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下午,一只大灰狼躲在阴暗的树林里,等一个给奶奶送饭的小姑娘。狼终于等来了一个小姑娘, 而小姑娘的手里的确拎着一篮好吃的。“这篮东西是送给你奶奶的吧?”狼问道。小姑娘说, 是的, 是送给奶奶的。狼又问她奶奶家住在哪儿, 小姑娘告诉狼奶奶家住的地方, 然后,狼就消失在树林里。
小姑娘打开奶奶家的门,看见一个戴睡帽, 穿睡衣的人躺在床上。小姑娘朝前走了没几步, 离床至少还有二十五尺远时, 她就发现床上睡的不是奶奶而是那只狼。 因为即使狼戴着睡帽,也还是一点儿也不象奶奶,就象电影中狮子假装美国第30任总统卡尔文·库利奇, 怎么也装不象一样。于是,小姑娘从篮子里拿出一支自动手枪,把狼 打死了。
教训: 现在,想要欺骗一个小姑娘也不象从前那么容易了。
——詹姆斯·瑟伯寓言(同上)
寓言的两个形象:小姑娘和大灰狼,都是大家熟悉的形象。它便是人人熟悉的“狼外婆型”故事,可能最早出自法国民间故事《小红帽》。作者以简洁的文字,极其概括地转述了这一在世界上流传极广的民间故事,并改写了故事结局,从而使之成为与众不同的具有新意的现代寓言。
寓言的“新”首先表现在语言文字上的革新。通篇除了大灰狼的“大”字和小姑娘的“小”字以外,几乎没有用一个形容词来修饰这两个形象。小姑娘和大灰狼之间的对话也是以最快速度带过,全无“故事”色彩。显然,作者无意奉献给读者一个改头换面的《小红帽》或《狼外婆》。一方面,读者对这两个形象早已熟悉,无需细述。另一方面,作者以这种简洁明快的笔调勾划出了一个现代的人物形象,决非重现当年的小红帽,所以他必需跳出“故事”的圈子。
寓言的“新”,最主要的是意思上的全面更新。虽然小姑娘和大灰狼所代表的观念——善与恶,美与丑,真与假——没变,但整个故事的立足点变了,故事的意义也就随之改变了。寓言中的小姑娘虽小,大灰狼虽大,但二者在智慧与力量的对比上却恰恰是小胜大。这一点,与传统故事中的小姑娘被狼吃掉或小姑娘被外界力量所救都不同。如果说,传统故事意在警告善良诚实的人们要提防披着人皮的狼的话,那么这则寓言则从正面肯定了真善美将战胜假恶丑,警告了那些“狼”们。细心的读者不难发现,要想跟小姑娘那样处于强者的地位,就必须具有生活常识,处处细心观察,这样,当意外的危险来临时,就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了。
寓言结束部分的“教训”,在寓言中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对寓言的含义来说,它是画龙点晴之笔。对寓言的语言风格来说,它又是典型的“美国式的幽默”(马克·吐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