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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地草(第二十章)

  巴地草(第二十章)

  春天来了,张胜和张勇两家决定办养猪场。考察了一个多月,选址在张勇家附近。他们给村上租了地。地里麦苗要抽穗了,油菜结花蕾了,要建猪舍,只好请人割倒绿油油的麦苗和油菜。张胜和张勇夫妻四人站在割倒麦苗的田里,商量着下一步的事情。

  春天的太阳暖暖的照着,割倒的麦苗散发出清香,让人感觉惬意极了。很快,猪舍建好了,买回了良种母猪,还买回很多小猪仔。请了两个工人喂料,打扫猪舍、、、、、、

  刘芳芳现在多了一些事,把猪场的支出和收入作好记录,没事到猪场看看。猪场建好后,开始运作了,张胜就不在操心了,最多回家看看刘芳芳记的帐本。每次他想了解猪场情况时,用老板对下属的口气说:“你把帐本给我看一下。”刘芳芳把帐本递过去,他认真翻看,有不清楚就问一下情况,刘芳芳站一旁解释。张胜对刘芳芳记的帐非常满意,他知道她不会作假,找不到第二个这样诚实可信的人了。每次看帐本,刘芳芳有一种感觉,丈夫象是老板一样,自己象是他的员工似的,她觉得太别扭了。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丈夫在自己面前的优越感太强烈了,强烈到居高临下。可是张胜没有觉得什么不当,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这种绝对优越感是来自对妻子的不需要,不需要所以就无所谓她的感受,无所谓她的一切。如果不是因为有一个孩子,或者有时确实需要妻子的身分出面的事,恐怕他的生活真不需要她。

  刘芳芳空闲时就让打牌来占时间。在张姐那里打牌的就是附近邻居和旁边做小生意的人。其中有个做五金批发的男的,大家叫他周老板,有四十岁左右,个子不高,五官长得端正耐看。他原来是一企业的销售人员,企业改制后下岗了,他自己弄了个铺面做五金批发,前几年生意不错。他在这里做好几年生意了,和张姐他们熟悉。当刘芳芳到张姐那儿打牌时,他就开始留意这个长相端庄气质不错的女人了。他开始来打牌了,他以前不怎么打的。

  只要有刘芳芳,他一定来。他店里还有一位员工,有什么事员工会打电话给他,他来打牌也不会影响生意。刘芳芳根本没留意,只是当他来打牌娱乐的人。她的心思不关注这些,因为心理负累太多了。慢慢的这位周老板和刘芳芳成了熟悉的牌友。只要小宝在,周老板一定很用心逗小宝玩,给他买东西,连小宝和这位周老板也熟悉了,一碰上就会叫“周伯伯。”他会把小宝高高的举起来,小宝会在他头上“咯咯”的笑起来。每次看到这场景,刘芳芳都心寒,这应该是一位父亲该做的事啊,可张胜从来不曾这样对待过儿子,连一外人都不如。她感觉周老板是真心喜欢小宝的,能让儿子欢快的人,她很感激。

  刘芳芳母子一到楼下,他就有意无意的过来了,和他们母子打招呼,然后顺理成章的牵着或抱着小宝到他铺子去了。刘芳芳过一会就要过去带小宝,随便坐下来和他闲聊几句。小宝就在那里这样玩玩那样摸摸。其实刘芳芳一家在这条街住了几年,很多人没见过张胜,人们很少看到一家三口一起出门,作为过来人,能感觉出这个家似乎有什么问题的,虽然刘芳芳从没在外说过家庭问题方面一个字。

  张胜在外的事情,只是刘芳芳不知道,但外面认识的人是知道的,有些人会互相悄悄的摆谈,很多认识刘芳芳的人都知道事情真相,只是不敢说给她听而已。周老板也有意无意的打听了的,他知道张胜在外有人了。刘芳芳是个很好的目标,无论从长相,年龄,素质修养,他都非常满意。他想先搞定刘芳芳然后才回去离婚。但他在接触中发现刘芳芳太端正了,说话做事无隙可击,好象她天生就有抗拒诱惑的能力似的,要让刘芳芳有非分之想有点难。他在接触中努力创造和找着机会,他相信只要坚持,一定可以,只是时间问题。

  时间长了,周老板向她讲述他的婚姻家庭。他的妻子也在一乡镇政府上班,极爱打牌,每天不打到天黑不回来,甚至有时晚上十二点过才回。从不管他吃没吃饭,也不管女儿,不关心家庭。他每天买菜做饭,洗衣服收拾家里卫全。女儿上高中了,全是他一人在管。他和老婆基本各过各的,他觉得这个婚姻没意思。刘芳芳听着,不敢多添言。这象是说到了她的痛处,同时她也隐隐觉得周老板和她讲这些好象不是倾述这样简单的事。刘芳芳认识他的妻子,这女的是爱打牌,但在外面待人处事还是不错的。

  春天来了,暖暖的太阳照耀大地,冬天掉光了叶子的树抽出嫩枝条,上面带着鹅黄色的叶子或花蕾。小草也淋浴着春的阳光和雨露恣意生长着,一片嫩嫩的绿色。在这样美好的天气里,人们总是心痒痒有种出外走走的冲动,到田野里,到山边,到树林里去感受春的气息,去闻闻花草的芬芳。

  张姐每天重复做同样的事,卖东西,招呼大家打牌,看着外面暖暖和洵的阳光,也有了想出去走一走的想法。但实在不能走远了,因为这小店离不开她,最多耽搁一天就行了。她想到山沟里桃花山的桃花开了,因为前几天一卖菜的农民说“今年桃花开的早,一片粉色和白色。”她就动心了。她想到刘芳芳和其他几位一直照顾自己打牌,约他们一起去,招待他们吃个午饭,这样既玩了,又联络了感情。

  周六,刘芳芳早早起床,煮好面条煎了鸡蛋,和儿子一起吃过,然后开始做卫生。先把家俱擦一遍,然后拖地。从寝室到客厅到厨房最后卫生间,弄了差不多两小时。然后洗衣服,儿子的,丈夫的,自己的,刘芳芳洗了两大盆。洗好后端到楼顶上晾晒。楼顶上就是涂了沥青的地面,还有两根水泥柱子和几根电线牵过。楼上的邻居在两根柱子上牵起一根长长的晾衣绳。刘芳芳把晾衣绳擦拭干净,把衣服,袜子理平展晾在上面。小样的东西象袜子之类用夹子夹住,要不起风会吹到地上。看着晾了一绳的衣物,有点成就感。平时,除了晾衣服,她很少上到楼顶。趁机在这站一会,她向四周眺望,尽看到楼房的顶部,还有就是远处公园叠翠的山峰。起风了,额头上几根没有挽起的头发被风吹的轻轻摇曳着,她的五官配上随意挽起的头发显出一种慵懒,但别有一番韵味。她享受极目远眺的感觉,眼睛看的宽了,好象心理也宽阔了。做完家务事都十一点了,刘芳芳下楼买菜做午饭。儿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够了又把玩具倒出来玩,他一人自得其乐。他也在盼着吃过午饭妈妈带他下楼和小朋友们一起玩,这是他最喜欢的事。丈夫昨晚没回,刘芳芳打他电话关机,她对丈夫束手无策。

  做好午饭,和儿子一起吃完,刘芳芳带儿子到楼下玩耍。刘芳芳下楼顺手把两袋垃圾提了下去,反正家里一切事都是刘芳芳一人的。

  已经有小朋友在楼下玩了。小宝和他们熟悉,与他们一起玩。刘芳芳站在旁边看着。一会儿张姐过来叫刘芳芳:“快过来坐到,小李和周老板等你了,二缺一。”“嗯。”刘芳芳答应着跟在张姐后面去打牌。小宝没有异议,妈妈打牌,他在旁边玩,既能随时找妈妈,又能和小朋友们痛快的玩,而且想吃什么东西就在货架上随便拿,妈妈打完牌结帐。其实小宝也吃不了多少东西,小宝拿了就到旁边和小朋友们一起分享。有时其他小朋友想吃,就怂恿小宝再拿,小宝又去拿。有人悄悄给刘芳芳告状。刘芳芳觉得男孩子大方点没什么,也没当会事。小宝最喜欢这样了,有时周六周日午饭后刘芳芳迟迟没下楼,小宝会提醒妈妈“妈妈,下去打牌嘛。”

  刘芳芳过去时,周老板和小李已坐在牌桌上了。小李是一位和刘芳芳差不多年龄的女子,个子瘦高。刘芳芳坐下,周老板心理一下踏实了,不知为什么,他一看到刘芳芳心理就愉悦。他坐在刘芳芳下家。三人打牌,有几把刘芳芳点了周老板,周老板没和,也没自摸着,等小李一打出来,周老板和了。小李感觉很别扭,刘芳芳才打过,以为是过章,反而点了炮。这周老板真奇怪,有几把明明该和刘芳芳的牌还放,周老板太维护刘芳芳,小李想下次要是周老板和刘芳芳一桌,坚决不打。她知道这不关刘芳芳的事,她和刘芳芳打了很多次的,刘芳芳不是做手脚的人,打的很洒脱的。这周老板真可恶。小李嘴上虽没说什么,明显的不高兴,但又找不到理由发火,因为放上不放下,这是规矩。周老板好象也是按规矩在打。周老板这种打法,刘芳芳也感觉他太偏向自己了。

  店里一共有五张牌桌,全部坐满。张姐一会儿给大家续茶水,一会去卖东西,脸上漾溢着满足的微笑。周末小孩子不上学,零食生意好些。

  打完牌,小李输钱了,刘芳芳也输了一点点,周老板一个人赢钱。其他四桌的也散伙了,有的在高兴整理钱,有的叹气“今天又输钱了。”“我给各位说个事。春天来了,看这天气,明天也是个好天气。明天请大家到桃花山去玩,我招待大家。都去嘛。”张姐对打完牌的邻居们说。有几个马上说明天不去。刘芳芳觉得没什么事,春暖花开,带儿子到山上走走是好事。周老板看刘芳芳,如果刘芳芳去,他一定去,刘芳芳不去,他就不去,但他希望刘芳芳去。结果要去的就只有周老板,刘芳芳,黄姐,熊姐和张三姐。

  第二天果然是个好天气。吃过早饭,大家出发了。桃花山离城三四公里,说是山,其实是丘陵地。由于是丘陵,种小麦和油菜产量不高,本地村民干脆全种成桃树,一到春天,满山的桃花。城里的人年年春天去看桃花,夏天去吃桃子。当大批的市民涌向这片山地,村民也抓住了商机,临时搭建了卖饭的,小吃的,生意不错。

  沿着一条弯弯的水泥路进去,路旁一面是一片碧绿的田野,另一面是不高的小山丘,山丘上有树木和丛生的杂草。进去看桃花的人不少,大部分都步行,也有骑车的,也有开车的。这路实在不宽,开车的到这里显的太过拥挤。一有车过,人们就站在路边让他们。刘芳芳牵着小宝和他们一起步行。小宝开始还蹦蹦跳跳的感觉新鲜,走着走着,就赖着不想走了。刘芳芳牵他,他也不走。两岁多的小宝走累了。这下刘芳芳可头痛了。因为长期以来心情郁闷,身心疲惫,她没有力气把小宝背到桃花山。走在前面的几位一直等着母子俩。周老板早就猜到这小子走不拢桃花山,他折过来,到母子俩跟前一把抱起小宝说:“小宝,周伯伯背你。”他背着小宝大步走起来。小宝在他背上舒服的靠着。刘芳芳跟在他后面,如果不认识还以为是一家人呢。这样几位大姐舒了一口气。“这下好了,周伯伯背起好安逸嘛。”张姐说。虽说是春天,可今天的太阳不小,等爬到桃花山上,也是一身的汗。周老板就更不用说了,额头上都冒着汗珠子。刘芳芳非常感激地看着周老板:“弄得你一身汗呢。”“没事,小宝都不背还背哪个。”周老板愉快地说。特别是看见刘芳芳眼里的感动,他觉得再背五公里都值。

  满山遍野的桃树,粉的,白的,花的海洋。到处是人,大人,小孩子,老人,有的席地而坐,有的极目远眺,有的嗅着花香,有的正在拍照,有的摆着各种造型、、、、、、他们到处走走看看。周老板带了相机,给各位拍了单人的,又拍合影。周老板找了个人帮忙拍照,自己站过去和大家一起合影,他站在了刘芳芳旁边。

  小宝觉得到处是花,还有很多人,还有卖吃的,感觉新鲜好奇,他东瞧瞧西看看。刘芳芳紧跟着儿子。周老板也紧跟旁边,抱起他凑拢到花朵上“小宝,闻闻花儿,香么!”小宝真的嗅着。一会儿指着卖东西的说:“吃东西么,周伯伯招待你。”他把小宝牵到卖零食的摊位前,任小宝挑选。刘芳芳看着儿子被周老板照顾的如此周到,十分放心。张姐和几位大姐看着周老板这样殷勤照顾小宝,笑着夸奖他:“这周老板硬是喜欢小孩子。”“不仅自己女儿照顾的好,在外也这样。”她们没有发觉什么异样,因为平时周老板一直爱逗小宝,她们觉得很正常。还有就是刘芳芳的一贯表现也不会让她们想到别处,所以一切都显的十分自然。

  中午,大家在一卖饭菜小摊前吃过午饭,又欣赏一会桃花,找个有草皮的地方坐着慵懒的享受阳光,睡意不知不觉袭了上来。花草的芳香轻轻沁入心脾,人与自然完全融在一起了,世俗的繁琐和喧嚣全部不见了,人的心灵完全得到释放和净化。刘芳芳闭着眼尽情享受这种安宁。小宝蹲在一旁用他胖乎乎的小手摘地上的小花,另一只小手上已捏着两朵小小的黄花,他的样子可爱极了。

  大家休息的差不多时,游人们也在陆续下山,大家也跟着下山回家。刘芳芳牵着小宝,看着周老板,眼神里有一种信赖和求助。她凭直觉周老板一定会帮她的。周老板果然理所当然地背起小宝。到了楼下,刘芳芳非常感激。“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我还把他带不了。”“这算什么,是小宝的嘛。”周老板高兴地说。他觉得今天这样离刘芳芳更近了一点,累了两身汗算不了什么,平时老觉得无隙可击的刘芳芳今天眼里的感激给了他极大的鼓励和信心。想想跟在她母子后面的感觉多好啊,刘芳芳完全没有排斥的意思。想想她十分感激和依赖的眼神,也是愉快极了。如果一个女人不是对这个男人有意她会这样吗。当下山时,刘芳芳看着小宝又看他的眼神不是这样吗,她把他当成了可依赖的人了。一想到今天的出游,周老板心情愉悦得很,连上晚自习回来的女儿都感觉爸爸今天格外开心。

  刘芳芳把儿子带下楼时,基本都能遇到周老板。他会逗小宝玩,有时把小宝带到他铺子里。刘芳芳和他更加熟悉了。他就更深一层谈论他的婚姻。日子过的真快,夏天来了。

  夏天的天可不象春天这样温柔,空气里散满热气,一大早起来就能嗅到这股热气。稍微多活动就冒汗,呆在阴凉的屋子静静的,人才不会感觉热。太阳在东方象一团红火球,虽然在缓缓的升上高空,可是这热度却在慢慢增高,等挂到头顶时,人们都会躲着它了。

  这天,刘芳芳一觉醒来,太阳的光亮透过没拉严的窗帘射了进来,天已不早,今天算是睡了懒觉了。她下意识看看睡在身边的儿子,儿子还睡着呢。“这小家伙,也会睡懒觉呢。”她想,一面翻身坐了起来。身上是昨晚冲澡后穿上的湖蓝色吊带真丝睡裙。她随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时间,哟,真是不早了,已快九点了。睡足了觉感觉分外有精神。她滑下床,没有惊醒儿子,等做好早餐才叫他起来。其实儿子早醒过一次了,他醒后第一件事就看妈妈是不是在身边,扭头看到睡的很香的妈妈,很踏实迷糊地睡着了。

  她没有换衣服,到卫生间放了热水洗了脸,牙刷,然后随意挽起长发,用一只透明的蓝色的蝴蝶夹子夹住,径直到厨房做早餐,煮面条。儿子喜欢吃面条。她把一口锅端到水池旁拧开龙头冲了一下,接了半锅水,然后放在炉子上,打开开关,蓝色的火苗舔着锅底。又把一平底锅拿到水池旁冲了一下,放在炉子上备用。拿了两只大一点碗和两双筷子,都在水池旁冲了一下。在两只碗里放上调料,辣椒油,盐,鸡精,花椒、、、、、、等,她在一只碗里放的辣椒和花椒要少一些,儿子虽然能吃辣椒和花椒,但吃的清淡一些。她洗好一把菜叶子备用。又弄了几根葱,择好,洗净,在菜板上切成细细的小节。她到客厅,打开冰箱,取了两只鸡蛋放在厨台上。她打开平底锅的开关,锅冒着热气。等锅烧到一定热度,刘芳芳从厨房下取出菜油桶,往锅里倒了适量的菜油。油烧的差不多了,刘芳芳把两只鸡蛋在厨台边磕破,下到热油里煎起来。一会儿厨房散发出煎鸡蛋的味道。刘芳芳用铲子翻着鸡蛋,鸡蛋被煎的两面金黄,刘芳芳关掉火。另一口锅里水也开了,她用汤勺舀了一些开水在两只碗里,又到厨台下面拿出一些面条,下到沸腾的锅里。下了面条,水一下不在沸腾了,她盖上锅盖,当水再次沸腾时,刘芳芳放下洗好的菜叶,用筷子在锅里搅了两下,把面条连菜叶一起捞到两只碗里,把菜板上的葱花放到面条上,再把平底锅里的两只煎蛋分别铲到两只碗里。早餐做好了,她到寝室:“小宝,起床了,吃早餐了。”“嗯,妈妈。”儿子答应着。他今天睡的很足,妈妈一叫,才觉得肚子饿了,他一翻身坐了起来。身上是一件妈妈穿过的棉质白T恤。刘芳芳顺手把儿子抱下床,长长的T恤直到儿子膝盖。她牵他到卫生间洗手,洗脸。洗后跟在妈妈后面到茶几上吃早餐。刘芳芳用筷子搅拌好儿子面条,又搅拌好自己的。母子两人埋头吃起来。吃完,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刘芳芳感觉到了热。昨天已做了卫生,洗了衣服,今天没多少事。要不是带儿子下楼玩,刘芳芳真想在家里安静的呆上一天。

  吃过早餐,刘芳芳收拾好碗筷和厨房,儿子已在客厅盼着了,他在等妈妈给他换好衣服带他下楼玩。刘芳芳从厨房出来,直接坐到沙发上,并没有马上下楼的意思。“妈妈,我们下楼嘛。”儿子跟到她身边请求。“好,我们换了衣服下去。”刘芳芳边答应边站起来,她得去衣柜取一件衣服换上。一早晨也没多做什么,竟然弄出了汗。今天气温不低,她要身冲个澡换一件凉快的裙子。进到寝室,拉开衣柜门,衣柜里挂满了一家人的衣服,她一眼看上了一件红花的吊带裙子,这裙子既好看又凉快,只是因为吊带穿去上班不庄重,周末在家穿正合适。

  她记得买这条裙子时,她和另一女孩子同时看上,刘芳芳先试,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真是不敢相信,镜子里站着一位漂亮性感的美女,这裙子把自己包裹的曲线玲珑,但又不显过紧。自己肩平,穿吊带很性感。这种象蔷薇花般的红在夏天显的更妖娆,象要着火的感觉。刘芳芳非常喜欢。那女孩子也试了一下,虽然漂亮,但因为太瘦,肩膀有点削尖而且倾斜,少了一种性感的韵味,效果差远了。这女孩子在镜子前一照,自己都不自信了。“你穿起来好漂亮哦,你身材真好哦。你把这味道全穿出来了。”她夸奖刘芳芳说。女孩子走后,老板才说:“她太瘦削了,穿不出味来。你身材真好,这才一尺九腰呢。你腰好细哦,你腰一尺八不到,要不穿不出来。哎呀!你们小姑娘就是好,那象我们生了小孩子,变成这肚子,想穿也穿不成。羡慕你们呢。”老板看着自己肥肥的腰身说。刘芳芳看看老板,年龄也不过三十岁左右,明显发胖的身体是无法美丽了。刘芳芳想:“我还小姑娘,儿子都上幼儿园了。想想自己身材算恢复的很好的了,和生儿子前差不多。很多女的生了孩子身材走样了。”她感觉欣慰也开心。谁不希望自己漂亮呢。

  刘芳芳取出这件红花吊带裙。她到卫生间冲好澡,穿上裙子。然后把儿子牵进卫生间,也给他冲了一遍。她给儿子穿了一件天蓝色短袖T恤,背面有两只嬉戏的企鹅,配着一条蓝黑色牛仔短裤,赤脚穿一双带着小兔子的黑色凉皮鞋。她穿上细高跟的黑色凉皮鞋。一打开门,儿子象一只得到自由的小狗狗似的,直向楼下跑去。她提起放在门口的垃圾,紧随儿子后面说:“小宝,慢慢走,小心摔倒。”儿子答应着但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母子到楼下,刘芳芳刚把垃圾扔进垃圾桶,周老板象是算好时间似的,已站在她们面前。看到穿的这样性感动人的刘芳芳,他的心怦怦跳了两下,但却装的象往常一样,一把抱起小宝,“到周伯伯店里玩,好不好。”小宝被他高高举了起来,“咯咯”的笑着。他喜欢被高高举起来,感觉刺激。他下楼没有发现小朋们,所以不反对到周老板店里玩耍,在他眼里周老板店里各种五金器具都是他的玩具。小宝被周老板高举着过街去他店里。这是一条不宽的街道,有三十米左右,两面商铺林立,街上车辆和行人不是特别多,有事经过的,或来买东西的或者附近住的人家。商铺上面都是住房。刘芳芳平静看着,这是他们经常的行为。周老板走到街道中间时,从左面开过来一辆小车,他远远看到车子驶过来,立即站定,小宝被他举着坐在肩头,等车子过了才几大步上到对面街沿。

  刘芳芳过去带小宝时,周老板正把小宝举起来,这样小宝才能够着货架的东西,小宝抓起一把小搬手。他把小宝放了下来。小宝蹲在地上把弄着小搬手。周老板认真的看护着,生怕金属的东西伤到小宝。今天他请的员工有事,他一人守店。

  刘芳芳进来时,象是给他躁动的心灌进了一瓶冰镇红酒,感觉美味又极其舒爽。小宝在这里,她一定回来的,他一直期盼的。不过,凉爽过后,红酒的酒性把原来的躁动象火一样点着了,他强烈渴望眼前这个女人是他的,如此性感漂亮的女人,他无法抗拒,必须要表明态度。他强压心中的欲望之火,表面看起来镇定自如。刘芳芳见儿子正玩的有兴,她在柜台前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是一间不大的店,有五六十平方米。店前是一张写字桌,紧挨写字桌有一台饮水机。写字台旁放着两把椅子。店里两排货架,上面放满各种五金货物,甚至连地砖上也放了货物。当刘芳芳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时,周老板边说边过来坐下。“你看,这小子,玩的好有劲。他把我这儿的东西当玩具了。”“嗯,就是。”刘芳芳面带微笑看着儿子答。他没有留意周老板正直直的看着他,她的心思全在儿子身上。周老板从写出字台下面拿出一纸杯,稍微弯了下身子,接了一杯开水,端给刘芳芳。“喝水哦。”刘芳芳这才转过头,接过杯子。两人基本面对面的坐着了。“小宝很乖,也很聪明。这孩子我很喜欢。”周老板说。他在慢慢打开话题。他觉得今天一定要表明态度,要不,事情永远不会有进展。“嗯。”刘芳芳答。她没有感觉周老板今天有什么异样。他每次都这样充满热情的,这是他的待人之道吧。“这么久了,说实话,都是你一人带着小宝。他爸呢?怎么不见人呢?”“他有事嘛。”刘芳芳平静答,心理很不是滋味。她最不愿有人问关于张胜的事。一提到丈夫,就会碰触到她的痛。这种痛象内伤,外人又看不到,只有自己清楚这是一种什么的样感受。周老板看了看玩耍的小宝,把目光收回来直视着刘芳芳说:“他真是有事!其实他在外面有人了。”刘芳芳听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周老板。她不能辩解,也没有底气辩解,她既没证据证明有,也不能证明没有,只能以这种沉默状态来表现,被人击中软肋的她没有还手之力。周老板见刘芳芳一言不发,只是沉默,他觉得刘芳芳在他面前终于露出了破绽,这破绽增加了他的信心。“我的婚姻我给你讲过的,也是没意思。你也认识她,特爱打牌的。既不关心家庭,也不关心我,我们的婚姻名存实亡。我女儿今年就高考了,她去上大学了,我也解放了。而且我手上有一笔钱,足够生活的了。”他说的同时一直紧盯着刘芳芳。刘芳芳听着,一言不发。这种一言不发更加鼓励了他。他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我从第一次看见就非常喜欢你,你是一个好女人。我们都回去离婚吧。我们结婚。我会好好对你儿子的,我喜欢他。”他用热切的眼神直视刘芳芳,等待这个一直沉默的女人哪怕发出一声轻轻的“嗯。”,那么一切都变得完美了。刘芳芳感受到他眼神中的异样,有一点点喜悦,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在心理隐隐的掠过。居然有人偷偷的喜欢她,虽然这不是她渴望的,这起码在空白的感情世界里有了一点点色彩。她实在无动于衷,从没想过在婚姻之外的任何感情,虽然感情一片空白,在她的观念里,这是不轨行为,是不道德的行为。“噢,你是不是可以问问你自己,你对她够好吗。如果你好好对她,爱她,关心她,你们会过好的。孩子他爸只是喜欢打牌而已,也没有什么。”刘芳芳平静地说,刚才被击中的软肋在沉默一阵后缓过气儿来了。周老板听刘芳芳这样说,一下变的很沮丧,刚才满满的信心象充饱的气球被扎了针。可是他不甘心这样的结果。“你就是爱你男人,你爱他,他爱你吗!你就是舍不得他。”周老板有点失控的提高了声音。刘芳芳下意识去看儿子,儿子正蹲在地上把玩一块铁坨,很投入,压根儿没听到大人的谈话。周老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真是拿刘芳芳没辙,这个女人象攻不下的堡垒,真是头痛。这社会,出轨的女人不少,不要说男人进攻了,有的女人自己都在外勾搭,可刘芳芳真是少见,他变的束手无策了。刘芳芳象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不责怪也不激动,因为她心理真的很平静。刘芳芳的表现让周老板没有感觉多难堪,他相信这事只要他不讲,刘芳芳绝不会在外讲的,他叹了口气。两人变的沉默。过了一会周老板不死心地说:“我等你,你离婚,我就离。”刘芳芳没有回答。她的脸上平静的出奇,好象没听见他的话似的,这是一种无言的拒绝。等小宝玩的差不多了,刘芳芳象往常一样牵着儿子走出了店铺。周老板看着走掉的母子,一层深深的失落涌了上来。他很后悔今天的表白,又不后悔,不表白一直有盼头,表白了让自己死心了,不在胡思乱想。

  生活继续着,刘芳芳依然象往常一样过着,周老板的话象一阵风吹过,在她的心理没有留下什么。

  第二周周末,刘芳芳象往常一样打扫家里卫生。地砖被擦的干干净净闪着光。家俱全部被擦拭一遍。连厨房也被收拾的整整洁洁。小宝坐在沙发上看《胡芦娃》,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她用毛巾帕子卖力擦着客厅窗子,头发用橡筋随意挽着,额头垂着一小缕挽漏的头发。细密汗珠布满额头,这小缕头发有点被打湿了。窗子两周没擦了,灰蒙蒙的。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刘芳芳停下来,她拿起电话一看,没有名字的电话,不知是谁打的,接听:“喂。”“你在做什么?”她一下就听出是周老板了,很意外,他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呢。“我在打扫卫生。”“我上周说的事,你有考虑过没有。难道你男人真那样值得你爱。他在外面真有人了。离婚吧,我们一起离婚吧,我等你、、、、、、”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垦求,还有一点求之不得的气愤。声音明显有点高,可能是在无人的地方打的。刘芳芳无语只是听着。周老板一直在电话里大声的说着,却没有听到一点回音,最后失望地挂掉电话。刘芳芳拿着电话静止有一分钟,然后放回茶几上。这通电话象平静的湖面丢进一颗小石头,虽然荡起一圈圈小小的波纹,但一会又归于静止,改变不了湖面的平静。刘芳芳继续擦拭窗子,边擦边想:“谁说我爱他了,其实是多么无奈啊。你什么都不懂。就算我要找人,也要等离婚后才行啊,怎么可以没离婚就找呢。你的婚姻过不下去了,你自己离你的,关我什么事呢。”她想的时候一直在一块地方反复擦拭,她回过神来,赶紧擦到其他地方,窗子变的明亮了。

  儿子放暑假了,刘芳芳把儿子送到他奶奶家。张胜几天才回来一次,把脏衣服换了就走了。刘芳芳一个人过着。每天不在管儿子,少了很多事,轻松了不少。周六早晨,刘芳芳睡醒了,迷糊拿过床头柜上手机,才七点过,是往常儿子在家时起床时间。想到周六,不上班,也没什么特别紧要的事,她把电话放回原处,重新躺下睡着去了。当她再次醒来时,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射进来,光圈投在鹅黄色的蚊帐上,能感觉到今天外面太阳不小。她拿过手机一看时间,已是十点过了,肚子也有点饿了。她一翻身坐起来,停了有一分钟左右,象是在思考什么重大事情似的,然后才下床。身上是一件吊带粉色真丝睡裙。她在夏天的睡衣都是吊带的,一是因为凉快,二是因为喜欢这样式。她放了一些热水,胡乱冲了一把,然后做早餐。她在厨房忙了一阵,一碗热腾腾面条就做好了。吃过早餐,她开始做卫生,这成了她的周末必修课。从擦家俱到擦地砖,从寝室到客厅,厨房到卫生间。反正每周要花上两小时左右才行。

  当她做完卫生,已是午饭时间,早餐吃的太迟,肚子也没饿。她站在窗前看了看外面火辣辣的太阳,没有想出门的打算。她打开电视,换了几个台,终于找着一个好看的节目,坐在沙发上优闲的看起电视。等把这个节目看完,一下又没找着好看的,又胡乱换了几个台。虽然是睡了懒觉,也许是这炎热的夏天吧,也许是真的无事可做,睡意竟悄悄袭了上来,她斜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里还热闹着呢,这倒成了她的催眠曲了,一点不影响她睡觉。这一觉睡的真长,等她醒来,已是下午四点过了。一整天没出门,好象关在笼子里一般,有一种想出去活动的冲动。外面太阳还没下山,不过到公园爬山,既不会被太阳晒,又能锻炼身体。爬山后回家冲个澡非常舒服,呆在家里一天的倦怠就消失贻尽了。刘芳芳边想边换上一件黑白相间短袖T恤,配上一条宽松的及膝的短裤。短裤是黑色纯棉的,腰上有折绉,所以从腰以下显的宽松休闲。又随手拿过放在茶几上一把钥匙揣在裤兜里。这是她放在那里为出门专备的一把单的钥匙,平时包里也有钥匙,但和办公室的钥匙串在一起,这样带着出门累赘。她换上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打开门后“噔噔”下楼,睡饱了觉精神很足的样子。

  虽快五点了,但外面太阳不小。刘芳芳尽量走靠阴凉的地方,一路快步向公园走去。公园离家不到十分钟路程,她走进公园,公园里早已有不少人了,他们有的在树荫里转倏着,有的坐在公园石凳上,有的在园湖里划船,有的在游乐场带小朋友玩、、、、、、公园是依山而建,除了进门几处有人工的痕迹外,其余都是天然。往里走,是一座不高的山,山路婉蜒盘旋而上,路面完全被两边茂盛的树荫遮挡,非常凉快。人们特别喜欢来这里爬山。爬上山顶,是一个平的坝子,坝子里是大大小小的柏树,一年四季长青。上到山顶的人们会在这里踢踢腿,伸伸腰,活动一会才下山。坝子旁边是一座赵子龙寺庙,庙里一年四季香火不断,烟雾萦绕。庙子旁边是一座古老的烽火台,传说这是赵子龙驻守羌台的地方。

  刘芳芳径直往公园里面走,她来到山脚,沿着石头铺成的小路直往山上去,偶尔有树荫漏下一点点斑驳的光影。山路不宽,能容二三人通过。不时遇上爬山的人,不是刘芳芳站定让一下,就是对方站定让一下。刘芳芳劲头十足,用半跑的步伐前进,超过了很多人。当她跑到半山腰时,远远前面有四五个人正在下山,其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周老板正跟在他妻子后面下山呢。一点点不快和可笑掠过刘芳芳心理,象一阵微风,一拂而过,刘芳芳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登山。周老板也看见了正往山上来的刘芳芳,有点意外和失措。他看刘芳芳认真登山的样子,估计没有看到他们夫妻,赶紧拐到旁边一条叉路上去了。当刘芳芳和周老板妻子等人遇上时,她和周老板的妻子互相打了招呼,并站定让他们先下。等这群人过去了,刘芳芳继续上山,她下意识的往叉路望去,周老板正埋头一人往山下走去。

  刘芳芳继续上山,一直上到山顶,汗水全冒出来了。山顶上已有好几个人在扭腰踢腿。刘芳芳站定向下面望去,山下有一条弯弯的河流,一直流向远方。远方是村庄和一望无垠的田野。刘芳芳远眺一会,下山了。她还要再登两遍,让汗水尽情流淌,这样才舒服。她用半跑的步伐“噔噔”往山下跑去,下山比上山快,她跑到山脚下,站定一会,又折回向山上跑去,这样来回跑了三次,一身大汗淋漓,全身通透极了。已经是六点过了,天虽没黑,但在山上浓荫下显的天好象已黑了下来一样。

  她回家打开热水使劲冲洗,爽极了。煮了一点米饭,做了一点蔬菜。当她吃过晚饭坐在沙发上时,想起周老板一个月前的种种作为,庆幸自己对这些婚外感情的无动于衷。原来这婚外情象是小偷偷东西一般,看见喜欢的东西想据为已有,于是观察好周围环境,然后下手,能偷着是意外收获,没偷着也不影响自己生活。

  这事过后,刘芳芳再带小宝下楼,再也不象以前一样总是很巧合的遇到周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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