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体论》是道教阐发老子哲学的著作。题通玄先生述。按唐玄宗开元二十一年(733)召方士张果,次年赐“通玄先生”号,故清修《全唐文》卷922张果条下录《道体论序》,以此书为张果所作。但两《唐志》及两《唐书》张果传等均不云张果曾为此书。五代时后晋石敬塘也赐道士张荐明“通玄先生”号,张荐明曾为石敬塘讲解《老子》,本书当即其记录。收入《道藏》太玄部。
张荐明(生卒年不详),燕(今北京)人。少以儒学游河朔,后去为道士,通老子庄周之说。后晋高祖石敬塘召见,问道家治国之事,对曰:“道也者,妙万物而为言,得其极者,尸居衽席之间可以治天下也。”石敬塘大其言,延入内殿讲《老子》,拜以为师,赐号通玄先生,后不知所终。
《道藏》以此书为一卷,约8000字。有前序,正文分为3部分:论老子《道经》上、问道论、道体义。3部分之前各有一段落叙明大旨,余皆为答问。
论老子《道经》上部分主要讨论道德物三者的关系、道为混成之体与大象之名的关系。认为德是道作用于事物运化生成的印证,道德贯穿事物生成的始终,从用的方面讲是二,从体的角度看是一,如说:“道者圆通化始,德者遂成物终。生成既彰,二名斯显;息用归宗,即二常一。即二常一,故道无德外之通,德无异道之契。即一仍二,故道位化通,德标成遂。”物的本性化始于道,所以道物即同即异。《老子》言道,有混成大象二说,本书以混成指道体,以大象为道之名称,认为二者互有同异,如说:“大象是名,混成是体。名体义别,故知是异。然则名无别体之称,即名此体,体无异名之混,即名是体,故言是同。”名与实的关系则“更为先后”,“就体而言,实先名后。就义而辩,名先实后。”
问道论部分主要解答道为天地始与道为万物母的关系问题,认为道“无形无名,故为不生生,是为物始,天地有形名,唯能生生,是为物母”。又认为人物虽从道而生,但并非各各自足而不须修习,理由是道“体无各各,物有各各,故须修学”,修学即泯灭个性,玄同于抽象一般的道体,最终“始母兼忘,玄通物我”。
道体义部分论述了道化即“自然因缘”等观点。认为道化万物实质上只是事物因因相袭的自然过程,如说:“造化者即是自然因缘,自然因缘即是不住为本。取其生物之功,谓之造化。化不外造,日日自然,自化迁变,称曰因缘。理不顿阶,事因假待。假待之主,以因缘为宗。缘行既备,归之自然。”自然因缘的本质是自然界本身生生不已的变化运动。所谓造化,所谓生成,是指这个运动过程中的发生发展。事物生成的原因,是自然界本身的运化迁流,“不知所以然而生,不知所以然而灭,无使仍尔”。这个观点是对唐初重玄之道关于自然和独化学说的继承,后世道教“道法自然”之说,深受其影响。
该书是研究五代时期道教思想的重要资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