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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和她的儿女们(18-20)

  (十八)为母亲治病儿女们起争端

  

  十年后,韩紫云的胃出血又犯了,她被儿子赵明远再次送到旗医院医治,她躺在病床上已经一夜没有醒来了,随着一滴滴血液的滴入,她那煞白的脸才慢慢的有些血色,当她再一次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守护在一边的赵明远、刘继贤才舒了一口气。他们几乎同时站起又同时问:“妈,您醒过来了?可把人急坏了。”

  

  “我这是怎么了?这是哪呀?”韩紫云问她的孩子们。

  

  “这是旗医院,您不要着急好好养病吧。”儿子明远劝着她。

  

  “妈,明远哥哥说了,旗医院条件好,化验、照相、输血他那没有,如果您要回去,下午咱们就回去。”刘继贤耐心的劝着妈妈。

  

  “明远咱们还是回赵家湾吧,回家治还不是一样。不是有那么一句老话吗:治了病治不了命。我看这里的医道还不如我儿子的医道呢。”韩紫云有气无力地说笑着,儿女们也都跟着笑了。刘继贤娇气地说:“:听您的,真拿您没有办法。”

  

  韩紫云听儿女们这样说就把眼睛闭上,回想着她这一生所走过的坎坷路,年轻时丈夫抛弃了她,她又违心地嫁到刘家,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她操劳了大半生,把自己身体也搞垮了。前窝后寄儿女不少,可这些儿女没把她当老的看待。到晚年不能干了,体弱多病,还多亏被她抛弃的明远这孩子了。十年前他把她接到赵家湾打针吃药,精心照料,儿媳杨金珠又孝顺,天天陪伴她说笑;要在褐乳山庄说不定早就死了。自己命苦,没想到老了明远儿会养她老,按说我是最对不起儿子明远的了,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不该把他抛弃,明远这样对我说明儿子太孝顺了,这大概是我前世积的德吧,愿苍天保佑我儿明远吧。韩紫云胡乱想着就睡着了。

  

  “赛老师,我给老太太开了一个方,您看看。”明远接过方子看着说:“很好,放这吧,一会儿我去取药。”韩紫云听有人说话睁开眼一看,屋内站着两位陌生大夫,便问:“你们说的赛老师是谁呀?”

  

  “大娘您好多了吧?赛老师就是您的儿子呀。”其中那个笑得声音最大的女大夫诡秘的回答着。

  

  “不对,我儿子姓赵你们搞错了吧。”

  

  “妈,她们是夸你儿子呢。您忘了吗,她几年前去过我们家。”没等明远在说下去,站在一边的那个女大夫又说话了:“大娘老百姓都叫他‘赛华佗’所以我们就管他叫赛老师了。”在场的人都笑了,韩紫云也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

  

  医院的走廊尽头站着一对男女,他们在悄悄地说着话。那个女的问:“哥,咱妈这病你看还能维持多久?”那个男的说:“贤妹,依我看妈的病至少还能坚持五年,五年后如果再犯恐怕就不好治了。母亲上午还说过民间不是有个传说吗:能治病但不能治命。再过五年妈就八十四岁了。”

  

  “远哥,二虎他们下午要把母亲接回褐乳山庄,你看能行吗?”刘继贤向赵明远了解母亲的病况。

  

  “妈的病刚刚好点,需要输液打针,如果妈要回去,他们也坚持让妈回褐乳山庄,我也没有办法。”

  

  “明远哥,作为女儿希望妈妈晚年生活的幸福,回褐乳山庄当然没你那条件好,他们把妈妈接回去肯定不给医治了。他们再不好好伺候,妈妈还能活几年,上次我去你那看妈妈,背地里我问过她老人家:百年后您想在哪?她说她要和赵大伯同穴,如果这次叫二虎他们接回去,将来母亲的心愿怎么办?”

  

  “我希望妈妈上我那去,我那条件比褐乳山庄优越,再说你嫂子金珠孝顺,肯定能伺候好老太太。我哪还有半根千年人参泡制的药酒,春秋两季在为她老人家吃几副补药,在教她健身法她的身体会好起来的。”

  

  “远哥,二姐,你们在这呢,我到楼下找过你们……”

  

  “欧阳妹夫,你什么时候来的,小妹她来了吗?”明远拉住欧阳春秋的手说。“她和妈妈说话呢,二哥、三哥他们也来了,看样子他们想把妈妈接回褐乳山庄去。”

  

  “走,咱们去看看妈妈去。”明远在前头,刘继贤、欧阳春秋跟在后面。向韩紫云住的203病房走去。

  

  203病房挤满了人,二虎、三虎正在劝着老太太韩紫云。只听二虎说:“妈,咱们回褐乳山庄吧,回去我们好好伺候您,尽儿子的一片孝心。”

  

  “二弟、三弟你们来了,你们想接妈回去,这是好事,可妈的病还没好利索,还需要住两三天院,再说去哪得争取妈妈的意见。”明远听二虎刘继山刚才的话说。明远从人们闪开的道走到母亲韩紫云床前,只见老太太依靠在被子上,脸上怒气未消。便说:“妈,您老不要着急,您的病还没全好,再住两天回去也不迟。”“明远,你把我接到赵家湾去吧,这儿医疗费太贵,我不想在这住院了,咱们这就回去吧。”老太太拉着儿子明远的手,两眼用期待的目光望着儿子的脸说。

  

  “妈,咱们还是回褐乳山庄吧,我和大哥老三一定请大夫给你治病。”二虎刘继山大言不惭地说。

  

  “二哥,你叫妈回褐乳山庄也行,这几天住院费三千多元,你不用都拿上,拿出一千元就可以了。”小女儿刘继琴说。

  

  “三弟,你拿多少钱?”刘继贤看一直低着头的老三刘继善说。

  

  “我,我这儿才有三百元钱。”说完老三从衣兜里拿出来,递给了二姐刘继贤。

  

  “二哥,你到底拿多少钱?”刘继琴问一直没回话的刘继山。

  

  “我,我没带钱,小妹你先给二哥垫上吧。”

  

  “对不起二哥,我今天也没带多少钱,我还想叫二哥你给垫上呢。”刘继琴带点讽刺意味地说。

  

  “你这是什么话,妈住院花钱大家都有份,你为什么老盯着我。”

  

  “不想被人盯着,就拿钱吗?”刘继琴回过头去不看他二哥。

  

  “你这丫头想挨揍呀!我就没钱了怎么着吧!”二虎刘继山站起举起手就要打她,被老三刘继善拦住了。

  

  老二刘继山气并没消,因为老三刘继善的拦挡老二并没打着刘继琴,所以把气就撒在老三刘继善的身上,他瞪着牛眼一拳打在老三的脊背上,老三一下撞在墙上,脑门撞起个大包。老三刚想发作,就听二姐刘继贤喝道:“二虎三虎你们想干啥,丢人现眼;这是什么地方?想到小号里呆几天吗?马上给我住手!”三虎刘继善从小就听二姐的话,听二姐这样说就委屈的低下头不动了。

  

  “好了,你们看妈都气成什么样了,也不嫌臊。这是看妈来了,还是气妈来了。”刘继贤看老妈妈脸色气的煞白,就严厉地呵斥他们,然后扶着妈妈的肩膀用手轻轻地捶着妈妈的背说:“您老不要生气,好了,好了。”

  

  “小妹你们都不用拿钱了,妈一住进医院我就把押金三千元交上了。二妹把三弟的钱还给他。今天我通着弟弟妹妹的面说几句话,大姐刘继嬌不在,可外甥在;大弟刘继业不在可大侄子在;你们可以把我的话回去说说。老人这病刚好点,还需要继续治疗,我呢多少会一点。说实在的我多少比你们富裕些,妈要同意去我那治疗,我还是那句话,欢迎她老人家到我那去。”

  

  韩紫云喘着粗气有气无力地说:“你们这些不孝子,是想叫我早死呀?!我不想见到你们,滚;我,我要到赵家湾去。”老人说完哭了起来。

  

  ……

  

  (十九)异姓兄弟抢母,乡亲们说三道四

  

  旋莺儿搭便车回娘家已经是下午六、七点了,太阳早就掉到西凉山后去了,晚霞映红了半边天,凉飕飕的小风吹着山野的庄稼,发出一阵一阵带有音乐韵味的响声,像是悄悄地告诉人们,我都成熟了,快来收我回家吧!旋莺儿她已经好久没有领略家乡这迷人的秋收前代有诗情画意的景致了。童年的她,曾为这陶醉过;少女的她也曾为这秋收的喜乐迷恋过。如今她又好像回到了三十年前,那旺盛的年华了,回到这她还真的有想家的迫切感呢,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孔马上就要见到了。

  

  她站在大街上环顾着她曾经在这生活二十二年的地方:这儿四面环山,村中央井边那两株高大白杨树还是老样子,大大的树冠遮着古老的井台,揽龙(辘辘)像是新换的,这时间正是要吃晚饭的时候,所以井上并没有人打水。大青山峰脊上映着彩虹,各家炊烟冉冉升起,由于西南小风的缘故那烟雾向步高山慢慢地扩散开去,烟雾笼罩着半山腰上的丛林,只有松树还隐约看见。牛羊都已回家了,村中时不时传来几声犬吠,乡亲们大概在吃晚饭吧,村舍这几年有些变化,砖瓦房起来不少。唯独叫人遗憾的是那座宏伟壮观的财神庙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神殿屋脊上那个镏金铜顶子不见了,正面窗户也被当年的红卫兵砸坏了,院墙残缺不全,老远看去甚是荒凉。旋莺儿心想:十年浩劫给社会造成多大的伤害,人与人的关系在不断的扭曲,人情淡薄,唉……

  

  “大姐!”旋莺听得有人叫她,转过身来一看是自家兄弟,说:“老三、老四你们哥俩这是干什么去?我爸和三叔、婶婶好吗?”

  

  “好,姐,大姐你先回吧,褐乳山庄的刘家兄弟来抢大娘了,我们去看看不能叫他们把大娘抢回去。”

  

  “为啥?”

  

  “唉,八十多的人了,说不上那天就没了,说是接回去治病,头些年他们干什么去了,这明明是拉回去要跟他爹髌骨。”

  

  “那大哥怎么说?”旋莺问。

  

  “他也没辙了,说问问大娘,大娘要走他也没办法。”老四接着老三的话茬说:“依我看说什么也不叫他们抢走,他褐乳山庄凭的是什么,买东西还得……”

  

  “不能这么说,儿子都是一样的,谁孝顺谁不孝顺,大娘自然知道,这亊就看她老人家了。走,我也去看看。”旋鶯儿和两个兄弟来到前院。

  

  明远家门口停着两辆夏利牌小轿车,轿车前后车门开着,司机站在外面,发动机还在响着。大门敞开着,正房屋门挤满了人,人声嘈杂,像是在打嘴架。

  

  “借借光,我进去看看。”旋鶯儿说着用手拍拍前面的人。被拍的人回头一看说:“嗷,大姐回来了,闪闪叫大姐进去。”人们很自觉地闪开一条道,老三老四也跟着她走进了屋门,屋内显得很暗,里屋门口内站着两个陌生人旋鶯从来没有见过,个子都很高,膀大腰圆的,大娘两只手撑着门框,嘴唇闭着,鼻翼不断地颤动着,脸部发青,像是刚才挣扎过或是大吵过。赵明远站在外间屋中央,两只手插在腰间脸色阴沉着,焦黄的脸,一点血色也没有,显然是被气的。旋莺儿一看这个阵势就说:“这屋这么暗,快把灯打开。”不知谁把灯打着了,屋里马上亮了起来。

  

  “大娘您这是咋的了?老三老四快把大娘扶起来,抬到床上去,大娘您不是病着吗,犯不着跟他们生气,快。”旋莺儿说着就去扶老人。

  

  “丫头,你可回来了。”老人拉着旋莺儿的手哭了。这时老三老四和站在床边的嫂子杨金珠动手把坐在地上的老人抬到床上。

  

  “大娘您不要哭,不要着急,有什么话通着大伙的面好好说说,心里也亮堂一些。”

  

  “妈,您喝口水,歇歇在说。”杨金珠从茶桌上端来一杯温水,旋莺儿接过递给老人家,老人接过来只喝了一口,她把茶杯放在床头上,喘了一口粗气说:“这不是吗,他们是褐乳山庄的,说是接我回去给我看病,实际是看我快要死了,想把我接回去跟他爹髌骨。我不想死,还想多活几年呢。我不想回去,他们就强迫我抢抬着我走;说是给我治病都是瞎话,头些年干什么去来。你们要是孝顺,我还不来你哥这呢,你们回去吧,如果在强迫我,我就一头撞死。”老人说完,又呼呼地生她气去了。

  

  旋莺儿听到这,心里有了底。她站起来看了一下屋里屋外的人说:“这是褐乳山庄的兄弟吧,我呢是这家的女儿,刚才听老人家讲,她斩时不想走,老人家已经是八十多的人了,她还能活几天?我们作晚辈的都想叫老人家多活几年,而且叫她老人家活得快乐幸福不是吗?嫂子你去做饭,叫哥哥出去买些酒肉来,把席面做得好一点,刘家兄弟大老远来了,咱们坐下来边吃边商量,虽说大娘不愿回褐乳山,可咱们再劝劝她,老人家是通情达理的,去留由她,我们做晚辈的不能强迫她。嫂子你去准备吧,大伙坐下来交谈交谈,互相认识一下。兄弟你叫啥?”旋莺儿问站在她身边的大个子,那人脸一红,半天没有回答问话。

  

  “他叫刘继臣是我们村书记。”站在对面的大个子刘继业抢着说。

  

  “谁也没把你当哑巴卖了,走,咱们回去。”那个叫刘继臣的白了刚才抢话的刘继业说:“大娘你好好养病,我们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屋去,那些人也跟了出去。外面院内来回走动的那几个陌生人看他们的书记气冲冲走出来,一个个上前问:“书记怎么样?大娘她回吗?”

  

  “回个屁,咱们快回吧!”

  

  “几位兄弟吃饭再走吧?好不容易来的。”杨金珠手拿围裙代笑不笑得从上房赶出来说。旋莺儿和众家兄弟还有闻讯赶来的村民都走出院内,送着这几个不速之客。其中不知是谁说了这样一句:“还书记呢,什么玩意!”

  

  “兄弟,有时间过来呀!”旋莺儿等两辆小轿车启动挥着手喊。

  

  另一个村民对旋莺说:“大姐你不知道,那个书记真不是玩艺,他领着那些人冲进屋内就架起大娘往外抬,那个大个子不小心碰到暖瓶,暖壶砰的一下打碎了,热水烫在他的脚上他马上撒开大娘,到一边弄他的脚。这样一耽误大娘两手就撑着门框,我们在门口一拦着,大娘才没被他们抢走。”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村里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狗吠鹅鸣响成一片,人们看着那两辆小轿车完全消失在夜幕里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明远从村西头回来了,他手里拎着肉菜,后面还跟着一位年轻后生,他肩上扛着一箱啤酒。

  

  “赛先生他们都走了,这酒肉还是留着你自己用吧!”一个不太高的小老头笑着对他说。

  

  “真的走了?”明远向院内瞧了瞧还以为小轿车都开进院里呢,一看真的走了才说:“真的走了,走得好;走,大伙都到家里去喝酒。”

  

  “不了。”乡亲们都散了。

  

  “二哥,你别走呀。”明远拉住身边要走的小老头。

  

  “就是嘛,你这一村之长,好不容易赶上了,就给东家一个面子吧?说不上以后还有用着您的地方呢。”旋莺儿在一旁敲着锣边。这个被称为二哥的小老头,原是上文提到的王小二家的小子小林,因他辈分低,虽比明远他们大个十多岁,乡里乡亲也就这么叫着。他是赵家湾村的村长,是个热心肠,哪家大情小事都少不了他。要是谁家求着他,他都会丢下手头活计去帮人家,所以人员一直很好。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走,咱们去看看大婶去。”村长王小林背着手迈着方步向院内走去,酷似戏台上的巡按大人在出访,走在他后面的人都摇着头笑他。

  

  ……

  

  (二十)遵从母训找人公证

  

  两天前的风波阴影一直困扰着明远,母亲百年后刘家兄妹肯定不会轻易叫母亲和父亲合葬在一起,村长王小林的提议很好:早作准备,趁着老母亲健在问问她,如果她老人家同意和父亲合葬,就应该找一个合情合理合法的办法,那样父亲在九泉之下就不会孤独了。想到这他又想起了村长王小林,他披上一件稍厚一点的衣服,从家里走出来。村长王小林家住在村的西头,院落不大,一个小板门楼,三间土坯上房,房顶砌着红瓦,这在赵家湾来讲,从外观上看,既不像上等户,也不像下等户。村长的老婆很能干,家里养着猪、鸡、鹅、牛马羊,一个儿子在外地工作,时常给老两口寄些钱来,老两口生活还很富裕。赵明远敲开村长的家门,正是村长王小林来开门,他说明来意,老头欣然答应了,他说回去披件衣服,实是回去告诉老伴一声,才跟赵明远来到赵家。

  

  鹅--,鹅--。院内的大白鹅一个劲地叫着。

  

  上房屋内迎出四个女人,为首的是女主人杨金珠,接着出来的是住家闺女旋莺儿,后面出来了两个外乡人,她们是刚刚来到的,明远他都认识。他向她(他)们互相介绍说:“这是我们村长王小林叫二哥;这位是二妹刘继贤,这位是老妹刘继琴,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二哥快屋里请。”

  

  “笨客气吗,都请。”村长王小林背着手走进了屋。

  

  屋里靠床边坐着二当家赵安平,正和他嫂子韩紫云说着话,韩紫云斜卧在床头的被褥上,床头一边立着一根铁架,架上挂着液瓶,韩紫云的手背上正扎着药液。赵安平一看村长来了,就站起笑着说:“老二来了,快给你二哥拿烟来。”

  

  “我不吸烟了,大婶你好多了吧,二叔你坐吧,我坐这。”王小林随手从墙角拿过一条凳子,放在床边坐下来说:“大婶您多有福气,丫头小子都来看你来了明远是个孝顺小子,又是远近闻名的赛华佗,您就好好的养病吧!在活个十年二十年不成问题。”王小林乐哈哈地劝着韩紫云。

  

  “唉,我那几个不孝子,几天前没差点把我活活气死,我记得你好像来过,我不怕你笑话,几只(虎)比狼还狠毒,他们恨不得叫我早死,给他那没良心的爹合葬。”老人说着又喘起粗气来。王小林一看火候到了就说:“大婶您是想和明远的爹合葬,明远是个大孝子,您的话他一定听,可他人单势孤,到时候怕争不过大虎他们,我有一个好主意,保证万无一失。”

  

  “什么主意,说说看看叫大婶听听。”

  

  “大婶您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人心似铁真似铁,官法如炉真如炉。”

  

  “听说过,那又怎么样?”

  

  “您写一份遗嘱,叫司法部门给与公证,到时候您的话有了法律效力,保证没谁不听您的话了。”

  

  “这样做能行吗?他二叔。”韩紫云有些疑惑的问一边一直没说话的小叔子赵安平。

  

  “我看行,电视上广播里都这么说的。”赵安平就怕嫂子韩紫云不答应和哥哥髌骨,听嫂子这样问,自然是爽快地赞同了。

  

  “明远,赛先生,快去打电话,叫公证处的人来,今天人都到齐了,把这事办了吧。”村长王小林对站在一边的赵明远发着话。

  

  “是。”赵明远乐得这样,这是他们赵家大人小孩的愿望。他走到西里间屋把电话拿起,拨通了公证处的电话……

  

  外屋厨房里,一直和杨金珠帮忙做饭的刘继贤、刘继琴听得母亲这样的决定先是愁,愁的是她们必定是刘家的血脉根在刘家,自己的母亲去世要和外人髌骨心里总不是个滋味;后是喜,喜的是母亲的愿望实现了,母亲的晚年会生活在一个快乐和谐的家庭里。只要母亲活着幸福快乐,做女儿的没什么说的,人死埋在哪都是一样,何况人死如灯灭,这样想她们的心才稍稍好过些。杨金珠听到后她是怎么想的呢?她心里好高兴可在两个异姓小姑子面前不好表示,只是没话找话说:“你们看妈今天精神很好,妈和村长说话声音很大呢!”两姐妹看了看杨金珠,并没有说什么。

  

  嘀…笛…,院内响起了汽车喇叭声,人们向窗外望去,原来是小力开车回来了,车上还走下来一个少女,苗条身段,梳着短发,圆脸盘上有一双乌黑的眼睛,煞是好看,看上去比小力个子高些。大多数人不认识,可刘继贤、刘继琴认识,这位是她们的侄女,就是十几年前和她奶奶一起来的刘继善的女儿晓娟。晓娟几年前高中毕业,没能考上大学,就一直在家里没什么事做。后来叫赵明远知道了,就问刘继善两口子,为啥不叫她上大学呢?他们说家里经济条件差。如果同意女儿去上大学就让她复习一年,复习和上大学费用他愿意资助。可两口子还是不同意,晓娟知道了说啥也要去,就去找她二姑刘继贤回家游说,没办法两口子才同意。两年前晓娟考上了东北医学院,这次是请假回来专程看望奶奶和大爷赵明远一家的。晓娟回来之前给他哥哥小力打了电话,小力也想回家看看奶奶,就答应接她一起回来的。

  

  “大娘好,我大爷好,二姑、老姑也在这呢,姑父们好。”

  

  “好,这是你旋莺儿大姑。”

  

  “您好。”

  

  大家像众星捧月似的把晓娟拥到屋里,她首先跑到奶奶跟前,双手拉住奶奶的手说:“奶奶我想死你啦”晓娟撒着娇说,大伙看着都在乐。一会儿刘继贤向她介绍说:“晓娟这是你二爷爷。”

  

  “二爷爷好,我认得。”

  

  “这是你二大爷,王村长。”

  

  “王村长您好。”

  

  “这孩子真聪明,她是谁的孩子。”

  

  “她是我三哥的孩子。”刘继琴接过话茬说。

  

  “晓娟回来了,怎么不早早打个电话回来,大爷好去接你。”明远放下电话走进东间屋,问扑在奶奶怀里撒娇的晓娟。

  

  “大爷还说呢,叫我想死你了。”说着从奶奶怀里逃出又依靠在明远的肩膀上撒起娇来。

  

  刘小娟的到来,给这一家人又带来了欢乐,特别是老太太韩紫云,她抚摸着孙女的手,眼睛不住地上下看着,乐得她脸上的皱纹也多了起来。她不住地在问:“学校吃得好吗?玩得好吗?……”

  

  “奶奶,您就偏心,孙子小力也回来了。”小力拉着奶奶的另一只手调皮地笑着说。

  

  “这孩子。”老人乐了,屋里所有的人都乐了。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转眼就来到中午,赵明远到厨房一看,饭菜很快就要做好了。就对小力说:“你开车到供销社拿一箱啤酒,一件饮料,一箱塞外茅台,回来咱们好吃饭。”

  

  “是,老爸。”小力调皮的一笑,转身刚想走,就听得外面汽车喇叭响。

  

  “是谁活活车呢?!”小力大声嚷着跑出上房。

  

  鹅--鹅--,外面响起鹅叫声。

  

  “爸,可能来病人了。”小力在院内高声喊着。

  

  明远赶忙从上房屋内迎出,只见一辆高级小轿车稳稳当当停在院中央,从车上走下来一双男女,那男的手里提着一架录像机,那女的一只手拿着一个皮包,一只手拿着一个提兜。看样子不像是病人,在向车里看,车上只有一位开车的司机,别的在没有什么人了。

  

  “你们是?”明远疑惑地问。

  

  “你是赵大夫吧,我们是旗公证处的。她姓张,我姓王。”

  

  “喔,我明白了,我以为你们不会来的这么快。快屋里坐,司机也屋里坐吧。”明远抬手让着。

  

  “你们先屋里坐吧,我检查下车。”司机打开车门走出来说。

  

  说话间家人都出来迎接,旋莺儿走在人们的身后,看着这两位公证处的人心里在说:“明远哥为了这位母亲大人,真是没少花了心血,看来人活着在世上真真的不容易,不但要顾及自己的事业,还要顾及世俗观念和一个人的脸面,也就是做人的准则。否则你在怎么的优秀,也会无济于事的。”

  

  人多屋子就显得格外的小了,旋莺儿站在屋门口向里望去,公证处的小王、小张分别坐在大娘身边的床前,村长王小林和赵安平坐在他们对面,刘继琴正在给客人们倒茶,刘继贤正在弄着棉被为她母亲依靠着后背,站在屋中央的明远,对他的母亲说:“妈,这是公证处的,您有什么心愿就说吧。”

  

  “好,叫他们准备吧。”韩紫云呆了一会儿说:“我叫韩紫云,今年七十九岁,五十八年前嫁到赵家湾,做赵阿曼的妻子,一年后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名叫明远明远三岁上他父亲死于非命。次年在我父亲韩山的迫使下,扔下明远嫁给褐乳山庄刘福,为他生了三男两女,男的叫刘继业、刘继山、刘继善;女儿叫刘继贤、刘继琴,因为刘福已和他的前妻合葬在一起了。现儿女们都大了,都已经成家立业了。我和赵阿曼是结发夫妻,人总是要死的,为了不给儿女们找麻烦,等我死后,必须和先夫赵阿曼同葬一穴,不要火化。望刘家的儿女不得和你们的重山兄弟赵明远争执,母亲韩紫云遗嘱。”公证处的小王、小张听候赞道:“老妈妈您真了不起,真是出口成章,说出的话不用修改,意思表达得非常清楚。下面在场的儿女,也表一下态吧!”

  

  女儿刘继贤说:“我们做儿女的,就是想母亲在活着的时候生活的幸福,只要她老人家高兴,她吩咐的事,我们照办就是了。”

  

  儿子赵明远:“孝顺老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母亲的遗愿我做儿子的一定遵照办理。”

  

  “下面是赵家湾村见证人村长王小林讲话。”公证人小王对村长说。

  

  村长王小林:“我是王小林,以一村之长作为见证人,老妇人韩紫云是自愿公证的,刘家有两个女儿在场,赵家有儿子和他的家人在场。”

  

  旗公证处:“我是公证人张英玉,我是公证人王志嘉共同公证:韩紫云遗嘱属实有法律效率。”

  

  遗嘱公证做完了,赵明远办了相关手续,交了公证费用,又留三位吃了午饭,一家人乐呵呵把他们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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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见钟情(18)

 18    子豪生气的摔门而出,他对宋的宣战让他有一种出气的痛快。他回到办公室,看到如玉坐在桌子后,他看着平静的她,就生气的走过去,托起她的下巴说:“知道吗?...(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