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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毛毛虫一样活着(第四十一章 大结局 一)

  第四十一章:大结局(一)

  1

  陈志泽就这样挂在半空,脸色惨白,脚下的防护网才拉到一半,有人大叫:“血!有血!陈警官好像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客户交流会圆满结束,徐波和肖潇出国旅游,公司的大小事务都由郝童童一个人负责。其间还免不了要听员工们热火朝天讨论徐波和肖潇的事,他们对着电脑看关于两人的娱乐,郝童童也不好管,毕竟交流会结束后就应该让大家轻松几天,管得多也不是个好事。

  郝童童拿着手机,娱乐头条都是徐波和肖潇旅游时被记者拍到的照片,照片上两人一起在海边悠闲地散步,在海里冲浪,沙滩上晒太阳,还有在下榻的酒店的一举一动都没能逃过记者的眼睛。

  郝童童轻笑,这就是追了她好些年的徐波,他终于放下了,他现在的状态是她希望看到的,总之,总比被她伤害后颓废强多了,他终于找到自己的幸福,她终于可以松口气。但愿他和肖潇能白头偕老。

  接下来的日子里,郝童童安排好了一切行程,第一项是组织员工郊游,秋高气爽的时节,和员工们登上高高的山顶,把红旗插在山顶时,那种喜悦和轻松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郊外露宿也是一件惬意的事,头顶星辰,脚踏沙滩,和员工们围着篝火,挤在一起吃烧烤,唱歌跳舞,接近半夜,所有人都玩累了钻进帐篷,只剩下波浪冲击暗礁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夜,陷入一片静谧。

  陈志泽打来电话,郝童童炫耀说她和员工们在郊游,陈志泽说:“哇,我现在都想马上出现在你们的阵地,这种好事干嘛不早点和我说?偏心。”

  “好啦,之前员工们忙碌加班,现在终于消闲下来,带他们出来散散心,这点醋你都要吃,小心眼。”

  “知道啦,和你商量个事情,不过,你先猜猜看。”陈志泽故作神秘,郝童童才懒得猜,说:“快讲。”

  陈志泽沉吟片刻,说:“今年国庆节我娶你好不好?”

  郝童童脸红,捂嘴偷笑,却不做声。陈志泽说:“不说话就是答应了,那我就抽空去接你,我们还要商量婚礼在哪里举行。”

  “太突然,我都被你吓到了,你就是这样,要么故作深沉,要么突然搞惊喜轰炸,真拿你没办法。”

  “怎么?不喜欢?”陈志泽笑了,笑得很放肆,“那就算了,局里的领导给介绍了个小姑娘,明天就去相亲……”

  “你敢!”郝童童嗔道,“你敢相亲,我就敢飞过去给你搅黄了。”

  “那你还不赶快答应?”陈志泽诡计得逞,肆意大笑。

  “好啊,我答应就是了,先不要和我叔叔说。”郝童童警告说。

  “废话,下聘礼怎能少得了你在场?还有,给自己做一件婚纱,还有我的礼服你也包了吧。”陈志泽说得理所当然,郝童童翻着白眼,说:“想得美,”顿了顿又说,“好吧,我可不想让我的新郎没礼服穿。”

  “这才乖嘛,对了,野营要注意哦,草丛里有好多小虫子。”陈志泽坏笑,郝童童早就尖叫起来,打着手电揭开褥单在草丛里扒拉半天,连虫子的身影都没有,嗔道:“骗人!少给我耍小把戏,不然我回去有你好看。”

  “我错了,你没看见,我在举手投降。”

  “好,就这样举着,一直举到天亮,不许放下来,无聊,不和你说了,玩了一天,好累,我先睡了。”

  帐篷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还有人窃笑的声音,郝童童突然打开帐篷,好家伙!几个员工在外面偷听她打电话呢!

  “童童姐,你什么时候发喜糖呀?”

  郝童童还没发威,贾议文就先伶牙俐齿开始八卦,她嗔道:“就你话多,好啦,到时候少不了你的,一直吃到你长蛀牙为止。”

  几个员工起哄,郝童童站出来,双手叉腰,清清嗓子说:“看来,还得用徐老板的这招才管用,再不回去睡觉,小心我扣你们工资。”

  几个员工也相当配合,吐吐舌头各自回到帐篷。

  2

  半个月后,徐波和肖潇度假回来,原本预计的是有一个月的度假期,他提前回来,郝童童还颇感奇怪,还没说话,他就开门见山找茬:“郝童童,你有没有给花浇水?”

  “浇了,”郝童童说,“即使不在您老人家安排的事务之内,我也很自觉地做了。”

  “什么事那么开心?”徐波拉下脸,“说来听听。”

  “没有,就是,我们野营,郊游的新鲜劲还没退去,有点小激动。”郝童童说,贾议文进来送文件,多嘴说:“童童姐要结婚了,准新娘当然会沾沾自喜咯,就像我女朋友接受我的求婚后就是这种状态,走路都是漂着走……”

  徐波横了贾议文一眼,怒道:“我问你了吗?人家结婚关你什么事?看把你高兴的,好像娶的是你一样。”

  贾议文撇撇嘴,慌忙退出去。徐波慢慢走向郝童童,沉声问道:“是真的吗?”郝童童点头,徐波又问,“什么时候?”

  “今年国庆节,”郝童童总觉得徐波的眼神太犀利,她无法接受,慢慢往后退,“不要这样看着我。”

  “切!”徐波握拳捶了下桌子,“陈志泽这家伙,都要娶老婆了,干嘛还给我打电话,叫我回来商量案情?我还怕谈案子耽误了你们的好事呢!早知道被他耍了,我还不如继续和肖潇如胶似漆呢!真是让人扫兴!”

  “肯定是先谈案子,等案子结了,我和他再……”

  “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讲话!”徐波突然发飙,郝童童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诺诺地说:“我去给你倒杯茶。”

  “不用!你给我坐着!”徐波的手放在郝童童肩膀,用力,她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仰头,用诧异地目光看着他。他眼神清澈,却闪动着令她害怕的光芒,她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只见他喉结动了几下,直起身转身走开,淡淡地说:“恭喜你,到时候记得给我发请柬。”

  “哦,好。”郝童童温吞地说。

  “和陈志泽约好了在咖啡厅见面,他应该快到了,我得过去一趟。”徐波语气平静,就像他刚才没发过火一样。

  郝童童还没有回答,他就拿了外套出门去了。他脸上的落寞让她感到不安,跑到窗前,看他开车离去。她才想起贾议文送来的报表,拿到手里,却不像以往那样专注地审阅,走马观花了一遍又一遍。

  3

  咖啡厅。

  陈志泽还没有到,徐波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拿铁后,就盯着杯子里源源不断冒出来的水蒸气发呆。

  陈志泽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把手里紫砂材质的水杯放在桌上,发出的声响才让徐波回过神来。

  “梦游去了?”陈志泽打趣,徐波“切”了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对不住啊,没给你点东西,喝什么自己点。”

  “这个不用你操心。”陈志泽拧开水杯的盖子,“我喝茶就行。”

  “哟,出门还自带水,不占百姓半点便宜,够清廉的哈。”

  “废话少说,说正事。”陈志泽正正色,说,“保姆什么都交代了,把治病的药换成维生素,是苏锦程指使她做的,原来她主动回来照顾徐太太,是受了苏锦程的恩惠。”

  “手机功能恢复了吗?谁发的照片?”徐波急切想知道结果。

  “手机已经恢复功能,图片和苏锦程手机里的一样,是苏锦程发给保姆,保姆把徐太太带到楼顶,再发送给徐太太照片,保存图片,删除发件人信息。”陈志泽说,“在我和郝童童去看徐太太的时候,保姆已经把图片翻给她看过了,然后保姆下楼,假装不知情。正因为没有你的任何消息,思念成疾后看到你受伤的照片,以为你已经遇害,精神崩溃,才无法控制情绪,从楼顶跳下。”

  徐波埋头,呼吸沉重,不想让人看到他渐渐充血的眼睛。

  “我们调查了苏锦程的所有通话记录和账户明细,发现他和张警官联系得最多。两年来经常转账给一个账户,其转账次数频繁,为了案情需要,于是,我们着手调查这个账户,结果令人匪夷所思,账户的户主竟然是张警官!”

  陈志泽咬牙,以捶桌子的动作发泄愤怒,“我不想让这个败类徇私枉法,打电话联系了他所在的警局,得知他已被革职查办,真是大快人心!另外还有苏锦程给徐新华转账的记录,也有好几笔帐,看来,徐新华绑架你,是不是也是受苏锦程指使,可他干嘛要那样做?案件复杂,像一张蜘蛛网,理不清头绪。”

  “结果呢?”徐波抬头,目光咄咄逼人。

  “最后的结果等抓不到苏锦程,才能知道!”陈志泽情绪也不好。

  “那就去抓他呀!和我说了半天,原来是在讲故事呢?”徐波拍案而起,陈志泽把他按下去,沉声说:“我们的抓捕已经开始实施,你放心好了。”

  这时,陈志泽的手机响了。

  “好,我知道了!通知各小组,盯紧嫌疑人!我马上赶到!”陈志泽神色严肃,起身就走,徐波追了出去,拉住他问道:“什么情况?”

  “我们的组员发现了苏锦程的踪迹,在他的工地附近,准备拆除旁边的烂尾楼,放开我!别耽误时间!”陈志泽甩开徐波的手,大步走向车子,开门坐进去,风驰电掣般离开。

  “苏锦程在工地?”徐波沉思片刻,也驱车朝苏锦程位于郊区的工地开去。

  到了工地附近,路边警灯呼啸,所有的工人都匆匆跑出施工现场,处于高空未拆除完的楼层,有两个人影在站在边缘,阳光太刺眼,徐波看不清他们的样子,但听声音,徐波能听出其中一个是苏锦程

  原来,苏锦程狗急跳墙,挟持了一名工人上了楼顶,蓄意要拖延时间,企图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谈判专家费劲地与苏锦程沟通了一个多小时,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人质看似体力不支,几次欲瘫倒,都被苏锦程拎起来,像抱一团烂棉花一样死死抱着。

  为了人质着想,陈志泽主动与苏锦程协商,他愿意换下人质。苏锦程思忖片刻,认为抱着一个软趴趴的人质只会拖累自己,也就同意了陈志泽的要求。

  4

  “苏老板,您这是何必呢?您往下看,下面都是记者,我不想让您成为新闻的焦点,卖给您一个人情,叫他们离开,毕竟,苏老板好歹也是在全国小有名气的企业家,这事闹大了对您的影响可不好。”陈志泽不畏那把架在脖子上的匕首,开始和苏锦程周旋。

  “好啊,你叫那些臭记者赶紧滚蛋!”苏锦程站了一个多小时,腿开始发抖,朝着陈志泽大叫。

  陈志泽说:“也可以,不过,前提是,苏老板必须跟我去警局一趟,我保证会给足您的面子,绝对不会让他们拍到您。也不会让这次风声走漏。”

  “将计就计!你以为我会上当?”苏锦程怒了,手一抖,匕首在陈志泽的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陈志泽淡定从容,耐着性子和苏锦程谈判:“苏老板干嘛要这样紧张?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您莫非真的做了不好的事情?我只是来请您协助我们的调查,您又何必紧张成这样?等询问了一些问题,我自会亲自送您回来。”

  苏锦程大吼:“屁话!你这样大动干戈,要我怎样相信你的话?我苏锦程就是犯了天理难容的事!你能查到算你有本事,当初徐家出事,你在现场,我就看得出你很不简单,看来我还是没看走眼。”

  “既然犯事,去警局交代清楚,喝喝茶,聊聊天,不足以拘留的情况,自然会亲自送您回来。您就这样和我耗着,还真是犯了大事。”陈志泽生怕哪里说得不恰当,惹毛了苏锦程,后果不堪设想。

  苏锦程没法淡定,晃着手里的刀,沉声说:“你要说没查到什么,也不会兴师动众来抓我,想知道我犯的罪,这个简单,叫他们都撤了,放我一条生路,我就告诉你。”

  “好,一言为定!”陈志泽说着示意所有人都撤退到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后,又说,“这下总可以了吧?记者,警察都退了,我们是不是该到下面谈谈?”

  “去下面谈个屁!就在这里谈!”苏锦程暴躁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就是想把我抓到警局。我就想知道,你都查到了些什么?徐新华?徐波母亲?徐波?还有欧小刚的死?还是还有和其他人有关联的案子,你是不是都查得水落石出了?反正横竖都是个死!那就让我死个痛快!”说完仰天打着哈哈。

  陈志泽大惊,他并没有查欧小刚坠崖的事,听苏锦程这口气,莫非欧小刚的死不属于意外?也和他有关?冷汗从每个毛孔冒出来,这个苏锦程经手的案子也许还不止这些!

  看来,是他低估苏锦程了。

  陈志泽不动声色,好生劝导:“苏老板,我确实查到关于您的案子,但不可能像您说的那样,什么死不死的?我怎么就不明白?我只是接手查张警官受贿的案子,顺藤摸瓜找到您而已,据我所知,他已经拒捕身亡,只能从您这里查起,行贿这种罪,受到惩罚是必然的,”说着顿了顿,觉察到苏锦程有些动容,趁热打铁,“但是,出来后依然还是条汉子,您辛苦了半辈子打下的产业也依然还在您手中,反抗,罪加一等。跟我们回警局才是最好的选择。”

  苏锦程哼哼两声,冷声说:“骗人的小把戏谁不会玩?一旦进了你们局里,就没有再出来的机会,再出来,也就是上刑场的时候,透透气,然后——嘭!一声枪响之后,什么都已成浮云。”

  这时,原先退到远处的警察又迅速冲到楼下。

  “陈警官,我没猜错的话,狙击手此时已经埋伏好了吧?我们僵持了这么长时间,他们已经着急了,更何况我挟持的还是如此优秀的警官。”苏锦程俯视楼下,居然能笑得出来。

  再这样耗下去,苏锦程是不会就范的,他只是在和警员比耐心,对峙,已经没有了意义,如果苏锦程被击毙,那案子还怎么破?还和徐新杰的案子一样草草了结?

  陈志泽心里策划着一招制敌的计策,身后传来响动,苏锦程大叫:“谁在那里?”

  然而后面什么都没有。

  苏锦程苍凉一笑,说:“事到如今,反正都是个死,我就全部和你说了吧,警局我就不去了,这里也可以交代吧?”

  “您要说什么尽管说。”陈志泽准备拖延时间,他不愁摆脱苏锦程的挟持,只是在等待时机。

  “最好不要耍小把戏,大不了把你推下去我再跳,同归于尽算了。”苏锦程开始警觉起来,不时地往身后张望。

  陈志泽说:“要不,我们坐下来谈,就这样站着,时间长了,谁也没有耐心,我可不敢保证他们什么时候会开枪。”

  “别耍花样,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必须只有我们两个,想在这里让我开口?门都没有!叫他们放我走,我就什么都告诉你,反正,警局我是不会去的。”

  耗了将近一个小时,时间真的耗不起,最好找最佳时机让苏锦程束手就擒。

  陈志泽趁苏锦程扫视楼下时,变被动为主动,猛地抓住他握匕首的手移开脖子的部位,向上抬起,脚下向后错位,下半身迅速挪到他身后,抬腿用膝盖顶他的腰部。苏锦程反应过来时,人已经重重地向后摔倒,第一个念头就是反抗,但陈志泽的动作远远比他的思维还要快,还没来得及反抗,已被控制住,不能动弹,眼前寒光一闪,两手手腕一凉,接着听到手铐拷上的声音,内心彻底绝望。

  5

  陈志泽朝楼下做了个“OK”的手势,原以为事情圆满结束,殊不知躺在地上的苏锦程突然踢出一脚,正踢中陈志泽的小腿,他踉跄几步,脚下踩空,身体向下坠去,说来迟那时快,出于本能,他抓住一根突出来的钢筋,胳膊的筋骨差点被拉断,咧咧嘴,冷汗都冒了出来。

  刚拆掉一半的旧楼岌岌可危,貌似稍不留神就会轰然坍塌。松动的墙体有砖块断断断续续往下掉,墙体里伸出来的钢筋像极了乌贼舞动的触须。

  “都别乱动!谁要是敢动一下,我就把他踹下去!”苏锦程没敢站起来,双手被拷住,还能顽强地挪到边缘,对着楼下正要往楼里闯的警察大喊,“都别动!”

  下面的警察都没敢轻举妄动,有人通知了消防队,但是,陈志泽知道他撑不到消防队赶来的时间,身体越来越沉。由于刚才往下掉时产生的重力拉扯,一条胳膊几乎快要失去知觉,勉强坚持的只有令一条胳膊。想往上爬,可惜,四面的墙光秃秃的,根本没法爬上去,悬在几十米高空,跳下去也不是明智的选择。

  大意了!确实大意了!苏锦程这只老狐狸!谁也料想不到他会来这一手!

  楼下的人开始紧张地准备防护网,苏锦程“吃吃”地笑着,笑得全身都在抽搐。眼里全是绝望。他趴在楼层的边缘,伸出双手拉住徐波的手,掰开他的手,使他的手离开钢筋,遂对着楼下大喊:“你们最敬爱的陈警官现在就在我手里,你们要是敢开枪,我死了也要拉他垫背!开一枪试试!”

  狙击手握枪的手开始冒汗,但是不敢有丝毫松懈。

  “陈警官,看来,你和我都是死路一条,我就不妨告诉你一切,免得你死不瞑目,”苏锦程狞笑,说,“我和徐新华挂上钩,是徐新杰死后,我在KTV包间无意间听到他和欧小刚的谈话,才知道他是害死徐新杰的凶手,后来,他的把柄就落到我手里,我就利用他帮我搞垮徐氏集团,因为,徐新杰抢我饭碗,害得我在国内没有立足之地,只能跑到国外受罪,我曾多次排挤他,都没用,所以,只能搞垮他的公司,一山不容二虎,你是知道的。虽然国内的房地产商数不尽数,但我就是恨他。

  徐氏集团垮了,我回来了,你也见证了我的风光了吧?至于欧小刚,是我让徐新华把他推下悬崖的,都是因为他太贪婪,实在是碍事。徐波母亲的死,还有徐波被绑架,也是我一手策划的,看徐家自相残杀,实在是大快人心!只可惜徐新华心慈手软,不想让徐家断了后,这才断了我的后路!

  也许你一直在郁闷,张警官那么厉害的角色,破个案就这么磨叽?其实,他只是个冒牌货,根本不懂破案,他收了我的好处,就得保我平安,他每换一次号码,就要换一次手机,别看他很风光,其实,他心里死灰一片。”

  “看来,即使你手里没有命案,你犯的这些罪足够让你把牢底坐穿了!”陈志泽费力地挤出一句话,苏锦程噘嘴“嘘”了一声,说:“省点力气吧!再多余废话,我可不敢保证你还能撑多久。”

  陈志泽就这样挂在半空,脸色惨白,脚下的防护网才拉到一半,有人大叫:“血!有血!陈警官好像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地面上没有人敢轻举妄动。有人大叫:“快叫救护车!”

  陈志泽确实受伤了,在抓住钢筋的时候,墙面其实还有一根钢筋突出来,正好划入他的腹部。

  苏锦程笑了:“这就是你好奇的案情,是不是很刺激?不过,遗憾的是,这个答案也只能随你和我一起消亡!”

  “不一定!不是每个人都是张警官那样。”陈志泽显得有气无力,“你跑不了了,我拖死你!”说着用尽全力,腾出一只手抓住苏锦程的手腕,看着他,有气无力地笑了,只感觉眼皮很沉,像要睡觉的感觉。

  “苏伯伯,求求您开恩!”徐波出现在楼梯口,缓缓走来,“苏伯伯,求求您在有生之年做一件好事吧!把陈志泽拉上来,将功赎罪还来得及!”

  “你刚才就在后面?”苏锦程大惊,“你都听到了?”

  徐波目光坚定,没说话。

  刚才苏锦程的一席话他都听到了,不仅如此,他还将苏锦程交代案情的画面拍摄下来,几次要冲过去,都被身后赶来的警员阻止。

  陈志泽悬在半空,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要想急切地救他上来,只是,时机不成熟,只会害了陈志泽。不过,只要陈志泽还在苏锦程的掌控之中,就没有任何一丝成熟的时机,不然,他早就被救下了,等待时机和救援行动,徐波选择了后者,不搏一把,怎能知道不成功?

  苏锦程错愕,继而冷笑:“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苏伯伯,只要您不要松手,或者同意我过去拉他一把,您说我什么都答应,我想,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苏玲玲吧?只要您同意我的请求,我定会好好照顾她。”

  “呵呵,你能照顾她多久?你无非就是骗我罢了!”

  “一辈子,我会对她好一辈子!”徐波正要上前,苏锦程喘着气阻止他:“站住!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放手!除非……”

  徐波停止脚步,问:“除非什么?”

  “想让我同意你的请求,除非,你现在给我下跪!承认之前和我作对,都是你的错!”

  “您的话当真?”

  “对!”苏锦程话音刚落,徐波直挺挺跪下去,膝盖碰撞到僵硬的地面,仿佛能听到骨头粉碎的声音。

  “苏伯伯,对不起!之前是我不知轻重,冒犯到您,实在该死!有得罪您的地方,请您原谅!”徐波说得斩钉截铁,苏锦程喘着气笑了:“你说你该死是吧?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我就救陈志泽一命!”

  “好!”徐波盯着苏锦程,慢慢走向楼层的边缘。

  “苏锦程!你可耻!”陈志泽气息虚弱,挤出一句,再无力气说话,抓着苏锦程手腕的手慢慢向下滑去。此时徐波已经走到楼层的边缘,看到这一幕,火速冲过去卧倒,本能地抓住他陈志泽手。

  苏锦程缩回胳膊,仰面躺着大口喘气,暂时管不了那么多,先缓一缓再来对付徐波和大批的警员。可是,身体渐渐麻木,不听使唤,不明所以然时,一名警员举着麻醉枪出现在他眼前。凛冽的目光差点将他消灭掉。

  “陈志泽,不要放手!你流了好多血,你现在不能动!动一下都对你十分不利,消防队马上就要来了,坚持住!”

  陈志泽像条搁浅的鱼,张大嘴,呼吸却断断续续。徐波吸了几下鼻子,不敢腾出手来擦掉夺眶而出的泪水。

  就在这时,大批警察冲上楼顶,苏锦程连做做垂死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拖下楼。

  消防队赶来,升起云梯,陈志泽被解救下来,只是,他已经气若游丝,手冰冷得厉害。

  墙面上那一大片血迹刺痛了徐波的眼睛,他仰起头,却也没能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救护车火速赶来,陈志泽被抬上车,徐波紧跟进去,紧握着他的手。他嘴唇翕动,像要说什么,徐波把耳朵凑过去,依稀听见他说:“告诉郝童童,我不爱她……从来都没有爱过她,我只是在逢场作戏……还有,我要是有什么不测,请不要告诉她……另外,记得把我的心脏留给她,只留给她一个人……”

  “别说了!你不会有事的,只要你好好活着,我就不跟你抢她,只要你好好坚持下午去,她就是你的,我决定了,不跟你抢了……”徐波强忍着泪水,紧紧握着陈志泽的手,陈志泽苍白的脸上挤出一点笑容,说:“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我保证……你会天天做恶梦。”

  徐波在医院的走廊来回踱步,比热锅上的蚂蚁还要急促,血浆不停地被送进抢救室,专家,大夫都来了。最后,陈志泽最终没能抢救过来。

  6

  空中布满阴霾,此时雨水如注,罗晓站在办公室的窗前,透过雨帘,望向对面的医院大楼,整栋大楼被白色涂料包裹,像极了人生轮回的出入口。

  “罗大夫,院长签过字了,就差您签字了。”一名医生站在门口,陈志泽扭头,看见他手上的文件,眉头微皱,接过来翻开,脸色突变,继而提笔签了字,戴了口罩就走。

  幽深的医院走廊,回荡着几名医生离开的脚步声,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然后又随着几名医生的到来而清晰,徐波一个激灵,猛然转身,想奔进抢救室,然而,他被拦在外面,一个医生扭头的时候,他看清了他口罩上方的眼睛,那个人是罗晓,徐波差点就忘记他是心外科大夫。

  陈志泽说过,要把他的心脏留给郝童童,院方都知道了,更何况罗晓了。所以,罗晓来了,最后进抢救室的是他的助手,助手推着摆有手术用具的推车进去后,就把门关上。抢救室,即将成为罗晓的手术室。

  7

  两个月后,郝童童收到成一条短信:我之前在外地办案,没能联系你,是不是很失望?现在,我可能不回去了,因为,我的工作岗位有变动,不会再回到原来的单位了。

  郝童童回复:我想去看你,顺便告诉你一件事,地址发给我。

  对方回复:别傻了,我是不会见你的。一切都是因为不想让你干扰到我的前程和幸福,我遇到了人生的至爱,所以,我要结婚了,以后别再联系。我本来想早点告诉你这些,可是我怕你伤心难过。

  郝童童手指颤抖,打出一行字:那你现在干嘛要告诉我?

  对方回复:告诉你是迟早的事,她是我在大学期间就认识的,特别优秀,人也漂亮。

  郝童童紧咬嘴唇,含泪盯着屏幕上发件人的名字,颤抖着回复:不,陈志泽,你是骗我的,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说过的,国庆节你娶我,我一直等着,一直等着!国庆节都过去一个多月了,等到的却是你和我说分手,我不相信你会这样绝情!

  过了好久,对方才发过信息来:分手?我们都没有交往,哪来的分手一说?别幼稚了,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头顶像响过一记惊雷,郝童童跌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眼泪滚落下来。

  “郝童童,轮到你了。”一个护士从B超室里探出头来说。

  “好的,谢谢。”郝童童起身,去了B超室,再出来时,耳边还在回响医生的话:“恭喜你,你已经怀孕八周。记得定期做检查。”

  怀孕?开什么玩笑?偏偏在这个时候怀孕?而且还是陈志泽的!

  郝童童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停留了好一会,还是毅然走进电梯,出门。

  手机铃声一直在响,郝童童不想知道这个催命一般的电话究竟是谁打来的,她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是陈志泽。他是不是想采访下她被甩后的心情如何?但是她才不让他感到有任何值得骄傲的地方,更不想听他胜利的口气。

  手伸进包里,把手机调成静音,踏上在面前停下的公交车。

  刚到公司,徐波一脸冰冷,像刚从冷库提出来的一坨冰一样,郝童童一脸诧异,站在门口没敢动。

  “你去哪里了?”徐波语气冷冰冰的,郝童童已经习惯了,因为一个多月以来,她就没有见他笑过。办公室的气氛异常冰冷,给人一种像在冷库上班的感觉。

  “我在外面逛街。”郝童童撒谎。

  “干嘛不接电话?”徐波语气冰冷。

  完了,是他打的电话!郝童童心里大呼完蛋,不过她心情也不好,遂冷冷地回应:“找我有事?我的工作全都完成了,抽空出去走了走……”

  “我只想告诉你,我决定要做我父亲的老本行,我要让别人看清楚,我徐家还没有倒下!我决定要出国深造几年,公司的一切就交给你了,在womenny老师那里都那么能干,想必管理我这个公司也不在话下。”

  郝童童想打断徐波的话,可是他的语气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她只好等他说完,这才说:“我恐怕胜任不了这个重任,我和你说过,我缺乏管理经验……”

  “我说过的话从来不会收回,你要知道,推出明年春款时,光请代言人就花费了我半年挣的钱,这个你是要还的,你现在没有理由和我讨价还价。”

  “可是,管理不恰当,出现差错,岂不是欠你的越多?”

  郝童童刚说完,徐波一脸不悦,沉声说:“你再说一遍!”

  “好,我试试,不过,不懂的地方我和你说,你要有耐心和我探讨,不要像现在这个样子。”郝童童最终妥协,突然觉得恶心,捂着嘴跑到卫生间,关上门对着下水池干呕。

  “你怎么了?没事吧?”外面传来徐波的关切声。

  郝童童开门,笑笑说:“没事,可能是今天在外面吃的东西不卫生,有点不舒服。”

  “你的脸色不太正常,是不是病了?要不,我送你回去休息?”徐波不太淡定。

  “没事。”郝童童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拉开抽屉,取了一个档案袋,“这是夏季服装设计整改后的方案,如果有不足的地方,我会继续改进。”

  “很好,我刚才看过了,剩下的就交给你去办,我后天的飞机,提前提醒你,做好准备大显身手吧,明天我就不来公司了,走的时候你也不用到机场送我。”徐波说,“这是家门的钥匙,替我照顾好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记住,草丛里会有很多虫子,特别是毛毛虫特别多,但是别伤害它们,我想看到它们变成蝴蝶的样子。还有,家里长期没人,小心又会被人搬空。”

  “我知道了。”

  “还有,这份来自设计部的设计方案审核表需要你签字,我都看过了,字我也签了,前几天你就看过了,要不要再看一遍?我赶时间,麻利点,我还要去见客户呢,迟到了显得咱们没诚意,得罪了客户后果很严重。”徐波从抽屉拿出一份文件,“这里,我签过字了,麻利点,在这里签。”

  郝童童拿起笔,在徐波的催促下签了字,想要看清是什么样的文件,可惜徐波随手拿了本杂志挡住了上半部分,手压在上面,不时抬腕看看表,很着急的样子。糊里糊涂签了字,却不知道文件的内容,也没在意,徐波说了,只是走个程序而已。

  钥匙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徐波双手放进裤兜,腋下夹着刚才签了字的文件,快步走出办公室。

  8

  郝童童答应要帮忙照顾院子里的植物,还有如果徐波家遭了贼,她要负责的,她从他的语气里读到了信任。

  在寒冬来临之际,郝童童给院子里的植物做了防寒保暖的措施,静待春天的来临。

  管理公司的事也加倍小心,有时候出了差错,想要逃避时,想到欠徐波的钱,又硬着头皮解决。不然,欠他的今后会无法偿还,更难偿还的是欠他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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