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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 周仁杰:挽回时光

2017年最后一天的日历被撕去了。但,我却把它紧紧地攥在手中,迟迟不肯松手,仿佛唯有如此,才能挽留住时光

时光不受任何人摆布,也不对任何人手下留情。这天它在我脸上又刻下了一道年轮的痕迹。

透过这张日历,我似乎看到了小时侯的时光影子。

01:

记得读小学时,最不用担忧的就是时间。感觉时间是最公平的,不管你是穷,还是富,时间都一样光顾。而且时间老人非常慷慨,你要多少就给多少,似乎永远使不完。

我每天把时间搁置一边,到睡时才想起老师布置的作业还没做。于是,匆匆忙忙敷衍写一下作业了事。

放寒、暑假时,我更不把时间放在心上,非要到新学期快要报名了,才肯静下心来做假期作业。

那时,对于时间的慨念同罗大佑在《童年》中所唱的那样:

总是要等到睡觉前

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

总是要等到考试后

才知道该念的书没念……

后来,上了中学,时间也宝贵不到哪里去。只是学的课程比以前多了一些。多余的时间依然充裕。

这样慢悠悠的时光竟然在我读初中二年级时彻底地停顿了下来。书不用读了,课不用上了,时间完全成了多余的无用的东西。

再后来,原本应在1967年7月初中毕业的时光却被滞留到1968年9月。9月3日,滞留的时光仿佛开闸的洪水一下子把我冲泄到弋阳的大山沟里。

02:

我随知青洪流窝在农村的十二年,时光老人变得异常吝啬。

每天早晨,天刚亮,觉还没有睡够,就被生产队长出工的哨声吵醒。

上过了早工,匆忙回家烧早饭,没等早饭吃完,又被队长催去干活。

中午时间虽长一些,但疲乏的身体没等吃完中饭便倒在床上不愿动弹。

下午收工的时间不随太阳的下山而结束,披星戴月干活是常态。

要是遇上干旱年份,把睡觉的时间也要搭在抗旱的田间地头。

那时的农村“战天斗地学大寨,一年四季没得空。”

学习文化知识的时间没了,泼墨挥毫的时间没了,写信写家书的时间少了,连睡觉休息的时间也少了……时间已经远远不够用。

那段不够用的时光也非常不值钱。

累死累活一天才三、四角人民币。

我在紧紧巴巴的时光中成了家。成家后的时光更加紧紧巴巴。原因很简单:对付一张嘴的时光要应付三、四人的温饱。

03:

步入了中年,有了正式的工作,时光终于回流到正常的节奏。可惜的是:好景不长。时光总是作弄我。如同水稻青黄不接时断了水。当我临近“知天命”时下了岗。

此时的时光犹如一潭臭水,我恨不得一夜摆脱干净。

我在苦涩的时光中艰辛地熬到了退休。

时光与人生正好成反比。

岁数越大,能留下的时光越少,便越有挽留时光的意愿。

于是,我想起了黄公望。

提起黄公望自然联想起名画《富春山居图》。

《富春山居图》是黄公望从八十岁开始执笔,到八十四岁才完成的一幅名扬天下的旷世奇画。

没有画画基础的黄公望到了五十岁才开始拜师学画。画师见他已五十岁,自然不肯收其为徒。

04:

在古代,五十岁已是人生暮年,除了等待死亡,也只剩下死亡。

黄公望偏不死心,偏不服老,在投师学画不被接纳时,固执地对着大自然就自学自画起来。

黄公望学画不为别的,只想把在五十岁前因做过小官吏而耽误的时光挽回来,与五十年前的生活彻底决裂。

挽回曾被虚度的时光是老年人的共性。

退休后,我旧梦再现,一头钻进了笔耕乐园。

2017年,我先后在《赣州晚报》上发表了五篇文章,在《广丰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在各类网刊上发表了多篇文章,在《广丰在线传媒》推出的“信州春”杯情感美文大赛上还破天荒获得优秀奖……不知这算不算挽回了一些时光

如果这算不上挽回时光,我还有一个挽回时光的佐证。

2017年12月14日,我到信丰县医院体检。

在检查动脉硬化时,医生很惊讶,说:“你的血管和年轻人一样”。当听我说“天天锻炼身体”后,医生又补充一句:“比一般的年轻人还好。”

记得前年体检时,我的骨密度T值是:-0.12 比我女儿的好。

有一句著名的广告语:六十岁的人,三十岁的心脏。我尚若能如此,岂不是等于挽回了三十年的时光吗?

05:

时光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能不能留住时光,或者挽回时光,全取决于你身体的接纳程度。

有个健康的体魄,有颗年轻的心态,这才是挽回时光的最有力的证据。

锻炼身体,储蓄健康,这才是挽回时光最可靠的保证。

想到此,我把2017年最后一张日历往窗外丢去,又把2018年的日历挂在墙上。

新的一年开启了,我要继续圆小时候的梦想,继续坚持天天锻炼身体,继续挽回曾经荒废的时光……

今夜我们都是英雄

周仁杰,小学生,老知青。窝农村,十二载。爱舞文,不成器。有工作,不景气。四十八,下岗去。乐天派,无怨气。岁花甲,再拾笔。效公望,梦到底。曾在《江西日报》《江西消防》《赣州晚报》《广丰报》及各地网刊上发表多篇文章。

  我们的故事仍在创作中,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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