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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罂粟花开朵朵红 尽染民心处处黑

  

  第十一回罂粟花开朵朵红尽染民心处处黑

  日本驻凤城参事友田俊章早早就来到办公室,等待田岛秀夫的到来。尖山窑大败之后,田岛秀夫的日子非常之不好过。先是遭到日本驻奉天领事馆领事原田直上的一顿臭骂,说田岛秀夫损害了大日本帝国的形象,违背了天皇征服中国、征服东北的旨意,命他戴罪立功,等待军部的惩罚。接着日本关东军向军部告状,说田岛秀夫是个庸才,不配大佐军衔,他的失败是大日本皇军的耻辱,主张降职处分。田岛秀夫整天如坐针毡,惶惶不可终日,早就做好了自裁的准备。友田俊章召见田岛秀夫时,田岛秀夫出了一身冷汗,他以为自己的末日到了,保不准友田俊章是传达死讯的,他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拜见了友田俊章。

  友田俊章开门见山地说:“田岛君,我这次叫你来是要和你商议一件事情,就是种植罂粟的事,这是日本军部的命令,你我都是日本驻凤城的最高指挥官,我们应该把军部交给的任务完成好,你说呢?”

  田岛秀夫皱了一下眉头说:“种植罂粟?这是我们日本关东军干的活吗?”

  友田俊章有点不高兴:“糊涂,这是天皇的旨意,不是你关东军的事是谁的事?照办吧,这回可别违背命令了。”

  田岛秀夫:“哈衣”

  友田俊章:“你派一部分人深入到三角地带的各个角落,把罂粟种子分发给农民,教给他们种植罂粟和提炼鸦片的方法。”

  田岛秀夫告别了友田俊章,带着满腹的疑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屁股还没坐稳就抓起电话:“皇协军司令部吗,给我找赫慕侠。”

  话筒刚放下,电话就响了,田岛秀夫气急败坏地抓起话筒:“大佐阁下,您找我?”

  田岛秀夫:“赫司令,来活了,刚才友田俊章把我叫去,部署了几项任务,我得给你传达传达,你过来一趟。”

  不一会儿,赫慕侠就大摇大摆地进来了:“什么事大佐阁下?”

  田岛秀夫:“发动民众种罂粟。你派两个营下去发罂粟种子,还要教会民众会提炼。”

  赫慕侠:“这事不好办哪,种大烟倒行了,提炼也没问题,提炼完了怎么办?自己抽还是卖钱,卖给谁?”

  田岛秀夫:“叫你干你就干,怎么那么多废话,我也弄不明白,你问我我问谁?这么地,大烟是抽是卖,卖给谁自有定论,咱都得听上边的。”

  赫慕侠:“这活你不能全撂给我,你也得出兵,急忙的时候还是大日本皇军有力度,我不行,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

  田岛秀夫:“我每个营配备一个小队皇军行了吧。”

  赫慕侠:“这还差不多。”

  第二天,凤城各地到处都是皇协军和日本兵,他们走家串户,把罂粟种子撒遍了沟沟岔岔,山山岭岭。

  不久,许多地方的农民都染上了毒瘾,因毒杀人害命者有之,妻离子散者有之,颓废昏聩者比比皆是。为了推动罂粟的种植和提炼,友田俊章在凤城城里亲自主持开办了福岗洋行、平井大药房,以批发零售“洋油”、“洋面”、“洋火”和“洋药”为幌子,干着贩卖鸦片、海洛因的罪恶勾当。尤其是“九·一八”事变之后,日本人贩卖毒品更加公开化,在城东花家茔和西箭亭种植罂粟六七百亩,就地加工成鸦片贩卖。在日军武装保护下,由外地运来凤城的鸦片数量也在急剧增加。日军在伪县公署内设置管烟室,隶属行政科,后来改称保健股,并在山东街、烟袋胡同、魏家胡同设3个城镇管烟所,在铁路沿线的汤山城、鸡冠山、通远堡、大堡、石头城设5个农村管烟所,对种毒、贩毒进行行业管理。随着罂粟种植面积的扩大,管烟所在各村先后建立起来,因而鸦片等毒品便由私人贩卖发展成“官发执照”,变得合法化了。这些机构名义上宣传逐步限制大烟销量,逐步实行禁烟,背后却大力扩大罂粟种植面积,大力倾销鸦片等毒品。1934年凤城境内烟土产量达40000两,凤城的杨义廷义记、李云升升记、潘仁亭仁记、赵鸿儒鸿记、通远堡赵香亭桂馥斋、龙王庙王春庭福记等6家鸦片小卖所,共设烟灯133盏,烧烟陪女71人,出售鸦片382两9钱。日本人开设的平井药房设保健所,在这里吸毒成瘾者达3000多人,占当时凤城成年人口的6‰,每月吸食鸦片1300多两。在这样甚嚣尘上的毒烟中,关继元家境败落了。自从受他父亲关奎五影响,沾染上吸毒恶习之后,钱没了,地没了,房子没了,家道衰落到了靠他老婆卖淫挣钱供他们父子2人吸食鸦片的悲惨地步,后来得知,他的躯体被日本侵略者做解剖实验用了。其实关继元只是毒品受害者的缩影,深受其害者不计其数。那段时间,凤城上下毒源滚滚,毒烟袅袅,凤城民众陷进了一片毒海当中,民众的身体、意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戕害。

  就在凤城民众深受毒品毒害的同时,并户也给凤城民众带来了祸害,更给中国少年铁血军带来了麻烦。日本人搞的并户实际上是一种隔绝民众和中国少年铁血军联系的措施,这种看起来不起眼的措施,却渗透了血腥、卑鄙和残忍。

  在并户区,有两个地方可以随便去,一是烟馆,二是厕所,只要交钱,你可以在烟馆随意逗留,哪怕是几天几宿。有一个地方绝对不许随意走动,那就是大门,如果越过了雷池,跨出了大门,那就有生命之忧了。

  莫吉原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犯了哪个天条,竟然以生命作了代价。刚来的那天晚上,刚出世只有两个月的小孙子由于母亲缺奶哭叫不停,孩子的每一声啼哭都牵动着爷爷的心。莫吉原走出大门,想给孩子买点能吃的东西。当他的双脚刚刚迈出大门的时候,一条凶猛的狼狗就扑了上来,紧接着两个日本兵冲上来扭住了莫吉原的双臂,不容分说,把莫吉原推进了一间屋子,一个日本兵问:“你的要报信的有,说,给谁报信?”

  莫吉原急忙说:“我报啥信呀,我孙子哭闹不止,我想出去给孩子买点吃的,我和谁去报信呀!快放了我,孩子还等我给买吃的呢。”

  日本兵掐住莫吉原的脖子:“撒谎的不要,报信的有,说,不说就把你喂狗了。”

  莫吉原:“竟扯,我报什么信,给谁报信,这扯不扯。”

  日本兵突然推开一扇门,一脚把莫吉原踢出门外,莫吉原只觉得掉进了一个大坑里,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几条狼狗同时扑上来,咬开了他的肚子,把他的肠子扯出一丈多长,

  莫吉原拼命地嚎叫着,拖着肠子奋力地往上爬,企图躲避狼狗的撕咬,但他的努力是徒劳的,他被疯了一样的恶犬再次拖在地上,咬断了喉咙,咬开了皮肉,瞪着血红的眼睛死去了。从此之后,并户区里再也没有人敢往外走了。

  并户之后,中国少年铁血军第一次面临了困境。由于日本人隔绝了民众与中国少年铁血军的联系,造成部队严重的缺衣少食,时至冬季,战士们穿着单衣,饥肠辘辘,顽强地抗击着严寒的威胁。不少战士被冻伤,有的还得了伤寒,部队在不断地减员。

  邓铁梅面对眼前的困难忧心忡忡,他把苗可秀叫到自己的住地,情绪低落地说:“总参议,怎么办哪?”

  苗可秀:“司令,先别着急,我们开个会,看看大家有没有办法。”

  邓铁梅:“好,把军事委员会的人都叫来,大家想办法,要是实在不行,我就采取手段,小日本不让我吃饭,我也不让他泰和。”

  会议在司令部召开了,邓铁梅说:“弟兄们,小日本来毒的了,他不让民众和我们接触,断了我们的衣食,我们遇到了巨大的困难,召集大家来,就是让你们都想想办法,我们这一万六千多人怎么活。”

  苗可秀:“我认为,困难是暂时的,只要我们坚持到底,多想办法,我相信困难会解决的。”

  王者兴:“我有个想法,这个想法是叫困难逼出来的,我认为,我们的队伍太孤立,缺乏横向的联系,一遇到困难就孤掌难鸣了。我觉得眼前的困难不足为奇,我们找几个伙伴,支援一下不就完了吗?”

  苗可秀:“请详细谈谈。”

  王者兴:“据我了解,辽南地区和辽北地区都有抗日武装存在,辽南的有李春润部,辽北的有阎生堂部、杨靖宇的抗联队伍,何不借故和他们联络一下,一方面可以解决我们的燃眉之急,另一方面还可交流一下军事经验,为以后的军军事合作作一点准备。”

  赵臣:“参谋长这个意见好,我们在抗联的时候,曾经和李春润打过交道,这个人很合得来,找到他,他会帮助我们的。再则,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别忘了司令,你也是东北抗日义勇军第十三路军司令嘛,我们出师有名呀。”

  邓铁梅:“可不是,我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好,你就跑一趟,请李司令支援我们一把。”

  赵臣:“好,我马上出发。”

  王者兴:“指这一家还不行,我建议派人和阎生堂接触一下,也请他拉咱一把。”

  邓铁梅:“那就更好了,谁去呢?”

  王者兴:“我,我去,顺便在到杨司令那里去拜访一下老首长,那里毕竟是我的老家嘛。”

  苗可秀:“好了,就这么定了,赵副司令去李春润那里,参谋长去北边,散会。”

  邓铁梅:“等等,还有一件事得议议,我建议我们的司令部还得搬迁,因为和田岛秀夫打了一仗之后,我们的司令部实际已经暴露,不适合继续呆在尖山窑,我想司令部应该放在一个宽敞一点的地方,进可攻,退可守,不能天天钻山沟子,你们说是不是。”

  苗可秀:“转移是有必要的,我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现在司令把事情提出来了,大家看往哪搬合适?”

  王者兴:“我们刚才谈论的话题其实就和往哪搬有联系,你们看啊,北边有田岛秀夫的部队和赫慕侠的队伍,我们肯定不能向北靠拢,但我们又不能离开凤城,这样,南面就是最佳选地了。南面在哪?龙王庙。龙王庙地处凤城界内,靠李春润的部队近,便于联络,便于运动。再则,我们下一步要有根据地,要有政府,那里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条件,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更好的意见。”

  赵臣:“我同意参谋长的意见,要是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苗可秀:“我也同意。”

  邓铁梅:“通知部队,做好开拔准备。”

  就在中国少年铁血军准备移师龙王庙的时候,部队驻地忽然来了一个人,指名道姓要找王者兴,因为王者兴有任务,不在部队,苗可秀接待了这个年轻人。年轻人名叫樊广禄,是白城子铅矿工人,苗可秀刚把他让到屋里,樊广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流着眼泪说:“快点吧救人哪,俺矿上叫日本人围得像铁桶子一样,那架势是要杀人哪,快救人哪!”

  苗可秀:“你慢点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樊广禄擦了一把眼泪说:“事情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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