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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木从容(十七)

  (十七)

  几天后,王博又吵着叫王波去网吧,玩枪击游戏“血战民国”。王波以前是从不在网吧玩游戏的,他同学、朋友玩时,他也最多看看,要不就自己看电影,他心中对这些东西是有排斥的。不想如今弟弟也强烈要求着叫到网吧来,他心中也渐觉出新鲜,也觉可行,玩玩放松一下也可,就跟着王博去了。到网吧,王博说:“哥,你去充钱去吧,我,人家不让充。”

  王波便去吧台,充了十块钱的。开了机子,王博坐下打开几个页面就出现了虚拟人物,又出现一把枪在屏幕中来回转动。王博激动起来,点击几下后,屏幕里见人就开打,又介绍起来,说:“哥,你玩玩呗,你玩呗,看多得劲。”又教王波怎么射击。

  王波总也不想玩,感到玩这不太好,可又觉陪着弟弟放松一下也可以,他如此矛盾着呆着。王博又让王波坐下,指挥着玩了会儿。王波射击时也感刺激,也感接受了新事物一般有些畅然。

  玩一会儿,王波真觉无趣了。王博则不愿离去,王波又陪一会儿才出网吧回家。以后几天,王波不时跟着王博到网吧玩。

  那是一个安静的下午,天热,略有闷燥,院里的杂物被晒的闷白。王波在屋里正想着什么。王博在院里与两个小伙伴玩着什么……王波手机响了,是个女孩的声音,以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你好,请问是王波同学吗?”

  王波预感着应是报的学校,只是不大确定,激动又故作平稳的说:“对,哪位?”

  女孩说:“我是南市交通职业技术学院的,你已被我院录取了……”

  王波已激动,感觉像真的一样,他一想:“这就是真的,自己也迈入大学的行列了。”又想着:“那路灯下欢快自由的身影,自己也将置身其中,通过自己的努力而得到偌大的回报……”他全身心兴奋慌乱,又听电话里说:“通知书已送达本高中,请注意接收,然后按规定日期到本校报到……”

  王波只连连着说:“好,好的,好的。”

  挂完电话,王波慌乱着不知干什么。静下后,忙又与正在上班的父母打电话。完事与弟弟说:“走,去网吧。”

  王博正与两个七八岁的小孩玩枪打瓶子,谁打不中瓶子就去捡子弹,听到王波叫他到网吧,忙转过头问:“干啥?”

  王波激动着说:“玩游戏!查分。”

  王博一听,激动的笑了,忙站起来,把枪给了那两个小孩,说:“给你们玩吧。”说完,就去找自行车。王博把车推到门前,扶着等着王波

  王波收拾好,带着王博出院门向镇里去了。

  王波骑车,王博在后座上坐着,两腿耷拉着。两人安静、愉快到网吧后,王波要了一台机子。

  王波先输入考号,又输入准考证号。电脑迟钝两秒,忽跳出一个干净的页面,中间有个黄色的小框,上面写着:

  王波同学:

  已被《南市交通职业技术学院》录取

  院系——商务旅游系

  专业——酒店管理

  王波兴奋,盯着看了一分钟。

  王博问:“这是啥学校?好不好啊?”

  王波也不太清楚,也不知如何回答,只说:“这是个专科学校,也应该差不多”

  两人沉默一会儿。

  王博又说:“该我玩游戏了……”

  王波心里美着:“反正是个大学。”又让座给弟弟,陪着打了十几盘的枪击游戏。

  ……

  九月初的一天,王波要回去上大学了,虽是专科,但他想着:“那是自己真实的进步与目标的实现。”

  王波从初中时渴望上高中,到如今,真实的考上了大学,他觉得真是跨了一大步。

  父亲工作忙,母亲为此特请了一天假,母亲与弟弟决定陪王波到火车站。

  那一天,母亲在屋里一边收拾一边嘱咐说:“水、饮料、包子,路上别吃泡面了,还有饼……”

  王博问:“啥时候回来?”

  王波说:“大半月吧,军训完就回来了。”

  王博说:“那行。”

  ……

  收拾好后,王波提着一个大箱子,斜挎着一个橘黄色的包。母亲手拿着一大袋吃的。王博在后面跟着,三人来到院外5路站牌处,等车来。

  这天,母亲穿着粉红的外套;王博穿着一条黑瘦的裤子,裤边还有两道粉红的线,他老是在意,说:“这是女孩儿的裤子。”因母亲没给买条新的而心中不乐。自然,送王波去上大学,他也觉是个重要事,只是又要与王波分离了,他脸上还有不悦的表情。

  公交车来,三人默默上车。下公交车,到火车站,三人进大厅。王波排队检票。王博依偎在母亲身边。母亲看着王波进入检票处。王波回头看一下分别场景,自思有哪些意义,只见弟弟与母亲要着什么,母亲不给,弟弟在旁无趣着。

  王波转身进入进站过道了。

  车厢内,好多大学生,基本都是回南方上学的,大几的都有,基本都拎着大箱子,带着小皮包,穿着干净、整洁。王波上车后,心一下子开朗了,见谁都想沟通聊天。

  王波听父亲常说:“多与人沟通,沟通三要素:多样性,主动性,互动性,要多与人沟通,学习别人的长处……”王波觉得父亲说的有道理。

  如此,王波看谁都想运用一番,他心里也默默定下了小目标:这次车程十几个小时里,要与十个人进行有效沟通。

  王波心里定下后,开始观察车厢里的人。他对面是个女大学生,20岁左右,白净脸面,扎一个马尾辫子,带着白耳机,上身穿着白T恤,下穿暖白色牛仔裤,整洁、大气、不俗,看着给人一种自立又成熟的感觉。王波笑着问:“到哪里呀?”

  她见问,摘下耳机笑说:“到北京。”又似有想说话的问:“你呢?”

  王波说:“我到南市。”

  她说:“好远啊!”

  王波说:“不算远。”

  又问:“你今年大几?”

  她说:“大一。”

  王波说:“哈,你不会是刚考上北大吧!”

  她说:“哪有,普通本科。”

  又问:“你呢?”

  王波笑说:“我专科。”他心里小有些“不足”之感,但激动、热情与青春面庞早已掩盖了“专本”的落差。

  她说:“那也行啊。”又问:“你也是大一吧?”

  王波说:“你咋知道?”

  她说:“我猜的。”又笑笑。

  王波见她手里拿着手机,扯着耳机线,又准备带耳机,问:“你听的是陈奕迅的歌吧?”

  她说:“嗯,十年。”

  王波说:“这首歌在KTV里是常听到的。”

  她说:“对,我常听的。”然后又放下手机,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王波也看去,车窗外是大山,连绵不断的大山,片片乱长的杨树林,远远的在山脚下有几处房子。王波脑袋里不觉想出一句话:“望山跑死马”不觉得回味着。

  王波想着,凡是自立的都有可敬之处,又问:“你今年有20吗?”

  她说:“我今年都21了,我上学晚,高三时又留级了。”

  王波说:“行,我也21了,我初中留级了。”又问:“那你肯定学习很好了?”

  她说:“好啥啊,高中时那数学都学不会。”

  王波说:“都一样,我们省今年数学平均分你猜多少?”

  她问:“多少啊?”

  王波说:“今年就55分。”

  她说:“难,今年数学普遍难。”

  ……

  不一会儿,王波坐不住了,到车厢连接处抽烟,见同车厢一窗户边坐着四五个大学生,欢快交谈着。一时,一激情高亢的男同学唱起了美声,欲大声又四处看看,又中等声音的唱着。停下后又与他同学说话,又打一哈欠,顺着又高声哼唱起来,似怕吵着别人,又怕没有人注意到他。

  王波知道,他唱的是美声,应是学音乐的,而且“啊~啊~”的也好听。

  王波就想与此沟通,想着如何接近。不想一根烟没抽完,那人也来到抽烟处。王波便走近问:“你是学美声的吗?”

  他说:“不,我学曲子的。”

  王波问:“那你是音乐学院的吧?”

  他说:“对,河北的一所学校。”又说:“你呢?大一的吧。”

  王波心喜着说:“是,大一。”

  他说:“哎呀!好时候,大一的时候最爽了。”

  王波问:“你今年大几了?”

  他说:“我今年快大四了。”

  王波问:“为什么大一最爽啊?”

  他说:“好奇啊,高考那么累,大一先玩一年,而且对什么都觉有希望,选择性多,机会多。”

  王波说:“大一要多交朋友。”

  他说:“这一点也很重要。你知道大学什么最重要吗?”

  王波认真着问:“什么最重要?”

  他说:“信息最重要,你想啊,各行各业第一手去做的才有可能成功,有好想法加上信息,那就成了,你做完了话,别上才知道,不能你知道了别人已经做成了,那不行。”

  王波点头,表示同意。

  ……

  车过一站又一站,近北京,又来了十几个当兵的,也都20岁左右,在过道中站的整整齐齐,威武的很。王波高中时也想过,高考考军校,可分数加上眼睛近视,让他也不敢多想了。

  几站后,班长一声令下,十几个人整齐下车。车道里又来了许多没座的上大学的学生。王波坐了会儿又想走走了,就让了一位站票的女同学,到车厢连接处找人聊天去了。

  天黑后,车厢连接处有四个男人,两个普通的80后,衣着还算得体,在抽烟处蹲坐着,看出应是干基层工作的;一个30岁左右的保安,穿着保安服,斜挎一个小包,手插兜里站着;一个70后,衣服上还有泥点,看出应是在工地干活的,但很开朗,屁股下垫一张报纸在抽烟处坐着,脖子里挎一个灰绿色帆布包。四个人抽了一支烟,就开始了聊天。几句话后,他们知道基本都到南方去,得明天才到目的地。

  卖餐的小车最后一遍走过后,一80后说道:“晚上了,晚上干啥呢?”

  另一80后说:“打牌不打?”

  保安说:“有没?没有我买去。”

  70后说:“买啥,我带的有。”于是他在他的灰绿色帆布包里拿出一副扑克牌来,四人坐在紧锁的车门处,开始了斗地主,说好一局一块钱,又讲了各处的规矩,四人取众合其一开始了。

  王波乐了一下,心说:“沟通多好。”看了好久。

  十点多,王波站的累了,回座位坐会儿。渐渐他睡着了,隐约中听见他们还在打。下半夜,静静的车厢里,王波还能听到他们对3、对A、对2的声音。

  ……

  中午,王波回到小城县,来到学校,走进教务处,找到通知书,一个蓝白的邮政文件。他激动的撕开,没撕好,把单页的通知书都撕烂了,又小心的拿出来。

  王波接上面规定,步行到照相馆照了一寸照片,一路喜悦,又搭车到汽车站。王波坐上车后,心里自感愉悦,脸上:自信满满,精神上:斗志昂扬。从小城县汽车站到南市汽车站3个小时车程,王波一路满眼新奇。

  9月14号,下午,小城县的大巴到南市汽车站。王波第一个下车,顺着通知书附页上的说明,照着路线搭车,搭上了第一辆去学校方向的公交车,搭第二辆时,公交车已直达大学学校了。

  王波搭上第二辆公交车时,车上已是满车的学生,满车的普通话。车走三四站后,上来的同学便有与他是一个学校的。又走三四站,上车下车的同学渐少,车上几乎都是“交通学校”的。

  王波从座位上站起主动问司机:“到交通还有多远啊?”

  司机是一个谢顶的中年男子,一路上话不少,见王波问就说:“快了,快了,都给你们安全送到地儿,一会儿,啊。”

  王波又坐下了,心里渐渐的感底足。

  一时,又有两位女同学在路边招手,穿着整齐,长相端庄。车停,女孩们隔着车门问司机:“到交通学校不到啊?”

  司机说:“到,到,到,赶紧上吧,一会儿就到了。”

  两女同学欣喜的上车了。

  还没等王波开口,旁边一男同学便向两位女同学问道:“你们也到交通啊?”

  女同学笑笑说:“嗯,我们也是的。”三个人愉快安心的交谈起来了。

  王波此时心里是激动的,想:“咱们都是一个学校的。”又不住的猜想:“或许我们还是一个班的呢……”脸上不由得笑着。

  欢声、说笑声传遍车厢,司机总不由自主的在中间聊天,一路都有他的热情问答,仿佛青春与他同在一般。

  离学校还有2公里处,司机平静说道:“交通的都下车了,不到你们学校门口了,都下车了。”于是,七八个男女同学便收拾包、箱子下车。”王波一下车就见有两个40来岁的男人迎着问:“交通的是不是?上车走了。”

  王波见路边放着几辆面包车,一看就知是拉黑客的,便不愿坐,他心想:“2公里,还是能走过去的,自己就一个箱子,一个挎包,一个塑料包。”王波转头向车前走去,回头又听见他们与几个女同学讲价钱,二十块、五十块的。王波更不乐意坐了,他心里没这闲心,于是向前走去,心里是步步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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