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
“自己的女孩漂亮一定不要去当公务员。”住在同一个房间来省城培训的陈科声音很响亮地说到。
陈科来局机关之前，是在大学管委会任职。陈科是有军旅经历，走路腰板直直的。眼睛鼓鼓的，因为有甲亢。说话五句，大红老师最多能听懂一两句就不错了。普通话说得不敢说不标准，因为下牙齿没有了，说话很难听清楚。大红老师从理解的角度就胡乱地应和着“哦。哦。”如果陈科还再对自己说，他就不分神好好地听。
“钟怡君不是个好东西。他当局长，搞的女子十几个。”
“看不出来啊？”
“你看不出来。我一看就知道了。色的很那。”
“我一点都不知道。”
“你们下面的老师怎么能知道？机关里，没有不知道的。你们学校那个曲布尝就是，被他搞了上位的。”
“哦？曲布尝那个人挺好的。她家里很有钱，刚到滨海工作家里就给她买了一套房子。”
“钟怡君给他搞了。有人都看见他们开房子。一开始，想给她转正，上级不批准。后来，安排她去当副校长。”陈科诡秘地看着我，毛茸茸的嘴咧着，露出下牙的豁口。
大红老师陷入沉思默想中。“这是真的？”他接着说：“党工委副书记王学军他就不管？”
“管什么。都是一个样子。他胆子小，不太敢弄。”
“反正你们学校曲布尝就是这样。机关团工委的女子就和钟怡君有关系。钟怡君去湾仔小学调研遇到她介绍学校情况。他们就勾搭上了。先把这个女子调到九中，又搞了一次团委书记技能大赛，把她从九中调到机关来。”
房间的灯光不明不暗，陈科的话若隐若现，让大红老师去想象。
“机关有个叫龚磊的，和钟怡君有来往，钟怡君玩好了，又把送到市政府里，都升到科长的位置上了。”陈科应该是机关里的不得意者，说说泄愤而已。
“有个女孩叫李菁，潮汕的。钟怡君看上了，想琢磨人家，人家不干。等钟怡君想再下手的时候，人家已经考上了海岛上的公务员。”
“钟怡君在教育局没干什么好事。把四百万活动经费转到团委活动方面。至少能得一百多万。”
大红老师问：“不会出事吗？”
“出不了。你以为他是你啊。他们有办法。”
“领导骚扰你。你不答应就可以了嘛！”
“哪有那么简单。不答应就压着你呗。”
酒店旅馆住宿三夜，前两个晚上，陈科都去外面的在省城工作的高中同学打牌去了。今晚陈科和大红老师说了这么多。“原来如此……”大红老师躺在床上自思道。
老陈还没睡,感冒的病菌侵袭着他的肺和喉管，他说不了几句话，就咳唾着。
两个人在省城住的最后一个的晚上，睡眠质量极其不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