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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那河

                                                                             迪娜河

     在轮台314国道旁有一座民族特色的小楼。一缕阳光照亮了小楼的一面墙,墙上隐约可见几个用蓝颜色涂写的字:艾达洪。我询问了附近一家拌面馆的老板:这位艾达洪在小楼院子的深处开办过一家味很纯正的抓饭馆,他早就去世了。他的丫头在县城里教书,还经常来这。

     我想到了“艾达洪”的老婆,“海尼沙”的母亲。我穿过葡萄长廊,绕过杏园,来到一所泥巴墙砌的一所老房子里。发现了“艾达洪”全家的一副旧照。从照片上,我认出了是“海尼沙”的母亲“布和力齐”。

     90年代,迪娜河沿途油气开发,作为南北疆重要交通314国道迪娜河两岸经济迅速发展起来。尤其是“抓饭”餐饮业在两岸如雨后春笋,把河两岸的空地挤的满满荡荡。由迪那河“抓饭”带动的种植业“姆拉格葡萄、小白杏、大枣”都由邻县住迪那河偏移。迪那河流经所有这些地方都由各县品牌在此集中,迪那河河水清澈,颜色如同“海尼沙”眼睛的颜色一样…….。

     我那时正参加驾训,在这个驾训班里除布和力齐和称为腿吧子的矮矮胖胖的男人是轮台县人外,其余都是来自库车县人。我们参加驾训的人现在都发生了很大变化,只有腿吧子还开着那辆东风卡车,不过那辆车已报废,早已成了黑户。在杨霞煤厂倒腾煤炭,他本人没有什么变化,他的头发所剩无几了,然而他的面容却没有改变,还是我从前认识那个“腿吧子”。

     当我想起驾训班时,眼前总是出现迪那河六月份的情景,河水深蓝,四处碧绿,抓饭飘香。我那时18岁,每星期三次来这练车。这是教练意思。不仅能吃上“有葡萄干,杏干”烹制的抓饭,而且这里的风景独好,这个风景不是指的景色,是指轮胎和库车交界处的“705”的小姐,那时我们叫她们“加拉婆”,她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长着一对对不同型号的奶子,就像碱滩裸露的碱包,够味,够刺激。按教练的说法,起步驶向迪那河,停车靠向“抓饭馆”,爬坡冲剌目的地“705”。

      是的,我总是在练车结束后回想起“705”的情景。教练开着黑头卡跟发飚式的,田野上棉花已开始结桃,瓜果飘香,随车飘向很远的地方。705的平房处,长条櫈上坐满了18----26芳龄的女子,露出雪白的腿和乳房在路边淫唱,她们从早上唱到晚上。车停了,教练和他们都消失在被夕阳照的通红的平房里。只有布和力齐,腿吧子和我留在车蓬里,我们在一起聊天。

     布和力齐算的上是我们这个驾训的名星。她只上过三次路,已经非常熟练了,因为她得到教练的特别辅导,这是我们参加驾训唯一的女性,也得到优待。她是一个脸庞狭小,眼睛极其明亮的黄头发的女人。很快她就把我们大伙儿都吸引住了,尽管她自称只有23岁,她肯定比我们大一轮(12---15)岁。她说她是迪那河“金色抓饭馆”的老板,她有二个星期没参加驾训了,她的车技使我们大为惊呀,这期间有四五家“抓饭”馆都挂她饭馆的牌子,她要买一辆大的餐饮车,专门给石油基地送抓饭,有人说,她很快就要成为这里的首富。

     当我们就“金色海奶母”……这是我们给她起的绰号……这个“金色的海奶总是向教练发脾气,教练总是带着笑容可掬随和着她,被我们称之为腿吧子“胖子”殷勤为她跑前跑后为她服务着,他对我们说,“金色的海奶母”是在迪那河最有名的富婆,她的抓饭馆一天能消费15只肥羊,来到她饭馆吃饭的车都能排到半里长,每逢“肉孜节,古尔邦节她都要请乡亲们吃长席宴,盘坐吃抓饭的客人都能排成长队,光摆在就餐的红布都要铺几百米,腿吧子经不住她的诱惑,他很希望加盟“海奶母”的抓饭馆。那怕是拿到驾照给抓饭馆送送煤,拉拉活羊。

    然而,倘若没有“小海泥沙”,金色的海奶母挣在多的钱,也没有什么意义,她是为“海泥沙而活,像她这个年龄可以再生几个孩子,可她不能生了,她的老头子阿达母艾达洪是个废人,不足1.7米的个头,体重200公斤,走路气喘,晃动着身体几乎迈不动步子。高血压、哮喘、风湿等多种病缠身。

     路考的那天,“布和力齐”一人通过了考试,我们所有人都没过。拿驾照那天,我向她表示祝贺。“腿吧子”对我说,这还用问吗?这事先教练和考官都安排好的,不管布和力齐车技如何,她都能通过,这个金色的海奶母,肯定给考官递了包好的钱,也给了“教练不少好处”,因为钱的力量是万能的。

   “你想想看,考试那天,迪那河乡上的领导,还有车管所的所长都来了,她还在抓饭馆门前,接受电视台记者的采访……民营企业的名人吗……她一定给这些人不少的钱,是为了她的抓饭馆作广告,拿执照是理所当然的。

    这时,我才发现在抓饭馆里面一张红平荣布蒙面的沙发椅子上,有一个小女孩睡着了。

  ‘这是谁?我问“腿吧子”。

  “布和力齐的女儿……她好像不怎么管她……她把她交给了我,让我照看她一下午……只是,我的时间转不开呀…..我还想参加下午的补考……还想去一下轮南油田?下午不会在考试了,教练和教官们都在这里喝酒吃饭。

    你愿不愿意照看她?

   “随你的便吧。”

    “你领她转转,然后把她送到,小楼后面她家里,迪那河边印有“吐达洪”字样的平房里。

    “行。”

   “我要去一趟轮南基地,你知道吗?油田的老板想顾我在那开车,我虽没有考试通过,但这次机会不能错过?

     他很激动,大滴大滴地淌着汗。

   “腿吧子,祝你好运气。”

     这个饭馆最里面就下我和这个睡着的孩子了。我走近了她,她的面颊倚贴在沙发的靠背上,左手搭在肩上,胳膊弯在胸前,她的头发黄卷曲,披一件清红色有外皮,穿了一双肥大的皮鞋,她大约六七岁。

    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她睁开眼。

    这是一双和迪那河河水一样蓝,明亮的眼睛,和布和力齐的眼睛一样。

  “该回家了。”

    她望着我,现出诧异的神情,随后站起来,我拉着她的手,走出了抓饭馆。

    我们沿着迪那河岸边,来到一家农家院的栅栏门前。

  “你想进去玩玩吗?

  “嗯。”

    她很听话地点点头。

   右面一棵粗大的杏树下有一个内似维吾尔族手工制作的童车一样的秋千,上面的各颜色油漆已开始剥落、还有个水泥砌成的滑道和一个料石围边的沙坑。

“你想去玩吗?”

  “嗯。”

    那儿一个人也没有,一个孩子都没有。天空中,像棉花一样的白的云彩很低,燕子在四周穿梭,像是要刮风。她在水泥滑道滑了两三回,又用羞羞答答的声音求我帮她爬上秋千。她并不重,我摇着秋千,她仰卧在童车一样的秋千里,并不时地望着我。

  “你叫什么?吐达洪海泥沙汗,可是阿邦总叫我“古力泥沙”。

     沙坑里扔着一个“吊葫芦”水瓢,她拿着开始挖起沙土来。我在坐在旁过的槡树凳看着她,发现她的两只袜子都是山羊毛织成的,长短和毛色都不同,鞋带也是羊绒拧成的没系上。难道这位金色的海奶母连双鞋袜都舍不得给孩子买。

   我怕她把潮湿的沙土灌进鞋子里去着凉,给她系紧鞋带,就到农庄那头摘杏子去了,这个季节,槡椹已长老了,葡萄,桃子,香梨等水果只是挂果未成熟。只有这小白杏已熟透,晃动杏枝条,白杏象雨点落下,海泥沙并不吃,只是把杏子放在手撑心抬起小手让我吃,我是库车人,家家门前都有杏树,她见我不吃,嘴上露出不高兴的微笑。

    从农庄转出,我对她说,你的达当还在家等你,快回家吧!

   “我想坐驴车回家。”

“随你便。”

  我没有拒绝她,在这里驴车是最普及的交通工具。

    我们乘坐着驴子车从迪那河穿过了柳树成荫小路来到了小楼前。这时楼房的正面依然衬托在几乎明亮的天空中,然后这一切很快就要消失在黑暗中了。必须加快脚步,我知道天色已晚,一种焦虑充塞了我的全身。她也是如此,因为我感到她把我的手握得很紧。在一排杨木传子搭设的葡萄走廊的小院里,我听见屋内传出了一个大嗓门的男人的声音,嘴里不住喊“裹西(吃肉),裹西(吃肉)”,像是对自己的晚餐不满,我走到房里,海尼沙有点怕跑到另外一个屋子去了。在这间屋里炕上我看到一个穿白长衫巨胖的男子,发黄的胡须衬托一张雍肿的脸,铺满羊绒毡子大炕除了一落被褥和这个胖子外,再也找不出空地来,炕上只有一葫茶和几块馕,他见我嗓门放低,又忙喊“茶叶,茶叶”,看来他没有把我当外人,我忙上去握了一下那粗大的手,谢谢说,我不喝茶。

   “布和力齐来了,她头发金黄,容光焕发,穿了一身艾迪莱丝长裙,细长的脖子上多出一条金色的项链,这和驾训时穿的一身牛仔服盼若二人,显得很华贵。

    “你真好!把小尼沙送回来了。

     瞧你说的,这不算什么……我得向您祝贺!祝贺你考试通过,顺利拿上驾照!

    谢谢……谢谢!

    我有点不大自在,想马上离开!她突然说道,你用不着太那个…我跟考官说说,下次你一定会通过的。

    她朝自己的女儿转过身去!

   “海泥沙”,今天是妈妈大喜的日子,你知道“我们家又多了家“抓饭馆”,而且妈妈又拿了驾照,以后妈妈可以自己驾车送你上学了。

     小姑娘的眼睛瞪得格外大,直勾勾地瞅着她,这是出于惊奇,还是由于害怕呢?

    “海泥沙”妈妈今天很高兴……你该亲亲妈妈……

      然而她并没有向女儿俯下身去,尽管小姑娘踮起了脚后跟,也无法吻到她,这些,她甚至都没有觉察到,她在看地下丢弃干馕。

    海泥沙,来帮妈妈把地上的馕拾起,这些馕扔了,多可惜呀!海泥沙带着疑问,问妈妈?我们家开了那么多抓饭馆,为什么不让爸爸吃抓饭,是不是爸爸吃了,客人就没得吃了?布和力齐无助摇摇头,你认为爸爸在能吃那羊肉抓饭吗?你爸爸现在的状况只能……我还到抓饭馆去,我回来的很晚……今晚你能照看一下“海泥沙吗?

    听她说话的口气,这是这毫无疑问的事。

   “可以”不过只…..我回答说。

    “我带来了羊后腿肉抓饭,我这里房间很多,也很大,你睡那间都行。

      我根本来不及回答她,她已经向“海泥沙”弯下腰去。

      亲爱的海泥沙,你可以跟大哥哥在一起,我得去抓饭馆看看客人们….好好跟大哥哥玩,我对她称我“哥哥”有点不满意,说实在的,应称呼“叔叔”才对。而海泥沙却哥哥叫的很甜。

      她在女儿的额头上飞快地吻了一下。

    “谢谢”你!哥们…..

     她哼着“百灵鸟,喳喳叫”的歌曲,欢快走出了小院,似乎根本看不出是三十多的人。

     我突然想到了艾达洪,如果不把抓饭给他吃,今晚那整个小院都不会安宁,小泥沙很赞成我的举动。

     抓饭送去,整个院子安静多了。

      我环视了整个院子和房间,院子虽是泥巴墙草泥砌成,但很讲究,有点向喀什的高台民居,院内被几棵大无花果树叶遮盖着,像似从墙上长出来的,门头是用小块黄块砌成尖弧型凹凸型柱体,衬托着蓝漆、红漆、黄漆花纹大门,线条分明很有特色。尤其房前木走厩,选用的杨木传子搭配均匀,柱子雕刻民族花纹图按很有讲究,六七米长的大炕随手可以摘上头顶的葡萄,院内的布置虽有些陈旧,看的出主人艾达洪年青时是个能工巧匠。

    她把我带到她的房间,房间不大,但布置的很华丽,炕上炕下及墙壁的都是山羊绒编织的挂毯和地毯。炕沿上的小餐桌,罢了几件木制的碗和碟,但吃饭的勺很特别,那是用杏木制成,很长,也很大。看来海泥沙在这房间很孤独,没有玩具,也没有什么儿童书,只的一本厚厚的古兰经书。我坐在炕上看她洗漱,她拿起地上的红铜壶,往手上浇点水,很简单的洗洗,说:好了!并指着那本厚书让我给她讲故事。那本经书我一个字也不识,我能给她讲什么呢?我突然想到挂毯上的图案,有沙漠,有野马,黄羊。我只好给她讲讲野骆驼的故事。“有一年的夏天,一峰骆驼到水草地上喝水,被一只守候的大灰狼发现了,它一气追了20公里,累得张口气喘。30公里后,野骆驼不见了,大灰狼顺着蹄印追到40公里时才不得不垂头而归。这时,沙滩气温高达50度,滴水皆无,一个阴凉处也没有,大灰狼最终渴死在沙漠里,而那只大骆驼却安然无样,又返回大漠。

    她听我讲故事,两臂交臂交叉在一起,双眸中闪烁着欣喜的目光。

     故事讲完了,她请我别关灯,隔壁的灯也不要关,她怕黑。我看她睡觉了,然后找到了一间没有炕的一张皮沙发上过了一夜,因为我实在闻不来炕上铺的羊毡气味。

     第二天,“布和力齐”提出请我做家教。她的抓饭馆实在是忙的使她无法照顾“海泥沙”。所以她希望得到我的帮助,同时我也很希望得到她的帮忙,因为她和考官的关系不一般,只要她说话,拿驾照是不成问题的,在说我可以省下不少费用,只少一个星期生活费不成问题。我是一个很愿意负责任的人,象海泥沙这样聪慧的人,确实需要汉语的学习,这对生活在民族地区的孩子成长是有好处的。我感到一种责任始然,我的心里也踏实多了。

     我送“海泥沙”到雅哈小学去上课,小学学生很少,我总是在中午去接她。我总是看见她和一位中年维吾尔妇女在一起,这位妇女既是校长也是教员从一年级到五年级的课都由她一人上。教室是在果园里面一个弃之的清真寺里,大多数学生都在果园摘杏子,凉杏干。我帮海泥沙凉些已熟透的杏子,然后就沿着迪那河返回家中。

     是的,在我和海泥沙短短的一个星期接触中,有二件事在我心中抹不去,变成了永久难忘的记忆。一件事是小泥沙怕乌鸦,每当乌鸦飞过,她都会捂着耳朵吓的缩成一团,我尽量安慰她,想尽办法来消除这种阴影。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给她讲有关乌鸦的故事,记得我讲到(乌鸦与蜘蛛)救人的事故,使她对乌鸦的害怕减轻的多。

     我陪着她使她安心多了。几天以后,就能熟练掌握画册里的拼音与汉字。她还能用汉语给我讲沙漠里的黄羊的故事。她说刚生下来三天的小黄羊,一小时就能走到梧桐林,我算了算大概有30公里。二三个月的黄羊一小时就能跑楼兰古城。我说谁说的,她说“放羊的叔叔说的,可妈妈说他也是达当(爸爸)。俗话说“黄羊窜一窜,马跑一身汗”。这不足为奇,奇怪的是她还有一个爸爸。

      天快黑了,她伏着我耳朵说:她告诉我一个秘密,就在小院草垛后面,有一只小黄羊,她带我去看,不能让艾达洪爸爸知道。她带我悄悄来到草垛前,我发现一只长的小鹿一样的家伙躲藏在草垛深处,不出来,我问那来的,她说是叔叔送来的。看来她见到这小家伙,很开心,她乐得脸上泛起了红晕。

      晚上9点左右,布和力齐匆匆回来吻吻海泥沙,然后就走了,说有位重要的客人在等她,这个客人给他打过好几次电话。这个客人好像是从外地来的。从电话的口气中是个男人的声音。

      天亮时,那个男人和布和力齐一起回来了,我猜测这个男人就是给海泥沙送黄羊那个人,也就是海泥沙说的叔叔。

     这个男人有三十来岁。长的一脸胡须,戴着一顶牛仔帽子,穿着一身体牛仔服,那副神态,简直就像一位西部牛仔,看他眼神令人不安。

    她们好象为海泥沙争执不休,就在这时,艾达洪晃晃当当走了进来,脸上露出很凶的目光,看到这情景,我把海泥沙领了出来,来到了迪那河,迪那河河水涨了,水都漫过了提水的木台,但水面平静,水中的泥味和沙枣花味充满了河提沿岸。

    我和小泥沙,顺着河提往下走,我发现河提两边很热闹,打馕的,卖薄皮包子的,做拌面、抄面的,烤羊排羊肉串的,小泥沙似乎对吃的不感兴趣,她两眼盯着钉马掌铁匠铺前停的那辆马车,我以为她走累了,想坐马车,她却对车上放着一捆苜萱拍手叫买起来,马车的主人一看是艾达洪的女儿,说这捆苜不要钱而且还会把苜萱亲自送到她家。小泥沙怕艾达洪爸爸知道黄羊的事,还特别嘱咐把苜蓄送到杏园去。

    我们顺着河道两边的苇子向下走,苇子随风摆动,我渐渐也变成了海泥沙一样的年纪了,苇子和河区经过一至通向那边梧桐林,是我出生的地方。

     我们回来的时候,小院已空无一人,就连不愿者走动的艾达洪也出去了,夜里她们还没有回来,到了晚上二点多,我听到一个30多岁的男人的脚步声,他有小院的钥匙,进来的这个男人就是早上我看到的象西部牛仔的那个人,一见面,他就自我介绍说他叫阿门,是海泥沙的亲人,可他为什么不和小泥沙姓一个姓呢?

     阿门除长的一脸胡须外,人算是面目清秀,但皮肤粗糙。他给我的印象不算坏,他带了一些奶酪和油馕请我吃。海泥沙已睡了,他对海泥沙表现出很在意的温情。他是海泥沙的亲生父亲吗?我在想。他穿的很讲究,绣花边衬衣上还系了一条布巾。

    他今晚上要住这吗?为什么布和力齐和艾达洪还不回来,究尽发生了什么事?

    谢谢你精心照顾我女儿,你真是太好了,我不知怎么感谢你。海泥沙是个好姑娘….他说着从皮夹子中拿出一张磨秃了角的黑白照片递给我。

    “这是八年前阿门和布和力齐在楼兰古城边照的?看得出布和力齐当时挺着大肚子,背景是沙漠、骆驼、风火台。

    小泥沙知道你是她的父亲吗?

     不知道?

     你打算告诉她吗?

     阿门说:我今晚就把她带走。

     听了他的话我当时站在房里呆若木鸡。

    我问艾达洪知道这事吗?你同她们商量过了吗?

     当然商量过了,而且我把我所有的牛羊都卖了,我给出她们很多的钱,足多够她们生活一辈子的。

      那她们为什么不来送送海泥沙

      她们不愿看到海泥沙就这样走,心里难过,在抓饭馆住下了。我想布和力齐她们俩可能是为那些数也数不过来的抄票忙活吧,那有心送海泥沙

      海泥沙熟睡了。她的脸紧贴着枕头。阿门并没有叫醒海泥沙,而是小心翼翼抱着海泥沙走向院外的吉普车,我怕海泥沙着凉,回到屋拿了一条毛毯。

     车消失在夜幕中……

     我回到了房间,突然觉得房间空荡荡的,那纯羊绒挂毯,地毯已被卷了起来,墙上留着挂毯的痕迹,光秃秃的地板上留着家具的印痕,原来布和力齐和艾达洪一直在这院子呆着,根本没去什么抓饭馆。

     我一气之下,就去找腿吧子,一切都糟透了,因腿吧子在轮南出了车祸,腿骨折了,我只好在迪那河大桥过了一夜。

    第二天我见到那个胖胖的中年妇女,也就是海泥沙的老师,她为海泥沙的离开感到很惜别,海泥沙是她教的最听话的学生,也是个好“克孜巴郎”。

    后来我去了更远的南疆,在一个工地开车,没有机会经过迪那河,有一次在喀什我遇见了“腿吧子”,我请腿吧子吃抓饭,他吃了却哇哩起来,说这抓饭味和迪那河金色抓饭馆的抓饭差十万八千里,要不是海泥沙那小妖精,布和力齐的金色抓饭馆也不会那么早完蛋。我问发生了什么事?他说“海泥沙像小黄羊一样从阿门那跑回来了,又从迪那河消失了,为了找她布和力齐关闭抓饭饭,找到了她又跑了。

    真不知道海泥沙那天夜里跟阿门走后发生了什么事。最后还是让人欣慰的是海泥沙在南疆某一个县当了教师。

           2013.6.老姜写了农庄2#楼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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