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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雨歇 第一章 不夜天(2)

  “哇!“好漂亮的花灯。”

  “看那边焰火也起来了!”

  “喂,小姐我说今天晚上肯定热闹,没骗你吧,你还不相信我呢?”

  “小姐,看这个花灯好漂亮。”

  “小姐看这个......”

  “小姐......”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向身旁两个唧唧喳喳的丫头道,那少女一身纱似的白色长衫,身上并没有什莫多余装饰物,显得格外清新脱俗。身边的两个女孩年龄似乎大她一些。一个身着粉色长裙,另一个却是淡紫色的长裙。两个女孩模样虽漂亮,却只是那少女的贴身丫鬟

  “这个味道不错。”

  “谁说的这个才好吃的。”

  “这个好!”

  “这个好!”

  “这个好......”

  “...那少女走在她们身边,望着手中拿满了吃的还不断斗嘴的两人,摇了摇头笑道:“你们长了几张嘴?边吃边说,看来上天是对你们特殊照顾。”

  “小姐,你.......”那紫衫女子话音未落就听到一阵哭声:“你们收什莫保护费?这是给我小孙女看病的钱,你们不能拿走。”凄厉的哭声在这个到处充满欢声笑语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旁边那大汉对着老太太就是一脚:“老不死的滚远一些!”被老太太抓住裤脚的那人注转身将她踢倒在路边:“老子等了这麽久,才收你这点保护费,已经算便宜你了,你要是不交,我们兄弟们都去喝西北风!?”

  “求求你们。”老太太哭着道:“救救我的小孙女吧,求你们,行行好,不能让一个小孩子就这麽走了啊!”

  “发生什莫事了,我们去看看?”

  “你们两个干什莫?”见两个丫头跑了过去,那少女也只得走过去。

  “这两个人真可恶!”“那老太太真可怜。”“那小孩才可怜呢!”“她的小孙女也不知能活多久?”“好像快死了。”“你们......”

  “作什莫?”那两个女子正要上前却被那少女拦住了,轻轻的摇了摇头。

  “小姐.....”

  “小姐。”那紫衫女子不知为何有些泪水汪汪。正在这时,一个人影从众人头顶掠过,腾空踢倒了两个恶人,落在老太太身边,将她扶了起来。那两个大汉忙从地上爬起,拾起地上的木棒向来人打了过来,那人头也不抬,只见蓝光一闪,血从两人的咽喉中喷出,两人直直倒了下去。没有人看清他是怎麽出招的。从周围人们瞪大的眼睛,惊奇的目光中就可得出一切。那人年纪并不大,只有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修长的身躯,一身黑色的长衣在风中摇曳,奇怪的是那张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这个人好厉害。武功似乎很高。”黄衫女子在那少女耳边轻道

  “好快的剑!”

  “该死!”冰冷的两个字从那黑衣公子口中飘出,声音虽不大,可震的每个人耳中嗡嗡作响。

  “这个人是谁?”那少女暗道。

  “老人家快给孩子治病吧!”紫衫女子早已走上前去,拔下头上的金钗递给那老太太:“给孩子治病要紧!”

  “这个不能给她们!”一只手已抓住了金钗。紫衫女子抬起头来望着那少女

  “小姐....”“你收回去。”那少女说着递出一锭银子。黄衫女子也走上前去扶起那孩子,拍了拍她身上的尘土,笑道:“你这次有救了!”

  “谢谢,谢谢。”那老太太不住道谢,

  黑衣公子这时也转身离开,待走到那少女身边时,不禁停下脚步侧目看着她。此时只见天空升起了一个紫色的烟火,与众不同的是,那是一朵绽开的郁金香,那黑衣公子一怔,立刻消失在人们的议论声中...........

  悠扬的琴声,圆潤的声音,在江面上回荡,月琴果然不愧为潭州城中的花魁,一曲<<春江花月夜>>陶醉了在场的所有人,而月琴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不时抬头瞄一眼面前的这位老爷,低声动情吟唱:

  “江流婉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光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梳妆台。

  .......

  “小姐你看老爷!”

  “还有..........他们也出来了!”

  “我们走`.....”那少女说着就欲回头。正在这时,突然从月琴的琵琶中飞出数十枚银针。

  “啊!!!!!!!”那紫杉女子惊呼。

  其实此刻相隔也不远,那少女见来不及去救,瞬时踢起身旁的一张桌子,桌子像长了眼睛似的直飞过去,挡住了银针。“你们.....要做什莫!!!!!!’’那老爷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们什莫?”她身边的那人站起身来喝道。

  “老娘杀的就是你们。”老鸨叫着抓起一张桌子一招“力劈华山”向那老爷头顶砸过去。

  “老爷小心。”身边那人连忙推开他。

  "老爷,老爷!’’那妇人已被吓得面色恢恢。

  "爹,老爷!”那少女已来到三人身边。

  “晨雨!’’那人显然没想到。

  “爹,你带老爷夫人先走!”那少女矮身躲过一招,伸手夹向老鸨的手腕,月琴已举起手中的琵琶,一招“泰山压顶”打了过来,那少女举起手一挡,顿感手臂发麻,原来这琵琶是铁制的。那少女心中一惊: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暗道不妙:

  “明月,清泉带老爷走。”

  “你也快走。”

  “晨雨你小心。”

  “想走!????休想!!!!。”老鸨说着挥拳打过。那少女身形一晃,拦在她面前和她对了一掌,老鸨身子晃了两晃,后退了几步,暗想;这小丫头功力不弱,不可小视。随即斜掌横劈,月琴也来助战,三人战成一团,十招一过,那少女心中雪亮:老鸨功力深厚,掌法凌厉,那个月琴就差远了。于是打定主意,左手突然变招,化掌为拳,一招“万象盈春”向月琴胸口打去,右手一招“二龙抢珠”直取她的双目,月琴慌忙举起琵琶抵挡,正中了诱敌之计,被那少女一拳打中胸口,直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上。

  “月琴。”那老鸨忙去扶月琴。

  “师父!”月琴挣扎着坐起身来。

  那老鸨低头看月琴的伤,忽然脸色一变:“无影拳。你是冰悟师....冰悟是你什莫人?你是不是他的弟子?”那少女并不答话,见她不再追来,转身离去。“站住!我听说他从来不收徒。”那老鸨喊着扑了过来,堵住去路。一掌“抱残守缺”劈了过来。那少女轻身掠起,同时将一把白乎乎的东西撒了过去。那老鸨见是一团白雾迎面而来,心中一惊连忙闭气,慌乱中偶见那少女一笑,明白是上了当,定睛一看是一把珍珠粉,原来月琴头上最大的一颗珍珠,不知何时被她取去,用内力震碎撒了过来。那老鸨心里明白是她手下留了情,若是在她头顶“百汇穴”一点,月琴早就命毙于此,仅频这一招就知道那少女武功甚高。可看到煮熟的鸭子竟要飞走,说什莫也不甘心,和身朝那少女扑了过来,还未落地,已翻转双掌“洞若观火”“拒谏饰非”“卷土重来”接连三招打了过来。“洞若观火”出自<<尚书.盘庚上>>‘予若观火’观察事物十分明白,验证了那句老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拒谏饰非”来于<<荀子.成相>>‘拒谏饰非,愚而上同,国必涡’。掩饰自己的错误,拒绝他人的劝告。“卷土重来”源出杜牧的<<题乌江亭>,‘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这一招则是集中了所有的真气猛扑而上,也是拳法中最为凶狠的一招。那少女身形微微一晃,扬起手轻轻架开这三招排山倒海般的力道。虽潇洒自如的推开了这三招拼命似的攻击,可少女心中还是一震,老鸨的三招功夫全是出自拳法“聚沙成塔”中,这套功夫明明是师父传给我的,老鸨难道和师门有什麽关系吗?.......

  “老爷,老爷。”只听那妇人喊道。“老爷。

  “爹.....”那少女回过头去。

  “咦,夫人,夫人。”

  “老爷,夫人。”那少女环顾四周,忽然目光停留在江边他们坐过的桌上,一支微弱的烛光还在跳动,她心中一紧,那蜡烛还在燃烧,不时闪过不同颜色的光,升起一缕缕轻烟。“十色天花烛”那少女轻道。这是一种特别的毒,它无色无味,中毒者没有任何征兆,中毒之后只要喝水,毒性便会马上发作。这老鸨怎麽会有这般阴狠的奇毒。。“交出解药!”那少女道

  “解药在这里,你来拿!”说着晃了晃手中的药瓶。那老鸨自然不会放过这麽一个绝好的机会,如果此时不杀那老爷,日后再没有如此良机,想着从一旁抽出了一把剑。

  那少女一见此剑,脱口而出:“落魂剑。”

  “算你识货。”那老鸨叫着冲了上来。那少女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这把剑要比一般的剑长一些细一些,是把银剑。"如果没有银子花,倒可以拿你这把剑,去换不少银子。”老鸨有些嘲笑有些轻蔑的笑道。她抓住先机一剑”承前启后”向那少女刺去,那少女闪身一让,老鸨又是一剑,这一剑竟是拦腰刺过的“惨绝人寰”。那少女无法退让,举剑格挡,双剑相交,火花并发。老鸨后退一步,心中一震:是“浮光掠影”!难道她真的是冰悟的弟子。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接着长剑如影,直刺那少女的手腕。那少女手腕一缩,左手攝了个剑诀,剑势突变,数招之间,已将老鸨逼得连连后退,她的招数变化极快,虽每一招都含劲不发,却也凶险无比。两个人拆了三十余招,老鸨已无还手之力,那少女招势并不刺进,可以说都只是个样子,未等对方招架,早已变招,只是在她身旁空刺,引得老鸨跟着自己出招而出招,整个剑法完全笼罩在自己剑风之中。

  忽听周围一片混乱的跑動声,一队官兵在潭州太守胡太富的带领下来到江边。那老鸨一见官兵到来,急忙抽身要走。“谁?谁在这儿打架?”“都不许动”“抓起来,都抓起来。”

  “怎麽回事?这麽烦人。”胡太富懒懒散散的声音传了过来。

  "回大人,不太清楚。”

  “要你们做什莫?吃白饭!”胡太富摇摇晃晃的下了轿,迷迷糊糊的向周围的人喝道。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都抓起来......”

  “胡太富。”只听一人喝道。

  “什麽人?大胆!竟敢直呼本官姓名。”

  “胡太富你看清了。

  “这一看不打紧,胡太富嘴巴张的大大的,足可以塞下三个鸡蛋,失声惊道:“谢大人!”

  “你这差是怎麽当的?

  “算了算了。”那老爷道:”还不快去抓人。”

  "去啊!”

  “皇上?”胡太富更惊了,忙来到皇上面前跪了下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奴才不知皇上驾到,还请皇上恕罪。”

  “别那麽罗嗦,快去抓刺客。”原来那老爷正是楚国的皇上马希广,今天正值元宵之夜,带了郁兰妃和太尉谢云一起出宫看花灯,谁料竟遇上了这种事。

  “来人,保护皇上和兰妃娘娘。”谢云连忙指挥:“护送皇上和兰妃娘娘回宫。”

  “快护送皇上,娘娘回宫。”胡太富忙道。

  “胡太富,还不快去抓刺客,要等到什莫时候。”谢云道,“抓住地上那人,那是她的同党。”他知道如果抓不到那老鸨,皇上和兰妃身上的毒很难除去,又听见月琴叫那老鸨‘师父;’便知道只要抓住月琴不怕那老鸨不来救人。

  “你们等着。”那老鸨长啸一声,挥掌打死周围几人,飞身掠上树梢消失在一片漆黑当中,黑夜里还传来他冷冷的声音:“我会来救我徒弟,顺便取那狗黄帝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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