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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荡(十一)

  飘与荡(A篇)

  

  方向恒和艾稚丽两个人皆是带着满身的风雨偶然碰到一起的,他们带着各自的生活习性和丰富的社会经验,投入到一场谁也不知道究竟会出现什么结果的遭遇战中。

  

  他们怀着连自己也无法辨认的情怀,从最初单方面的了解与被了解,逐渐进入相互了解的状态中,整个过程既是自然的发展趋势,又是艾稚丽自己一向喜欢表白的猎奇性格造成的,由此而改变了方向恒一方独大的局面,使他渐渐地陷入哭笑不得的境地。

  

  两人皆是人到中年,生活中一些相对的经验自然不会缺乏,即使在床上他们同样无法改变以往的习性;一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时,对男人执行的是百试百灵的‘阴道’主义,管你是谁,一旦被征服后只要有什么利用价值,哪怕暂时没有利用价值也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和你应付自如,等彻底的把你拿下后,自己是想怎么开心就怎么玩,一边玩一边再去寻找其他猎物;一个在对待所有的女人时,视她们为‘公用’之物,保持着良好的对公共财产的爱护,简单的只是面对一个女人,就像面对公共汽车上的一个临时座位,不牵扯任何社会关系和家庭,一旦出现背离自己原则的苗头时,马上下车走人,哪怕永不交往也不把这种感情再深入下去,用方向恒自己的话说:只到情人为止,绝不再往前走半步。当两个人以这样的观念纠缠走到一起时,我们看到的是什么呢?

  

  方向恒去沈阳办事,毫不犹豫的把艾稚丽留在家里,甚至把钥匙也交给了她,这份难得的信任完全超出了艾稚丽能够理解的程度,立刻让她大为感动。随后方向恒几次习惯性的动作再次触动了她,以至她向方向恒冲动地表现出少许的温柔也就不足为怪了。经过这件事之后,艾稚丽从最初的毫无目的,仅仅是为了让他了解自己,或者是随便碰到一个男人临时玩玩,到渐渐滋生一些情感,整个的过程也是她自己始料不及的。

  

  方向恒最初对艾稚丽所表述的一些经历深感兴趣,多少意识到里面隐藏着一些挺有趣的东西,在后来频繁的交往中,他对她所说的一切又产生了疑虑。她不无保留的述说出一些发生在她身上的、令人发指和有悖人性的经历,让他无法接受也无法相信她说的一切是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事情,如果她的丈夫王广荣对她所做的一切是事实的话,他觉得这个世界简直荒谬到了极点。尽管方向恒游历甚广,在面对她述说和丈夫王广荣之间的一些事儿时,他因无法接受她说的一切是事实而怀疑她在编造故事,因此对她的戒备之心再次加强。但他戒备的不再是她复杂的社会背影,也不是她的丈夫王广荣一旦出狱会不会对他有什么威胁,而是她对男人投其所好的心态。就社会经验而言,这个女人太圆滑太聪明,他担心自己稍不留意就会像曹东野他们一样被她耍了。至于她的人品和性格中善良的部分,从火车站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已经对她有了足够的认识,对这一点他很自信,在这方面他认为没有必要对她小心提防,因此才毫不犹豫的把钥匙扔在家里,一个人跑到了沈阳去办事。基于这样一种认识,他开始调整自己的心态,把曹东野给他带来的某些成见统统扔到一边,他觉得没有必要根据别人的经验去认识一个女人,如果按着他们的方式和她打交道,他相信自己早已躺倒在她的脚下了。他们对她怀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说穿了,哪个男人不想把漂亮的女人领到某些场合上去炫耀一番;一个男人的身边有一个漂亮的女人伴随,意味着男人的某种成就感,如果这种成就感是女人心甘情愿的情感或信念也就罢了,结果他们不但没有在她这里心获得应有的荣耀,反而一个个的被她骑在身下,弄得他们自然对她怵意三分。他充分认识到她不过是一个圆滑而又放荡的女人,但她圆滑并不奸诈,善良、诚实和率真的本性,让他完全可以从容地把握住她而不让自己有什么闪失。退一步想,纵使她真的是在说谎,那也是想引起他的注意或不知觉的习惯性使然,应该说是与己无害。当他认识到继续和她交往下去不会有什么损失之后,他又返回到以往那个放荡不羁的浪子心态之中。他一边漫不经心地对她进行所谓的了解;一边为自己又新得到一个漂亮的情人而沾沾自喜,玩世不恭的任性胡闹,并作好了随时准备撤退的打算。

  

  方向恒在床上的性情突变,让艾稚丽心目中那个方向恒的形象顿时褪色了几分,她无法接受他从深沉、严谨、一丝不苟的接受她倾诉之人,倏忽间变成一副可恶的流氓相。从最初见面之时起,她对方向恒始终抱着一种少有的尊重,从心里把他与其他男人区分开来,幻想着他是一个胸怀宽广,学问高深,善良诚挚,真心真意的想了解她,并能让她完全敞开心菲的男人,正是因为这种发自心底的尊重和渴望找到一个让自己能够佩服的人来了解自己,才让她在床上一再容忍他的放肆。看到他在床上越来越嚣张,越来越不拿她当一个真心想向他倾诉的女人,她真想不顾一切的和他在床上放荡开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显出她在床上的不甘示弱,并以此告诉这个暂还不能放到‘小逼崽的’堆里的男人,在床上她没有任何理由输给他什么,他凭什么在她上面洋洋得意、耀武扬威的,自以为所有的女人都是靠在床上那点本事征服的。但她在他面前心里像有什么障碍似的放不开,无法拿出对待其他男人的那种方式对待他,心里又痒痒又惋惜。一般说来,她对男人采取的方式实行的是绝对‘阴道’主义,否则她就不敢说让他给她三天时间了,说穿了她似乎是看透了所有的男人,他们乐于维护她,在她面前承颜候色,基本都因为她的容貌漂亮和底下那点事儿,对此她也从来不去遮掩,一上床便像母老虎似的扑到男人身上,如果在床上她没获得什么满足,一般不是男人的无能,那她纯粹就是为了讨好对方而想利用他们办什么事儿。面对方向恒时,她陷入少有的尴尬之中,只能眼睁睁看到他在自己的身上为所欲为,她却像什么事有求于他似的,即不能和他一起疯狂,也不能通过他进入到她想要的那种疯狂之中,这让她感到很不平衡,要不是她心存顾忌,早冲到他的上面去了,凭什么看他宣泄自己却处在压抑之中。今天晚上等他宣泄完毕点上一棵烟,舒舒服服地躺到下来时,她心存不甘却十分老道地说:“要是生过孩子的小媳妇和你上一回床,我保证她再离不开你了,你信不信?”

  

  “是嘛,我这玩艺儿一般用了都说好,用完了还想用。”他一脸的无赖相,趾高气扬,连广告词都用上了。

  

  她对他的态度保持着克制,没有她参预的做爱过程她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同时心里对他宣泄之后的洋洋得意很不以为然,却又不得不违心的装出一副也获得快感的样子不时的对他奉承几句。

  

  渴望倾诉的人对倾听者突然感兴趣了,艾稚丽在克制的同时对自己突变的性情颇感有些不可思议,论长相和能力,她提出用三天时间来征服他已经够瞧得起他的了,三天之后她完全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尽情发泄,玩够了她觉得他还有利用的价值就与他保持一定的联系,否则,就让这个小逼崽子男人见他妈的鬼去,想再碰她不跪在自己的脚下苦苦哀求恐怕不行,即使那样她也会视自己的心情而定。可自从那回两人在骆驼山上有过一次交谈,她隐隐地意识到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他对她的理解和认识不同以往,他认真的态度和一些话语深深触动了她,促使她对他已经完全改变了最初方式,她不想对待他也和对待其他男人一样,她真心想要他了解,真心想和他说些不能和别人说的话,真心想和他成为朋友,结果他却不识好歹,一上到床上立刻变得判若两人,简直无法想象地上的他和床上的他是一个人。在床下他谦逊诚挚,善于理解和富于同情的话语总能唤起她的好感,总能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向他敞开自己的心境。而一上到床上他立刻变得像条饿狼似的,张牙舞爪的一再想在她的面前显示自己的床上能力,要不是她对他保持着一些尊重,低调的不对他还以颜色,他还以为在床上女人都怕他呢,真是的。

  

  方向恒的变化在于他认为艾稚丽所谓的倾诉不过是一种借口,曹东野他们和她上过一次床之后,一个个心有余悸,对她怵意万分,充其量是因为她复杂的背影和在床上玩弄男人的疯狂。但他考虑再三之后认为,再复杂的背影与他有什么相干,他即不想与她保持长期的交往,也不想利用她的漂亮拉出去装点自己的门面,只要不参预到她的什么具体事儿,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他还不至于沦落到像曹东野他们一样见到她连头都抬不起来的地步。再说这个玩惯了男人的女人,身上并没有什么令人值得信服的东西,只是凭着自己的容貌和对她有兴趣的男人培养出来的优越感再凌驾于男人之上。他对她没太大的兴趣,也用不着维护她的那些优越感,既然有机缘碰到一起就开心的玩玩,感觉不错多处一段时间,要是感觉不好立刻走得远远的,况且他一走便是半年一年的,用不着想得太多。因此他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以一贯对待其她女人的方式对待艾稚丽。

  

  艾稚丽一边在床上应付方向恒,一边暗地里开始捉摸他。从心里上讲,她渴望得到他的理解,他有这样的胸怀也有这样的能力,他说出的话总能让她信服。她能感觉到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理解她的人,她希望把那些压抑在自己心里多年的苦楚一一向他敞开,那些东西太沉了,压得她一直在生活中想找到这样一个能让她倾诉出来的人,她无法一个人面对这些沉重的东西;尤其是夜晚来临之时,她渴望找到一个真正能帮她排解不幸的人。在蓝石市她不敢随意找人说说心里话,不管自己心里怎样的难受、痛苦,她也不想在熟悉的人面前露出半点可怜相,表面上总是装出很阳光的样子。但那些她想和他们有更一步交往的人,往往又知道她的家庭底细而对她敬而远之。造成他们对她保持一定距离的所有原因,都是她的丈夫王广荣的所作所为,他现在虽然在监狱里,那些同样想和她有更深一层交往的朋友还是惧怕三分,生怕王广荣从监狱里出来后找他们的什么麻烦,因此逼得她不得不在蓝石市之外四处瞎碰,以便找到一个即能让她无所顾忌的倾诉,又能对她多少理解的人,万一碰到一个能改变她命运的人,她也算是一举两得,因为她曾有过这方面的经验。现在她找到了方向恒,对她而言可以说是天赐的机缘,通过几次的试探之后,她认为他就是她一直想找的那个人。然而在让他了解自己的同时她不想对他一无所知,一来她怕自己真的把一切都告诉他之后,他会像其他男人一样不是半路上被吓跑了,就是对她不像最初相识那样还保留着某些尊重,仿佛对她已经有了更深的了解似的,最终他们把她说的一切当成了轻视她的理由。她看到他孤身一个人住着一套房子,又没有什么牵挂,这样的条件可以说让她非常满意。她不必再为一些家庭琐事或者引起什么不必要的纠纷而顾虑重重的和他交往,在他的家里她不必惴惴不安的感到心虚,不会因干扰了别人家的正常生活,而受到良心上的任何谴责和无意中给人家带来什么不便,这正是她之所以容忍他放肆的原因之一。从这样的角度来看,她这一想法又与他和女人打交道的方式不谋而合,两个人在这一点上有着非常相似的观念,那就是在与对方发生关系之后,尽量保持着不去破坏别人家庭的良好习性,这样即不必向对方付什么责任,也用不着牵扯得太多,最后把事情弄得过分的复杂,结果不欢而散。她看出他也有不少女人,然而一个性格并不怪癖又生理正常的男人竟然不结婚,让她多少有些费解。但不管怎样,这么些年了,她一直处在不自觉的飘浮之中,始终没有碰见一个能让她的心系上一会儿的男人,自从和他相识之后,她的心感觉到一丝的安稳,仿佛有一种预感似的,她的心将飘到他这里为止。

  

  方向恒和艾稚丽在网上第一次聊天时告诉过她,他一般很少呆在家里,要不是去年的一场车祸拖到现在,他早已离开家了。他这种随时准备离开的状态,让艾稚丽多少产生出一点紧迫感。随着交往她对他的好感每日俱增,不论是网上还是面对面的交谈,她都为认识他而感到庆幸,但她却没有能把他留下来继续交往的理由。在这一点上她实在搞不明白,在她的印象中,天下的男人没有不好色的,除非有病,可方向恒对她的容貌哪怕有其他男人十分之一的迷恋,她也会想尽办法把他留下来。按她找人为王广荣重新审案的预测,王广荣完全可能在一至二年内出来,在他没有出狱前的一段时间里,她十分渴望有方向恒这样一个人陪她度过,否则她还得跑出来四处乱碰,一回到家里又是整夜的失眠,要不就得和那些已经玩腻了的小逼崽的男人再次打交道,因此她才一反常态的对他承颜候色,施展所有的魅力想让他多陪自己一段时间,结果他丝毫不为所动。

  

  她尽可能向方向恒讲述出自己的经历,甚至把自己最难启口的隐私也告诉了他,以便唤起他更大的兴趣。但她却没有收到预想的效果,他的态度总是模棱两可,很少明确的向她表示什么,像一团飘在眼前却又触摸不到实体的雾似的,让她顾虑重重的不知如何是好。从希望他陪自己度过一段时间上讲她不想放弃,碰上一个让她能感到满意又多少对她有所理解的男人不容易,由此她才降心相随的一再容忍,同时又不敢对他讲得太多,她真的害怕会把他吓跑了。她处在这样的两难之中,长期压抑的心情不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又多出一份自找的痛苦。

  

  方向恒调整心态之后,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床上,对她和他讲述的一切虽然还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但已经淡泊了许多,他不想把过多的精力浪费在对她的了解上。每次她来时,一上床便对她充满了征服的欲望,眼见着她表现的越来越顺从,他渐渐感到有些兴趣索然,想不明白曹东野怎么会怕她到这种程度。于是按他对待所有情人的方式,第二天又想尽一切办法暗示她赶紧离开。

  

  艾稚丽渐渐的无法容忍他对待她的方式,和男人办完事立刻让他们走开,是她艾老虎一直在执行的专利和一直贯彻到底的原则,现在反过来她沦落成这样一种尴尬的角色,她在心里实难平衡。

  

  两人相互猜疑,不时的试探一下对方,以便在对方的反应里寻找自己的答案。他们以这样的方式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一个充满了占有的欲望,尤如占据在一个公用的座位上,并时刻准备着起身下车;一个不想放弃,又无法容忍他的所作所为,只得步履蹒跚向前走着,并坚守着已经在他哪里得到的一点点的不想放弃的好感。

  

  飘荡之十一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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