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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人的聚居区,农耕时代铬印的美丽名字,梅子林,庆春约

客家人的聚居区,往往留下农耕时代铬印的美丽名字,譬如台湾的苗栗、新竹、桃园、美浓。香港的荔枝窝、梅子林、井栏树、粉岭、蕉径,亦充满田园诗意。

香港很多报章的副刊,都写过梅子林。这个客家原乡,水陆两路皆可抵达。沙田马料水码头启程坐船一个半小时。陆路偏远,要坐车到乌蛟腾,然后走两个多小时山路。

梅子林与毗邻的荔枝窝、牛屎湖、小滩、蛤塘及锁罗盘、三桠等六个客家村,统称为“庆春约”。

所谓“约”,是村庄集群。例如新界的“大埔七约”,包括泰亨约、村村约、翕和约、集和约、樟树滩约、汀角约、粉岭约。每约至少有多个村落组成,当中又以林村约最大,共有26条村。港人过年过节前往祈福的许愿树所在地林村,只是林村约的其中一个村庄。

研究香港的客家村落,有助于了解中国乡村管理和生活模式的变迁。“约”是明清时期的一种地方管理制度。香港开埠早期,英国殖民政府为方便管理,行政按“四环九约”划分,四环即是西环、上环、中环、下环。英国接管新界之后仍沿用中国古时候的“约”。这样一种地方行政归属的划分,可能只在香港还传承保留。“约”在大陆和台湾都消失了,“村”的上面直接是“乡”。

中国是农耕大国,司马迁《史记·太史公自序》早在西汉时期已强调,“夫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此天道之大经也”。庆春约有一个客家民俗馆,介绍的正是当地原住民“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四者不失时,故五谷不绝”的生活。

由于地球暖化,小小的香港再难以感受到四季分明,中秋依然炎热,冬至仍穿单衣。但仅仅是在大约五十年前,新界还是农业社会,各村落的客家人一如既往遵循中国传统之二十四节气农业历法。农夫可能记不得日期,但对二十四节气却是了如指掌。

数百个春秋寒暑过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日子,还可从梅子林客家的生产器械得到印证,譬如犁耙、牛轭、谷斗、石磨、打谷风车。二十世纪初,拖拉机开始进入农业生产领域,这些农具都渐次消失在历史尘烟。今时今日的香港,有几人懂得使用锄、耙、犁、镰、耘?客家日常用品如筲箕、鸡笼、八仙桌、大水缸、喂猪槽、鸡公碗、酒瓮,也只能在博物馆见到了。

客家人称种植稻谷为“种禾”。农耕是劳力密集型产业,传统上一直以家庭为单位,家里男女老少都参与,农忙期间则可能雇工帮忙。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就是过完从年初一或元宵节之悠长假期,然后卯足劲下田干活的时候。

如果说物具尚可保存,与农耕相关的知识则消失得更彻底。常言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耕耘一词的耕是指播种之前的整理土地,耘是播种之后工序,包括除草、施肥、防虫、灌溉。香港地夏天炎,杂草与庄稼“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所以农夫需要“去芜存菁”,拔除杂草,以利禾苗茁壮成长。

耕田先要翻泥、碎土、混肥。平整田地,如果土层浅,可驭瘦弱的黄牛犁田,土层厚则要劳驾粗壮的水牛。谷种要水浸催芽,类似孵豆芽。禾芽呈微白状即在秧田撒种,称为“下禾苗”。谚语“脸朝黄土背朝天,一脚牛屎一脚泥”,是客家数百年来的艰苦生活写照。

看到村中的断垣残壁,有许多美丽的壁画。村民说,这是一位叫晓文的美女画家创作。采访时还遇见一位正在推斗车,汗流满面,名叫阿美(Amy)的美女。聊天才知道她在梅子林做义工,正在清理水塘、山林栈道。她说虽然不是客家人,但村里耳濡目染,被客家文化深深吸引。

梅子林村曾玉安村长告诉笔者,近年来遇见阿美、壁画家晓文以及笔者这类“巾帼奇女子”,为乡郊、为艺术,为传承客家文化默默贡献,令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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