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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

  一个小县城,每次开市赶集,各乡各村,各路各地的农民、工人、商人不约而同云集于此。买卖换购各自所需的东西。

  

  小县城自然形成了一个农、工、商的集散地。县城行人如云就有人围绕着那群人做起了生意。

  

  说起吃谁也不稀罕,酒楼宾馆多的是,山珍海味不少有。那有什么稀罕?

  

  有这样一家小店,不足十平方,砖、瓦、木结构,百年老房,陈旧,面临当街,一家人为了生存在当街的百年老房做起了生意。

  

  卖的是羊肉粉,羊肉粉的分量多,味道好吸引不少食客。

  

  有一位母亲背着儿子上街去理发,十几里路走一个来回三十多里,没车,很累很辛苦。

  

  母亲背着儿子理完发,去年到那家卖羊肉粉的小店,母亲要了一碗鲜香的羊肉粉,母亲要了两个碗,一半分给了儿子。

  

  店主人问要不煮两碗吧?

  

  母亲说不饿。

  

  过些时日,母亲又领着儿子上街买衣服。儿子饿了,母亲又领着儿子去到那家卖羊肉粉的小店,母亲同样要了一碗羊肉粉,要了一个碗,儿子比上次大了,母亲分了大部分给儿子。

  

  店主人说再煮碗吧?

  

  母亲说不饿。

  

  又过了些时日,母亲又跟儿子来到羊肉粉店。儿子长高了,母亲要了碗羊肉粉,也要了一只空碗,母亲喝了一点汤,其余的全给了儿子吃。

  

  店主人说多煮碗吧?

  

  母亲说汤好喝,营养,营养都在汤头呢。

  

  年复一年,母亲领着儿子去了一回又一回羊肉粉店,不知多少回了?母亲就喝一点汤,有时连汤也不喝。

  

  熟人,也就习惯了,店主人也就不再问。

  

  儿子一天长大,经常一个人去羊肉粉店吃羊肉粉。羊肉粉店的主人就问:“你母亲可好”?

  

  “很好,多谢问候。”儿子答。

  

  很多年后儿子长大成人,又去那家羊肉粉店吃羊肉粉,店主人还认得,店主人主动打招呼:“你母亲可好”?

  

  “好,多谢你老”。儿子客套一番。

  

  有一天儿子终于与母亲又路过那家羊肉粉店。店面都成水泥房,还装修得挺别致。店主人还认得儿子的母亲,老远就打招呼:“大姐,大姐,里边坐坐,烤烤火,好多年不见了”?

  

  儿子带着母亲来到羊肉粉店,儿子要了两碗羊肉粉。

  

  儿子对店主人说一碗多加点汤,他母亲喜欢喝汤。

  

  店主人却在母亲的碗里多放了些羊肉和粉。

  

  母亲吃了,吃得很香,吃过,母亲对店主人说“粉热乎,心也热乎”。

  店主人和那位母亲同时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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