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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村 那人 那事 一

  

  石磨转,豆浆流,生意好,渡春秋。

  多亏好人指明路,全家高兴有奔头。

  大张各庄村里有一户人家,姓张名连之,妻子陈氏,生有二女,大女儿叫张花花,二女儿叫张爱爱。张连之的父亲张永汉在给刘富余家做长工,修房时掉下来摔成重伤,下肢瘫痪,常年卧床不起,母亲早逝,还有一个小妹妹张金红。张连之扛活养活家人,照顾卧床不起的父亲和妹妹,一家老小,缺吃少穿,真是不容易,艰难的日子,何日有头。

  张连之在刘家做长工,常年在粉坊里做粉条,每年挣两担红高粮难以糊口,陈氏带孩子只得靠挑野菜、讨饭来充饥。想把孩子送人又舍不得,要活下去。怎么办呀?

  宝坻县城有一个表兄,在东关住,姓阎名仁,靠卖些回虫药生活,人们都叫他虫子阎王。张连之在去县城赶集路过东关时,见到表兄闫仁说起家庭的困难,不时的落泪。表兄闫仁想起表弟连之有做粉条的好手艺,指指对过的卖粉条的说:“,你看,他的生意很好,你会做粉条,就做一点试试,就在口东集上我的摊位边去卖。我家里有石磨也不用,你拉回家里,找些砖头木棒把石磨按上,你家里姑娘大啦,我看你试一试。我给你几块洋钱做本钱,缺啥少啥再来找。”

  张连之回到了家,把表兄闫仁的说的做粉条的事和妻子商量,妻子很同意。

  第二天,张连之和邻居借了毛驴车去了城里。由村里到县城二十里路,早晨顶着露珠去,天都黑黑的还没回来。陈氏掂记自己的丈夫,都这般时间还不回来,心里着急,带着孩子来到村外路边等候,星星都躲在乌云里,黑黑的天,风吹庄稼叶子哗哗的响,猫头鹰不时的发出怪叫声。大女儿二女儿抱住母亲说:“妈妈我害怕”妈妈紧紧拉住孩子的手说:“妈妈在这里,一会儿你爸爸就来。”

  忽听到远处执拗执拗的铁轴车的声音。陈氏说:“你爸他来了!娘三个顺着声音迎了上去,张连之拉着车。小驴在一边走,张连之气喘嘘嘘,衣服浸透了汗水,湿淋淋的。老伴喊着说:“花花的爹,咋不用驴啊,你受得了吗?”连之擦擦脸上汗水说:“毛驴拉不动啊,毛驴累坏了咱们陪不起,我就慢慢拉,你看我也到家了。”说完坐在地上,晃了一下倒在地上,吓坏了陈氏,娘三个连哭再喊,女儿叫着爸爸,连之睁开眼睛说:“不碍事,我饿啦,一天没吃东西,没事。”陈氏搀扶丈夫让花花的爹坐在车上,娘三个人拉着车回到家。

  张连之一夜没睡,鸡叫头边午夜一点,叫醒老伴。起来准备砖和材料,在月光下,夯实地基,砌砖建磨台。经过三天的安装调试。磨粉条的石磨安装好,泡起绿豆,磨出豆浆。张连之和妻子高兴的说:“我们有救了!我们家有粉条了!财神爷到了!”

  一家老小把希望寄托在做粉条的生意上。陈氏和女儿娘几个都裹着脚,推磨哪里行,第一天下来娘三个的脚都像个榔头,有的地方磨去了肉皮,丝丝血迹浸透了裹脚布和袜子,疼痛难忍,花花和爱爱哭啼着,花花的妈妈小心为女儿脱下袜子和带血的裹脚布条,看着流下眼泪说:“花花的她爹。要饭吃咋也不做粉条了!连之看着女儿红肿的脚说:“花花的娘,是啊?讨饭也得走路啊?我看就不要裹足了。”花花的娘说:”我好说,孩子啊,大脚的人嫁不出去啊?”女儿花花和爱爱说:“我们俩愿在家里呆一辈子,不嫁人不去讨饭,只要我们不再裹脚,就享福了,我俩愿意抱一辈子磨辊。”连之看见女儿满面的泪水说:“中山先生,早就提倡男落发,女放足,是你妈妈老封建!由今天起,听国父之言,放足,推磨,做粉条。”花花和爱爱解下裹脚的布条,下炕抛进垃圾箱高呼:“我们解放了!我们解放了!”花花的母亲也解下裹脚布说:“我也解放了!”

  从那天起一家人围着石磨像小驴一样的转了起来。黑夜两点就拉女儿起床,一直干到天黑。连之由百米外去担数十但水,大家围着石磨像一个驴子一样,围着磨台转,累的腰酸腿疼,花花的娘心疼的对着花花的爹说:“这样干,孩子,大人受得了吗?”连之看着妻子说:”天不会掉陷饼,孩子的妈,慢慢的干不要累着,我多干一点就是了,坚持吧!下决心就有头绪,等还了表兄十块现大洋再说吧!谁让我没有能力呀,孩子老婆跟着我受罪啊,你要享福就等下辈子找一个好人家吧,这辈子你就是公鸡下蛋没有指望。”连之老伴微笑的说:花花的爹,说这干啥,我这辈子喜欢你这老实巴交的庄稼汉,离不开你,下辈子还嫁给你,我是死汉子缠腿,永不放你。你说咋干我就干。”夫妇对笑,小磨转了起来。

  七天后,连之做好了一批粉条粉条有宽有细,像银丝银条。邻居看了用嘴嚼嚼有咬筋还有香味,大家都说好,大张各庄的村民都来用绿豆换粉条。张连之全家高兴了,也不知到累了。

  清晨,张连之担起担子去口东集上卖。在表兄的虫子阎王摊位边,搭起了货架,摆上粉条,等人们来买。遇上好运气,一下就全卖给了一家办喜事的人,还有人要买,连之问清了性名地址,记在心里,来日送去。

  粉条卖完了,张连之谢别表兄,高高兴兴的回到家里,还给孩子们买了一些烧饼,油炸果子,糖葫芦。老伴高兴的说:“这下可好了,再累再苦也得干啊,比讨饭要强上百倍啊!比扛活强上万倍,过去,我们怎么就想不起来,花花的爹爹,你这表兄有脑筋啊,了不起啊!”花花的爹爹没有吱声。

  张连之一家人黑夜白天抱着磨棍转,粉条又做又好,口东镇的周围都来买张连之粉条。日子一天一天的好起来。

  这天,连之摆好了案子,放好粉条,等着人来买。表兄不知有何事,不见到来。一个满脸的黑麻子,流着长发,像个丑女人,身穿长袍短褂,满清人打扮,来到张连之面前说:“項爷,爱吃粉条,来人都拿走!”随后上来了几个小伙子,长发、长袍、短褂清人打扮。七手八脚把百十斤粉条抢走,张连之忙求饶说:“我家是小本生意,你给钱,你拿走我的粉条,我就无法生活。項爷你开恩!”我是大清帝国的人,没有大清,你会有今天,項爷还给你钱,给你拳脚吧!三拳两脚,把张连之打翻在地,脸也青了鼻子流出了血。在人群中有个小个子,叫张善洲,是八路军口东镇区小队长,把枪顶住项三的后背说:“我叫张善洲,你的死期到了!跟我走!”项三平时就知道有个矬爷张善洲,捉鬼子,捉流氓地痞,飞檐走壁,非常厉害,见到就枪毙或者活埋,吓得浑身发抖,颤抖的声音说:“矬爷饶命!”正这时,虫子阎王闫仁来了,看见地上的表弟和散乱的粉条,心里明白了一切。项三看见了闫仁大喊:“闫老第救命啊!咱们是一个村子的,救命啊!”闫仁过来求情说:“先生,您就放他一把吧,所有的损失我来付,他是我的同乡,你给一个面子。”说完举手谢意,同时递了眼色。项三急忙跪倒在地,头磕在地上,鲜血直流。张善洲看看说:“好吧,下次再看见来口东镇作乱,连你这个虫子阎王一起枪毙,向天空明抢说:“我叫张善洲,!哪一个恶棍再来欺压百姓,必做我抢下之鬼!”说完混在人群中消失了。闫仁扶起张连之说:“这是我的乡亲,你就原谅他!一切损失我来陪。”项三急忙掏出四块大洋说,:“我有,不够我家里取!”闫仁说:“你今天捡条命,你把粉条退回来,一切损失我来付,下次再遇上这事,我可没法救你,走吧!”项三忙说:“那些粉条退不回来了,那些弟兄都跑了,晚上家里见,一切损失我承担。”说完,谢过张连之,谢过闫仁。闫仁又说:“项三兄,都民国了这服装脱掉,头发落掉,做民国人,这钱给你!”项三连忙说:“是,我现在就脱,我要做中国人,钱不要了,缺多少晚上我在给你!”说完脱下清装,快步离开市场。从此市场安定,生意红火,张连之总觉的表兄是神奇人物,表兄在照顾自己。

  日月如梭,大女儿花花年岁大了,二十岁就嫁给了本县王卜庄马会,家里的事就落在二女儿爱爱的身上,二女儿张淑云中等身材,身体强壮,干活利索,挑起重担,不知黑夜白天,替父亲担水,水一把汗一把的忙的不可开交,父亲轻松了不少,生意越来越来好。日子虽苦,但家里生活有了保证,全家高高兴兴,孩子们快快乐乐。

  转眼间,一晃就是几年,张连之生有五个女儿,生第三个孩子的时候,多希望生个小子,生下来又是一个丫头,当时张连之坐在地上,大家劝说张连之,有个当家的嫂嫂说:“连之弟弟,又不是盐碱地,种地不长苗,你就在种,种了在种,一定有个好男苗苗就是了,这就叫不见儿子不收兵。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收生的老娘婆说:“你们看看,大女儿叫花花,二女儿叫爱爱,子孙奶奶都知道你们喜欢女孩,这次可不要再叫花啊,爱啊,娇啊,就叫变变,一定会变的,在去老爷庙求个香火,下个一定是个男孩。”

  张连之自己已是三辈哥一个,断了香烟自己也是感觉不快,就多次和自己的老伴,多次去关老爷庙里烧香许愿,求个男孩。

  一个俊俏的儿子,真的来了,起名叫得力,大名张毅,小伙子浓眉大眼,聪明活波,帅的很。以后,又生个四女小末,五女老改,可没有那么多幸运,生的都是女孩,张毅又是独苗了,连之和老伴即全家人视如明珠。大女儿出嫁后,家里还有八口人,人也多了,买了一头毛驴,人也轻快,生意更加红火。

  一九四二年春,一场瘟疫天花病从天而降,村里好多人染上天花,张连之磨坊停工,一家人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怕染上可怕的天花病。但死人的事不时的传来,一家人担心害怕。不知咋着,不知为何,爱爱和老改两个闺女染上了天花,存下几个钱花光了。天花越来越重,有时昏迷不醒,眼看着孩子,老两口不住的落泪,一场灾难就在眼前,可急坏了父亲张连之,母亲陈氏。

  张连之想起了上王庄的表妹韩守珍。急忙到表妹那里哭诉了孩子的病情。韩守珍急忙到表弟家里,看看出满天花的侄女说:“表兄,不必害怕,我有救治天花病的绝招,几天就好。”来到张连之的家中,评过脉说:“老嫂子不要哭了,手到病除。”又扎针又吃草药。还算有运气,两个女儿好了,但脸上留下了几个麻子。一家人才算松了一口气。感谢表妹治好了孩子,张连之亲自为表妹送去自己做的粉条表示谢意。

  张连之为了生活,又忙碌起来。张连之在口东集上卖起了粉条。二女儿挑起家务重担。

  三女儿变变,也大了,大名叫张淑兰,高高的个子。弯弯的眉毛,扎两把刷子,很有学生气,说话洪亮,喜欢蹦蹦跳跳。每天帮助父亲和二姐磨粉条,父亲年岁大了,每当父亲去口东集卖粉条的时候,就给父亲推车,在集上看摊位,帮助父亲卖粉条,闫仁看见表弟张连之的三女儿,聪明伶俐,为父亲料理的粉条生意,条条是道,很有才华。很适合做抗战宣传员,最近,组织上要调动自己到新的工作单位,这个卖虫子药摊联络站要有新人来代替,表弟张连之侄儿张淑兰是最好的人选,向组织做了汇报,组织同意闫仁的安排。晚上,来到张连之家里详细的讲了自己的想法,争取张连之同意,张连之今天明白了表兄是解救穷人的共产党,是毛主席的队伍,张连之为难地说:“表兄我能行吗?”闫仁说:“能行!”张连之说:“我没有文化,又不会说。”闫仁说:“我们一起干,慢慢的学,救国救民,我们的责任。”张连之点头同意,闫仁又对张连之和侄女的工作做了详细的安排,最后说:“表弟,表弟妹放心,我们对你全家安全负责。”一直谈到深夜,表兄闫仁才离开了张连之家。

  团结抗日决心大,赶走鬼子保国家。

  秦城洼,水连天,黑浪口中把敌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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