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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棺(三)

  第三章

  

  李长空虽然不大愿意这门亲事,但是后生一表人材,加上家庭殷实。他看得出盼弟对这门亲事是十二分的愿意。做爹的也就不好再说啥了。第二天一早,史秀梅就来了,“长空哥,昨天俺跟盼弟提的亲事,你有啥看法没?”

  

  “后生人长的不错,不知脾气好不好?俺家盼弟你是知道的,性格绵软,俺怕遇到不讲理的后生,俺闺女会受罪哩。”

  

  “老哥,这个你放心,史静这孩子文文静静的跟个姑娘似的,哪有啥坏脾气?”

  

  “既然这样,俺就放心了,盼弟也没啥意见,就依你吧。”

  

  盼弟躲在房里听见了爹和史秀梅的对话,心里好不高兴。

  

  盼弟第一次去史家,史静的爹娘就给了她三百元的见面礼,另外还帮她买了两身挺时髦的衣服,一只上海手表,还有一辆上海“永久”牌自行车。这些是盼弟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史秀高现在帮城里的建筑工地运输石料,每天能挣五六块钱哩,在当时一天能挣五六块钱,对一般农种地民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按照农村的习俗,史静把盼弟送回家时,盼弟爹也应该给新女婿“见面礼”的,可是家里哪有闲钱?盼弟把史家给的三百元“见面礼”偷偷交给了爹,李长空又回了史静一百元的见面礼。李长空看新女婿文文静静的,不像个粗野的后生,再加上史家确实是有几个钱的人家,盼弟嫁过去肯定不会受罪。李长空心里也就踏实了许多。

  

  第二年秋天,史家就催着要娶盼弟过门,李长空虽然不大乐意这么快就把女儿嫁出去。可是女儿大了终竟是人家的人,强留不得。其时来弟已十四岁,帮爹和弟弟雨生洗衣做饭已经不成问题。虽然盼弟不放心家里,可是女孩子长大都要嫁人的,不可能一辈子在家陪爹娘的。盼弟已经二十二岁,在村里她已经算得上是“老姑娘”了。

  

  盼弟出嫁那天,哭的很伤心。别的女孩子出嫁也是要哭的,无非是感激爹娘的养育之恩,还没来得及报答,就要嫁到别人家去,哭也只是做做样子。但没有像盼弟这样真哭的。盼弟想到了娘,想到十四岁的来弟还这么小,就要像成年的妇女一样承担家里的重担。倒是来弟劝她:“姐,不哭了,俺在家啥都能做。你就放心去吧。有空和姐夫多回来看看就行了。”

  

  盼弟听了妹妹小小年纪竟说着大人的话,心里就更不是滋味,越发哭得伤心。左邻右舍的婶娘都过来劝她,“好闺女,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哩,可不敢这么个哭法,那可不是吉利的事。”盼弟怕真的带来“晦气”也就不敢再哭了。可是“晦气”还是降到了盼弟的头上。

  

  等到所有来“闹洞房”的后生们都满意地拿着“闹”来的糖和烟离开后。盼弟就插了房门,坐回床上。让她害怕又让她渴望的时刻终于来了。她不敢先上床,她还憋着尿哩,她想小解。旧时的风俗,结婚那天新娘子不可以出洞房的。白天那么多亲朋好友都在她身边,她哪有机会方便?眼看憋不住了,可是又不好当着史静的面解裤带,她只好叫史静把脸背过去。史静很听话,真的就把脸背过去了。盼弟忙把床下的尿罐拖出来,解开裤带痛快地撒了一泡憋了半天的尿。盼弟还以为史静一定会转过头来偷看她,她想好了,他要看就让他看呗,反正一会儿他还不是啥都会看到?

  

  史静一直没有转过头来偷看,盼弟反倒觉得有些失望。她趁史静还没有转过身来,飞快地脱了外套,钻进了被窝。史静听她进了被窝才转过身,磨磨蹭蹭地不肯上床。

  

  “天也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早点上床息着呗。”盼弟见他真的像个大姑娘,比自己还要怕羞,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嗯,这就来了。”史静看实在捱不过去,只好转身爬上了床,只脱了外套就钻进了被窝。本来盼弟以为他会把里外的衣服全都脱光,还不好意思看他,可是感觉他只脱了两件外套,就钻到被窝。还背对着自己,不再动弹了。盼弟心里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今天累不?”盼弟见史静好久也没有动静,就没话找话说。

  

  “不累,都是俺爹俺娘在操办。”

  

  “你好像对俺不满意,是你爹娘逼着你娶俺的吗?”盼弟伤心地问。

  

  “没有,俺对你挺满意的。”史静诚恳地回答。

  

  “那你为啥这样……”既然是自己情愿的婚事,为啥刚结婚就背对着新娘?盼弟满腹的疑问。

  

  史静本来背对着她的,被盼弟这么一说,只好不情愿地转过了身子,盼弟便靠进了他的怀里。

  

  史静的手也就开始在盼弟的身上摸索起来。盼弟见他终于肯动了,也顾不得矜持,任由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自己的手也伸进史静的上衣服里,抚摸着他的后背,嘴里开始粗粗地喘着气。可能是受到盼弟的鼓励,史静终于扒光了盼弟身上所有的衣服,自己也脱了个精光。叼起盼弟的奶头,他的手颤抖地伸向了盼弟的两腿之间。盼弟开始本能地扭动着身体。史静的手在她的两腿之间不停的摆弄着,弄的满手都是浠浠滑滑的水。盼弟的粗声喘气也变成了颤抖的呻吟,可史静还是没有别的进展。等到盼弟弓起双腿,小腹要开始抽蓄时,史静却拔出了手,躺在一边呼呼地喘着粗气。盼弟伸手摸到他的下腹时,那里软绵绵的像个面团。盼弟一下子就明白了。

  

  之后的几个晚上都是这样。有时早上起来史静会硬起来,可是刚准备翻身“上马”,就又不行了。十天之后,史静再也不敢碰盼弟的身子了,他不敢看盼弟在他的摆弄之下,腰身扭动的样子。不敢听盼弟嘴里发出的呻吟声。盼弟也怕他再来摸自己,火烧火燎地难受,恨不得掐死谁。

  

  新娘子整天阴着脸,史秀高夫妇当然全看在眼里。问史静,史静啥也不说,只是闷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这天村里来了放电影的,盼弟刚来,还是个“新人”,自然不好意思到大大庭广众之下去抛头露面。吃过晚饭,王家玲支走丈夫史秀高和儿子史静去看电影。自己来到盼弟的房里,“娘见你这几天脸色好像不大好,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想家了?”

  

  “……”

  

  “如果是想家了,明天叫史静陪你回去看看,吃了午饭再一起回来。”农村有个风俗,新婚一个月之内,新娘子是不能在别的地方留宿的,晚上必须回到新房里过夜。

  

  “不是想家。”

  

  “那是咋啦?是史静欺负你了?”

  

  “没。”

  

  “那到底是咋啦?跟娘说说。”

  

  一听到“娘”字,盼弟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她觉得自己的命真是太苦了,娘早早就走了,现在终于找了个称心如意的丈夫,可竟然是个“废人”。盼弟觉得还是应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婆婆,也好早点给史静治病,瞒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史静,他那个不行。”

  

  “哪个不行?”王家玲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等问完这句话后,她的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是做婆婆的人,还能不知道媳妇说的是儿子哪里不行?她的脑子里闪出了“报应”两个字。她晓得报应终于来了。

  

  史静十七岁那年,史秀高买下了生产队的拖拉机。冬天农闲时,就在镇上和县城跑起了运输。几天才能回来一次,有时一个月也不回来。史静初中毕业后,就整天呆在家里没事可做。有一天晚上,史静说自己一个人睡觉嫌冷,抱着被子赖到娘的床上,要和娘一起睡。

  

  王家玲就这么一个儿子,能不心疼?小时候史静一直吃到五岁的奶哩。站着吃奶,娘都快不用弯腰了。空空的奶袋里啥也没有了,晚上不让他咂几口,他就哭闹个不停,也不肯睡觉。史秀高不让王家玲再喂儿子奶,可是儿子一哭,她的心就揪了起来,还是背着丈夫,偷偷地把奶头塞进儿子的小嘴里。

  

  儿子嫌冷赖在娘的床上,王家玲也就没有赶他走。反正史秀高也不在家,大腊月的天气,一个人睡在床上确实挺冷的。十七岁的儿子已经长成大小伙子了,个头比王家玲还要高出许多。儿子还是要钻到娘的怀里睡,王家玲的脸就开始红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史静还算老实。过不了多久,他把一条腿压到了娘的腿上。王家玲以为他睡着了,就轻轻地把他的腿搬了下来。可是不一会,他又把手放在娘的奶子上。王家玲没有动,想等他睡的熟一点再把它拿掉。可是那只手开始轻轻地动了起来,王家玲的身子一下子就收紧了,她不知该怎么办。轻轻地叫了一声“史静”,史静没有回答她他,还轻轻地打起了呼噜。王家玲以为儿子真的睡着了,也就没有吵醒他,任由他的手在那里动着。

  

  史秀高一个多月没回来了,还没到四十岁的王家玲,早已经“望眼欲穿”了,她把儿子的手当成是丈夫的手了,王家玲闭上了眼睛。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轻轻扭动起腰肢呻吟起来。儿子的手本来是在她衣服外面的,不知道啥时候竟然“钻”到衣服里面去了。有力地握住了她的奶子,等她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儿子的另一只手已经捂住她那早已流水的下体。她想推开儿子,可是她哪里有儿子的力气大?儿子把头埋进了被窝里,咬着她的奶头,在她的身上动了起来。王家玲再次迷糊了起来,再次把儿子当成了丈夫。

  

  儿子毕竟还是个毛头小子,不一会功夫就趴在娘的身上不再动了,但他不敢钻出被窝。王家玲抚摸着儿子的脑袋,“小孽障,让你爹知道,咱们娘俩都别想活了。”

  

  “爹在外面,只要娘不说,爹哪里会知道?”史静听娘的语气好像不怎么怪自己,一下子就来了勇气。

  

  “娘不想活了?娘敢说?”

  

  王家玲把光溜溜的儿子,搂在怀里,贴在了胸口。

  

  没有一顿饭的工夫,史静便再次跨上了他娘的肚子。这一次,他和他娘都不再拘束,娘像教他走路一样,教他如何在娘的肚皮上做男人。等到王家玲终于大叫一声“俺的心啊!”之后,史静也趴在娘的一对大奶子上不再动弹。

  

  从些以后,只要史秀高外去运输,他娘俩就会不知羞耻地滚在一张床上。十七岁的史静当然要比四十的爹强许多,王家玲每次都“乖儿”、“肉儿”地叫唤个不停。有时史静不来,王家玲还会主动喊他来,“小孽障,娘的后背痒的不行,你来帮娘挠挠。”史静帮娘挠完了后背之后,也就顺便把娘别地方的“痒”一起给挠了。有时史秀高也会突然半夜回来,他一回来,拖拉机的声音离家老远就能听得到,他们从来也不用担心会被史秀高撞上。

  

  沂蒙地区的习俗,腊月二十三晚上祭灶神爷,家家户户都做“祭灶饼”。祭完灶神爷之后,一家人围在一起吃“祭灶饼”,这一年也的劳作也就结束,可以安心地准备过年了。

  

  本来史秀高说好要回来和他们娘俩一起吃“祭灶”饼的,可是左等右等不见史秀高的人影。大约九点了,史秀高还是没有回来。镇上到史家湾开拖拉机不用一个钟头也就到了,王家玲见丈夫现在还没回来,以为今晚肯定不会回来了。说不定在哪里喝醉了不敢开车,要到明天早上才回来。临近年关,各工地上的工人都要放假回家过年,等到过完元宵才会再开工,史秀高也要过完元宵才会再出去拉货。这段时间,她就不会有机会和儿子同床寻欢了。

  

  她叫来了已经睡下的儿子,“小孽障,你爹今晚看样子不会回来。你今晚不来娘的床上,就要等到元宵以后了。”

  

  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正是火力旺盛的时候,哪一天都不想闲着。娘这一叫,正中他的下怀,光着身子就从自己的被窝里跑了过来。娘把儿子冰凉的身子焐热之后,儿子才爬上娘的肚皮,卖力地运动起来。王家玲嘴里不停地叫着“娘的好儿子再快点,别停下……”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史秀高既急切又恼怒的叫门声。儿子一听见爹的声音整个身子一下子就僵在了娘的身上,坚硬的下体还没有来得及从娘的体内抽出来,就一下子软了。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硬起过,人也变得木纳少语,看起来是个十足的老实娃仔。

  

  本来,史秀高是能赶在晚饭前回家的。可是拖拉机在半道上坏了,四下一片漆黑,想修也看不见。他只好步行回家,腊月天气,西北风呼呼地吹着。一路上又冷又饿,到家门口时恨不能一下子钻到屋里避寒,所以叫门的声音既大又带有几分怨气。他们娘俩以为史秀高听到了啥,其实史秀高冻的上下牙齿直打架,哪里想到他们娘俩在屋里,会做出禽兽都不为的事情来?

  

  王家玲恢复了冷静,“好闺女,这话可不能在别处说,史静还小,或许是太紧张,就是真的有病,咱们会带他去看的。一定能治好。”

  

  “娘,俺不会在别处说的。您放心吧。”这种事好出去说吗?盼弟这点轻重还是知道的。

  

  当晚,王家玲就对他的男人史秀高说了史静“不行”的话。史秀高惊的目瞪口呆,他知道,一个男人啥都能不行,唯独这个“看家”的本领不能“不行”。他史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还要靠他给史家续上香火哩。他银行存的钱还等着孙子来花哩?他要是不行了,那可咋办?他咋能不行哩?

  

  第二天一早,史秀高就带着儿子去县医院看病。医生问清了情况之后,作了一番检查,说史静身体是正常的,没啥大毛病。可能是因为太紧张,思想放松些应该不会有问题,不用吃药。可是史秀高还是要求医生给儿子开了一堆补药。他悄悄地将药丸揣了起来,在街上胡乱地买了几件别人能看得见的东西提在手上。他怕村里人发现他们是去看病的。

  

  史静吃了那些药丸之后,只有在早上起来的时候会比以前更硬些,可是当他准备往盼弟身上爬的时候还是会突然软下来。试过几次之后,就算再硬,他也不敢往盼弟身上爬了。

  

  一个月之后,盼弟回家去住,这是医生交待的。如果实在不行,就让他们夫妻俩分开住一段时间。

  

  李长空看到出嫁后的盼弟,两个眉毛老是锁在一起,话也变的少了,脸上看不到一点笑容。“闺女,在史家还过得惯不?”

  

  “过得惯。”

  

  “听说你那个婆婆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没有为难你吧?”

  

  “没,婆婆对俺挺好的。”

  

  “史静呢?对你可好?”

  

  “史静对俺也很好。”

  

  盼弟强忍着泪水,她不想让爹为自己操心,有些话也没法跟爹开口。要是娘还在,还可以跟娘说说,没娘的女儿真是苦哇。李长空见女儿不想跟自己说啥,知道女儿大了,有些话也不方便跟他这个做爹的说,也就只好作罢。

  

  盼弟回家这段日子,史秀高夫妇,整天带着儿子四处寻医。市里的大医院去看过;江湖郎中也瞧过。西药吃过;苦的难以下咽的中药也喝过;烧火棍一般粗细的“驴鞭”也吃了几条。问儿子怎么样了,史静总是皱着眉头,啥话也说不出来。

  

  在娘家过了十几天之后,盼弟怀着热切的希望回到了史家湾,还给公公婆婆和史静每人做了一双布鞋。王家玲早早就做好晚饭,催他们早点吃了去“息”着。盼弟也明白婆婆的心思,可是史静还是磨磨蹭蹭地不肯离开饭桌,盼弟心里就凉了半截。晚上他们一起试过之后,就彻底失望了。史静还是老样子,把盼弟折腾的浑身抽搐,嗯嗯呀呀地呻吟之后就没了下文。盼弟第一次在史静跟前哭了起来。史静大把地扯着自己的头发,骂自己连牲口都不如,还不如死了干净。

  

  “看样子,俺的病是治不好了,你还是自己拿主张吧。咱们明天就去镇上把婚离了,俺不想害你。”史静说。

  

  “能看好的,明天俺陪你去市里大医院去看。”哪能随便就能离婚呢?盼弟认为史静的病一准能看好。

  

  “市里的医院也看过了,药也吃了,还是不行。”

  

  “再等等吧,俺能等。”

  

  王家玲得知道儿子的病还是没有好,心里一千个悔,一万个悔。可是这个世上哪有后悔药买?自从那天晚上被史秀高吓过之后,史静就再也没有去找过娘。娘也不敢再叫他来帮自己“挠痒痒”了。

  

  王家玲怕儿媳妇因为儿子“无能”而跟儿子离婚,把儿子“无能”的事传出去,那她这个家就彻底完了。她只能尽最大的可能讨好儿媳妇盼弟,自己承担了所有的家务。做饭洗衣服不让盼弟插手;田里的活更不让盼弟去干。虽然婆婆对自己比对儿子还好,可是盼弟的脸上还是看不到笑容,她怎么可能会快乐呢?

  

  史静提了几次离婚,盼弟都没有同意。那时农村离婚的事很少,也是让人唾弃的事,女人离婚跟做婊子没有啥区别。盼弟不想让人家在背后对自己指指点点地说三道四,她希望史静的病能早点治好。她特别害怕天黑,害怕史静用冰冷的后背对着自己;更怕史静来“招惹”自己。

  

  清明过后就是水稻下种落谷的时节,家家户户都把攒了一冬的粪运到田里,为水稻落谷做好准备。史秀高这几天感冒,鼻涕眼泪一大把,还伴着发烧。躺在床上不能开车,儿子史静也会开拖拉机,只好让史静开车拉粪下田。

  

  装好车,盼弟要坐到车上和史静一起下田,可是史静说啥也不同意。他说粪是脏的,他这种“脏人”生下来就应该和大粪搅和在一起。盼弟听不懂他在说啥,也就没跟着去。反正一车粪送到田里很快也就能回来。

  

  史静的粪车刚走十分钟,就传来史静开车从村外的桥上冲到河里去的消息。盼弟和公公婆婆一起跑向了村外的石桥。

  

  史家湾村外面有一条河,叫做黑马河。传说当年楚霸王项羽在这条河里饮过他的乌骓马,因而得名。史家湾村就坐落在黑马河的一个河湾里,村里人都姓史,所心才叫史家湾村。村里的田都在河对岸,村里人要下田都要经过这条河上的石桥。石桥不宽也没有栏杆,但走一辆拖拉机还是显得绰绰有余,而且史静也不止一次开着拖拉机从上面经过。

  

  河边围了好多人,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见盼弟他们来了,一下子就变得鸦雀无声。春末天气,河水还很冷,但是河里已经有七八个史家湾的青壮男子,他们打着寒战在漂满大粪的河里摸着,趟着。很显然是在打捞落水的史静。史秀高的腿已经软了,整个人一下子滩倒在地。史静从小就学会了游泳,逢到夏天就整天泡在这条河里,就算掉进河里也会游上来的。可是现在落水已经十多分钟,他还没有被找到。那样的后果史秀高咋会不知道?他想冲下水去,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只能跪在地上,不断地向河里的男人们磕着头。盼弟和王家玲都破着嗓门哭喊起史静的名字。

  

  又过了十分钟,史静才被人们从拖拉机下的淤泥里拖了出来。身子僵硬,肚子像水牛一样鼓胀,脸色铁青,嘴巴和鼻子里塞满了拖拉机上装着的大粪。两只眼睛睁的圆圆的,好像对这个世界充满了仇恨。王家玲一看见儿子的那双睁的圆圆的眼睛,就昏死了过去。

  

  葬下史静的第二天,王家玲也吊死在她家屋后的一棵大枣树上,舌头伸的老长,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还拉了一裤裆的屎尿,屎尿顺着裤管一直淌到她的脚面上。看见的人都会恶心得几天吃不下东西。

  

  村里人都说王家玲是个慈母,儿子出了车祸,自己也随儿子去了。甚至整个平山镇都在传颂她。只有王家玲自己知道,会游泳的儿子咋会含着大粪淹死在水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究竟是一个啥样的“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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