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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岁月 上部(七)

“自从自己一进这屋开始他就对自己说这些话,自己以前也不认识他为什么那么说自己?就凭刚才自己那不小心的一个趔趄?他就张口赶着你自己走?没有道理呀!难道他自己刚开始干这一行的时候就敢保证一个趔趄也没摔过吗?是毕师傅安排自己上来的,要不是他安排自己还不愿上来呢?刚才那么危险……哼!当师傅的即便是小心眼儿也不至于这么嫉妒别人呀!自己刚来什么还都不会,能给他造成什么威胁呀?至于这样对待自己吗?假惺惺的肯定没按什么好心,可是这最后他又为啥那么吞吞吐吐看上去又想说不想说的样子?”

真是小孩子的心思,他那里知道刘师傅的那份良苦用心。

听了刘师傅的话,阿傻的心里七上八下不知是真是假猜疑着,一时间竟然怎么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自己张嘴该说些什么好了,他在想是不是刘师傅很烦自己,或者是自己刚才上来的时候,也许是自己不知道那里无意中给做错了什么,从而惹得刘师傅不高兴了,所以人家才说出了这些自己根本摸不这头脑的话,除此之外还能有啥可能呢?阿傻他不停地想着,甚至于都把自己衣角下那份极为自私的小,都毫无保留地从里边掏了出来,在自己脑海里来来回回一声不吭地盘旋着。自己刚来在船上看看不管是那个地方都是那么不熟悉,可为了这份高工资,为了家中的爹和娘,想想在威海的那一段段经历,再低头看看现在的自己,能有什么理由不下定决心地干下去?别人能干自己就一定也能干——这句话就是他刚才从底下上来的时候,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鼓得一把劲儿,鼓励自己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不顺,都一定要坚强得忍过去,只要能够忍过去,那以后对于船上的生活自己也就慢慢适应了,等自己已经完全适应了这船上生活的时候,自己也就是和那些别人一样,也是一名真正合格的船员了,面对合格的船员还能有谁再对你说三道四、指指点点呢?所以,对于刘师傅刚才的那番话,不管他是真还是假,自己都一定要学会忍耐,好好地干下去不去理他就是了,等自己什么都会了熟悉了,他就再也说不出那些话来了。“现在的自己他已经身无分文,还能到那里去?唉!”想到这最后的时候,阿傻不免轻轻叹了一口气,默默地在心里把自己那唯一的一丝希望,仔仔细细的渲染了一遍又一遍:刘师傅的话肯定是别有用意,不管咋说自己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好端端的为啥就让自己走呢?他能干自己就不能干?不能听他的他肯定是在看着自己小吓唬自己,这儿工资高只要赶上一个月就能顶在别处干两个月的,再说了家里的爹和娘还等着要用钱,自己哪能就光听这个人一句那个人一句的,不然到最后岂不是一分钱也挣不到吗?他不是在向着自己,一定不能听他的。

  唉!

  这个万恶人间呐想好好活一辈子容易吗?

就在那一刻间,阿傻在心里一声不吭的把刘师傅刚才的那些话,都给否定得一干二净,从而让自己的那份坚定更加明显出来,这仅仅是在刘师傅的话刚刚落地的那一瞬间,可过了还不到一会的功夫,他的心思又悄悄改变了。

“可万一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不管多少真的还能拿到工资吗?”

  这个想法无异于给自己当头一棒,阿傻的心里开始有点按不下心来。

  “刚才自己刚上来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和自己谈话并且还相当开心,可就是这一转眼的工夫,咋一下就变成这样了呢?不会是刘师傅他有啥伤心的事吧?不然这样的话他怎么能对着自己一个刚来的新人说这些呢?这可是船长最心烦的事情啊!难道还是有别的?”

  再也无法静下来的心思,就像是被风刮起的尘土,在那本是洁净的空间里四处乱飞,满腹疑问地寻找着那个最为正确的方向。

  “唉!我还是教你怎么开船吧!来!”

  看着阿傻突然间那一声不吭的样子,刘师傅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他再也睡不下去了,毅然从那个小板凳上站起身子,迈步稳稳当当地来到阿傻的跟前,手把手地给阿傻讲着。

  “嗯。”

  随着那一声欢喜的答应,刚才在心里的那一切问号,便都跑得无影无踪,那张俊俏的小脸蛋上又重新贴满了开心。

  “记着!打舵时数字千万不要太大,因为数字过大,大船左右摇晃就大,若遇上像今夜似的大风浪是相当危险的,还有双眼一定要盯紧前方那盏亮着的灯,因为那就是咱的头船,咱们就是跟着它跑,如果是遇上大雾天气看不到前方的灯了,就得赶紧和我或船长说,以免自己跟丢了,要是跟丢了自己还不知道那可就糟了,大海茫茫上哪去找。再就是脚底下,双脚一定要站稳。因为我们在开船打舵是不能坐着的,所以双脚必须钉子样得紧紧黏在船板上,并且膝盖部位还要不时地随着大船的前后颠簸灵活地活动着,用来保证身子地平衡。记住小腿膝盖就好比汽车上的方向盘,你把握不好自然身子就站不稳。知道了吗?”

  刘师傅一口气对阿傻好不保留地讲了那么多,很显然他已把阿傻当成了自己的学生了。他希望赶快学会,因为近日自己一连地值夜班身体早已有些支撑不住,好想有个学生来替一下,自己也好抽空打个盹。再一个,那个刻骨的记忆,已经让他够伤心的了,因为那个记忆它留给自己的只是不尽的伤痛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了,自己这辈子也无法忘记那个夜晚,和那个夜晚给自己带来的无限懊悔,这懊悔将无形的伴随自己一生,即便是刚才还被人在心里默默给误会的一文不值,连同自己那些好心好意的话,一块给捎带着遭了秧,自己心里固有的那份沉重也没有因此而减掉半点,也许陷在那些过去里太深?也许是自己对于眼前这个单纯又干净的小孩子,自己从心里往外的就那么单纯的喜欢?也许就是因为这莫名的喜欢自己再也不想那件事重现?所以自己才敢背着船长最大的心烦说出那些真心话?不清楚,但有一件事可以证明,当时在阿傻的日记里确实有那么一段记录,上面很是清楚地写着,也就是那个夜里那个刘师傅对他自己说除了自己做梦也想不到的真心话,而恰恰就是这些真心话,却都被单纯的阿傻给否定的一文不值给怀疑的一塌糊涂,就连刘师傅手把手叫他开船的那份好心,也让他给一边学一边在脑子里不断的过滤着,仍旧心思不变的在想着:自己不用给他送点啥东西吗?他真的是真心实意的叫自己不图任何报酬吗?

这种心思人人烦,可却又不能够全部怨他,因为年纪轻轻就有那么多不为人知的传奇经历,放在谁身上谁不会为自己好好的多留几个心眼呢?

“刘师傅,是这样吗?”

  也许是为着不让刘师傅看出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阿傻的话很容易便打破了小屋里的僵局和寂静。

  “对,就这样,船头往这偏,你就往这边打,记住千万可别打反了,反了,那船可就真的不知跑哪去了,啊!”

  “嗯。”

  “好,很好,就这样,你学的很快呵呵!好了。雪,你小心开着,我去那边打个盹,要是有事就赶紧叫我。啊!呵呵!”

  “嗯!刘师傅你去吧有事我就喊你。”

  阿傻嘴里显得都是说不出地开心,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但那个当时他确实笑的很顽皮。

师傅更是。他每当听到阿傻喊自己师傅的时候,心中便萌生一种甜丝丝得感觉,这感觉从眉梢一直传到脚跟地底,他一边再三仔细地叮嘱着阿傻,一边咕哝着他自己那满身得疲惫,在旁边一个那个小木凳上坐了下来,而后双手往胸前一抱,身子往后面的木板墙上一靠,看样子是真的想打个盹。

“雪儿你老家哪里的?”

  “哼,滨州的。”

  “额,额!滨州到这很远的,得一千多里路吧!”

  “嗯。差不多有了。”

  “唉!这么远出来打工真不容易呀!你离家这么远到时侯不想家吗?”

  “会的。”

  阿傻的声音有点低,断断续续的心里有好多话欲说又止了。

  “雪儿!到这是你自己找来的还是……?”

  刘师傅不知是困了还是因为别的,他的声音也突然变得吞吞吐吐。

  “额!不是,是威海市里一个张老师叫我来的。”

  说道这阿傻很认真。

  “张老师?”

  刘师傅疑惑的一下又坐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

  “是不是浑身胖得象头猪的那个?”

  刘师傅得形容里很显然带满了几分气愤。

  “是呀!怎么了刘师傅?你认识他?”

  “唉!认识、他妈的太认识了,缺德带冒烟。雪儿我就实话告诉你吧!那应该是在两个月以前,船上来了几个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听他们自己说就是由那姓张的派人送过来的,当时还收了人家不少钱,口口声声说要给人家孩子找个好工作,可偏偏把人家都送到了这里。那一次,一共来了五个,可一趟海出完等船靠岸时,却只回去了四个,其中一个……唉!都怨我,当时也是夜里,也是我自己在这正值夜班的这个时候,那夜的风浪比今夜还要大,可我忙于一心地开船根本就没能听到外面的呼救声,就这样……唉!其他四个孩子第二天不见了同伴都害怕了,于是大船靠岸后就都走了,狠心的老板一分钱都没给人家。如果我听见那孩子就不会……唉!你说的那个肥猪胖子他是船老板的朋友,有时候大船靠岸之后他就到船上找老板说话喝酒,我亲眼看见过好几回,他还和我笑呵呵的打过招呼,当时我也懒得理他这种人,就那么一声不吭的从他身边走过去了,在他身上不知有多少这样的事了,光我来的这两年里就两回了。雪儿,你来到时候他是不是也受了你不少钱?该死的肥猪胖子,你从头到脚让他骗了个够,还在这称他为“老师”,呃呸!他也配?好孩子,你太善良了,听我的,这几天干活跟着我,等大船靠岸后,还是赶紧到陆地上另找一份工作去吧!啊?记住,自己去找,知道吗?不管啥时候唯有自己才是最靠得住的。啊!”

  刘师傅断断续续的说完,又抬手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早已流出的泪。

  “啊……嗯!”

  太意外了,如果这就是刘师傅话中的真相,那自己?

阿傻这一次忘记了对刘师傅说声谢谢,他的心里像堵了一块冰那样久久不化,整个身子都要凉透了似的没有一丝知觉。这下他是真的愣了,站在那里双手机械似得打着舵,再也一句话也想不出来了,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真正或者是完全地相信刘师傅的话,因为自己毕竟刚刚来到对这里的一切根本就一无所知呀!在刘师傅的眼里,自己无非也就是个陌生的小孩子,若非要找出点不同来,那就是在刚才毕师傅地安排下,平生第一次上船的自己,便做梦一样地上来跟着这个刘师傅一块学开船了,仅此这一点,其他再也没有了,阿傻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船长或者是那个毕师傅对自己的一种特殊优待,说的好听了也就是那种最好的赏识,总之自己被安排上来和这个刘师傅开船了,自己这个平生就在泥土里长大的孩子来说,这真是一件让人开心又高兴同时又充满刺激的事情,说实话,也就在那个毕师傅张口安排说让自己上来学开船的那一刻,朴实的阿傻已经对这份自己根本没有干过的工作,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了,总觉得在这上面只要好好的干下去,早早晚晚除了能挣到那份别人都挣不到的高工资以外,自己肯定还会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也就是因为这种单纯而又美好的想法吧!对于刚才刘师傅的那些话,阿傻一言不发的在心里真的是将信将疑。甚至于,他还在不该那么样的想,是不是这个刘师傅看着自己年轻,同脑好使不管干啥都会学的很快,从而根本就不愿意或者是不想教自己开船,生怕自己学成之后来和他在这同一条船上抢饭碗呢?

可怕的想法也许是受了前边的影响,仍旧在他的心里滞留着。

带着这个好可怕的疑问和私念,阿傻他也忘记了自己那原本有的淘气笑脸,双手机械似得打着舵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是紧紧地闭着那张小小的嘴唇,双眼紧紧地盯着驾驶室窗玻璃外边,那时而涌起的海浪,一会被船头迎面劈开,随即溅起的浪花一颗颗珍珠般成片地打到那已经有点模糊的窗玻璃上,那随时发出的撞击声,仍任真的有点担心,它随时的会将那玻璃撞碎,不尽人意地闯到这不大得小屋子里来,小屋里寂静的很,只剩下人轻轻的呼吸,倘若它真的让人想不到地闯了进来,那……这份难得寂静还会有吗?阿傻他聪灵的睫子呆呆的望着窗外,那巨大的海浪疯狂的撞击着船头,大船就像一枚枯黄的落叶一样,深一头、浅一头地沉浮不定,更好似阿傻那乱乱的思绪怎么也找不出头。

  “真的是这样吗?可张老师?难道自己真的让人从头到脚骗了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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