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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梦(65 天涯海角)

  065 天涯海角

  我们把镜头转移到风光旖旎的海南岛。

  放眼望去,一片南国风光。

  天涯海角。椰林。芭蕉。沙滩。礁石。蔚蓝的大海。耀眼的阳光。海鸥飞翔。风帆如梦……碧蓝的海潮,在壮阔的海面上唱着壮歌,一轮一轮地拥向澄黄的沙滩,起起落落,仿佛五线谱上跳动的音符。远处具有黎族、傣族、布依族建筑风格的茶肆、酒吧、食府在椰林间时隐时现,在海风中飘扬的旗幡,犹如少数民族姑娘的裙裾,鲜艳夺目。各色穿着土著盛装的男女,来来往往的游人……一切跟电视上、画册中看到的一样,没有区别。

  艺术来源于生活,生活创造着艺术。

  沙滩上,三三两两堆垒着大大小小的礁石,在一块巨大的礁岩旁边,插着一顶黄白相间遮阳伞。伞下,沈若萍穿着同海水一样颜色的泳衣,懒懒地躺在一把竹制的凉椅上,一边吮啜吸管里的饮料,一边张望着海滩上追逐嬉耍的游人。

  她穿着泳衣的身材太过傲人了,虽然腰身略显丰腴,但与同样丰满的胸脯形成的黄金比例,使她显出别样的风情。她身上的一切,都为了她的存在而定制的,增之一分或者减之一分,无疑是对完美的破坏,虽然靳洪与她赤身相处已经习以为常,这种比基尼般遮遮掩掩的美感,还是让他耳目一新,多数时间,他的眼神没有离开她的身材。

  这天,沈若萍为了掩饰身份,又套上了曾在黑暗中用过的假发,假发很柔长,烫成波浪形,松散地披挂在前胸后背,自然而得体。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宽边太阳镜,宛如巴黎街头的摩登女郎。她身体的各部位是放松的,慵倦的,这种随意性的姿态在靳洪来看,是慑人心魄的美丽。

  靳洪只穿了一条短裤衩,仰躺在她身边的沙滩上,双手枕着头,面向着蓝天或者沈若萍,结实鼓起的胸肌仿佛加工上去的,疏淡的胸毛上散落着金黄色的沙粒,令人想到美国大片里的西部牛仔形象。他与她时而说笑,时而眉目传情,打情骂俏。两人相处的时候,在靳洪眼里,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有七情六欲、会喜怒哀乐的女人,与大街上挤公交、在商场超市购物的女人并无二致,但确实是一个令人沉陷的女人。

  海风轻轻吹,海浪轻轻拥。南国的风光真是迷人。

  他们尽情分享着大自然的美丽。

  在天高皇帝远的大自然怀抱里,他们无话不说,谈男欢女爱,谈高潮来临时的意识真空,谈科学饮食对人的保健作用,谈流行歌曲,谈未来展望,什么黑的白的、荤的素的、平面的立体的、入流的不入流的,都是随意消遣的内容。她可以大声地笑,像一个放纵的荡妇;可以装得一本正经,像一个高贵的夫人;也可以忸怩作态,像一个纯情的处女。她时刻变化着自己,把最女人的一面无限地展示出来。她已经为事业忽略了青春,她想通过展示,再咀嚼青春的滋味。

  面向阳光,让温暖抚摸每一寸肌肤。在蓝天下,他们无拘无束,畅所欲言,尽情地表现真实的自己。她也不是坐镇一方的市委书记,他也不是靠女人的裙衩显山露水的政坛明星,他们非常平等,不分尊卑,她会像个小女人,为他削凤梨、提鞋子、拉推杆箱,看管东西。在宾馆,她还帮他搓背、洗澡、挠痒,全然是个贤妻良母。很多时候,靳洪甚至不好意思面对她的勤快和周到,她却说:“能为你做点什么,比什么都高兴。”

  靳洪嘴里不说,心里十分感动。他把感动化成行动,对她极尽缠绵,一次又一次让她销魂夺魄,在她瓦解的片刻,再递上一次长久热烈的吻。

  “我真幸福。”她凝望着他,无限深情。

  “真想让时间停止,永远这样。”她眯缝着双眼,仿佛在享受温暖的人生。

  “希望你牢牢记得今天。”她突然充满激情地抱住他,温湿的吻印遍他全身。

  她躺在他宽广的怀里,甜美地喃喃:“你就是我的幸福。”

  这样的时候,也是靳洪最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在想那几个与自己关系莫逆的女人,桂老板就不说了,他对她没有歉意,真正他觉得对不起的,一个是小梅,一个是匡亚楠,可自从与匡亚楠有过亲密行为后,小梅在心中已只作为一个现象的存在,比较不在乎了,反正她远在天那边,管不到天这边的事,而匡亚楠却是绕不过去的现实,只是她现在还不知情,一旦知道自己有情人,她一定会很伤心,一定会与萍姐大闹,而她——我身边的女人,是任谁可以撼动的吗?她为了能与自己厮守,为了争取幸福,还能不对匡亚楠施以脸色?或者给她单位领导打个招呼,给她一双小鞋穿,她就会吃不了兜着走了。任何强大的个体,在权力面前都是浮云。

  她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推了推他。

  为了掩盖窘境,靳洪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专拣好听的、甜美的、动心的、让人感动的话喂饲她,逗她开心。他知道陷入情网的女人容易欺骗,你说摘一个月亮给她,尽管不可能,她也愿意相信,至少觉得你的心是真诚的,大周天子武则天如此,市委书记沈若萍也不例外。这就是爱的龙门阵、八卦阵。当他把那些包装过的思想,像甏坛里腌制过的大白菜一样晾晒出来的时候,她认为是本真的,原生态的,没有包装过的,因此,在她眼里,他还是一个纯真的、优良的、上进的青年,一个知情知性的爱人,一个可以为之付出的纯爷。

  在南国大酒店,在温妮公园,在画面一样的椰树林下,在豪华的游艇里,在夕阳消失在海面的黄昏时刻……他们依偎着,款款的,徐徐的,引来了众多的目光。

  她的光彩夺目的晚礼服,她的圣女般优雅的身影,她的疯狂的热情,让海南岛的每一个黄昏时刻充满了浪漫醉心的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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