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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心岛之梦》[3]之“寻梦柏林根”(节选)

 1999年12月,冬天已经降临苏黎世,举眼望去尽是皑皑雪影,湖水显得更为湛蓝,平日的野鸭和季鸟已经少见,只要天鹅依然在湛蓝的湖水中游弋。

  阿尔卑斯山也已由初雪所笼罩,在冬日阳光的辉映下越发迷人,神采奕奕。

 瑞士人常常以阿尔卑斯(Alps)为傲,那也是他们的神圣与灵性的寄托。阿尔卑斯的雪山和冰川孕育和滋养了瑞士境内的苏黎世湖和日内瓦湖,以及与德国和奥地利共享的博登湖,延伸至意大利的马焦雷湖,以及流遍欧洲的莱茵河、罗讷河、波河和多瑙河……渊渊乎其若海,巍巍乎其若山;山水相连,气象万千,以美利利天下,依然是心灵的滋养,启迪着灵感和创造。

…… 

梦到荣格

  就在这冬日时节,当我在苏黎世荣格研究院进行了三个月的心理分析研习之后,第一次梦到了荣格

  

  梦是从我住的北塞塔(Bethesta)的山坡上开始的,我看到约翰·比贝(John Beebe,美国旧金山荣格研究院院长,《德行深远》的作者)从远处走来,身上穿着我的大衣。他告诉我戴维·罗森(David Rosen,美国A&M大学心理分析教授,《荣格与道》的作者)来到了苏黎世,我可以去看看他。

  

  我与戴维·罗森在旅馆里,一起谈论荣格和心理分析,谈的很晚,感觉有些疲劳……次日醒来(梦中),我告诉戴维,我梦到了荣格荣格带我去了他的地下室。想到这正是在苏黎世,我就想让戴维带我去看望荣格

  

  梦中戴维告诉我,荣格是很有名的,很难找到机会去看他。我说戴维,你不是很有名的荣格心理分析师吗,还写了《荣格之道》的书,你帮我联系嘛。戴维犹豫了片刻又说,实际上荣格已经很老了,老的说话都不清楚了,去了也没什么用的。但我仍然是鼓动和督促戴维帮我联系,至少是打电话过去试试运气。无奈之下戴维去打电话找人联系……

 

  过了一会,戴维过来兴奋地对我说,你有运气,荣格同意见我们。我们可以去看他了。

  

  于是,我们一起去了“波林根”(Bollingen,荣格晚年隐居的地方)。石头的建筑,石头的墙壁,进去里面也是圆形的石壁……能够让人真切地感觉到波林根的气氛(尽管在这梦之前我并没有到过波林根)。荣格坐在那里,我面对他坐着,戴维在我的旁边。大部分时间都是荣格在讲话,荣格谈了很多与中国有关的事情。他看上去60岁左右的样子,十分健谈。我看了戴维一眼,意思是想说,你看,荣格并不老嘛。过了一会,我又看了戴维一眼,是在示意他应该拍一张照片。

  

  我和荣格谈了很久,后来有人过来轻轻地敲门,告诉荣格说他的另外一个约会的时间到了。荣格站起来,让我跟他去了他的书房。到了书房,荣格打开书桌后面的墙柜,在墙柜的左侧挂着几把长长的黑色的钥匙。他指着其中一把说,那是地下室的钥匙;他不能陪我去地下室了,我可以用这钥匙自己去。

  

   我看着墙柜问荣格,其它的钥匙有什么用。荣格说,什么用也没有。

  

   大概是荣格看我似乎没有听明白,便解释说,只有他告诉我的那把钥匙有用,是真的;其它的钥匙是作为“伪装”来保护这把真钥匙的。我说他们看上去完全一模一样的啊。荣格说,你去摸一下。我一只脚踏在荣格的书桌上,用手逐一去触摸那些挂在墙柜里面的钥匙,是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

……

  荣格送了一件什么礼物给我,但已记不太清了。

  

  梦的后面仍有很长的内容,我记得拿着荣格给我的钥匙,去到了地下室的门口。

  

  地下室的洞口朝南,入口处与我身高差不多,我面对地下室门口的情景印象深刻。

  

  后来,大概是我从地下室回来了,荣格也结束了他的工作。

 

  我送了一件“礼物”给荣格,是我自己做的一个盒子。梦中,我也不知道这盒子能做什么用,或许可以放“明片”在里面吧,但又显得长一些,宽一些。但这盒子是我自己动手做的。我也看到,在荣格的书桌上,已经有几个类似的盒子,或是别人送的,或是荣格自己做的。盒子的上面总有一些照片,我还看到有一个盒子上印着照片,大概是荣格见过的中国人,或与卫礼贤(Richard Wilhelm )有关,另一个盒子上的照片看似一个亚洲的孩子;另外一个盒子上,印的似乎是“山湖”(Mountain Lake)的照片。

…… 

  

  这梦很长。我的心理分析师亚考毕(Mario Jacoby)曾用心帮我分析过这个梦,体现的是荣格的积极想象。我也曾将此梦带给汉德森(Joe Henderson),求教他梦中的意义。伯尼克(Robert Bosnak)和鲁西克(Louis Vuksinick)也都帮我分析过这梦中的情景和意象。当我们工作的时候,这梦境依然历历在目栩栩如生,依然在呈现其生动的内涵。即使是在今天,当我撰写《洗心岛之梦》之“寻梦波林根”的时候。

与心理分析师Mario Jacoby

与心理分析师Joe Henderson

这是与默瑞·斯丹在波林根的“三面石刻”前的一张照片,荣格喜欢在这石头的树下读书。我当时穿的也正是梦中约翰·比毕所穿的那件“我的大衣”。

荣格孙子,苏黎世库斯纳赫特荣格学院院长丹尼尔·鲍曼在波林根(2010)

……

      

  在库斯纳赫特的荣格家中,荣格的孙子安德烈亚斯·荣格(Andreas Jung)告诉我:“在当今巨变和革新的时代,我们需要一个新的基础,一个稳定而坚实的基础,一个我们能够在我们自己的心灵深处,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灵中获得的坚实基础。”于是,他对于我一向坚持的“心理分析与中国文化”,以及连续多年的“心理分析与中国文化国际论坛”,表示由衷的支持。他认为,“在心理分析与中国文化的努力中,包含着对分析心理学本质的探索。”

      

  在荣格的书房,在其书桌右边的墙上,同时也是在其密室的入口处,一直悬挂着一幅汉字。安德烈亚斯·荣格告诉我,自从他爷爷去世后,可能还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的汉字所表达的意义。他甚至开欢笑似的说:“你可能是坐在这书桌前的第一个中国人,那么,这幅汉字或许也是留着给你看的。”

  当我端详这幅汉字的时候,朦胧飘逸的草书中,透出一种天籁之声,自然之气蕴;水木绿洲,春华秋实,皆应在这方寸之间。

……

  安德烈亚斯把我带去荣格的“密室”,房屋中的房屋。里面的两面墙上全是书架和图书,中间是荣格的书桌,书桌上仍然摆放着他的常用的物品,包括出现于我梦中的“盒子”。安德烈亚斯告诉我,这也是荣格撰写他的《红皮书》的地方。本来,那《红皮书》就放在这密室,后来因为安全的缘故,送去了苏黎世银行的保险柜。

…… 

  在荣格的书房,曾有一幅很大的观音画像,书架上随处可以看到一些有关中国文化和中国哲学的书籍。于是,我和安德烈亚斯也常谈起荣格与中国文化。荣格自己曾学习过汉语,深受汉字中丰富意象的吸引,称其为“可读的原型”。他也在其生命的特殊时刻,呈现其所学习的汉语的意义。据汉德森(Joe Henderson)讲述,1958年他最后一次看望荣格的时侯,荣格带他去花园,在一棵从中国进口的“银杏树”下(是苏黎世研究院的学生送给荣格的礼物),安放着荣格为托妮·沃尔夫(Toni Wolf)所刻的纪念碑。在一块不是很大的石头上刻着几个汉字。荣格告诉汉德森汉字是从上往下阅读的,他用这些汉字所表达的意思是:“托妮、莲花、修女、神秘。”

  在这块特殊的石碑上,荣格应是先刻了一枝银杏,上面有四片如花的叶瓣,但有一瓣已离枝落下……在落叶的下面,是一位垂首的老人,像是掘墓者,伫立在更深处。

  荣格所刻的汉字,在石碑的左边。这是5个特殊的汉字,犹如“观其朵颐”,犹如“探赜索隐”,其中依然包含着某种神秘。

  我们都知道托妮对于荣格的意义,她呼应了其内在的阿尼玛,也是其终身的友伴与爱人。这也是荣格理解与使用汉字的记录。

  

  来自中国的那棵银杏,如今已是参天大树,依然生长在荣格家的院落。

……

荣格孙子,安德烈亚斯·荣格在卡尔·荣格的书房

荣格家,在荣格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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