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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少年变形记(第八章)

  第八章:

  在会机构的路上,我接到领导的电话,叫我回去以后去他办公室一趟,领导语气严肃,我内心忐忑,没敢问原因,心想一定是我出来一天,班里出乱子了。路上一直堵车,我心乱如麻,握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

  再着急,交通规则还是要守的,我一路上走走停停,堵在大十字路口的漫长时间里,我给张老师打电话,想从他那里打听到我班里的事,可是,他关机。

  这个时候我只能努力做到沉着稳定,车子慢慢挪动,我不停地猜想我不在的这一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越想越心急如焚,要是班里的孩子们出了不好的事,我怎么向他们的家长交代?我的失职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我拨着领导的电话号码,嗓子发干,想着电话通了我该怎么说,电话通了,我先结巴着告诉领导,我堵在半路上了,估计得一小时才到,正要问找我有什么事,他“嗯”了声就挂了电话。我的心瞬间悬了空。

  我佩服我的思维,先是从彭怡然到其他人开始考虑,是不是拼命减肥过了头,出事了?或者是和张老师班上的男生滋生是非?或者还有更严重的?

  我突然感觉有点力不从心,在红灯迟迟没变成绿灯时,靠在座位上,已无力去想,我记得我的导师说过一句话:你时刻担心会有事情发生,那就是在诅咒事情发生。

  我苦笑,没有再多想,想也没用。于是我盯着交通指示灯,跟着跳动的数字默默倒计时。前面还有长长的一条车队组成的“龙。”也许还有两次红灯循环的时间,我才能摆脱红绿灯的束缚,然而等着我的还有一个十字路口。

  这是在给我警告吗?

  这个警告似乎要提醒我,人生大意不得,一旦大意,人生处处亮红灯,想要等来绿灯通行,必须经过重重洗礼,方能过关。

  想想都堵心,是我自作主张要家访,我不离开,会存在现在的窘迫?

  每个人都不可以预测未来,我也是,因为我是凡人。这算是在自我开脱吧?我苦笑,我实在掩耳盗铃。

  终于通过最后一个十字路口,在车辆稀少的街道,我尽量在不犯规的情况下加速前行,在进入教育机构的弯道上,我用近乎飘移的方式进入大门,然后规规矩矩把车开进车位。不然,让领导看见我如此嚣张,会罪加一等。

  领导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他一直在等我,路过食堂,孩子们正在吃饭,有的孩子看到我就跟没看见一样,瞟一眼就埋头吃饭。仿佛我跟他们碗里的鸡腿比起来,鸡腿重要似的。

  或许,我这个不负责任的老师跟鸡肋没什么两样,和鸡腿比起来,当然是鸡腿的价值高。

  “怎么回事?”我在食堂窗户边压低声音问彭怡然,他正对着半碗白米饭和一盘蔬菜发呆。没听到我的话,我有问他二遍的时间,早就在领导那里得到答案了,这个肉呼呼的少年真不给力。

  我绕过食堂直奔楼上领导办公室,门虚掩,正要敲门,屋里传来领导的声音:“进来。”

  我进去,垂手而立,说:“领导,找我有事?”

  “这不是废话吗?找你没事干嘛这么着急叫你过来?”领导把抽了半截的烟摁进烟灰缸,指着一边的椅子对我说,“坐。”

  我头皮发麻,总觉得大事不妙。

  “你的班里目前是几个学生?”领导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是他亲自交给我五十个人,他不会忘记,肯定这就是谈话的开端。

  “报告领导,一共五十名。”我老实回答。

  “再给你五十个,保证把他们都教好咯。”

  “啊?”我惊讶,“又送来五十个?”

  “不是,从明天起,张老师的学生由你来负责,两个班一百个,就交给你了,事情来得太突然,我也始料未及,目前准备再招聘老师,在此之前,你辛苦几天。”

  “张老师他……”

  领导相当气愤:“少提他了,从此以后我这里再没有张老师,什么教育?什么管理?他适合去少管所管理,问题不大的孩子都让他调教成黑社会老大了,教育本来就是改良剂,他硬生生把教育变成强硫酸。我不需要这种把教育变了味的人。”

  “好,我试试。”

  “不是试试,是尽量教好!”领导说得斩钉截铁,我站直了身体,大声说:“是!保证遵从领导的意愿!绝不辜负领导和孩子们的期望!”

  从领导办公室出来,我才长长吁了口气,但是张老师具体犯了什么错,我也没问,我要是问了,领导肯定会端来瓜子,泡好上等的香茗,冷眼看我这个教育工作者逐步变成“长舌妇”。幸好没问,答案对我来说不重要,完成领导交给的使命才是最重要的。

  路过食堂,我还真有些饿了,此时食堂里的人很少,我打了饭,走到一张餐桌旁坐下,餐桌对面彭怡然对着一些蔬菜细嚼慢咽,看见我,赶紧站起来:“胡老师好!”

  “不客气,坐下吃饭。”我微笑说,“我一天不在,有什么新鲜事要和我禀报吗?”

  彭怡然看了看四周,这才小声问我:“胡老师,您真的要把隔壁班的人合并到我们班吗?”

  看他的样子,我倒想起生物课堂上,笼子里四处逃窜着躲避实验的小白鼠。

  “你怕隔壁班的男生?”我笑问,“他们能有多么可怕?”

  “意思是,您决定要合并?”彭怡然咽了下唾沫,紧张地看着我。

  “是呀,领导找我谈过话了,我就答应接手管理他们了,”我笑了,坐到彭怡然旁边,“其实,每个人的本质都不坏,在不同的环境里成长,就会有着与众不同的人格,就像一张白纸,在白纸堆里呆的时间长了,它依然是一张白纸,若把它放进色彩里,它就会和色彩融为一体,失去本质。

  咱们班的气氛是积极向上,融入一些消极的因素,我们要做的就是把积极的心态融入消极因素,使它也变得积极乐观,这就是伟大,也是我和你们要一起努力创造的伟大。”

  “可是他们就知道欺负人,张老师就是因为体罚了两个打架的人,手段重了点,正好被领导看见,后来他就背着行囊走了,领导说了,要把两个班合并成一个,让你管理。乖乖,五十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对付五十个暴烈的格斗少年,后果不堪设想。”

  彭怡然咂舌,表情夸张,我点了下他的脑门,脸色一沉,说:“在我的班级,没有格斗场,也没有以强欺弱,是石头都能捂热,我就不相信他们是陨石!”

  “胡老师厉害。”彭怡然眼睛盯着一边,站起来逃也似的出了门,我才发现,几个个子高瘦,一脸煞气的男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旁边,怪不得总觉得身边不停冒寒气呢。

  “坐,还没吃饭吧?”我站起来,找招呼几个男生,“那边打饭,还热着呢。”

  几个男生大大咧咧在我对面坐下,翘腿的,咬牙签的,努嘴的,那阵势还真有点黑社会的味道。

  “胡老师,听说我们明天就要归于你的麾下,想怎么管?能不能提前透露下?”说话的是欧乐乐,看来他就是这几个少年的带头人,他指指打饭的窗口,看了一个少年一眼,少年应声而去,很快给他打来饭菜。

  欧乐乐吃饭的声音很大,像饿了几天没吃饭一样很快把饭消灭掉,把不锈钢餐盒丢在一边,餐盒抖几下掉到地上。没人去捡起来,几个少年的眼睛在地上扫了下,继续盯着我。

  “欧乐乐,把餐盒捡起来。”我说。

  欧乐乐偏着头看着我,一动不动,嘴角挂着一抹玩味。

  我厉声说:“你们几个,从明天起,都在食堂帮忙打扫卫生,洗碗一个星期,不参与的,打扫整个操场的卫生一星期,碗洗不干净,操场也打扫不干净的,继续就行了,一直到开学离开这里为止,期间还要多加每天二百个俯卧撑,抵抗者,三百个!做不完的半夜也得做完!”

  我说完拿了手机给几个少年照了相,对他们说:“一个个报上姓名来,若有报假名的,洗碗,打扫操场全包了,一直到离开这里为止!”

  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们几个!要是集体反抗,集体受罚!

  欧乐乐“切”了声,站起来就走,其余的几个跟在他后面就走。

  嘿!这还成了你们黑社会招摇过市的场所了?我才不信就收拾不了你们几个!

  “站住!”我站起来大喝。欧乐乐慢腾腾转身,慢悠悠地说:“胡老师,有话就一次性说完,卡碟了不是?”

  早听说欧乐乐不是好惹的主,今天算是第二次打交道,想教育好他,确实有点棘手。

  “首先,我不是张老师,”我走过去,“我不会用他的那套管理你们。”

  “知道你不是张老师,看着也不像,不敢用他的那一套,是因为你压根就不敢。”欧乐乐笑虐,“你们说是不是?”

  几个少年都笑了,还真不把我放在眼里。

  “所以说,我是管不了你们了,我这就通知你们的家长把你们带走,顺便问问少管所的每间房间里住的是几个人,还能不能塞下几个。我好像听说,一个房间里有十几个甚至二十几个人,都是叛逆到犯罪的,情绪以及人格和你们截然不同。”我说,“你们这种嚣张只能在这里管用,到了那里简直就是小儿科,话不多说,去了那里,才知道什么叫见世面,从明天起,在我的班级里不允许打架斗殴的事件,文明之地不存在野蛮。”

  欧乐乐几个冷笑,用大拇指做出擦鼻涕的姿势,脚步潇洒自如,很快就在我眼前消失。

  我深感无力,前所未有的失望,捡起地上的餐盘,放到桌子上,我的餐盒里还有一半食物没吃完,已经冷了,我吃了一大口,接着又是一大口。和着满腔的不顺心咽到肚子里。食堂的大爷路过,说:“胡老师,饭冷了吧?我去给你打热乎的,别吃坏了肚子。”

  我摆摆手说:“大爷,不用,这大夏天的,就想吃点凉的,看我这汗,跟下雨似的。”

  “那我去把空调开大一点。”大爷就要去开空调,“照顾不周啊胡老师,刚才怕孩子们空调感冒,没敢开到最大。”

  “不用,大爷,”我拉住大爷的手,大爷这一波关心倒让我不好意思起来,“我吃饱了,回寝室休息,您也歇着吧。”

  我要走的时候,大爷拉住我,说:“胡老师,这些孩子跟我孙子比起来,还算优秀的了,我那个孙子,为了手机,拿菜刀和我儿子拼命呢!”

  “哦?您孙子不是考上大学了吗?他也有这么一段叛逆的岁月?那,他是怎么改变的?”

  “强行戒网瘾,后来,倒是成功戒除网瘾,但是啊,他变得不愿意和家人交流,每天就知道学习,吃饭都在看书,他爸让他把书放下,吃完饭再看,他一句话不说,照旧边吃饭边看书,吃完饭就进书房,每天学习到深夜。孩子改变了,可是家里的气氛冷清得可怕,孩子心里已经没有了家的概念。就在拿到大学通知书那天,家里喜忧参半,喜的是孩子考上重点大学,忧的是学费。在全家想办法筹钱的时候,孩子说:你们都对我寄予了太多的希望,我就努力读书,我以为家里有产业需要我继承,或者家里有矿呢,没想到,我的努力还是白费了,考上大学却无钱供我完成学业,真不是一般的失望。

  孩子变了,变得不爱和家人交流,一旦说话就是带着不屑和火气,开始指责大人的不是,每次考完试,他会把得高分的试卷扔到大人面前,说:我努力了,我考好了,第一名,有奖励吗?

  这孩子,哪知道大人的艰辛?他爸妈一年的工资加起来都只够他的学费和日常开销,我答应他,只要他保持当前的成绩,我会奖励他。”

  大爷摇头叹气,我看得出,他和我说这些,似乎要和我说些什么,我知道,他想说,教育上用力过猛,结局适得其反。

  回到寝室,我呆坐在书桌旁,拉灭了台灯,望着外面皎洁的月光,陷入沉思。

  关于如何教育出优秀的孩子,这是万千家长头疼的事,不是我们用嘴说说就可以的,如果教育很容易,那教育就没有了意义。

  教育,勉不了要说教,太深刻,孩子理解不了,太片面,孩子感受不到教育的意义,太苛刻,孩子接受不了。

  接受不好的教育等于得了瘟疫,思想像肆意生长的毒瘤,害人害己;良好的教育就像春风拂过的大地,处处呈现出生机盎然。

  教育又出了新说辞:学会放手。

  每个孩子的自觉性都不同,放手,指的只是哪些?任其放飞自我?这就是所谓的自由?孩子懵懂之时自由过了头岂不是成了放纵?风筝能飞上云霄,都是风筝线的辅助和牵引,试着剪断风筝线,又是另外一个结局——风筝的眼泪,风筝线的叹息;大发慈悲,放任自由,任其随心所欲,想想在这种风气下等到国无国法,家无家规之时,想想动物世界的规则,再好好想想要不要轻易放手,要不要管理。

  有人羡慕国外的教育,吐槽本土的教育如何不好。其实,每个国家的教育方式都是国情需要。家庭管理普遍随心所欲,所以才出现人人都有持枪的资格,目的就是防身,因为本国太乱,稍不留神就会被人随心所欲枪杀,别人太猖狂,我岂能软弱?少量时间用于学习,大多数时间用于探索生活之道,没被苦难磨去棱角,反而释放更多的本性;相反,一个太平的国度,就像个温暖的大摇篮,摇篮里住着的子民相互传递着温暖,这种温暖包括慈爱,付出,呵护,感恩,共赢。这种温暖需要共同维护,所以,太平的国度不需要用战争征服任何人,只需要积极进取地探索知识使自己更强大,人人强则国强,国强则无欺!

  你不强,何来怀才不遇之嗟叹?你若强,方感伯乐自来之幸会。

  如果说家就是装水用的器皿,那国就是环绕江河湖海的高山,堤坝,没有它们的存在,水何以存在?所以,无家不成国,无国便无我!我若不强,何来国强?

  文明在进步,所以远古时代才成为远古;知识使人进步,所以才推动时代的进步;是时代的进步,人类才有机会体验高科技的奇妙。这些,都是知识的力量,没有知识,放弃追求知识,远古时代即将取代现代。

  这就是学习和家庭管理的重要性。一个负能量满满的家不足以毁掉一个国,但是负能量转化的不良风气能颠覆人心。

  所以,放手,应该是适当放手,什么地方该放手,什么地方不该放手。歪脖子树不能任由它歪,除非它是盆景,充其量只是暂时的赏心悦目的风景罢了,及时纠正,等它变成参天大树,自然懂得感恩,自然懂得活着的意义。

  人人都在高喊自由,到底,自由是什么?自由就是摆脱家长的束缚?自由就是不学无术,有大把的光阴挥霍?即使摆脱家长的束缚,进入社会,谁敢说没有束缚?自由需要物质的支撑,物质需要双手和智慧的付出才能获得,没有知识的支配,没有一技之长,拿什么付出?底层受苦的人很多,干粗活也得讲究职场法则,适者生存劣者淘汰,底层务工不再是多劳多得少劳少得的老规矩,多劳还得技术过关,好逸者一律不用。为了物质需求而劳动,同样要牺牲掉大把的自由。所以,什么才是自由?

  自由,就是从热爱学习,陶冶高尚品德,培养爱过情怀,爱家人,爱自己开始做起。强大的人,处处是自由。

  明天,我将成为一百名少年的老师,我想,明天把这些讲给他们听,就作为欢迎新伙伴加入的第一课。

  月色淡下去,我头昏沉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多,确切地说,我是被敲门声吵醒的。拉开门,阳光的照在脸上,我微眯着眼,但能清晰地看见欧乐乐嘴角的一抹笑容,我懒得琢磨他笑容的含义,问道:“找我有事?”

  “不是,是他们叫我来问问你,你要不要来食堂监督我们洗碗。”欧乐乐说着指了指身后的几个男生。

  什么啊?他是老大,要问也是他叫人过来问我吧?他这样让我觉得,是他心甘情愿接受处罚的。

  “是吗?”我笑了,“食堂我就不去了,但是打扫完了通知我,我过去检查,那么多人等着我去管理,你们几个认真点就行了,别拖后腿啊。”

  “呵呵,那么多人等着你去管理,你还有心思睡懒觉,厉害了我的胡老师。”欧乐乐扯嘴一笑,挥挥手,招呼几个少年朝食堂的凡方向出发。

  上课时间是八点半,我突然想去食堂看看这几个“顽固派”是怎样打扫卫生的。刚进食堂,就听见有人抱怨,一听就是欧乐乐的声音:“阿喂,踩脏了哈,走那边不行吗?那边没拖过。把你的脚印捡起来带走!”

  “哟,这不是欧乐乐欧哥吗?怎么?什么时候大发善心做起义务工了?你会拖地吗?认真点,别跟画地图似的。”

  欧乐乐扔开拖把,两道粗眉高挑,二人对视,看来今天不干一架都不罢休。和欧乐乐一起受罚的几个少年看见这架势,非但不劝,还要凑过去助阵,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我干咳两声,朗声说:“都打扫完了吧?可是,我看见那边桌子下有污渍,是谁负责的?”

  “还没打扫,当然会有污渍,再说,我们做义工的,又没人规定在什么时候完成任务。”欧乐乐慢悠悠拿起拖把,其他人迅速散开,手里拿着抹布,面对桌面上的油质却不知所措。我轻笑一声,过去拿过一个人手里的抹布亲手做了示范。剩下的就交给他们吧,反正,打扫不干净就是甘愿接受其他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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