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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后年代通史(7)

  小学升初中原本是不用考的,划片,家是哪的就上哪的初中。听说现在又是划片了。可我们赶上了啊,考试!僧多粥少,重点初中就那么几个,大家挤破头要上,你说怎么办?我觉的考试还是相对公平的一种办法,比起现在划片后的送礼,收钱,暗箱操作起码阳光了许多啊,想上,靠分儿说话!穷人家的孩子能比的也就这些了,再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小学六年,大大小小的考试不下上千,不考试就划片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也有点草率了吧!所以,为了父辈的希望和荣光,我们义无反顾的走上了考场!(上山下乡的他们是多么想让我们读书,当官,光耀门庭啊)

  

  学而优则试,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我是骡子还是马呢?至少那时我“马”的成色还比较足,其实不足为奇,想想小学的时候我就没怎么正儿八经的过过寒暑假,就明白什么是”笨鸟先飞,勤能补拙“了。放假的时候,父母要上班,父亲却把我的日程安排的满满的,精确到以分钟计,做他布置的作业,较有点人味儿的是中间还给我留了一二十分钟“课间休息”的时间。而他找的那些作业--辅导教材都是他从什么新华书店精心买来,比起后来谈虎色变的“黄冈题”的变态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在这些题变态的连有着本科学历的父亲有时候也推演不出答案,他就把答案撕下来锁在箱子里,最后检查的时候用。幸好我有个和我同样经历的姐姐,幸好她聪明到可以配到父亲箱子的钥匙,把答案偷出来,再倒推回去,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答案再放回去,这样才可以节省出来睡觉和玩的时间。就是这样,到了晚上检查作业的时候,我也是“汗出如浆”,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现在惊回千里梦时还有这样的场景:夏夜,昏暗的灯光下,一台老式的电扇“嗡嗡”不安的叫着,我站在一旁,看电扇摇头时灯光打在父亲的脸上忽明忽暗,父亲正拿出他的答案在对我的作业。我呆立着,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有时为了作假还要把答案故意弄错几个,但那可能是最简单的原则性错误,那就有可能被揍,作假,哪那么容易啊)大多数时候,父亲还是满意的,因为百分之九十五都正确,他不好挑什么毛病了,便开始让母亲检查我背书的情况,因为父亲相信“背会唐诗三百首,不会写诗也会诌”,常常给我布置的有背《小学生优秀作文选》的文章。其他我可以取巧,这可是实打实的,背不会要跪搓板的。常常就是在他们回来的半个小时,我才开始高声朗读背诵。好在我的记忆力还算能过去,读个五六遍就大概能顺下来个意思。等到母亲检查的时候,就能囫囵吞枣的背个大概了。我从此明白,所谓过目成诵,逼出来的诶!

  

  知道我是怎么渡过我的小学岁月的,没有电视机,收音机都是奢侈品,做完老师的作业也绝不会得到休息(周六周日我就自己布置作业,逃避父亲的作业)。最高兴的事大概是晚饭前能出去和姐姐玩一会儿,能玩一个半钟头绝不玩一个半,夏夜的时候父亲熏蚊香,冬天的时候点火盆才让我对那两间小平房略感温馨。还有周六周日父母心血来潮做点特色菜,平常的男兵寝室和女兵寝室才有在一起交流的机会。(吃饭在母亲和姐姐的屋里)。

  

  我顺利的考上了重点初中----实验中学,数学是一百,语文是八十多,我记不大清了。当时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把消息告诉我的,(没有通知书)我听了只是淡然一笑,比起我和父母的付出,考不上才是个奇迹!想起法布尔的《蝉》,辛苦在地下一生,短短几天活在地上,怎不让它纵情歌唱呢?于是傻高兴,疯玩了一个暑假。(父亲也没搭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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