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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第二章)

  九

  老贾放在窗台上前的架子上的拖鞋调到楼下了。可是,从楼下看底楼的天井里并没有落下去的拖鞋。本来他还想下去敲底楼人家的门。想想也就算了,这双拖鞋穿了好几年也该去了。

  外面起风了,老贾看到风卷下的落叶在马路上苍茫的走着。心里一下觉得岁月过去了好多好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吹来一阵风,刮倒脸上,感觉到两串凉凉的冰冰的液体在脸上蠕动着。

  可是,手抬不起来。就象被什么东西揿住似的沉重而无法挣扎。眼睛,直到现在还没有睁开。(曾努力好多次,都无济于事)心里不停地翻滚着一层又一层颠簸不息的海涛。

  腿是有着一种直觉,一种很无奈的感觉,有知觉却无法动弹。

  心里一直在呼唤:

  ‘你快点动一下吧!否则,你会变得永远爬不起来……’

  越是呼唤,越是作急腿脚越不听使唤。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在制止着的呢?还是被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在勾引着?还是光有这种思想而没有能力。多么希望、渴求有人能来拉我一把,把我扶起来、或者对我说句鼓励我的话——那么就是伸出双手来拍拍我,我也会由衷的感到一种力量在支撑着我。那么就是有人来踢我一脚,也好让我知道自己是否存在?存在着一种灵魂的飞跃。灵魂的折磨?能吗?有吗?

  ‘菩萨,你救救我!菩萨!你救救我!我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我多次努力都睁不开眼睛?总是让我见到的是黑暗啊?难道我就不能拥有阳光吗?菩萨!救苦救难的菩萨!你如果不能救我就将我带走吧?!我不想再在世上待下去了。我就是我。你看现在的我还有什么呢?就连经常和我做伴的鸟儿都不见……都在躲避着我……那些阳光那些树……你看菩萨;我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

  “自从他的祖母死后,他家也发生了一连串的变化;他的大姑母并没有来参加葬礼……不用说她自己本人没有来就是连孩子也没有来。”

  “算是白养了这个女儿,”老宋恨恨的骂上一句。“她知道她母亲过世吗?去带她们了吗?”

  “……她还说什么没有这样的母亲……唉,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老陈也免不了叹息。

  “……他的二姑母、三姑母先后出嫁;还有两位叔叔,二叔曾经谈了一个对象,后来被人家用权势强制性夺走,三叔数他最好的了,在姐妹兄弟几个当中,除了他的大姑母,就是他文化程度最高!也最数他能说会道,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弟兄三人就是他一家算有个家,生了他这么一个儿子,你看看,这就是这一家子的命根……噢,值得一提的就是,他祖母的死,他母亲不知道哭过多少次,哭得要有多伤心就有多伤心。每次哭得要么逼过气去,要不就哭得晕天昏地……卧床多日……”

  老陈停了一会。我听着他吐出的那种声音,一种幸灾乐祸、一种蔑视的口气。

  “这个孩子自从祖母死后,没有被少打过。邻里经常听到她母亲的打骂声……因为,他母亲的声音大喉咙又响。每次打骂的声音加上她的哭声拌和着,能听到好远。哈哈……那哭声骂声连成一体,真的找不出好的形容词来代替?叫我说,我也不知道打骂过多少次……反正,周围的人都听腻了。有时有人路过来拉拉劝劝,有时人家实在不忍看下去,就特地跑来……”

  “为什么会这样呢?孩子可是无辜的!难道孩子有罪?几岁的孩子又能知道些什么呢?”

  “谁知道?照我看;可能是他母亲,不满意这桩婚姻的因素……就将怨气发泄在孩子身上。”老陈略停顿了一会,“有时候,我们也问过她,孩子这么小,你为何不分轻重打骂他。万一,把孩子打成个三长两短怎么办?你知道她怎说?”

  “怎么说?她……”老宋也在担心孩子万一被打伤致残,岂不是害了孩子一辈子。

  “想想看。”

  “你不说?这个很难想的,毕竟,我家对孩子不是处于这种角度吗……”

  “是啊,有的是你根本想不到的。”

  “噢!你说说看!”老宋又递支香烟给老陈。

  “……她说;‘我管那么多干嘛?打死就罢。省的牵挂。不是他这个祸根的话,我现在不知道到那个地方享福去了。’我们说;‘……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和他父亲结婚?又什么生下他呢?再说,孩子已经这么大了,你又怎么忍心将孩子……’”

  “她怎么说?”

  “她能怎么说?”老陈似乎说的很吃力,故意停了一会。“……她说;‘这门亲事是她父母定下的。现在都恨死他们了。我妈妈死了,我都要在头上踩几脚……都不能解我心头之恨。把我嫁到一个倒马坑里……那辈子才能出头……不是他这个祸根攀住我,我早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我图他家什么啊?有钱还有势?两间破草屋……真的是天晓得……我不知道那个地方晒不干衣服?就是出去讨饭,也比在他家强……你们想想看;家里不任那一样事情都要我自己出去……一样事情不去事情就不会出来。人家有个丈夫能说会道……再不好,最起码也有个商量的余地。而我呢?里也好,外也好。都是我一个人里外奔波。就连烧饭,找粮食……我这一切,又该向谁诉苦去?……你们邻居大家想想看,我这样的日子有什么过头?这个孩子又不争气,都长着么大了,也不想替替我的手脚,她父亲这样子……他在这样?我以后还怎么过?’”

  “现在这个孩子看起来也不大啊?”

  “……唉!你看看,也就六七岁吗。”

  “唉,六七岁的孩子又能知道些什么啊?她这样讲满肚子冤屈牢骚恨意,都发泄在孩子身上……真的是不应该。”老宋低语又带着无奈。“不过想想也能理解,不发泄到孩子身上又能发泄到哪儿啊?”

  “……那又怎么办?谁敢和他母亲多说?谁和她说她就叫谁把孩子带回去。”

  “噢,这倒是听说头一回。”老宋有点惊讶。“那他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他母亲是个方长脸,高颧骨、脸皮略黄、身材瘦削。单线眼、淡黄的眼球,大概是有黄疸肝炎吧。很深的过堂眉;总是让人感觉整天愁眉苦脸。讲起话来象打雷;做起事情是细活不细粗活不粗的人……字是扁担长的一字不认识……周围的邻居都知道她这种脾气,很少和她相处。但是,只要谁家有个事情需要她去做,只要带个口信就到。所以,邻里人送给她外号叫‘刘大傻子’。”

  “这样说来,有些事情,也挺难怪他了。家庭如此、个性如此……看来,这个人是个脾气暴躁,说打就上屋的人物了。”老宋慢声慢语的说。

  “还真的被你说着了;他和谁讲话三句不到声音就像狮子一样吼了起来,她是一位声道人必须到,否则就棍棒上前。”

  “……。”

  “没有办法啊。她天生就是这种脾气,改不了啊。唉……这个孩子真的不知道要受多少罪?”老宋怜惜的说:“唉,老陈,你看,这孩子怎么到现在怎么还没有动静。莫非……”

  “不会的!”老陈用手在我的脸上摸了一下,肯定的说。“刚才我还看到他脸上有水流下来呢,青天白日的,又没有下雨,一定是泪水。”

  我本来以为,他们的谈话,没有注意到我呢,谁知道老陈是无时不刻在观察我的反应。

  “那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老宋还是很担心。

  “……那还用问,肯定是饿的!他家经常是几天掲不开锅……生产队里有时候又不肯救济粮食给他家,他妈妈就常到外祖母家去……他父亲那个人是能把自己的肚子填饱就行的人,从来不顾其他人的,也不会想到他的。”

  “他外祖母家?你不是说,也好不到哪里吗?”

  “再不好,总比他家好一点的。起码一天三顿能维持。”

  “哎,我说老陈,你家靠这里不远,就不能端点东西给孩子吃吃吗?”老宋望着老陈,“我听说,你还是他家祖母的义子呢。”

  “唉,老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来的东西吃啊,”老陈带着哭腔说,“……给他吃?我自己的孩子还没得吃呢?那来的食物给他吃?”

  “你啊,”老宋显得无奈。“……你家的粮食是够吃的了,咋天,我还看见你家的二儿子把吃剩下的饭倒掉了呢。”

  “……你也真是的,……”老陈有点不开心。“倒掉又怎样?就是不给他吃……剩饭……剩饭……倒给狗吃,还知道看看门,给他吃了有什么用?”老陈的语气不好。

  “……一个父亲不会说话,你看……那种腔调……有什么话说?母亲又是个‘傻子’懂什么?……他,又能有什么样的出息?将来……将来?谁知道将来他会如何?”

  “……我说,老陈;话怎么能这样说呢?俗话说,灶灰还会发发热!雨不能下一天,人也不可能穷一世的对吧?你这样说话是不是有点过了?”

  “哈哈……看不出来!真的没有看出来……哈哈……”老陈不无讽刺的说,随即语气也变了。“……怎么啦?我就这样讲?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啊?哈哈……其实,人还是要注重眼前的现实。”老陈阴声阳气的说。

  “……他是有双亲……实际上,和没有双亲差不多。再说,他父母亲又能有多大个能力,难道我还要他家帮我做什么吗?”

  老陈似乎在瞪着老宋

  “干嘛要这样?跟真的似的。啊?……还真的把自己当做善人啦。”

  “你啊……”老宋慢声慢语的说。“你啊!一个人说话要留着点余地,不要把话说满了;也不要说话太刻薄了。我真的是没有想到,在我心目中的老陈会这样……”

  “呵呵……”老陈笑了,笑声把天气都笑的要下雨了。“……难怪人家称呼你为‘老好人’!确实是啊……确实是啊!……哈哈……”

  屋檐口的草都掉下来了。

  老陈看着老宋,“我看看……哎,不错,”

  老陈凑到老宋身边;

  “……不错,老宋,你确实是长着一副老好人的面孔。但是,我和你说——我不要学你这样的老好人……”老陈嘿嘿一笑,“就是学你做好人,我也要看看,现实不允许我做好人啊……”

  老陈转过来打量我一番,“……像这样的老好人我是不要做的,最起码像他这样的我不会做。”老陈说着还拉拉我的手,“你看都没有什么生气了;还能怎么做啊?”

  “是啊!怎么可以教你做好人呢?”老宋很诧异的说;“天好像要下雨了……”

  “哎,我说老宋先生!”老陈拍拍身上的泥土,“先生,你对我是今天就兑现呢,还是等到明天啊?”又很自豪的说;“‘老好人’我可得要走了,你走还是不走啊?”

  “你啊,老陈……怎么就连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啊?”老宋无奈的说,“原来人家说你是‘吸血鬼’、‘鄙死虫’、我都不信!”

  “哈哈!人家怎么说,那是人家的事我觉得好就好!”

  “哥哥是做队长的,家里又有那么多的劳力……”

  “我也是凭着劳力吃饭啊!”老陈的脸色有点不好看,语气中还是有点得意。

  “等着吧……”

  “好啊!……我看着你……”

  阳光像火一样炙烤着我;心似乎已经不在心窝里,肺早已涨得像打足气的气球一样飞到了天空去了。肝早就象一条燃烧的火焰,突然被暴风雨冲得无影无踪。唯一的脾脏好似千万条被火熏的毒蛇一样在身体里绞索翻滚着;那根已经被饥饿折磨的就剩下躯壳的肠子——像是饿急的老虎,狼吞虎咽着一只迷路的羔羊有影无踪……

  ……

  就在我麻木不仁,四肢五脏都无法分得清全身犹如僵死一样的时候;听到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呼唤:

  “孩子,我也没有钱,也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没有什么好给你……只有身上的这件衣服……就给你遮着风吧,唉,不敢说给你能取暖,可能会给你挡着一点点风寒……孩子,你如果命不该绝的话……有那一天的就勇敢的站起来,为那些——不,有能力的话,多帮助一些人,不需求报答,只求心安。我不要你记住我,只要你记住:人不可能穷一世!人要有志气!”

  我似乎整个躯体在空中飘舞着;忽然,感到有一件袈裟披到身上;又像有两滴滚烫的火柱坠落在我那冻僵的灵魂上。使我的灵魂又得到——不!又尝到了人间的烟火。

  听到一阵风声,不——我心里喊道:可是,什么话也没有说上来,就觉得一阵火热的暖炉已经慢慢消失,代而的又是一种酷寒而又无奈的冰霜。

  “走吧……”我听到老宋一声梗咽的低语。

  “是好走了,不——应该说,早就好走了。”老陈很不在意的说,“……没有什么好可怜的。”

  我那刚刚落下的灵魂一下子又飘了起来;看着蜷缩在墙根的躯体,不由得怜惜:‘多么可怜的躯体啊!唉,真的不知道?父母亲为什么要造就这么一个躯壳出来?让他受罪?’

  漂游在天空中的灵魂,看到了老陈的面孔;

  黑黑的脸膛拉得有点长;两条象屠宰刀似的眉毛划下来的一对眯眯眼,漂浮在那黑漆的发光的半透的脑门上。两个耳朵耷拉在脸的两边。那凹深得就像深井里——不,就像阴霉潮湿的山洞里的两盏鬼眼灯似的、磷火那样的眼珠;一双就像杯子刻套的眼圈,藏扎着那深不见底的眼睛。鼻子尖而翘、高高的耷拉在上面。一张嘴很好;就象蛤蜊壳合并的一样。咋一看,嘴唇就是粘连在鼻子上。鼻毛茂盛得都能扎成辫子。真的不知道是怎么透气的?满口的牙齿就像锯齿似的嵯峨而突出;尖尖的下颚很像一百磅的圆锥一样平凑在下巴上。颧骨高高的好似两座驼峰;替那煤炭似的脸上挡着风雨。一头的头发稀疏而显得疤痕累累。上身穿青咔叽呢褂子,下身穿着一条藏青色洋布裤子。脚穿双圆口布鞋。

  老陈的样子是似我害怕,也不知道怕的原因是什么?

  突然,感到一股柔和、温暖的,安详的力量、轻轻地托着我,使我止住了下跌的趋势。也止住了那即将呕吐的内脏。

  我惊喜;回过头来,见到一幅美丽的画像;一副慈祥的面孔。国子脸,红里透着——被风吹得略微有点黑;该平的平。双眼炯炯有神,满眼柔和慈祥的光就像太阳一样。浓重的八字眉显得刚毅。双眼睑配着那双威严而正气的眼睛,就像干枯的万物忽然迎来一场甘露。颧骨不高,有点影子,就像点缀在两边的星星。印堂宽阔、头发白而亮,稀疏整齐。鼻子就像一条龙卧在那脸上,很像一颗夜明珠。日夜不停地放着应有的光芒。用相面先生说法,是官口相。牙齿齐整而细。下颚几撮略带点白的胡须冉冉随风飘摆。一身白色套装——白洋布长衫、显得清雅素拓,一双青色圆口的平底鞋,白色袜子。让人一看就有种亲近的感觉。我觉得他身上不时散发出热量不停的温暖着我。使我那本已经冻僵的灵魂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

  此时,他们已经离我的躯体约有几步远的距离。我发觉老陈已经是第三次回过头来看我了。

  “唉,‘老好人’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事情。”老陈显得一脸焦急的样子。

  “什么事情?”老宋停下脚步。

  “我已经看过三次,一直不见他有什么动静?!”老陈显得很怜惜的样子。“不会真的不行了吧?要不——我得回去看看。”

  “我陪你去吧。”

  “算啦,还是我去,不就是去看看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老陈一下子显得很关心的神情来,似乎我的不幸会让他内疚终生似的。“你等着,我看一下就来。”

  “好吧,”老宋说,还自语,“‘怎么啦,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啦,‘吸血鬼’知道去关心人啦?’”他抬头看看天,“太阳没有从西边出来啊。”

  老陈的脚步简直就像是在和谁赛跑,快速的奔向我的躯体。

  “等会天会下雨吗?”老宋心里一直在嘀咕。

  老陈跑到我的躯体旁,随即迅速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老宋,立即伸出双手在我的怀里摸索着。

  一阵风吹来将‘老好人’披盖在我身上的衣服吹掀起一角。老陈愣了一下,眼睛立即放出绿色的光芒。

  空中灵魂的我一下子跌落在躯体上,“啊……”的一声,惊叫起来。

  老陈一惊,随即就快速走到老宋身边,“总算醒过来了。”一脸的自豪,似乎是他把我叫醒似的。但是,脸上还是掩饰不住的那么惊慌。

  “哦……”老宋有点不相信,“……怎么回事?他在叫?”

  “噢,我是先探探他的鼻息……然后,又扣了一下他的人中……他就‘啊’的一声就醒过来了。”

  “哦,我好像感觉到你在找什么?”老宋拉了一下衣襟;“似我错怪你了。”

  “嘿嘿……你是看花眼了吧!你没有发现那衣服被风吹起来了吗?我是将那件衣服往上拉拉,帮他盖盖好。”老陈说的很镇静。

  “噢!是这样啊!”

  “难怪吗?”老陈松了口气。

  老宋望着老陈,有几秒钟。

  “走吧。”

  老陈心里被老宋看的有点发梀,“是好走了,我还等着兑现呢。”老陈笑着说,“香烟还有吗?有的话就再给我一支吧。”

  “哈哈……”老宋觉得老陈不可救药。“给!吸血鬼!”

  ……

  我的灵魂一下子跌落在躯体上,感到一阵紧是一阵的疼痛在煎熬着。

  “吸血鬼!钱……”

  不任我心里是怎么呼喊叫唤,也没有用。因为吸血鬼根本就听不到,也不会回头。

  我的心一急,再加上饥饿的困扰,支撑了这么长的时间,早已经是精疲力尽了。再说,现在已经是精神憔悴,心情又急,只能慢慢的体会老好人留给我的只是温暖!

  ……一下子就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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