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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刺的蔷薇(3)

  

  爱,请深爱

  影与苗上次的长谈虽然是在图书室里较隐秘的地方,但诺大的图书室,总有人看到的。很快学校里就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在议论着,但没有人敢在公共的地方议论,他们害怕其中有兄弟帮的成员,怕被打被修理。

  他们对于这两个人的相遇无比感叹。影是兄弟帮的帮主,是一个很强大的人,他们都对他惧而远之。苗是光电学院的院花,都在打着她的算盘,可苗是一个非常高傲的人,不屑与那些凡夫俗子有任何干系,总洁身自好,故男生们都敬而远之。

  对于影能与苗长谈这件事,他们对影嫉妒死了,可影是一个有权势的人,至少在学校里影是有权势的,他的力量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他们只能对影记恨于心。

  影与苗可不管这么多闲言疯语。影还很高兴能听到自己与苗的绯闻呢,所以他才不会出动自己的兄弟禁止这场风波呢,他想让它继续吹,飘得愈远愈好。苗超凡脱俗,不在乎这些,不会放在心上。

  一个周末的下午,影一个人靠在32栋出入口前的大树上,期待着见到苗。他嘴中嚼着一根枯草,悠闲地低角度仰望着树上的叶儿抖动,他心情很好。

  苗面无表情,从外面跑了过来。

  影听到了奔跑的声音,侧过脸来,苗正要奔入寝室楼。影忙跑过来,拦住了苗。看到的却是挂在苗脸颊上的两行泪,影爱上了苗,至少此刻已经可以确定了爱。

  影心痛,拉苗坐在旁边的草坪上,他不管苗的反抗,用健壮的手臂死死的搂着苗的肩。苗打影的肩,不停地捶打,影不动,任其发泄,苗不在挣扎,趴在影的肩上痛哭起来。

  影多么想此时痛心的是自己,可这是事实,他无法改变的现状,哭的是苗。苗没有说伤心的原因,影也没问苗因何而哭,他只想安慰她,至于有什么初衷似乎不是那么重要了。

  苗哭了很长时间,影让苗在肩上哭了很长时间,后来,苗累了就在影肩上睡着了,直到日沉西山。

  当晚,影的一个兄弟来找影,对影说,看到了苗与一个陌生的男生在一起,那男生还指了指苗,似乎很凶。联想到今日苗的伤心,影仿佛明白了什么,遂嘱咐了那小弟几句。

  第二天上午,那个兄弟就来了。对影说:“今天一早,我就通知了帮会里的所有人,去查查那个男生的底细及他与嫂子有什么关系,刚刚他们回来说,那男生是嫂子的男朋友,叫真,只不过他们很少在公共场合表现出他们的关系,这也难怪我们以前不知道有这回事。”

  影很愤怒,不过不是对苗,他恨那男生抢先一步,更恨那男生把苗弄哭,让苗如此伤心。

  苗有没有男朋友,影倒不是特别在意,他在意的是苗的选择。他决定与真公平竞争,与他决斗,败者退出。

  影写了一封挑战书,信的具体内容是这样的:

  真,你曾遇到了一件幸运的事,就是有了苗这个女朋友,不过你将会遇到另一件不幸的事,也因苗而起,因为我也爱上了她,我要与你来个公平竞争,免得我落得欺凌弱小的臭名,我要与你决斗,败者滚蛋,胜者成为苗的男朋友。

  时间:下周日晚上九点

  地点:老操场

  影选在了晚上,就是为真留有余地,给他一点面子,毕竟苗爱着他,能让苗爱着的人肯定有些能耐,他不想让他颜面尽扫。

  影让一个小弟当天上午就把信送去了。送到的时候,真不在,同寝室的同学接了信。见到了这个不速之客,他们似乎感觉到了真的噩梦来了。

  听说,晚上,真回来的时候,撕开信封的手是颤抖的,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得罪了兄弟帮的老大,且只因为一个女人,他不想迎战,似乎要放弃苗。他没有说出来,想拖着,直到影对苗淡漠的时候。晚上他想了很多,一夜难眠。

  决斗虽然是秘密发起的,但仍然传开了。每个人暗地里都在讨论他们的决斗,他们不清楚真的实力,可他们能确信的是影一定会赢,真必败!

  只有苗还不知道,被蒙在鼓里,是个完全不知情的当事人。

  一周的时间不长,一般人一眨眼就过去了。可影是以小时记的,168小时;是以分钟记的,10080分钟。

  期间,影没有去找苗,不是不想她。在很多方面,他是一个坚强的人,可他自己却承认是个感情懦夫,他命两个兄弟时刻注意着苗,他太在乎苗了,一刻不在她身边,他就心慌,一点也不踏实。他常握着苗的相片静静的睡去,喊着苗的名字从梦中惊醒。他就这样想着苗,却没有去看她。

  时间看似很长,毕竟还是过去了。那个周日的晚上,影提前去了操场。老操场上灯光微亮,却也显得幽静使人舒服。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兄弟帮的老大,都做着自己该做的事,一切都那么自然,那么有规律。可安静的老操场,今晚注定安静不下来。

  没多久,老操场就躁动起来,跑步的人驻足观望,坐在操场内谈心的朋友停止了说话望向操场入口处,亲密的小情侣被什么摄住了一般顿时停下了有些不安,主席台上排演话剧的学生吓的呆了。

  坐在主席台旁边阶梯上的影,冷静地看着这一切。他没有告诉自己的兄弟,他只想来个公平的决斗。

  老二带领帮内的兄弟来到影的面前:“大哥,我们来了,所有的兄弟听到你要与别人决斗,都来了,来为你摇旗呐喊,我们挺你,永远挺你!”

  然后面对着数十个兄弟,说了几句,声音不大。数十个兄弟站成了整齐的几排,拿出他们前所未有的气势边挥拳边高喊:“大哥,大哥,大哥…”上百分贝的音量使“大哥”回荡在整个操场。影挥手示意他们停下,并指了指边上的阶梯让众兄弟坐下,兄弟们抹了下袖子都坐在阶梯上,就等着真了。

  操场上的学生都知道今晚的事,兄弟帮来的意图不是他们,便稍稍安心,于远处静观局势做个看客。

  九点到了,真还没有现身。一般的人对这种不礼貌的行为都会感到气愤,何况堂堂兄弟帮之主。

  影没有说什么,仍然严肃地静静等着,可他的兄弟却不能容忍,他们感到耻辱,非常恼怒!老三从影的身边站起,小声的吩咐了几个兄弟几句,那几位就离开了,老三依旧坐下,在影耳边低估了下。

  九点一刻,几个兄弟将真带来了。真很害怕,被两位兄弟推着来到影的面前。影站起来走下阶梯,抚着真的肩,走到其身后,说:“你有什么话要说。”

  “我还能说什么,我还敢说什么!”真恨恨地说,然后背插着双手仰着头一副生气的模样。

  “好吧,你说,你要比什么,摔跤还是直接对打?”影盯着真说。

  真没理会影,仍是那种姿势。老二一下从阶梯上跳下来,揪起真的衣领大声骂道:“狗娘养的,你他妈找死。”说着就要一拳打过来,影伸手挡住了。

  转向真:“怕你受伤,我们就摔跤吧!”

  影径直走入操场内的足球场,真未动,几个兄弟推着真到了影身旁。

  影说:“你是苗爱过的人,第一局我让你一只手,单手和你打。”

  真看了看影,不得已走过来。

  两人摆着要摔的姿势,影说开始,真就冲了上去,影用力一甩手臂,真倒地了,脸差点磕在地面上,还好手挡住了,没有毁容。

  远处的学生目瞪口呆,这两人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的,相去的没有边了。立在一边的兄弟齐声高喊:“大哥,大哥,大哥…”

  真摸着腿上的痛处,露出痛苦的表情。慢慢爬起来,弓着身子望着影。然后发疯似得冲向影,那气势仿佛能把影活脱脱地吞了。真搂住了影的腰,好像死也不放。影狠狠地捶打真的背部,没几下,真被捶松了手,一下趴在了地上。影有点红眼了,猛踹趴在地上的真。真招架不住,开始小声求饶:“我败了,我退出,别打了,别打了……”

  影正要抬起踩在真身上的脚,可他的脚踹在真身上的那幕被挤开人群闯进来的苗看到。

  “你在干什么,你想要他的命吗,你先要我的吧!”苗看着影大喊。

  影不知道苗这么在乎他,顿时心痛的很,自己爱的疯狂的女人爱的不是自己,是真!影就那样望着苗,伤心,无奈。

  苗拉起真,无情地对影说:“我希望你以后别再找他麻烦了,我以后也不想再看到你了,你让我彻底失望了。”拉着真挤开人群消失了。

  影傻傻的立在操场上好久,直到所有人都散去,这种结局他绝没想到,他所预想的种种美好的事竟一件也没发生。

  影是兄弟帮的帮主,在他人看来可是一个极其威风的人,可如今在苗面前,他一点威风也没了,在他的女人前,他是那么不堪一击,一个回合也撑不了,便吐血倒地,昏睡不醒。

  回去甩开房门,就睡下了,也不知睡了几天。

  酷热的炎夏,太阳是不见了踪影,可它连同包围着的云层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炉,它的热难以释放,使得贴着它的地球承受了平日里的几倍的热。

  天阴沉的可怕,云压得很低,像发怒的火神逼近整个大地,非烧死犯错的人类不可。

  地上的人就算安静地于食堂吃饭,也能汗透了薄薄的短袖背心,湿透了的衣服紧贴着人们的背,似乎要与人体结合。人群开始躁动,有些男生卷起了衣服光着肚脐,另外一些男生甚至光起了膀子,不惜放弃身份高贵的大学生形象,女生们则是不停的抖动趴在身上的衣服。

  “干嘛啊!你这人怎么啦!不长眼睛啊!”一个男生对另一个撞到他的男生骂道,他没有认出另一个男生。

  另一个男生一直是低着头的,浑身似乎懒懒的,走路时身子有点轻,左右轻幅度摆动。头发由于睡得时间长,有点偏向一边,但因他的头发很短,倒显得还算整齐。

  那男生是影,失去了苗的日子(错了,他从没得到过苗,说不上失去)他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他不进课堂,很少出校,帮会中的事他也不管,整天窝在寝室中,偶尔饿了的时候才到食堂蹭顿饭。

  他第一次那么爱一个人,估计再不会如此动情了吧!

  影没有理会那个男生,推开他,继续向前晃。影那日的行为全被正在食堂吃饭的苗的一个朋友看到,她回去告诉了苗。

  苗自责,觉得那日说的似乎有点绝情。那日之后,苗与真的关系变的差了。据说当日,苗拉真走至离老操场不远处被真用力推了一下摔倒在地上。真责怪苗勾搭上了兄弟帮的头头,说他被影打全因为苗。

  周日的早上,影的一个兄弟来找影,对影说:“嫂子来了,在下面等着呢!”

  “她来做什么,来骂我的还是来嘲笑我的啊!”影从床上坐起来,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后轻蔑地说。

  “哥,咱不值得为那种女人伤心,她算什么啊!”

  影没说话只是转向那兄弟瞪了他一下,吸一口烟,吐向那兄弟

  那小弟自知说错了话,忙向影道歉:“哥,我说错了,我才不是东西呢!”

  影下了床,拍了下那兄弟的背,说:“咱们是兄弟,没有谁错谁对。”

  影穿上了鞋,对他说:“走,陪我瞧瞧去。”

  影下了楼,走出寝室楼,看到苗环抱着膝,坐在一旁的水泥台上。

  “嗨,来了。”影望着苗的背说。

  “这么长时间,我以为你不下来了呢!”苗说。

  “怎能呢!有什么事,说。”影吐了口烟,侧对着苗说。

  “最近还好吗?”

  “好得很,从没这么好过。”影将烟头扔进了右手边的垃圾箱,仰着头走下寝室门口的阶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还没吃早饭呢!”

  “好了!你走吧!不过身子是自己的,糟蹋坏了难受的是自己。”苗望着影的背影说。

  “要你管,你爱的人又不是我,去管你的真吧!”影转过来再没抑制住心中的痛喊道。

  影的这句仿佛触动了苗,揭起了苗的伤疤。苗与真的嫌隙愈来愈大,真常在苗面前提起影,而且每次提到影,总是直到苗流泪才停下来,有时还推苗。

  苗开始疑惑自己应该爱真还是影。真是苗的初恋,他曾给过苗很多很多美好的记忆,对于真,苗不知是怀念曾经的记忆还是爱现在的真,苗也不是很清楚。对于影,苗知道他是爱她的,从心里觉得是这样的。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倔,我只说这些,做不做,你决定!”苗转身离开了。

  影立了一会儿,然后径直走向食堂。影与苗的这次相见就这样草草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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