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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手牵手(第四十章 买计划物质的故事)

  第四十章 买计划物质的故事

  第二天,林生拿好钱,提着个装有简单換洗衣服,洗漱用品的袋子,就带弟々往火车站走去。

  林生找到一个北去方向的货车,来到火车尾部的守车上,对押车的师傅说:“师傅你好,我们是铁路子弟,也是知识青年。我们想坐您的车去长沙,好吗?”

  林生给师傅递上根烟,并点好火,师傅吸了口烟说:“我儿子也是知青,你们也真不容易。上车后你要好々照顾你弟々。“

  到了长沙,他们到湖南医学院附属二医院精神科挂号看病。医生给林其量血压,仔细看了看林其的眼睛,又问了林其几个问题。医生认真听着林其回答。医生对林生说:“你弟々患上精神分裂症,要尽早治疗。”

  医生看看表,对林生说:“现在治疗时间还来得及,快点交钱,马上治疗,我来照看你弟弟。”

  林生急忙到交费窗口交钱,拿了收据,来到治疗室,把收据交给医生。治疗室有几张床,每个床的上下左右都有一个绑带,医生要林其睡在床上,这时,林其也老实,乘乘地躺在床上,这时突然出现四个男医生,两个医生各抓住林其一只手,另外两个医生各抓住他的一只脚,飞快的把林其绑在床上,林其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

  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医生,按下治疗机的按钮。林其的身体开始抖动起来,随着按钮的转动,林其的抖动越加厉害,过了一段时间,治疗机慢々停了下来。林其也停止抖动。医生说:“今天的治疗停止了。”

  林生看着林其,林其眼睛下垂,四肢无力,动作缓慢,在林生的掺护下,林其回到病室床上休息。

  第二天,林生带上林其又要去治疗室治疗,林其不肯去,林生喊了一个男护理员,连拉带劝,将林其送到床上,这次电流较小,林其反映也不大。

  第三天,林生带林其上治疗室,林其也不反抗了。林生一喊,就跟着林生去治疗了。

  这样,又治疗了三天,医生跟林生说:“你弟々可以回去了,现在吃的药,回去仍然必须天天吃。”

  医生说:“我给你开张药单,上面有各种药名和吃法,你千万要记得。”

  回到家,林其跟生病时判若两人,看见熟人就会招呼人,也会做一些家务事。只不过动作有时比较缓慢,不那么活泼了。

  后来听人说,林其痴迷针灸,有些人有些小毛病,他就给人扎银针,有些竟然也治好了。

  厂里有人得了“猪头疯”的毛病。他竟然按针炙书上的介绍,在自己头上,拿“百会”等穴位试针。谁知伤了头上神经,得了精神病,幸亏家人发现的早,治疗及时,才未酿出大祸。

  林其病好后,按时吃药,正常上班。家里人对他非常关心,林其也非常感谢家人。

  林生在家,有时候帮家里或者得美家里买计划物质。那个时候,你有了计划票,你也不一定能买上计划物质,比方说吧,你买肉,要大清早四、五点钟排队,放上个篮子,或一个砖头。就祘排上了队,如果碰上文明的人买肉,到早上七点钟卖肉的时侯,人们也会按顺序买肉。碰上不讲道理的人,把别人一挤开,就抢着自己买肉。这卖肉的次序就乱了套。老人、女人和小孩被挤得哇々叫,有些小偷混水摸鱼,伸出第三只手,往々是老人的钱和小孩的钱被小偷偷走。为什么?老人和小孩的敏感性较差,小偷下手比较容易。被偷钱的人自怨倒楣,肉没买到肉,钱反而被偷走了。

  那个时候,买肉者都抢着要白白的、厚々的肥膘肉,因为那种肉好炼猪油。明々你看见櫃子里有一块大肥肉,你想买,售货员就是不卖给你。来个熟人交钱和肉票甚至是不交钱和肉票,就拿走了你想要买的肉。林生知道,这就是当时所谓的“开后门”。

  老人和小孩最好不要去挤,等到第二天人少时或換一个人少的地方买肉。

  林生不喜欢挤着买肉,往々是人已排队到櫃台前,售货员对他说:“肉没有了。”

  好在林生有时间,第二天又去排队买肉,运气好的时候,也顺利的买上肉。好在两家的肉都不多,林生家除了林生外,五个吃商品粮的,每人每月半斤猪肉,也就二斤半猪肉。得美家四个吃商品粮的,也就二斤猪肉。两家人一个月四斤半猪肉,也经不起几次买。

  粮店里卖米,平时卖的是一角四分二厘一斤的米,那米是种要淘汰的米,米质很差,用手一搓,象米粉一样散开,吃的时候,没有一点香味,有人说:“这米是陈米,放了好几年,所以不好吃。”

  有时粮店排起长队,人们就互相告诉说:“粮店卖新米了,是一角六分一厘一斤的新米。”人们马上排起了长队,从门里排到门外,排起好几个圈。

  人们开始买米,买到好米的人自然兴高采烈,没买到好米的盼望自己买到好米。

  总有倒楣的人,轮到自己买米时被粮店的人告诉说:“没有新米了,还买不买米?”

  有的人抱有希望。问:“明天还有好米卖吗?"

  卖米的人说:“谁知道呀?”

  有些人抱有希望,再一个家里可能还有米,就挑着箩筐或拿着米袋回家。

  有些人根本不抱希望,再一个家里也缺米,就干脆买点陈米回家。

  再看粮店门里门外,长龙没有了,粮店又恢复了往常的买卖。

  粮店里卖新米的事的确不多,一年难有六、七次这样的事。

  人们要吃新米,一是用陈米以多換少,或是找农村亲戚要点新米尝鲜。

  林其厂里有个女仑库管理员,年纪四十五岁左右,人长的有几分姿色,双眼皮,大眼睛,是个半老徐娘。人们发现她买鱼,一个黑脸老汉总是给她称鱼,每次都往鱼嘴里塞点东西。刚开始人们沒有注意,不多久,人们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原来这个老汉往鱼嘴里塞钱,人们告诉店主任。一天,老汉住鱼嘴里塞完钱,把鱼交给半老徐娘时,被店主任抓住,从鱼嘴里扣出五元钱。原来这两人相好了一年,住鱼嘴里塞的钱都是贪污店里卖鱼的钱。

  其实这个老汉卖给顾客用的是小称,一斤鱼少个十钱半两的,积少成多。一天卖几百斤鱼也就赚了一两条鱼的钱,自己贪污一些,送给半老徐娘一些。

  老汉给半老徐娘送钱,其实还是一个色字,老汉的老婆是农村农民,老了,是个黄脸婆,老汉嫌弃自己老婆,看到半老徐娘,身体富态,双乳丰满,臀如沃梨,皮肤白皙,一双媚眼,技艺高超,只要有机会,两个人就在一起脱衣解裤,共享男女之乐。

  林生看到别人买计划物质,有的人根本不用排队,只要到了店里,店里师傅就给他准备好了,两人寒喧一阵,拿出计划物质就交给买者。买者有的交钱,也有的不交钱。拿货就走。林生心想、这是什么原因呢?

  后来听到一段对话,售肉员说:“XX同志,你帮我买的上海永久二八的自行车来了没有?我钱和票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车来。”

  买肉人说:“别着急,再等半个月,一批新车要来我行,车一到,我就喊你拿车。”

  售肉员说:“麻烦你费心啊,你要肉随时来。”

  林生明白了,原来这些人互相有需求。

  林生想,他们各自手里有一些别人需要的东西,那我呢,我手里有別人想要的东西吗?

  林生一想,我也有呀,得美是列车员,经常跑外地,武汉的皮鞋,广州的“的卡”不是现在的俏货吗?我也可以用这些东西进行交換呀。

  于是林生跟那些售肉员、售米员反正是用得着的服务员,有意无意的说自己可以买到武汉生产的皮鞋,广州生产的“的卡”,那些服务员就要林生买这些紧俏的产品。

  林生有求必应带货,也帮他们带回他们想要的东西。三来两去,他们也成了朋友,林生买肉、买计划物质,居然也可以不排队,想要什么肉,就可以拿什么肉,不过林生买东西,也看情况,人多,人忙,他也不去抢着买,售货员见他为人随和,也愿意和他交朋友。

  那个时候,每个年青家庭时兴“三转一响”。所谓三转就是自行车、手表、缝纫机。一响就是收音机。自行车最好是上海永久,凤凰,天津飞鸽。手表最好是上海牌、北京牌。缝纫机最好是是上海蝴蝶、蜜蜂牌。收音机最好是红灯牌、上海牌六灯交流收音机,买个半导体七管收音机也成。

  祘起来三转一响一共需要五百四十元钱,女孩子可以不要买这些东西,但是被子、毯子等床上用品也需不少钱,一般老百姓家,子女多,结婚费用基本上靠自己。那时,学徒工一个月工资一十八元钱左右。一级工工资三十一元钱左右。二级工工资三十七元钱左右。学徒工如果抽烟喝酒,一个月十八元钱远远不够自己花。比较精打细祘的青年工人,从一级工开始存钱,扣除吃饭十二元钱,烟钱六元(一包烟按二角祘)理发等零用钱,还可余十元钱作为汇钱。找十二个人,写上一到十二的纸条,搓成十二个纸团,一十二个人摸纸团,摸中一号者,当月就可收到一百二十元钱,就可以到表店马上买到手表,戴在手上,走亲串友,好不神气。摸到二号者,第二个月可以拿到一百二十元钱买上手表。摸到三号者,第三个月可以买到手表。依此顺序,完成一个轮回。当年,人们称这种购买方式为“打汇”。买手表可以“打汇”,买自行车也可以“打汇”,买缝纫机也可以“打汇”,买收音机也可“打汇”。如果完全靠“打汇”,三转一响到手,需要四年零五个月。当然结婚还得花钱,家具总得有吧。有钱的,需要七十二条腿(家具脚)。简单的也要买个床铺、桌椅板凳、橱柜等简单家具。更重要的是你得有个睡觉的地方。为了这个睡觉的地方,各人使尽了自己的招数,各人有各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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