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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三)

  越穷越摆富像,这是我对乡亲的认识。南方六七十岁的老太太老大爷也不是闲着,每天依旧忙着挣钱和锻炼身体,我的乡亲可真是享受生活,四十岁的男男女女就已近“下岗”,每天可以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迟,满是热情的团坐在一起打麻将,偶有赢的,可以高歌,偶有输得厉害,可以大声嚷嚷,偶有算错帐,三三两两一路“讨论”。

  

  其实我们的生活水平根本不能与南方相比,我们的下酒菜几乎是取于自己的菜园,偶有亲戚来访,也只能大方的买冷菜。我们的乡亲不信穿好衣服,怀里揣钞票是真有钱,相信宽敞的居室才是真有钱,因此好多乡亲一千两千,一家两家的去借钱,筹足五六万就开始张罗建楼。哪一家建楼了可就为众人提供了谈料,于是三五人聚在一起,围绕某人开始发表万字演讲。

  

  打麻将和建楼似乎成了我们的传统。想脱贫致富的人有过人智慧和善于发现与观察的眼睛,某人就发现我们的传统能帮他致富,能让他数钞票数到手麻。

  

  找到致富路当然要踏上那条路,寻找更好的时机。走街蹿巷如果能致富,谁都不怕累呀!

  

  汪二毛就是那致富创始人。村上不懂麻将的人极少,几乎隔两家就有一桌,甚至一家摆了三两桌,热闹的很。某一日,汪二毛发现张会计家摆下了两桌,且打麻将的每个人都已到了痴狂地步,他们都带着不少的钞票,钞票的香味给他正确的感觉。汪二毛从会计家退了出来,躲到咖喱处给乡派出所打了电话,举报乡亲赌博。乡政府规定乡亲不可以打麻将、打牌,有此行为的,一律按赌博处置,还规定,凡举报乡亲赌博者,政府给予经济奖励。

  

  派出所办案人员很快就到了张会计家,张会计家的那些麻将发烧友哪有注意到警车声,甚至连报信人说警察来了都不在意。

  

  警察真的来了。民警们的到来镇住了乡亲,一个个面无表情,外人还以为他们是精神有问题了。民警把桌上麻将拨到地上,收起桌上的钱,还逼着乡亲把身上的钱全交出来,全交出来,谁愿意了,民警们威逼着乡亲,陆陆续续有人交出了身上的钱。出这样的事,看热闹的乡亲站满了整个院子,在乱中,一个打麻将的乡亲趁机把身上千元人民币塞在墙洞里,因为人比较多,民警没有发现,但是那紧盯着钱的汪二毛怎会放过了,汪二毛为自己发现这而喜色写在了脸上。

  

  民警们把打麻将的人全都带走了,派出所人员一离开,看热闹的人也就散了去。汪二毛惦记着那墙洞里的钞票,行动敏捷的取出洞里的钱,神不知鬼不觉得揣进口袋,意外的收入让汪激动不已。

  

  政府依照规定,给予了汪一定的奖励。事发一周后,有人传是汪叫来的民警,是汪取走了墙洞里的钱。一件事总会给乡亲提供谈资,汪二毛是在乡亲的讥讽和白眼中成长起来的,早就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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