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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在蓝天(第一章)

                                                            A

    接到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我哭了,不是激动,也不是兴奋,只是想哭。

    只是父母的骄傲,不是我的,我只是愿意为父母的骄傲做一切,包括学习。因为我爱他们,和他们爱我一样深。

    要离开这个家,我不知道自己会是怎样的心情,我舍不得父母,却想离开这个一点也不温馨的家,承载了他们加注在我身上的太大的赌注,我受不起。走的时候,妈说:“封真,学着照顾自己,别担心屋头,也别让屋头担心。”我对着妈噙泪的眼点头。然后看着爸,希望他对我说点什么,可是它只是挥挥手说“上车吧”。于是我转身,泪水终究受不了别离,背叛我的眼,流下来。

    车开动了。父母一点一点远离,一点一点模糊,最终消失在飞扬的尘土里,我没有离开的欣喜,也没有不舍。心是空的,有冷风在响。

     到校后要办很多事。忙碌的时候我是麻木的,一切停当了,落寞又回到我身体。我去了天台,因为喜欢空旷得只有风的声音。也许在这个校园里,这儿是唯一能容纳我属于我的地方。抬头看天,蓝得灰暗。像此刻的我,沉沉的。像要崩溃了。下楼的时候才发现,天台的那头还站着个女孩,披着和我同样落寞的颜色。目光停留了一秒。我下了楼。

B

      像我的名字——启凡,乞凡。其实,除了我那官位显赫的父母,我确实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但上天替我安排了那样的父母顺便也注定了我的不平凡。平凡,乞求而已。

     我讨厌在那个小镇讨厌被别人指着背脊说:“瞧,启明和姚敏的女儿。”那样的声音,让我有种莫名奇妙的凉意。十多年了,还是没能习惯,从小,平庸的我,享受着因为父母而得来的特殊待遇。其实,与其说是享受,还不如说是受罪。被同龄人排斥,让乡亲假惺惺的热情。我知道,没有启明和姚敏。我在他们眼里连一个乞丐也不如,但我宁愿自己是个乞丐,至少他们也有朋友,而我,除了那些虚设的荣誉,什么也没有。

      落榜后,我选择了这所高中——离家最远,至于如何进来的,并不需要我去担心,如今的社会,有权有钱就有了一切,这也许是有那样的父母唯一的好处。

     第一天上课,学号最后的我,在排坐位时,却坐在了前面,同学投来的目光,我漠然,这十六年来,已经麻木了,只要在这个省,我就逃不出启明和姚敏的势力范围。在这里,我注定也不会有朋友,也许,我已经不习惯朋友这个词了。

    这里有天台,应该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习惯性的看天,这是我多年来的嗜好,只有蓝天才能了解我所有的落寞。可惜,这里的天却像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好灰暗,没有我要的蓝色。

    注意到天台的另一边有个女孩,仰着头站了好久。她那清瘦的背影告诉我,她有和我一样的落寞。天台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了。

A

     回到寝室,满是陌生的脸,习惯这样的气氛——在任何地方,我都可以也只做自己的事。因为在这为父母而活的生命里,只有这样的态度,我才有机会喘息。没有人像我这样矛盾地生活,因为积极而沉沦,因为现实才虚妄。

    有人过来和我搭讪,问我要不要换床位,我摇头,她很“好心”地说我下铺是个孤傲的女孩,很难应付。我没有说话,踩着栏杆上床时,注意到下铺蓝色,是很阴沉的蓝。和我很相似。

    她说换吧,我仍旧摇头。我从来都活得很自我,没想过也不需要去在乎别人,所以我没有朋友,至少现在没有,以前有过,是个很善良单纯的女孩,像天使,后来她走了,会天堂去了。

    我知道她走得很痛苦,因为是我伤害了她,我并不忏悔什么,因为我是对的,我只是证明了那个混蛋不值得她爱,整件事只是因为她太傻太单纯。也有人说我很残忍。无所谓,这只是一个评价,代表不了我什么。唯一可悲的是:我一生唯一的朋友,最终毁在我手里。

    很多事是注定的,像我的落寞和孤寂,谁也无能为力。这是宿命。我相信宿命,所以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该去的去,该来的来,除了父母,什么都不值得我在乎。

B

     姚敏遣来的保姆已经走了,床铺得很柔软,像家里那张席梦思。被子和床单都是在家里时我一直用的,深蓝——很忧郁的颜色,但让我觉得温馨,我的世界应该是这种颜色。

     离家那天,姚敏打电话来说:“凡凡,不能送你了,我们……”我只听了第一句话把话筒放在了旁边,她对我,永远都像应酬她的政客,她的身份不应该是个母亲。但无所谓了,很多东西是我不能左右的——《圣经》如此说过,更何况,早已习惯了。他们给我的,从来都只有物质上的充裕。

   出现在寝室的时候,那些叽叽喳喳的女生突然静了下来,我不屑地看了她们一眼,躺在我的深蓝上,从枕下摸出《圣经》。上铺的女孩伸出头来,是她,天台那个女孩。“我叫封真,你的上铺。”虽然是她先打招呼,但她的语气丝毫没有套近乎的感觉。“启凡”。我淡淡的说,然后继续看我的《圣经》。我会喜欢上这本书,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虽然很多地方看不懂。但仍然执着的喜欢,它和我的蓝色一样让我觉得温馨。

     “启凡”。放下书,看到那笑得夸张的脸。又是静。从初中开始,她就一直阴魂不散。她的父亲是启明的下属,我知道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接近我。再加上彦是她的表哥,更成了她的理由。我讨厌她,讨厌所有为权势、金钱效力的人,没想到还会在一班,又不会有清静日子过了。

     “你怎么才来,要不要我陪你四处转转。”

     “不用.”我冷冷的说,并没有看她那张虚伪的脸。

    “这是什么书?”从她的手里夺回书,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的《圣经》是不容许她这样的人去玷污它的神圣。她似乎很无所谓我的态度,连脸上的笑也丝毫没有变,兴致勃勃地说着她的:“彦也来这了,在职高读……”

     “行了。”我打断她,对从她嘴里说出的任何事,我都没有兴趣.

A

     下铺的女孩来了,是刚才在天台上看到的那个,和她的蓝色显得很和谐,于是我知道她和我一样属于蓝色。

    “我叫封真,你的上铺。”我对她那张仰起的脸说,“启凡”很奇怪的名字,我想,然后躺下。

     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似乎是刚才找我换床位的女孩,和启凡在说话,语调很谄媚,觉得恶心。不过这世道,什么样的人都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没有谁有权力去评头论足,看着不舒服的东西不是因为不应该,只是它不适合自己。人总把不适合自己的东西当作异类,贬低,所以有讨厌这两个字眼。

     我翻过身,透过蓝色玻璃,看楼下的人来来往往,蓝色滤去了喧嚣。只要有动作,又匆忙,有笑容就足够,有些时候声音本身就是多余的。我宁愿看窗外不断变换的画面,想想自己又将是一如即往地为了父母的荣耀而奔波,是一种痛苦。

     仍旧看天,天仍旧灰暗,仍旧沉沉地像要奔溃了。

     我的蓝天不是这样的,应该是深邃幽怨的,虽然找寻了十几年也没有看到过,我仍旧坚持看天,因为这是唯一一件我想做而且能做的事,也是这辈子唯一的坚持。我相信会有,心底却又深深绝望,我矛盾而且极端,所以我能在绝望中期待,没有人理解这种感受,有股悲壮的腐蚀力,在希望的外壳下,里面是被掏空的绝望,听得清晰而明了,伤口却一片模糊。

      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和其他老师一样,只不过说了几句鼓励的话而已。漫不经心地听着那些对我来说毫无意义的话。终于,听到了她说:“让封真座你旁边把,她是班上成绩最好的……”我打断她:“我知道了。”然后走出办公室,扔下那个老女人,又是一个依富攀权的人。习惯地走上天台

                  

      灰蒙蒙的天台让我感到压抑,于是,我不再抬头看天,没有最好的,我宁愿放弃。开始习惯俯视楼底。看远处深绿的群山,城里高高低低的楼房。它们有着和我一样的落寞。

     转身,看见了封真,在这里,唯一让我有那么一点好感的,也只有她了,大概是因为她在天台的落寞和她脸上的不经意流露的忧郁。她不快乐,我知道。她似乎也是个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的人。

     在我看到她时,她也看到了我,她向我走来,很平静的,平静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很喜欢这里吗?”

    “嗯。”虽然我对这个女孩友好感,但我不习惯与别人搭讪,就算我们拥有同一个天台,就算我们会成为同桌。于是,我转向另一面。

    “我走了。”我没有回头,听到她轻轻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天台响起,那寂寞的声音,竟让我有一丝心悸。

     调整座位的时候,启凡和我成了同桌。这是意料中的事,因为昨天去天台的时候,看到她在办公室。班主任的表情然我知道什么叫卑微。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攀龙附凤是永远的真理。

     下午仍然去天台,仍然看天,天仍然不是我要的颜色,蓝得有些惨淡。那种苍白无力的感觉。

“你经常看天吗?”是启凡的声音,我没有转身,仍旧望着那份惨淡,说:“是啊,我一直在找寻那样一种蓝天,可是找不到,但我知道它是存在的,终将为我而出现。”

    “是那种深邃幽怨而有清澈的蓝吗?”她的口吻微微带了些不屑,我转过身,看着她,她的褐色眼眸深处是忧郁的蓝色,如同我,蓝得很深。于是我知道我们是同一类人。

    “有吗?或许又是你自己的臆想而已。”她说得很失望,我摇头,清清的对她笑,说:“会有的."

     她也笑,只是笑得有些惨淡,如同今天的天空。

     然后我们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站着,听风从耳际流过。空旷而缥缈,那一刻,我想飞。

      和封真坐到一起的时候,只是相互笑了一下,我笑得吃力,很久没笑过了,脸上的肌肉有终僵硬的感觉。原来,我这样的人,连笑一笑都好困难。

      天空竟出现了一丝蓝色,只是蓝得惨淡,而且似乎有些明亮,这样的颜色不属于我,他是另一个世界的颜色。所以,我宁愿选择深绿、选择灰暗。或许这里不会出现那样的颜色了,我是个容易失望的人,事实上我不能不失望。

      又遇到封真,我想我们是同一类人,包括我们的落寞,我们的天台。她看天,像我以前一样,不同的是她也许对这个世界还有希望,而我,从来没有过对世界的希望。希望其实也是妄想。《圣经》说,上帝会挽救世人。然而上帝只有一个,而是人太多,并不是所有的世人都能顾上,我就是被上帝遗忘的一个。

      封真说她等待蓝天的时候,没有回头,依旧看着天。我知道她眼里是充满希望或者虔诚。“蓝天”或者她指的是幸福快乐吧。为她存在?可能吗?在这个世界里,还会有幸福吗?这大概是我们之间的区别吧。这里的天没有过深蓝,或者她的“蓝天”,只是期望而已.

      “会有的。”她轻轻的笑了。似乎在证明她的坚定。我也笑了,我知道,在她坚定的背后,还有很大的脆弱。终究,那些脆弱会扼杀她的坚定的。但我也明白,我们是同类,难得的同类。

A

         去天台成了我和启凡的默契。那里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而我们的默契也只属于天台,回到生活里,她仍然是孤傲的她,我仍是落寞的我。

         在天台上,我和她说到了家庭,说到了父母。麻木得似乎在讲故事,和我无关的故事。可她们是深爱我的父母。

        爸很有才能,却没有机遇,妈很坚强也很贤惠,也许她们都曾深爱过彼此,只是时间、机遇和现实让人改变。爸很颓废,所有激情所有壮志都在残酷的生活里一点点耗尽,最终给爸留下的唯一有意义的,只是我这个女儿。妈也是,她对我说过,她撑下这个家,只是希望我好。我知道她和爸之间什么都没有了。她们都曾很用力地生活,却都在生活里伤痕累累,一直到不再奢望。

        我也很用力的生活,给爸妈带来荣耀,也许对于他们来说,我就是希望。可是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希望要什么,只是一味对我好。而我也只好努力学者麻木,为他们对我的好,他们的希望忘了我自己。麻木而真实地生活。

      “很累,是吗?”启凡轻轻地问。我点头。她接着说:“也许你没必要为父母活,一个人活着应该是为自己。”我摇头,说:“我做不到,我曾想父母对我那么好,只是在可以玩弄我,想看着我负荷、然后消靡。可事实不是这样,他们的爱单存得只是爱,只是他们永远理解不了自己,也许可悲,但对于麻木的人来说,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我看到太阳沉下来,黑暗慢慢侵蚀这个世界,远处的灯次第点亮,这些自以为是的人类,创造了光,妄想敌过无边的黑夜,却忽略了习惯生活在黑暗角落里的人的感受。

      下楼的时候,黑暗吞没了残存的光亮,星星点点的灯在漫天的黑暗里,光线显得那么微弱,像是恶狼锐利的眼,因为饥饿而微弱,也因为饥饿而虎视那些黑暗里的人,想要把他们俘虏成光明的食物。

      这世界,永远融不下异类。我,或者启凡,都只能暂作停留,不可能长久。

B

      现实中,我还是我,封真还是封真。我不习惯于人形影不离,已经习惯了孤独,不想去改变。我是个没有友谊的人,也不需要。和封真,只是同类,不是朋友,也不可能是朋友。天台,似乎是个超乎现实的世界。

      她告诉我她的落寞。因为家庭,我看到她眉心的忧郁和眼底的蓝色。家庭是她的痛,那我的痛呢?不知是家庭,而是整个世界,这个世界让我绝望,而这个世界也对我绝望。毫无意义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但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让自己痛,也让别人痛。

      她尽量让自己平静地说,但她仍然没能够平静,那堆小石子,被她一粒粒从没有栏杆的天台踢下去。她眼底的蓝色越来越深。蓝得惊心我活得空虚,因为这个世界没有我在乎的。而封真活得麻木。她只是为了她父母那可笑的希望而存在于这个世界,并且用她并不想要的东西去向她的父母证明她活得很好,比我还累的活着。她并不应该这样,这个世界其实没有什么值得去在乎的。

       听她用寂寞的声音幽幽地说着她的无奈。我没有再说话,她有她的牵挂,不可能像我这样洒脱。她也不需要洒脱。她给我说这些,只是为了发泄,并不指望我让她变得洒脱。就像我时常发疯似的玩“决战”,只是为了发泄沉积在心里的郁闷。

       楼地亮起了点点的灯光,显得无力而苍白,把整个城市烘托得更加阴暗。这个学期冗长而又似乎短暂。认识封真,好像是这四个月又好像是十六年来唯一的收获,活在世界上十六年,似乎就是为了找到这样一个同类,为了更好的诠释我的落寞,我的孤独。期末考试,仍然,我是倒数,她是第一。

        又是一个难熬的假期,启明派来了司机,坐在柔软的垫子上,有些窒息。

A

       时间如风般从指尖滑过,期末已到了。成绩依然还好,鲜红的第一在刺眼的阳光下肆虐地笑,它仍旧胜利。

       回家时什么感觉也没有,和来时一样,心是空洞的。

      看到成绩单,父母都笑了,却没有任何言语。已经习惯的沉默,一如既往的沉默。

      父母对我的态度越来越迁就,有种近乎卑微的小心翼翼。负荷在膨胀,越来越沉重,就像我头上的天,阴沉沉的压下来,我撑得很辛苦。

       家里的电话从我回来后变成了哑巴,它是爸为方便我打电话回家才安的,所以它只因我而响,我在的时候,它没有响的理由。

      除非,启凡会想到我。而事实上,我能想到的人,也只有她。因为我们是同类,十几年来唯一的同类,我知道我们都是让人无法理解的人,都不愿承认对方是朋友,的确,我们不是朋友,朋友是个脆弱的名词,破碎的时候会痛。我怕痛,很怕,因为痛会激活我得麻木。不管是从清醒中麻木,还是从麻木中清醒,都是残忍的过程,我已经麻木了,就不要醒过来。

      所以我不需要朋友,也永远不要朋友。

B

       回到家,没有任何温馨的感觉,有的只是冰冷的孤寂。发疯似的扯下床上被保姆换上的白色床单,我对着那个看起来有些猬锁的保姆发脾气。我讨厌那种被别人说成是纯洁的白色。

       床单换成了蓝色,我窝了上去,抱着枕头,屋里的蓝色让我有了那么一点温暖。打开的电脑闪着幽蓝的光,心很空。

       启明和姚敏都不在,这就是世人说是我父母的人,对四个月未见的女儿,她们不在家的理由是工作忙。好无私的人,在为他们那个“为人民服务”的“人民公仆”形象牺牲着亲情。这是几年来,其实我早已习惯了,我对他们没有任何感情,连恨也没有。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父爱、母爱,只是法律把我们系在一起,从他们那里,我得到的只有金钱和忧郁的性格。《圣经》说,爱是相互的,付出才有回报。所以,我和他们注定不会有爱,我不会像封真那样为亲情而活。大概,我比她活得轻松。但或许,也是一种累,极度空虚的累。

        回来的第十三天,终于以非常戏剧性的方式见到了启明和姚敏。

        我是被那夹杂着砸东西的音乐声拉出来“决战”的,于是没有心情再玩下去。关了电脑,走到他们的卧室前,扭开门,瓷器还在一件件的从他们手里跌落在地上,伴着强烈的音乐声。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每次打架,都会用音乐来掩盖他们那刺耳的声音。呵,他们竟用这样的方式来欢迎我,他们的父爱、母爱恐怕是天下第一了吧。

        默默地走出家门,无法忍受他们相互揭短的声音。铁门在身后发出寂寞的“哐当”声。寒风呼啸,“模范家庭”的牌子在风中抖擞,摇摇欲坠,嘲笑着这段为了名誉而死守的婚姻。

        习惯性地走进镇理唯一一家通宵营业的咖啡厅,自从放弃了那种极度堕落的生活,在他们打架的时候,我都会来这家咖啡厅。喝着没有糖的咖啡,心随那苦苦的味道一块沉淀。突然很想封真,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同类。

        拨通了她家的电话,听到她那似乎更加落寞的声音。第一次,和她说了我的家庭,说得彻彻底底,风把电话亭里的我吹得发颤,沉默许久,她说:“让我们一起等待蓝天,好吗?”“不会有的,别在执着。”我轻轻地挂了电话。她还在执着,她应该看看《圣经》了,她会懂得,不属于自己的别去强求。像希望,像幸福就不属于我们这样的人。终究有一天,她会和我一样灰心的,这世上,其实没有属于我们的蓝天。我们这样落寞的人,注定是被上帝遗忘的。

                      未完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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