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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虹舞伴 第七十章

  

  离开学校已经一个多月了,由于没有上学了,姑姑给邓艺谖的零花钱越来越少了,邓艺谖忽然明白了,那种天天上网玩游戏的生活只属于校园时代。现在,大家都是社会青年,大家必须找工作,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以前只知道吃喝玩乐、醉生梦死,没有想过别的。高心成前天回家了,赖辉决定开个派对,把几个同伴都约到了狼窝,看看大家今后有什么打算,准备去哪儿找工作。

  七匹舞狼全部按时到场了,纪登皓是最后一个来的,他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小女孩。穆伊蕾看了这个小女孩一眼,感觉有点眼熟,邓艺谖也认识这个小女孩,她的爸爸是纪登皓的堂叔,纪登皓管那个堂叔叫三叔。那个三叔以前是个大老板,这几年做生意做得很失败,一个月前三叔死了,纪登皓高高兴兴地跑到三叔家里帮忙,给这位堂叔举办了一个盛大的葬礼。三叔死之前把女儿托付给纪登皓,希望纪登皓照顾他的女儿,纪登皓也答应了。

  这些事情呆在本地的人都知道,刚从上海回来的高心成完全不知情。冲纪登皓问道:“老大,你干嘛带个小孩呀?她是你的什么人?”

  “这个小丫头的小名叫婷婷,婷婷是我三叔的女儿,她一出生父母就离婚了,她一直跟着三叔。我那个叔叔一个月前病死了,叫我照顾她,我本来挺开心的,跑去办丧事,以为能继承一大笔遗产,查了一下账户才发现自己错了。我三叔的账户上竟然只有五万块,他要我照顾他的女儿却只留五万块给我,我太吃亏了,打算明天把婷婷送到她母亲那里去,这五万块我也不要了。”

  “她是你三叔的女儿呀,我想起来了,听别人说过,你那个叔叔以前是个做生意的大老板。他怎么可能只有五万块了,你查清楚了没有,他不是还有一幢别墅吗?”

  听了高心成的话,穆伊蕾说:“我想起来了,你那个叔叔确实还有一幢别墅,你如果照顾婷婷的话,那幢别墅就归你了。”纪登皓不屑地说:“一幢破房子而已,要来有什么用,现在养个小孩不知要花多少钱,我宁愿住危房也不想替别人养小孩。”

  邓艺谖说:“那……老大你打算怎么办,把小孩送进孤儿院吗?”

  “我不知道武汉哪里有孤儿院,我打算把婷婷送给她的亲人,她奶奶和母亲还活着,送给她们其中一个吧!不过我感觉她们都有点横,不太好说话,她们似乎也没打算要这个孩子,有点难办了。”

  “嘿嘿!”高心成邪恶地笑了笑,说:“要不这样吧!老大,你把这个小孩卖给人贩子,婷婷长得好看,而且身体健康,人贩子一定会出高价的。”

  纪登皓愤怒地瞪了高心成一眼,说:“你当我是什么人呀!我有这么缺德吗?”

  “哈哈……”赖辉、卫煜、邓艺谖都笑了起来,几个人在说话的时候,袁戟一直在旁边打电话,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挂了电话。赖辉有点不耐烦地说:“老三,你怎么打电话打了这么长时间,家里出事了吗?”

  “没出什么事,我叔叔来我家发酒疯,他找我爸爸帮他打官司,结果官司输了,他非常生气,来我家捣乱。”

  关于袁戟叔叔的事,几个朋友心里都清楚,原来,袁戟的叔叔是拆迁队的队长,带领一帮同事去拆房屋。半个月前跟一群钉子户杠上了,最后动起手来,袁戟的叔叔被钉子户打成了轻伤,他叔叔和几个拆迁人员也把一位房主打伤了,而且伤得很重。最后对方把袁戟的叔叔告上了法庭,袁戟的父亲决定当弟弟的律师,替他辩护,法官认定责任在拆迁队身上,要求袁戟的叔叔赔钱。

  袁戟的叔叔很不服气,觉得自己没有错,就算自己有错,这钱也应该由自己的老板出,因为自己只是替老板办事而已。可老板不干,老板的态度很坚决,我派你们去的时候说清楚了,只是叫你们友好地拆房子,并没有叫你们打钉子户,这笔医药费不归我。跟钉子户打完了官司,袁戟的叔叔回过头又跟老板打起了官司,希望老板承担这笔医药费,可最后还是输了。袁戟的叔叔非常生气,竟然迁怒于自己的兄长,半个月内输了两场官司,都是因为这个没用的律师。

  高心成无奈地说:“拆迁矛盾,真是一个巨大的社会矛盾,可以说是排第一的社会矛盾。你们说说看,我们中国的社会矛盾当中,影响力排第二的矛盾是什么?”穆伊蕾说:“当然是教育方面的矛盾了,很多教育家要求学校实行素质教育,那些教师表面上也提倡素质教育,其实还是在发扬应试精神。他们要把应试教育的精神思想贯彻到底,完全不顾学生的感受,也不注重学生的心理健康。”

  袁戟笑道:“我觉得第二大的矛盾是劳资纠纷,民工与雇主之间的矛盾也很大,经常有农民工的工资被拖欠。”邓艺谖说:“这些矛盾都不是关键,既然拆迁是第一,那第二也是拆迁,第三还是拆迁,拆迁矛盾是最大的社会矛盾。”

  高心成看着卫煜问道:“老五,你打算以后干什么工作呀?”

  “暂时还没有找工作的打算,等夏天过了再说吧!”

  高心成转过头看着赖辉,说:“那你呢?”赖辉轻松地说:“我……我也没有打算找事干,等我把游戏里的角色练到六十级再说,玩游戏玩够了再找工作。”

  邓艺谖说:“我想去一个商场当服务员,明年再去外地找工作,我爸爸快要破产的时候,他名下的酒店有很多员工跳槽,他们都去了那个商场。那里有很多熟人,我也想去那儿上班。”

  赖辉讽刺地说:“你不是非常恨那些人吗?他们看见你们家出现了一点困难就走了,跳槽跳得飞快,你为什么忽然愿意跟这群叛徒一起工作了。”卫煜用相同的语气说:“是呀!他们集体跳槽的时候没有一个讲义气,没有一个讲情面,你真的想跟他们在同一个地方上班?”

  “我这段时间考虑了很久,其实他们也有苦衷,他们出来工作不单单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家人,他们上有老下有小,要赚钱养家。当初我们邓家要破产了,如果他们不跳槽的话,可能会白干两三个月,因为我爸爸拿不出来钱了,没法跟他们发工资,他们不跳槽怎么办。再说,他们走的时候也只是走个人而已,不像我爸爸的那些亲戚朋友,那些有点特殊关系的人非常可怕,把我们邓家害惨了。”

  高心成在纪登皓耳边小声地说:“看来老二真的变成熟了,老四和老五还是完全没变,跟以前一样。”纪登皓说:“好像是这么回事,如果他父亲没有破产,估计他永远不会变。”

  七个人在狼窝认真地交流了半天,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分别了,纪登皓在走之前把婷婷交给了邓艺谖,叫他帮一下忙,把婷婷送回去。由于这是纪登皓头一次提要求,邓艺谖也不好意思拒绝,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邓艺谖以为这件事很容易办,到了第二天才发现自己错了。上午的时候,邓艺谖把婷婷送到了她奶奶家,可她奶奶在门缝里瞅见了孙女之后,压根就没开门,没打算要自己的孙女。下午的时候,邓艺谖把婷婷送到了她母亲家,婷婷的母亲也不肯要她,没办法,邓艺谖在晚上再次去找婷婷的奶奶,她奶奶这一回勉强接纳了她。

  邓艺谖在商场工作了一个月后,无意中发现赖辉和卫煜偶尔会聚众吸毒,叫上一大群毒友在迪吧开派对,一般情况下他们都把开派对的时间定在星期日。最近一次开派对时被警察抓住了,邓艺谖以为他们可能会戒毒,鬼知道赖辉与卫煜谈起这件事的时候非常自然,没有一点后悔的意思。邓艺谖领了工资以后决定请朋友们喝咖啡,这是自己长这么大头一次挣到钱,凭自己的双手挣到的钞票,不是长辈给的。

  邓艺谖本来打算把六个同伴都约出来的,可是纪登皓不知去哪儿了,穆伊蕾与高心成的电话又打不通,最后只约了那三个比较叛逆的家伙。袁戟来的时候把蓝旭桐与陆霓宸也叫来了,蓝旭桐笑着说:“艺谖,你真有两下子,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工作,你们也知道的,我和霓宸现在在一个名牌大学上学。我们那个学校有很多学长学姐都没事干,出身社会几个月了还是无业游民,连一份简单的工作也找不到,看看艺谖,一走出校门就在干正事。”

  “用不着夸我,我这份工作又不算好,就是一个售货员。”

  陆霓宸正准备问问邓艺谖的工作情况,无意中发现袁戟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陆霓宸惊恐地问道:“袁戟,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你呢?”

  “我叔叔打的,因为我爸爸帮他打官司的时候输了两场,他心里很不平衡,三天两头跑到我家来找麻烦。昨天他居然动起手来,要打我爸爸,我连忙过去劝架,结果挨了他两巴掌。”

  “你叔叔真是不讲道理,既然打官司输了,那把钱还给他就行了呗,这样他心里会平衡一点。”

  “还钱!”袁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陆霓宸,说:“还什么钱呀?”

  陆霓宸一本正经地说:“律师费呀!怎么,你叔叔给的钱很少吗?”蓝旭桐不屑地说:“给的钱太少就别还了,兄弟一场,用得着这样斤斤计较吗?”

  “不是给的少,是根本就没给。”

  赖辉惊讶地说:“你叔叔一分钱也没给,那他凭什么对你父亲发牢骚?”卫煜问道:“你爸爸欠他的钱没还是吧?”

  “没有,我爸爸没有找他借过钱,他这样强硬的原因很简单,就因为他跟我爸爸是亲兄弟。在我叔叔看来,既然我爸爸是他的亲哥哥,那就应该无条件为他服务,而且要把事情办好。事情办好了,那是理所当然,事情办砸了,那就是不讲良心,不讲情义,所以他经常来我们家捣乱。相对而言,那些外人,那些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他们找我爸爸打官司都是出过钱的,就算官司打输了,他们也没有任何意见。”

  蓝旭桐悲哀地说:“是呀!就因为大家曾经是一家人,大家流着相同的血,什么事情都是合情合理的,什么事情都是天经地义的。我的两个舅舅经常找我母亲要钱,他们都是那种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人,他们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喝玩乐、花天酒地。他们凭我母亲的关系找到了工作,可他们都不好好干,我母亲安排他们做点事他们的态度也很差,拿了钱也不办事,甚至还在背后骂我母亲。”

  陆霓宸有点愤怒地说:“骂你母亲,他们凭什么骂她,是因为你母亲安排的工作太苦了吗?”蓝旭桐无奈地说:“这跟工作的好坏无关,他们觉得钱给的太少了,就这么简单。外人比较好合作,收了钱就办事,这些亲戚完全不同,经常是只收钱不办事,而且还有点怨气,收钱收得很不耐烦。”

  赖辉说:“他们怎么这种态度呀!工作是你母亲帮忙找的,生活是你母亲照顾的,不感激她也就算了,竟然还对她有意见。”邓艺谖附和道:“是呀!他们太过分了。”

  卫煜认识蓝旭桐的两个舅舅,知道一点内情,解释道:“没办法,谁叫大家有血缘关系了,既然有这层关系,吃你的喝你的都是应该的。不光要吃,不光要喝,而且还要吃好喝好,要舒舒服服地分享你的一切,谁叫你是他们的亲姐姐了。旭桐的外公活着的时候非常疼爱儿子,叫女儿一定要好好照顾两个弟弟,站在两个弟弟的角度来讲,既然姐姐嫁给了亿万富翁,那姐姐拥有的一切自己也有份。姐姐给的多,那不叫大方,也不叫慷慨,这叫什么,叫做合理地赠予。姐姐给的少,那情况就不同了,那真的就是小气,真的就是吝啬,弟弟可以骂姐姐,理直气壮地骂,肆意辱骂。”

  陆霓宸惶恐地看着卫煜,过了两秒后转过头问道:“旭桐,他说的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我到现在还记得两年前的一幕,当时我的小舅舅要结婚,他来找我母亲要钱。我母亲封了一个很厚的大红包给他,可他还不满足,他要我母亲买一幢商品房给他,我母亲也没说不买,只是当时拿不出钱来。我那个舅舅竟然在我家发起火来,又哭又闹,辱骂我母亲,骂了两个小时,说她没有良心,说她是只白眼狼。我母亲也没有还口,一直保持沉默,由于他骂得太难听了,我家的保安听不下去,准备动手打他,我舅舅这才住了口。”

  卫煜笑道:“那件事我也听说了,如果当时不是保安想打他,你舅舅估计还要继续骂,骂到没有力气为止。”陆霓宸有气无力地说:“这些有血缘关系的人真难缠,算了,不说这些了,赖辉、卫煜,你们两个是不是又进去了一回。”

  赖辉兴奋地说:“没错,我们前天被警察抓住了,不止是我们,还有一大群毒友都被捉进去了。第二天马上就出来了,里面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完全睡不好,我们的态度很坚定,简单敷衍了警察几句。俗话说的好,坦白从宽,结果心酸,抗拒从严,只坐一年。警察审问你的时候,一定要抗拒,不能坦白,明白了吗?”

  邓艺谖回忆了一下坐冤狱的人,说:“老四说得也有道理,看看赵作海,看看吴大全,他们在受审的时候如果能抗拒到底,就不会坐牢了。他们明明没有杀人却被当成了杀人犯,警察对他们拳打脚踢的时候,他们没有你们这种坚定的态度,打了几天就认罪了,不坐牢才怪。”

  陆霓宸嘲讽道:“你们两个明明做了错事,态度也很恶劣,警察却没有把你们怎么样。赵作海与吴大全都是无辜的,态度也比较好,警察却对他们严刑拷打,打到他们认罪为止,害得他们坐了冤狱,这到底是什么道理。听说吴大全的杀人罪名被撤销后,法院又以其他罪名判他继续坐牢,现在把他安排到了一个像监狱的公司打工。”

  蓝旭桐平静地说:“嘿嘿,赵作海与吴大全的父亲太平凡了,看看赖辉与卫煜,他们的爸爸都是有钱有势的人物,小小的警察当然不敢动他们了。”赖辉得意地说:“哪里,我和他的爸爸算什么,只是普通的生意人而已,看看辛皓泽,人家是市长的女儿。吸毒被抓了没有半点畏惧,倒是捉她的警察吓坏了,抓谁不好要抓市长的千金,还想不想在市中心工作了。”

  喝了几杯咖啡之后,蓝旭桐与陆霓宸提前走了,邓艺谖跟三个同伴聊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纪登皓气冲冲地走了过来。邓艺谖正准备开口打招呼,纪登皓非常着急地说:“婷婷现在在哪儿,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按照你的要求把她送回去了,我那天真的累坏了,她的母亲和奶奶都不肯要她,我最后强行把她塞到了她奶奶手里。”

  邓艺谖一脸喜悦地向纪登皓汇报情况,以为这个结拜大哥会夸奖自己几句,不料纪登皓却说:“你脑子有病呀!谁让你把婷婷送回去的,我早就把她当成了亲妹妹,你竟然像送货一样把她送走了,你太过分了。”

  看见邓艺谖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纪登皓接着训斥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害惨了我,婷婷是我的亲人,你应该替我好好照顾她呀!”袁戟严肃地说:“老大,是你叫老二把婷婷送走的,你忘啦!”

  “是我叫他把婷婷送走的吗?我……我什么时候说的?”

  邓艺谖苦笑着说:“一个月前我们在狼窝搞聚会,你在走之前把婷婷交给了我,叫我把她送回去,你真的忘了吗?”赖辉说:“是的,我们几个当时都听见了,老大你是这样说的。”

  “唉!”纪登皓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真是糊涂,没有早点查清楚三叔的情况。”

  原来,纪登皓在这个月内仔细调查了一下三叔,发现他还有一大笔财产,他在外地建了账户,账户里有三千多万。弄清楚了三叔的财产状况,纪登皓火速回到武汉,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婷婷,打算好好照顾她,把她抚养成人。纪登皓在几个同伴面前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卫煜感到非常惊讶,说:“老大,你不是不想要婷婷的吗?为什么忽然又……”

  “哈哈!”袁戟打断了卫煜的话,说:“老大你的反应太迟钝了,今天才发现那个叔叔有一笔财产,这才发现婷婷的重要性。”

  卫煜问道:“财产跟婷婷有什么关系?”赖辉说:“听听老三怎么说,他懂法律。”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从法律的角度来讲,孩子归谁,财产就归谁。老大查到了三叔的遗产情况,估计婷婷的其他亲人早晚也会查到,他们可能都会来争遗产,而且是豁出性命来争。在这个关键时刻,婷婷是一个重要筹码,婷婷在谁手里,这笔财产就是谁的。”

  听了袁戟的分析,卫煜一刹那明白了什么,说:“我懂了,婷婷跟着谁,谁就能合情合理地继承遗产,我说的没错吧?”袁戟面无表情地说:“合不合情不是关键,合不合理也不是关键,关键是合法,法律是这么规定的,孩子在谁手上,谁就是遗产的继承人。”

  邓艺谖迷惘地说:“怪不得老大这么在乎婷婷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她是一张王牌,争遗产的王牌,老大一定要把婷婷抢回来。”纪登皓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一会儿就去找她。”

  纪登皓跑到婷婷的奶奶家中要人,老人告诉他,婷婷已经被她的姑姑抱走了,纪登皓又跑到她姑姑家要人,可人家不给。纪登皓考虑了很久,决定打官司要人,尽管纪登皓在法庭上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可他还是败诉了,婷婷的姑姑不是省油的灯,她请的律师非常厉害。把纪登皓抛弃婷婷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纪登皓也解释不清这件事,法官问他究竟为何要派人把婷婷送走,纪登皓含糊地回答了几句,法官最后把婷婷的抚养权判给了她的姑姑。

  婷婷的姑姑高兴了一天,第二天又接到了传票,原来,婷婷的母亲也查到了前夫的遗产情况,决定争夺女儿的抚养权。经过了一番唇枪舌战后,法官把婷婷判给了她的母亲,婷婷的姑姑气坏了,三千万还没有捂热,这么快就要给别人。这两场官司成了热门话题,上了很多报纸的头版头条,蓝旭桐在网上也看到了这条新闻,觉得很好笑。一方面,笑纪登皓的愚蠢,没有早点查到三叔的财产状况,另一方面,笑这些亲人的现实。婷婷的亲人真是太现实了,没钱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肯要她,现在她和三千万绑在一起,个个都跑来争夺她。

  陆霓宸感慨地说:“哎哟,昨天还是又臭又烂的门户垃圾,你也不要,我也不收,像踢球一样踢来踢去,今天就变成了香饽饽。你也来争,我也来抢,抓紧时间争,竭尽全力抢,你想当她的监护人,我想当她的抚养者。这个社会实在是太现实了,有钱一切都好,没钱一切都糟,很多人都是这样,为了争取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惜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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