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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巢

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有一个奇怪的人,她叫桂花。她是后来到这个村子的,然后便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了。桂花每天下地干活,每天上山砍柴。桂花住在村东头,也不去村子里,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她。桂花平常也不说话,似乎习惯了这种无人问津的孤独。

有一天,桂花上山砍柴,当她背着沉沉的木头走到村东头的路口时,她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她寻着哭声,看到了一个婴儿,这是一个被遗弃的婴儿。桂花连忙走了过去。把婴儿抱了起来。然后,桂花向村西头望了望,可是桂花一个人都没有看见。桂花就把婴儿抱回了自己家。

“还是个男娃,是不是饿了,等着,奶奶给你做饭。唉,不对,你还这么小,也吃不下去饭啊。我去村子里的小卖铺给你买点奶去。”桂花一边说着一边把婴儿放到了炕上。然后找了半天,找出了5块钱。连忙了跑去了小卖店。这是她第一次走进了村里,第一次这么快乐。

桂花小心的喂婴儿牛奶,婴儿吃饱了,也就没再闹。反而对着桂花笑了笑。桂花看见了,心都乐开了花。

“这样吧,娃,奶奶给你取个名,就叫晓东吧,晓东乖,给奶奶乐一个。”桂花咋的都没想到,都50多岁的人了,没儿没女的,本以为自己就在这度过余生了,今天竟然有了个孙子,别提多高兴了。桂花在搂着晓东睡觉的时候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表情。

从此,桂花走到哪都背着晓东桂花一天比一天的愿意说话,有时,也会去村子里跟他们唠会闲嗑。晓东一天天的长大,桂花都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转眼间,晓东已经是20岁的小伙子了。而桂花却老了,老的满脸皱纹,老的直不起来腰,但是桂花是乐的,桂花感觉很幸福。

这一天,是晓东高考的日子,桂花一大早的就起来做饭了。吃过了饭,桂花就送晓东去了车站,一边走着一边说:“晓东啊,考试的时候别紧张,考完了就赶紧回家。奶奶给你做好吃的。”晓东说:”奶奶,不用您担心,我一定尽力。”这个时候车来了,晓东上车了。朝着桂花挥了挥手,桂花却哭了。

几天后,晓东回来了。桂花连忙问:“考的咋样啊?”“还好吧,应该没什么问题。”桂花乐了。

这天中午,村长来了,还没走到大门口就喊:“桂花在家吗?”桂花听到了,以为出了什么事,就说:“在家,在家,出啥事了?”然后连忙下炕去迎。

“好事啊,刚才有人给村大队送了一封信,我打开一看,是你家晓东的录取通知书。”

“考哪了?”桂花焦急的看着村长。

“好像是什么清华大学,对,就是清华大学。那可是有名的大学啊,咱村这回是风光了,村里人说要放炮呢?桂花啊,你这么些年,没白供晓东晓东这回真出息人了。”

桂花一边点头一边笑。“村长快进屋待会吧。”

“就不进屋了,我也该回家了。”村长说完就走了。

桂花回屋坐炕上就开始乐。心想,这下好了,晓东出息人了,走出了大山就好了。然后,就把家里惟一的一只下蛋的老母鸡给杀了。桂花一边做饭一边哼着小调,心里那个美啊。

不一会,晓东回来了,看到了这么丰盛的菜,就问桂花:“奶妈,你咋把鸡给杀了呢?”

“高兴,晓东啊,今天村长大伯来了,说你考上了什么清华大学,奶奶高兴,就把鸡杀了。”

晓东听到自己考上了清华大学,也乐了。奶奶这么多年的付出没白费。吃过了饭,桂花说:“晓东,陪奶奶去山上走走吧。”然后,晓东扶着奶奶上了山。

晓东啊,20年前,我就是在下山的路上捡到的你,是你给了奶奶幸福快乐的日子。”

晓东哭了,桂花擦去了晓东脸上的泪水,并说:"不哭孩子。咱不哭。”

“奶奶给你讲个故事吧,以前我上山砍柴的时候,曾看到有一个窝,里面不是刚出生的小鸟,而是一只老乌鸦,飞不起来的乌鸦。我没有去打扰它,但是不一会,我看到了几只年轻的乌鸦飞了回来,嘴里叼着一些食物。孩子,这就是乌鸦反哺吧。”晓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就下山去了。

晓东在家呆了一个月,然后就要上大学了,上大学报道的那一天,下起了小雨,但是一村子的人都来送晓东桂花看到了晓东上了车,哭了,那泪水被雨水冲刷,没人看到。

起初,晓东一个月回来一次,桂花告诉晓东,没事别经常往回跑。但晓东不知道,桂花每天都坐在村西头的一块石头上,盼着晓东回来。后来啊,晓东在北京有了自己的公司,自己的家庭,所以晓东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每个月送来的都只是钱。

桂花在那喃喃自语道:“我一个老太婆了,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呢?”

桂花真的老了,也憔悴了。她每天仍拄着拐杖,走到村西头望着,望着。后来啊,桂花病了,可是还是没有见到晓东,见到的只是更多地钱。

桂花不行了,村子里的人都来看望桂花。村长说:“给晓东打个电话吧?”

“别了,他忙。”桂花虚弱的说

然后,桂花望向了窗外,说:“孩子啊,你怎么还不归巢呢?”这是桂花在世间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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