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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彼岸(一)

  暮河是小镇上修女收养的孤儿。

  暮河三岁的时候与家里人走失,直至走进这家修道院。那时候的暮河是一个淘气的丫头,扎两个小的羊角辫,说话铿锵有力。博得众人的喜爱。

  父母一直未曾找到她。长大后暮河想也许那次的所谓走失根本就是父母故意丢弃她。家里四个女孩子是父母不能承受的。但是想到这些暮河并不难过。

  修道院里的修女对她很好。院里的麽麽对她很严厉。说话不许很大的声音。做每件事情要遵循特定的时间。但是这让暮河从小就样成了独立的个性。修道院巨大的空旷的氛围让她从骨子里隐约渗透着本质的冷漠或者是巨大的无情。如果说修道院里的默然的对世事的宽容是一种无情的话。

  修道院边是一条宽深的河,冬天会结很厚的冰。是暮河和那个叫柯离的修女的玩耍之好去处。

  暮河从很小的时候就被修女们教授各种知识,一直不曾去学校。精于英语、识字和数理科目。但是不太熟悉中国历史,因为没有这方面的书籍。院里的两个美国的麽麽教暮河地道的英语。还有一个法国的麽麽曾教她法语,但在暮河十一岁的时候她就去世了,暮河的法语也因此荒废。

  暮河十四岁的时候就开始大量的阅读英文原版的著作。喜欢勃郎特姐妹,尤其喜欢艾米莉。总是一遍一遍读她的《呼啸山庄》,懂得希克厉绝望而固执的爱。却无论如何不能够喜欢卡茜。幻想自己可以遇见一个如同希克厉般的男人,觉得自己一定会爱上他。

  暮河有时候喜欢对着圣母和蔼的面容长时间的微笑。微笑。

  院里的麽麽和修女教会暮河唱赞美诗。暮河渐渐喜欢上女高音空灵悠扬的质感,仿佛可以把人托在半空俯瞰人世。

  暮河十五岁的冬天和柯离一起去那条河。看到结冰的河面上有一只纸船。费力的弄下来看是是一张包在塑料纸里的照片折成的。打开照片看见背面写着字:

  "妈妈,要是你在天堂可以看见尘世,你会知道我不快乐1妈妈 1你可不可以回来啊?"

  照片是一个中年的女人跟一个男孩子的合影。女人的面容极是清秀和善,可知是娴静知蕙的女子。男孩子长相和她相似,眼睛很大,眼神明亮,透着倔强。暮河把照片抚平了放在贴身的裤袋里和柯离一起回去。

  暮河几乎每天都要在藏书的屋子一 看书。以前这里是哪个法国的麽麽看管的。自从她过世后就由一个叫易业的麽麽接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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