉得挺好笑的。他的动作那么细心,会在咖啡里加好糖,等凉了再递给我。

  我想,我要的,就是这种踏实的温暖。为什么阿远给不了?他永远只会让我觉得无助,逼得我投入别人的怀抱……

  从那天起,我和林强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后来林强出差,总是带着我,在外地的宾馆,我们住在了一起。

  我知道他是有家的男人,他的妻子在外地工作,一个月只能见一次面。有家的男人是地雷,走近了,会炸伤自己,也害了他。但是我无法抑制对他的爱,我们偷偷约会,很多个夜晚,我很晚回来,阿远还在玩游戏。

  我坐在阿远旁边,给林强发信息,他居然都没有发觉。这是我最大的悲哀。

  4.迷失的心能否回来

  从去年秋天,到现在,我的生活一直混乱。一边是割舍不掉的,已经习惯的男朋友阿远,另一边是我深深眷恋的,却不能给我结果的已婚男人林强

  上个月,我和阿远又大吵了一架,我背起行李,发誓对他说:我要离开你!我要搬出去住!这句话,与其说是在对他说,不如说是在给我虚弱的内心一个借口。其实,林强早就在广八路帮我找了一间房子,他曾经深情地说:那是他为我们两个找的家。

  我从一个家,搬到另一个家里,可我已经分不清楚哪里才是我真正的归宿。

  离开了阿远,我更加没有安全感,我对林强说,“你得尽快和你妻子摊牌,你不能这样对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反倒奇了怪:“是你自己搬进来,怎么能赖到我身上?”

  “你希望我来,不是吗?”我气得朝他大嚷。他提高了嗓门,“对!但是我不希望你有别的幻想。”幻想?我懵了,难道他想这样和我偷偷摸摸一辈子?林强在我面前懦弱地掉眼泪:“毕竟是我对不起她,我怎么能丢下她和孩子?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很感激;如果不愿意,你可以……”

  他躲闪着我的目光,我尖叫着问:“可以什么?可以走吗?”我以为我能有个依靠,却发现靠在了一摊软泥上。失望,气愤,深爱,憎恨,种种情绪搅在一起,压得我无法呼吸。

  就是在那天夜里,我们都哭了,他把门一关,走了。我整夜无法安静,把煤气打开……我呼吸着让人晕眩的味道,慢慢地睡着了……

  我不记得是怎么接了阿远的电话,他怎么进入了我的房间,我只记得他那么着急地抱着我边哭边喊:“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走,你这样伤害自己会让我内疚死的!”

  我定定地望着他,看清阿远的脸,号啕痛哭。我挣脱了他的怀抱,我怎么还配在他的怀抱里取暖呢?我已经迷失了自己。我该告诉他一切,还是羞愧地离开?

  如果在迷失后,才看清最爱的人的面容,是不是已经太晚?

  编辑点评:月光和火光  

  飞蛾因何扑火而亡?问题出在飞蛾的眼睛,它的眼睛不能区分火光与月光。

  暗夜里,见到一线微光,飞蛾习惯于不顾一切飞了过去,等感受到火光的威胁,试图逃离时,又是由于眼睛,使得它们不但没有远离,反而更加趋近,从而莫明其妙地走向了死亡。

  在爱情的路上,你要寻找的是月光还是火光呢?月光可以点亮你的生活,而火光足以将你焚化。渴望爱情的女孩想寻找一种依靠,如果那“胸膛”是坚实的宽厚的真诚的负责的,当然是值得依靠的,如同月光;而那两个男人,一个已为人夫,一个游戏人生,对你而言,便是足以焚身的火光了。

  寻找爱情的女孩们,你们愿意做糊里糊涂的飞蛾吗?(编辑 汪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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