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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岁月(四 红卫兵兵临上村)

  见到闺女栾芦风,芦风妈心痛道:“黑了,瘦了。”栾芦风与王美英都住公路右二排平房,职工子弟学校没办之前,她与其它几个同学借读上村小学。下船后,芦风这才知道与美英作邻居。芦风见到分开一月的妈撒娇道:“妈,我现在好饿,家里有什么吃得。”芦风妈洗了几个萍果放桌上的碟子中,又进厨房切瘦肉,反复细切做肉饼汤慰劳平安回家的女儿。芦风进到自已的闺房,觉得新鲜满意。见家里只有妈一人时,栾风问道:“妈,溪风呢?”芦风妈一边蒸肉一边答道:“到矿部学校去了,”芦风高兴道:“那以后我就有伴回家了。”芦风又道:“咱家的二个宝贝呢?”芦风妈叹口气道:“可能在学校吧,2个野人,不去找,天黑都不知回家。”

  芦风吃着肉饼,趁热喝了几口鲜肉汤,顿觉肚子不在咕咕噜噜叫了。天渐黑下来,见到爸爸大毛朝家走来,小毛骑在老爸肩上老远就叫道:“大姐姐回家了,我看到姐姐了。”他要爸爸放他下来,脚一着地就朝姐跑去。芦风伸手抱起三岁的弟弟亲着他的小脸。俩口子看了好不开心。芦风知道爸喜欢吃竹笋,特意在井岗山农家买了干笋,茶叶。芦风等爸坐下,泡了一杯茶递给父亲。干笋交给妈,李夫人洗干净后浸了些在水中。

  芦风回到家后得第四天早上,伟到食堂买了发卷,馒头什锦菜回家。栾伟妈弄好稀饭,栾芦风喝了几口稀饭,拿了2个发卷挎着军用包。她等冼漱吃饭的爸,打个招呼就可去学校了。

  栾喜庆知道女儿想去学校,可她不知道,矿部的红卫兵今天要来三公区。他要女儿放下包,见女儿坐下,他对女儿道:“我刚接到通知,上村人要来闹事,你去找住三公区的红卫兵,用草柳条编些伪装草帽。”

  当栾芦风他们几个编好拿到毛主席去安源的纪念牌下时,2辆卡车的武装红卫兵打开后门跳下车,最后2个人推着重机枪到后门,车下几个人接住,小心地放在地上,那2人又放下一个小钢炮,一挺轻机枪。栾伟见到重机枪吓了一跳,这种有挡门的机枪好像很熟悉在哪见过,呵,这不是上甘岭志愿军狠揍美国佬的那种带轮的机枪吗?

  柏林下车后,向王书记,栾区长分别敬礼,书记叮嘱柏林道: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开枪,若是地主反动派煽动闹事,顽抗时,可以动武。柏林手握2把24响匣子枪,指挥红卫兵抢占去上村的一个山头。王美英帮他戴上伪装帽,她与栾芦风等各持一把步枪跑进队伍。

  栾伟见到英姿飒爽的大姐,想去摸姐姐的枪。趁父亲不注重时,横过公路,沿着上面那排平房东面平行的跑上山头。

  在柏林的指挥下,轻重机枪已搬到山头,小炮也已架好,红卫兵队旗迎风飘扬。柏林发现栾伟吃惊道:“毛奶,快回切(去)。”栾伟并不怕柏林,他知道柏林的脾气,柏林喜欢人家称赞他厉害。栾伟猫着腰在他边上道:“司令哥哥一到,那些个老表早就吓死哩。”柏林把望远镜递到栾伟手上道:“给你看下,看完赶紧回去,个(这)里要打仗。”伟见到手上的望眼镜连声答应,栾伟看到村墙上的步枪,鸟枪,松林中还有红缨枪。

  正当栾伟转身下山时,只见另边山梁上出现一支北方援建工人队伍,他们正逼近上村。

  不好,柏林见工人手里只有钢纤,木棍。他叫吹号兵立即吹冲锋号,红卫兵们揣起枪,冲下山朝上村跑去。

  上村联络宗亲下村,但2村民兵也不是红卫兵,工人的对手。村支书老谢请镇政府出面,派出所长,乖吉普车赶往上村。柏林首先冲到村头,村民兵退往村边,柏林要民兵放下武器,声称是来抓想搞复辟的反动地主,挑动工农不团结的坏份子。

  一个楞头青,不听劝,挺着红樱枪刺向柏林。王美英一看柏林有危险大声道:“柏林小心。”柏林没提防,来不急多想举枪对准。眼见就要发生流血事件,王美英一把推开柏林对着那民兵喊道:“水生。”水生一看是曾经小学的同学,立即刹住脚步。枪响,子弹擦水生耳边而过。这时派出所的民警赶到,做双方工作。几个曾在上村读书的也来见水生,水生爸走到美英面前连声说:“谢谢,好闺女。”

  在各方领导干预下,上村接受合理的赔偿。

  栾喜庆在仓库的水塘边种了几连菜地,只是有件事叫他头痛,晚上的辣椒,黄瓜,第二天总觉少了。栾伟对爸爸道:“我今天晚上藏在暗处,看到底是哪个家伙偷的。”

  天黑下后,伟看到一个人偷偷的跑到邻家的菜地偷菜,栾伟认出了那人,他叫花猫,矸石山下推车挂钩的就业犯(刑满就业工人)。栾伟暗自道:要你偷,我爸是不会对你怎样,这下,你不知好歹,竟敢偷胡大炮叔叔家的东西,有你好瞧得。

  胡管教听自家的菜被一个刑满劳改犯偷了,这不反了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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