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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剑(十八)

  十八 骄子化蛇蝎 忠义终不存

  在天台山上,乐翠琴受了很大的刺激,她无法接受自己深爱的慕容尚冰竟是个女人的现实,对她来说这太残酷了。乐翠琴失魂落魄地回到江南府,见到乐元庆和岳阳等人也毫无表情,呆呆地回到房里。几个人见到她这个样子也都莫名其妙。乐元庆再霸气狠毒,必竟还是十分在意这个唯一的亲生女儿。由于不放心,便跟了过去,谁知还未等走近便听到“哗啦,嘣嘣”的声音,紧接着几个丫头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差点撞在乐元庆的身上。

  “出什么事了?”乐元庆问。

  “小姐她,她在发脾气!好可怕……”

  还没等几个丫头说完,乐元庆便疾步赶到乐翠琴的房中,只见屋内一片狼籍,满地是摔碎的磁片和一些零七八碎的物什。再看看乐翠琴,只见她头发散私乱,衣衫不整,此时正拿着一把剑满屋子的乱挥乱砍。女儿有这种发脾气砸东西的习惯,乐元庆早就知道,并不奇怪,可这次未免有点太过厉害些,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让她十二分难以忍受的事,可究竟是什么事呢?

  也许是乐翠琴知道自己父亲来了,也可能是因为她自己感觉累了,忽然随手把剑掷出,宝剑则插在了不远处的柱子上。紧接着她无力的瘫软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哭了一阵才渐渐平息些,不停抽泣着。乐元庆始终站在一旁,也不过去哄劝,半天才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尚冰,‘他’伤透了我的心。我恨死‘他’了!”乐翠琴气息哽咽的说。

  “我当是什么事,原来就这么件事,你真没用,天下男人这么多,何必在乎他一个!他不成就再换一个。难道我乐元庆的女儿会嫁不出去吗?”乐元庆一副不屑的样子。

  “你不明白的!”乐翠琴反驳道,但即使对着亲生父亲,乐翠琴还是不好意思把实情说出来。

  “我是不明白,但我只问你一句,我问你,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你没办法再得到他?”

  乐翠琴点点头。

  乐元庆随意的走了几步,然后深吸一口气,说:“那么就杀了他!”

  乐翠琴被这话惊得猛得抬起头来,淡淡地说:“就像你杀死我母亲一样!”

  乐元庆闻言一惊,喝道:“你怎么知道!”

  “哼——哼——”乐翠琴似哭似笑地说道,“我看到了。”

  乐元庆呆立在原地,仿佛泥塑一般。

  “我看见你亲手把她推下了悬崖。”乐翠琴接着说,“任何人都以为她是抑郁成疾自尽身亡的,可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一代袅雄风华正茂时的一段激情,自私,偏执,热烈,无比的真挚,刻骨,不容半分的背叛和置疑,哪怕是由于自己的错。

  “是!是我亲手把她推下了悬崖!”乐元庆忽然理直气壮地吼道,“我对她那么好,我把整个心都给了她,而她却不明所以地离我而去。我不能容忍这一切!我乐元庆,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乐元庆指着乐翠琴说,“毁了他!你要连这点勇气都没有,那你就不是我乐元庆的女儿!”说完便拂袖而去。

  乐翠琴晃晃忽忽的爬起来,拔下插在柱子上的宝剑,把剑身平端在面前,瞪着双眼恨恨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人字:“慕容——尚冰!”

  以乐翠琴一己之力,想除掉慕容尚冰或白玉峰二者中任意一个,都是不可能的,那无异于以卵击石。但乐翠琴并没有忘记一个被她玩得团团转的家伙,这个人不紧有利于助她除掉自己所痛恨的慕容尚冰,而且同时也可以满足她的各种需要,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宝物”!这个人当然就是——慕容落雨。

  于是,乐翠琴开始动身北上,去长安。刚到长安,乐翠琴便打发人通知慕容落雨。于是在他们最初淫乐苟且的地方,二人又见面了。而此时的乐翠琴已不是从前那个虽然凶狠残忍但还颇俱单纯气的野丫头了。她现在打扮得妖艳而暴露,而且从里到外,已经完全成了一个毫无羞耻之心,残暴凶狠,邪恶狡诈的悍妇、荡妇。而且,不可救药。而慕容落雨此时也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亲手残忍的杀死了自己的妹妹,断送了自己的妻子,身边不再有任何一个值得他爱的人。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变成一个恶魔,恐怕这都有些抬举他了,准确点,应叫他恶棍!

  两个不知羞耻的人,两个失魂落魄的人,两个无所顾忌的人,很自然的紧紧纠缠在一起,像两团臭肉,伴着急促的喘息,还有热汗。一阵发泄和挣扎后,两人都渐渐平静下来,汗水几乎要浸透了他们身下的床褥。

  “为了你的计划,我妻子死了!”

  “你这种人还在意妻子吗?”

  “不太在意,有你紫月就足够了!”

  “我不叫紫月,也当不了你老婆,别做你的美梦了。”

  “江湖上用个把化名也不足为奇,那敢问姑娘的真名姓。”

  “乐翠琴,武林盟主乐元庆的独生女儿!”

  慕容落雨轻蔑地叹了口气,表示不信。乐翠琴忽然伸出一只手做钳子状,紧紧的掐住了慕容落雨的喉咙,把慕容落雨吓了一跳,忙说:“你要干什么?”

  只见乐翠琴不紧不慢的用另一只手臂支起上半身,把嘴贴近慕容落雨的脸颊,喷着热热的气息,狠狠地说:“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我要收拾掉你,简直一如反掌!你最好还是放聪明点!”

  “究竟为什么事,你说吧!”慕容落雨见状骤然变得严肃起来说。

  “你还算是个聪明人!”乐翠琴说,“跟我走,去给我和我爹做事!怎么样,这不算委屈你!”说着,乐翠琴把那只钳子般的手变得温柔起来,拂弄着慕容落雨的脖颈和胸膛,低头就要吻下去,可慕容落雨迅速的转身躲过,跳下床来,快速的披上衣服,说了句:“跟你走,白日做梦!”然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乐翠琴也并不阻拦,她躺在床上,狞笑一声:“慕容落雨,你跑不掉的。”

  慕容落雨回到王府,便一头扎在房中,呆坐在床边,他感到胆颤心寒,感到自己已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处在进退为谷的境地。但他又不甘心就此惰落,他必竟是个威风凛凛、名门之后的小王爷。“不行,不能顺着那个荡妇!”

  慕容落雨这样想着,忽然一阵狂风吹来,吹得几扇大窗“豁——”的一声全部敞开,像被哪个发怒的人有意撞开一样。紧接着,屋内所有的纱帐纱帘一层层的被吹动起来,狂乱的舞着,所有的烛火全被吹灭,屋内漆黑一片。慕容落雨浑身颤抖着大呼:“来人!”可没有一个人答应。慕容落雨没办法,只好自己跑出门去,可刚一迈步,便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摔倒了。他回头一看,竟是一具尸体,吓得他连忙向后爬了几下。再一看,房外横七竖八的倒着十几具卫兵的尸首。怪不得刚才叫他们时没人回应呢,原来都死光了。慕容落雨顿时感到一阵恐惧,觉得毛骨悚然。就在这时,传来一声凄厉的长啸,慕容落雨的魂儿险被吓出壳外。

  “慕容落雨!”

  慕容落雨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女人——乐翠琴。气得慕容落雨连忙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努力恢复他小王爷的颜面,说:“这些都是你干的吗?”

  “你完全知道答案,干嘛还多此一问:”乐翠琴满不在乎的说。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慕容落雨指着乐翠琴的鼻子骂道。

  “难道你忘子你自己都做过些什么了吗?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乐翠琴反驳道。

  慕容落雨“哼!”的一声,快步走进房中,乐翠琴得意的笑了笑,也跟了进去。

  “你来干什么?”慕容落雨问。

  “再给你一个机会。”

  “笑话!”

  “慕容落雨,你不要不识抬举,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妹妹,并害死了自己的妻子,万一被慕容尚冰和白玉峰知道,被你父王知道,交替地怎样?”

  “你威胁我?”

  “别说得那么难听,即使没人知道,你天天呆在这里,触景伤情,日子也不好过。再者说,你就不怕他们来找你索命吗?这段日子,恐怕你过得不是很舒服吧!”

  乐翠琴的一番话正好戳到了慕容落雨的痛处。

  “我一步步犯下这些错,都是因为我父王那个养女,我那个妹妹——慕容尚冰。”

  “怎么讲?”

  “我和阿冰本来是从小订下的婚约,没想到那个该死的白玉峰一出现,一切就都变了。要不是忌妒和愤恨的魔鬼驱使着我,我也不会那么惰落,以至于中了你的圈套!而今,我已经永远的失去了她,她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慕容落雨声调甚是凄婉。

  乐翠琴听了,长叹一声,既是为慕容落雨,也是为自己。她自己又何偿不也是这样。只觉一切都显得那么徒劳和荒谬。她冷笑一声说:“你为什么不早说?”

  “什么?”

  “你和慕容尚冰的事!”

  “早说、晚说又有什么区别?”

  “因为,那样慕容崇雪就不用死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都受了慕容尚冰的捉弄,我们都很可怜,我们的仇人是同一个!”

  “我明白了。可怜的崇雪!”慕容落雨这才恍然大悟。

  “慕容尚冰现在正和白玉峰在一起……”

  “白玉峰!”慕容落雨一听见这个人又和慕容尚冰在一起,简直就恨不能把他撕碎!

  “谁!”乐翠琴叫了一声,一把掀开两重帐子,只见一个干瘦的老人站在那里,神色凝重。慕容落雨一看,不由的惊叫一声:“父王!您什么时候来这儿的?”

  “你这个畜生!”慕容乾骂了一句。

  “杀了他!”乐翠琴命令道,“听见没有,快杀了他,快!不然你就完了!”

  慕容落雨犹豫片刻,也顾不得许多,连忙抽出宝剑向老父劈来。慕容乾虽然近日由于过度悲伤,身体欠佳,但也必竟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将,见状连忙躲到一旁,拔出墙上的另一把剑,同儿子战到一处,边打边骂:“你这个逆子,杀死妹妹,害死妻子,今天连父王你都要杀,你真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我今天就取了你的性命,为死去的崇雪、玉月报仇!”

  “我也没办法,我也是被逼的!”

  “住口!”

  “当初要不是你允许阿冰背弃婚约,我也不会犯下那么多错,你也有责任!”

  “我的责任就是错养了你这个畜生,我今天就要清理门户!”

  父子俩边打边骂,“铛铛”的击剑声不时的传出。慕容落雨必竟心虚,招法越来越乱,手足无措中,猛见对方的剑尖刺向自己的咽喉,慕容落雨连忙用剑架住。两个人的宝剑这样相持着,谁也不肯放松。慕容乾又目光如炬直射慕容落雨。慕容落雨不敢正视,只是斜觑着。忽然,慕容乾口中喷血,手中的剑也松了下去,侧身倒在了地上,露出了身后的乐翠琴。只见她手中握着一把滴血的匕首。

  此时,忽见一个人影在帐后闪了一下,慕容落雨上前挑开纱帐,只见小荷在另一层薄纱之后。小荷见状大叫一声,转身就跑。乐翠琴随手一掷,匕首便深深的插进了小荷的背心。只见小荷一下扑向门口,紧紧的抱着门框,渐渐瘫软,滑了下去,香消玉殒。

  “慕容落雨!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

  “你不辞而别,走了这么久,干什么去了?”

  “去给爹爹请一个人?”说着,乐翠琴拍了拍手,只慕容落雨出现在门口,颇有风度的笑了笑,然后缓步迈进屋中。

  “他是忠义王府的小王爷慕容落雨,慕容尚冰的哥哥,左丞相薛大人的快婿,不过,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人了!”乐翠琴得意洋洋地介绍着,然后扭头向慕容落雨示意。

  慕容落雨恭敬地向乐元庆施礼道:“晚辈慕容落雨拜见武林盟主,能为盟主效力,是晚辈的荣幸。”

  乐元庆摇摇头说:“要为我效力,你就得做我的义子!”

  “儿慕容落雨拜见义父!”

  乐元庆本想刁难一下慕容落雨,谁知这家伙却真能做得出来!

  “好,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第六个义子!”乐元庆刚宣布守,只听乐翠琴反驳道:“爹爹不应把慕容落雨放在第六,而应放在第一,慕容落雨武艺虽然平平,但智谋过人,颇具帅才,理应在各位义兄之上!”

  “哦?”乐元庆怀疑地问,“那到底有什么智谋呢?”

  还未等乐翠琴答复,慕容落雨便上前一步说:“我有一计,可帮义父在短期内重整江湖,让所有人都乖乖的听话。”

  “说说看。”

  于是,慕容落雨开始道出自己的“智谋”。绘声绘色的讲着,乐翠琴的表情逐渐得意起来,而周围的人也都越发感到惊异。

  他讲完了,只见乐元庆眯着眼睛沉吟片刻,然后大笑起来,说:“好!我现在宣布,从今天起,你位列我各位义子之首,成为我乐元庆的长义子!”

  “谢义父!”

  旁边的几个人不用提醒也知道此时自己应该怎么做,连忙一齐抱拳拜道:“小弟拜见义兄!”

  就这样,岳阳、武清水、张乐在白玉峰走后又添了个新的大哥——慕容落雨。对于慕容落雨这个人,张乐和武清水也许不很了解,可岳阳却有所耳闻,但也不在详细。不过岳阳想到一条:慕容落雨好好的背弃了王府,那他肯定是做了对不起慕容尚冰的什么事,不敢或没脸再见慕容尚冰,那么他就是慕容尚冰的仇人,自己也就是自己的仇人!

  在岳阳看来,坏事、狠事不是不可以做,但绝不可对不起慕容尚冰,绝不能伤害慕容尚冰。

  人有时就是这样奇怪,岳阳杀人无数,但却唯独死心踏地的钟情于一个他自己也明白无论如何也不会属于自己的姑娘,为她生,为她死,为她做任何事,无怨无悔。

  但他的这份感情该怎样传达出去呢?对方几乎把他完全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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