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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高中我的爱--第二章 新面孔、新感觉

二、新面孔、新感觉

高中坐落在我姥姥村——东村,这是面积最大,平地最多,最向阳的一个村子,从村东头到村西头足足有一里多路。它三面被山环抱着,只有东面是开阔的东海口,它从村东口向东奔去,奔向渤海海峡、奔向黄海、奔向太平洋,奔向天边。每天清晨大海都捧起喷薄而出的朝阳,把阳光、温暖、洒向大地,洒进人们的心田,并种下新的希望。从村东头到村西头足足有一里多路。东村距我们北庄5里路,小浩和南庄分别在它的东南边和西南边。学校坐落在村西头,所以,一进村就到了学校。

昨夜,我辗转反侧,我是个不在读书范围的人,在开学一个多月了又去读书,且没有家长领着,也没有同学做伴,怎么进学校呢?真是难为情。

是啊,争取上学难,现在要上学了又被第一次进学校难住了。“越是困难的地方越是要去,这才是好同志。”毛泽东主席的教导在我的耳畔回响,使我的脚步更加坚定了。

上学路上,我故意走在村里的高中生后面,当他们走进教室时,我便硬着头皮走进教师办公室,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脱口而出“老师,我要读书”,几个老师惊讶地对视,言外之意,这里还有要上高中的学生?再说,已经开学一个多月了。这时,说出最难启齿的话,我的心里轻松了很多。一个瘦瘦的,中等个,白白的皮肤,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镜片上面有对称的两条弧,后来才知道那是近视和花眼两用镜。他从里屋走出来,和蔼地说:“我是校长崔先洲,欢迎你来上学。”说着走近办公室里唯一的一个女教师跟前,“梁老师,这个学生给你了。”

“行。”这位梁老师的爽快地答应了,声音很清脆、很好听。

“我叫梁旭光,你叫什么名字,把你家庭住址及其它情况,做个简单的登记,我给你拿一些课本去。”(那时不用交学费和书本费),她递给我一张登记单,就给我找书了。我的心再一次放松了。

我迅速填好单子,交给老师,接过书本。梁老师看看登记,微笑着说“字写得挺认真。”而后,就带着我进教室。现在想起来感谢免费制度,不然我死定上不了学的。

这所学校原来是县林场松岛分场的住所。前后两排黑灰色的瓦房,前排六间,正好三间一个教室,做了两个教室;后排好象十几间,做办公室和老师的宿舍用。快进教室的时候,我的心又提了起来。我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些,我很打怵进教室这一环节,害怕同学们笑话我。好在有老师在前面带路。这位女老师30来岁,中等个子,上身微胖,她的眼睛高度近视,一眼看上去,她的两道细而黑的眉毛象似修剪过的,长长的向宽阔白净的额头两鬓伸去。这双小见的眉毛给这位女老师增加了不少英气和韵味。她走到一个女生跟前“你到后排坐,”老师又回头对我说“辛萍你坐这里。”然后,老师把我介绍给同学们。

在老师介绍我时,我就发现一些同学并不象我想象的那样认真,许多人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手里还玩着什么。“又来一个”,“快放假了,还来呀?”,“哪个村的?”,自言自语的人不少。但我感觉到他们不是在关心新同学,而更象是以此为理由,在调侃老师,或者是在打发时光。有的人在窃窃私语,“是不是干活累草鸡又跑这来了吧!”

我的同位是东村的一个女同学,细高个、整个感觉是苍白无力,但她的眉眼很特别,眼睛不大却像黒宝石,眉毛像两把小刷子。老师刚走,她就不解地问我“天都这般时候了怎么才来?”她人老实,但絮絮叨叨的,也属于混时间的那种。我对于她来说,最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自己要上学,这件事当时的确成了一件令人费解的事情,我争取到上学的机会后,也最怕别人说起这事,仿佛象做贼似的。

他们开学已经40多天了,按进度课本知识应该学三分之一了。我还能赶上进度吗?我望着那些冷漠的面孔,突然感到心虚起来,还夹杂着迷茫。但当打开课本,我的心就感到亲切和温暖起来。我就是想读书,不管是什么书,有读的就行。我的心里舒畅、愉悦起来。

中午回到家里,妈妈做了绿菜鱼米面条,全家人围坐在饭桌前,一个个端着碗,都笑眯眯地望着我,还是家人好,他们最早承认并开始崇拜我这个高中生了。

大妹说:“大平同学,上学好吧?”

奶奶说:“那还用说。”

妈妈担心地问:“你能赶上趟吗?”她总是不失时机地教育孩子,并且是点到为止。

“我一定努力赶上。”我信誓旦旦地说。

大弟真诚地说:“我也要上高中。”

大妹说:“你小学才上几天,还上高中?”

小妹含糊不清地说:“我也上高中。”

大妹:“等你不穿开裆裤子再上。”

小妹哭着说:“二姐不让我上学。”

妈妈不耐烦地说:“面条稀堵不住你的嘴,这么多废话。”

爷爷最心痛大妹:“二子,不希和她们说。”

奶奶笑着说:“孩子多就是热闹。”

在可爱的奶奶面前我们永远被保护着。

上课初印象,老师们基本为讲课而讲课,在讲台上滔滔不绝,有的两个嘴夹都在冒白沫,他们不大注意学生的情绪。当时的物理课叫“工基”,生物课叫“农基”。工基武老师在黑板上讲重力加速度,而下面有的同学不但不听,还把从“老三界”那里听到的,演绎成“武思特洛夫斯基总是有理”、“永远有理”。刚来的我听到这些,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后来也习惯了。但武老师却故意忽略,他上工基课,但讲起课来却海阔天空、潇潇洒洒,对我们这些足不出岛的孩子来说,那些都是闻所未闻的,都是崭新的世界。我为自己有机会聆听这些而由衷地高兴。我不管老师讲什么,也不管同学们的情绪如何,说的好听一点,自己就象一块干海绵见水就吸。但我的同位却基本听不进课,也常常迟到。有时我听完老师的新授内容后,也观察她,几乎发现她都在摆弄手。手,有什么好摆弄的。后来,我仔细观察起来,发现她的手的确有问题,手大,关节突出,指甲是很短的,指甲周围有许多暴起的螳螂皮。她总是在用手拽或者用小刀对着指甲往下扯那些皮。有时扯出血来,也有时疼得叫出了声。她的手经常有绿颜色或者是脏东西。后来,我们渐渐熟悉了,她会抓起我的手说:“看你的小手,细皮嫩肉,指甲长长的,一看就是小福孩。”我不解地望着她,她补充道:“大手抓草,小手抓宝。”我天生对人物感兴趣,我喜欢安静地听别人诉说,我的聆听态度可能感动了她,她和我一见如故。她告诉我早晨她去掐天罗星,中午她妈下鲜鱼面,说的我流口水。

   第一天上学,感觉时间太难熬了,和谁都搭不上话,又是天长夜短的春天,好容易挨到傍晚,老师刚说完放学,我就抢着奔出教室,还真有点想家。

   想起自己终于战胜了家长不同意上学和害羞到学校报道、进教室见同学等重重困难,成为自己朝思暮想的高中生,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有点像《朝阳花》里的吴小兰。在为自己的努力骄傲的同时,自己的腰板直了,脚步也轻快不少。

   “哎,辛萍,等等我们。”

    听见有人叫我,我真有点受宠若惊,正要闻声望去,两个女生,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气喘嘘嘘地来到我面前。

   “我叫和平,咱一个村的。她叫、、、”高个瘦女孩抢先自我介绍。

   “我、我自己不会介绍,闲攀亲,我叫翠花,她们都叫我翠翠。”她一口气说个不停“我、我们认识你学校开大会,你经常代表班级发言,老严肃了。”说完,她俩笑了起来。

   “我很严肃吗?我自己没觉出来。”我不好意思地说。接着,我三个对视一下笑了起来。

   “明早上我们去叫你,咱一起上学去。”和平说。

   “对,你、你在家等着。”翠翠说。

    谢天谢地,做梦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融入一体。

    “我们的队伍又壮大了,今天晚上参加我们的行动吧。”随声一个头发浓黑,一张周正的小方脸,浓眉大眼的男生,来到我们跟前。他若无其事的把眼光投向别处,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什么意思?”我求救她俩。

    “要和部队上的孩子较量。”和平笑着告诉我,她们也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对他们的行动很熟悉。

    “都、都你们叫饭撑的,没事打仗玩。我、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你敢,告诉这位新同学啊。”说完,他吹着口哨,大步流星地走了,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那劲头有点帅。

     “他是谁啊,晚上干什么?”我不解地问。

     “你不认识他?大海,咱村的,现在是咱班的副班长,他什么都好,就是不服部队上孩子。过去,他就带领俺们大战瓦沿盖他们。现在,有个他爸官大的良子吗,他又要和他们过招。他就是一个战犯。”和平口若悬河。

     “那他多可怕啊,咱们还去吗,到哪去?”我问。

     过去,我们班军地同学非常友好,不知他们还这样。

     “他人很好,就是太要强了,容不得别人比他强。去田茔地那集合。我在家等着你们。”和平说。

     “还、还是七点半吗?”翠翠问。

    “等到点不来就认为是自动退出。”和平补充道。

    “辛萍,你认识我家吗?”和平很负责任地问我。

    “认识。”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奇怪,你怎么认识我家的?”

    “你家在村子的最南头,我每次去南庄二姨家,都会不自觉地往你家看,什么原因不知道,常看见你在院子里晃,没想到我们成了同学。”我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我还认识翠翠家,是不是在台山东、大道旁最南那一家,你家院子很大,前边是一个大园子,里边满是桃树。”

“都、都知道这么详细。”翠翠笑着说。

“你们不是也知道我家吗?”我反驳她们。

大家会心的笑了。

     说话间,不少男女同学从我们身边走过,有的还故意回过头,退步走。

     我觉得他们是在嘲笑我。我现在已经有了阵营,才不怕呐。我的脑海里闪过大海那高大的身影。说笑间,我们爬上了山梁,西望大海,彩霞满天,与村里的乳白色袅袅炊烟交融,真是美极了。我仔细得找到了自己的家,她们也高兴地指点着“这是我家,这是我家。”

     下山坡,我们几乎是蹦蹦跳跳到了村里。

     有句话叫度日如年,这一天对我来说,就是这个感觉。

    “奶奶,我大姐回来。”小妹已在院子里等我。

    “你是《鸡毛信》里的消息树啊。”大妹边从屋里出来边说。

     大弟正在扫院子,这活交给他院子就没脏过。

     “我大孙女读洋学堂回来了,累不累啊?”奶奶依旧端着大烟袋走出来。除了妈妈和爷爷干活还没散工,其他的都出来,像是列队欢迎。我感到家的无比温暖。

     “读书不累,就是爬山有些累。”

     “明天,我替你爬算了,看你个笨蛋样。”

    “老二,可不能这样说你姐,现在,人家比咱更强了。”奶奶像只老母鸡,边说边把我们带进屋。

     我看到锅盖上盖着一块干净的抹布,就知道饭早已做好了,就等爷爷和妈妈散工吃了。

    我们家有个习惯,从来都是叫饭等人,不能人等饭。而且,不管是奶奶还是妈妈,她们烧好了火,总是把灶前扫干净,再把抹布洗干净,擦干净锅台和锅盖,再把洗干净的抹布搭在热腾腾的锅盖上蒸干以备下次用。

    “奶奶,你做什么好饭了。”我用鼻子使劲闻闻锅盖。

    “馋猫鼻子尖,没闻出来?”大妹俏皮地调侃。

    “是、、、”小妹刚要说,被大妹制止了。

    “你还是自己猜吧 。”小妹笑着露出了腮上的大酒窝。

    “猜出来,是发糕对不对?”

    “就是馋猫鼻子尖。再就叫你大猫吧”大妹就是来得快。

     “奶奶,我讨厌她给我起外号。”

     “那她就叫二猫呗。”奶奶不慌不忙地看着大妹说。

     “我宣布,大平的外号取消了。”大妹马上纠正道。

      哈哈哈,二子输了。大家笑着、嚷着。

      饭后,我快速洗完碗。我家的座钟正好七点半。我知道自己再不是初中时的那个班长了,先入为主啊,我要听从大海他们的指挥,不然,别人都孤立你,日子就难过了。

又等了五分钟,还不见翠翠的踪影,我知道她是不来了。

等我匆匆来到和平家时,她已经站在门口等我了。

“怎么才来,翠翠呐?”和平神情很急。

“就是等她浪费了时间。走吧。”我解释道。

“好,走吧,她经常当逃兵。”

和平带着我来到田茔地,见大海和几个男同学已经站在那里。

“翠翠呐?”大海问。

“她拉肚子了。”和平像是早有准备。

“吓得拉了一裤裆吧。”一个胖胖的叫胖西的男生说。

“等会儿,你不拉裤裆就行。”大海反驳他。

“他们能来吗?”和平问大海

“反正是通知他们了,不敢来就是狗熊。”大海说。“你们就在这些茔后隐藏着,准备些泥块,不要石头啊,打碎谁的头就不好了。”

“那我们打赢这仗就别打了。”和平说,看出来,她的作用还是蛮大的。

“对啊,我们就是让他们知道,我们才是这个岛的岛主,他们不能过路和尚欺庙主,明白不。”大海一身的霸气,他和过去我班的那些男同学不大一样。

“他们不会不来吧?”一个男生说。

“应该不会吧?我给瓦沿盖递纸条了,他不会不来的。”大海的神情也有点怀疑了。

“瓦沿盖是谁?”我不解地问。

“就是部队的一个孩子,也好战,他们从小学开始不知较量过多少次了。”和平笑着说。

“这小子就是骨头硬,抗打,不老实。还不是仗着老子是抗美援朝的。”大海说着有一种敬佩的意味浮上了嘴角。

真是有意思,我们班就比他们高一年级,可想法和他们一点不一样。一种新奇感吸引着我。

“回去吧,他们不会来了。”和平说着拉起我的手要回家。

“再等等。”

大海,我们谈谈好吗?”大海话音刚落,一个特别的声音在宁静的夜空响起,并且传播出很远。

“这声音不是瓦沿盖,是谁?”我正奇怪着,和平说出了我的疑问。

“你是谁?”大海也被这陌生的声音弄懵了。

“一定不是瓦沿盖。”一个男生说。

“瓦沿盖家自抗美援朝战争胜利后不久就随其父来到海岛,开始条件差就住在老百姓家里,离我家不远,我们从小就以打架来决定输赢,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得打一架,这样心里很舒服,也锻炼和增长了我们的勇气和智慧。”

大海的话分明把恶劣的打架演绎成男人成长的必修课。我吃惊、我恍惚。

“我是良子。”他有浓重的鼻音。

他们说着向我们这边走来。

良子,就是他爸能管瓦沿盖爸的那个。”胖西忙说。

“谁不知道,你就三两鸭二两嘴,除了嘴没什么了。”大海数落胖西,胖西是乎习惯了这种数落,只是咧嘴笑。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我们面前,一袭男生,我看出良子朝我们这瞟了一眼。我的脸一下红了,我确定跟男生来打架是不对的,我暗地里揪了一下和平的衣服,我是乎感觉到她和我同样的窘迫。

大海是吧,我是良子,听说我们要打架,我坚决反对,我想我们要加强交流和友谊,咱们就做游戏玩一会,否则,我就回去学习了。”良子的气质和声音震撼了我们。一个全新的男生的形象。

“换头了,老瓦怎么回事?”大海漫不经心地问。

“你和他说吧”瓦沿盖垂头丧气地说。

“新同学,那咱们就做游戏吧,你说玩什么?”大海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可我的心里紧张地直打鼓。

“你们选吧,我以前做的游戏你们可能不会。”

“小样,还朝不起谁,那咱就玩捉迷藏的,三局两胜,怎么样?”大海挺大样的讲解着游戏规则。

大海可能就会这一个游戏,我是这么想的。我们村里的孩子先藏,良子他们捉。

小说里经常可见“时势造就英雄”的字样,眼下我算是体会到了。大海带我们藏进一片黑乎乎的田茔地里。这别说是晚上,就是正响午女孩子也不敢从这走,别说躺在茔堆旁。利益高于一切,我开始还有些害怕,但当躺下来,全身心投入到不能被捉,要机智地回家的战斗中时,周围的一切都忘记了。也许是因为我们是女孩吧,没有人来捉我和和平,我们顺利回家了。但是这局我们还是输了,因为胖西跑得慢被捉了。

第二局是我们捉他们。大海给我们开会说,可以放掉一些人,重点捉胖京。胖京是个有故事的人,他是下棋高手,其它的事就犯迷糊。然后,他叫我们女孩看家,他们到茔地捉胖京他们。 

果然,第二局我们胜了。

第三局又是他们捉我们,等到我们都进了预定地点时,大海突然叫住我们说,一定要胜这一局,不能让更新的和尚小看咱们。

“那胖西就是最大的包袱了。”一个男生说。

“对,这次咱不能再让胖西误了事。”

“那他们都来捉我怎么办?”胖西自己发起愁来。

“有办法,后面有棵树在主干上向四周分出好多叉,可以坐的。我曾上树抓知了,在上面坐过。”大海的经历很丰富。

“来,胖西上树休息吧。”大海领着我们找到那棵树。

“我爬不上去,那树太高了。”胖西不好意思地说。

     “你就是个笨蛋。来,你踏着我的肩膀上吧。”

大海蹲下身子,胖西歪歪斜斜的踏上去。大海真有劲,几乎是一股劲站了起来,胖西顺利地上去,“哎呀哦,扎腚。”

   “为了集体的利益坚持会啊。”

    “我找到窝了。放心吧,你们走吧。”

    大海告诉我们散开藏在前沿地带,他们一定会向中心地带搜胖西的,那时,我们就可近距离抢家。

我们按照大海的指挥藏好了。许久,不见他们来捉我们。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部队的熄灯号响了,多少年了,岛上人养成了听部队吹号作息的习惯。现在熄灯号已响过了,可是,他们还没来。

“这里一定有诈,走,咱们跑步过去抢家。”大海一挥手,我们都像离弦的箭,这时不仅仅是为了荣誉,更多的是为了不让家长骂。

来到指定的家,连他们的影子也看不到。

“这帮龟孙子,这件事没完。走回家,明天找他们算账。”大海有点气急败坏了,头也不回地回家了。

我回到家轻轻开了门,生怕被家长发现了。还好,她们已进入梦乡了。

次日早晨,我家还没吃完饭,翠翠和和平像约好似的出现在我家大门口,我向她们招招手,示意等等我。她们笑笑点点头;我再看她们时,她们已经进了院子,我又感激地向她们点点头,她们笑笑招招手;等我喝完了最后一口米汤,发现她们已经进了里屋。我背起书包,我们高兴地走出家门。我们才相识,却似上辈子就是朋友。

“翠翠,你老实交代昨晚为什么不参加集体活动?”和平很认真地问。

“辛、辛萍,你参加了?”翠翠反来问我。

“参加了,我如知道你不参加也不会去的。”我回答道。

“就你没参加,昨晚挺有意思的,是不是辛萍?”和平又问我。

“是挺有意思的,你们以前经常搞这种活动吗?”我不解地问。

“过、过去是小孩,玩这些玩意有情可原,现在都高中生了还玩这些小儿科,以、以后我都不参加了。”翠翠说的很有道理。

“我也不参加了,就是小孩过家家,太幼稚了。”我是乎被翠翠点拨明白了。

“和、和平,你还参加吗?”翠翠问和平。

和平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对啊,我们都大人了,玩这个是不大合乎高中生的名称。可那个好斗的大海不能放过我们啊。”和平有点为难地说。

“哎,你们三个等一等。”后面传来男生的声音。

“听听,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说他不会放过我们吧,肯定是想法对付部队孩子。”和平预测道。

“是啊,他们不守信用,把我们甩在那里,其实就是在羞辱大海呗。”我说。

“怎、怎么回事?”翠翠问。

和平一五一十地把昨晚的事讲给翠翠听。

“这、这就是他们的不对。”翠翠道。

“你们走这么快干嘛?”大海赶上来,嘴角向上翘着。

“冲、冲喜神了,嘴咧八瓣。”翠翠说。

“你就是个逃兵。哎,你们猜昨晚我们解散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大海没有谴责翠翠当逃兵的事,仍然忍俊不止。

“快说吧,别卖关子了。”和平着急地催大海

“昨晚,咱不是回家了吗?我倒头就睡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敲门声惊醒。我急忙穿上衣服跑出去开门。门开了,你们猜是谁在门外?”大海神秘地吊着我们的胃口。

“有、有话快说,有、有屁快放。”翠翠不屑一顾地说大海

“满嘴脏话。门外是胖西他妈,说胖西还没回家,找我要人来了。我还没睡醒,一下被她说懵了。”大海正描述着。

“对了,胖西是不是还在树上。”我说。

“聪明人,可不是吗?等我领他妈来到树前,你们猜怎样?”大海自己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还在树上,是不是睡了?”和平问。

“还在树上,可能刚睡醒了,在月光下,两只眼睛和猫眼一样,贼亮。他见了我和他妈,第一句话问咱赢了吗?”大海说着已笑弯了腰。

“妈、妈呀,笑死人了。”翠翠笑出了眼泪。

我和和平互相拍打着、笑着,我们四人在路上笑的迈不动腿了。

大海,你不仗义,咱说好不告诉别人的。”胖西气喘吁吁地赶上来说,很生气的样子。

  “我已经憋了一晚上了,再不说就憋爆了。以后不再说了。”大海很温和地承诺。

   我们也分别承诺不再向外说了。完后,胖西和我们一起又笑了一会儿,惹得过路同学都投以疑问的目光。

  “到学校找瓦沿盖算账,昨晚上他竟敢把咱晾在那里。”大海严肃起来。

   我们还是无法忍住笑。在课堂上我偷着笑了几次,我无数次想像着胖西坐在树上,眼睛像猫眼一样亮的情景。这一天,我们只要在一起,就七嘴八舌地回忆昨晚那些可笑的事,然后,就是笑弯了腰。翠翠干脆就坐在地上不走了。

傍晚放学时,我们在路上遇见了瓦沿盖和胖京。

“昨晚在那糗多久,二百五。”胖京指着我说。他和我在小学时曾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同桌。因为他好下棋,他的作业几乎我包了。所以,高中再相遇时,还是有些亲切感的。

“是你们不守信用的,就凭这一点,你们也是输了。”我反驳道。

“昨晚不算,那么做都是因为良子的干预,什么时候咱再重来。”瓦沿盖不服气的说。

“瓦盖,你们昨晚干得是什么事。”大海从后面赶过来说。

“我说不走,良子说部队吹熄灯号了必须回去。所以,我们来不及告诉你们就走了。”瓦沿盖解释说。

“那你们欠我们的怎么办?”大海咄咄逼人。

“听你们的,下次不告诉良子,省的他搅合,小白脸不可交。”瓦沿盖说。

“不行,他必须参加,你不让他指挥就是了。”大海较上劲了。

我们几个一边走还是一边笑,把一边的瓦沿盖和胖京笑惊了。

“你们在笑话我们吗?”

“没有啊,我们在笑、、、、、、”

“她们是喝了痴老婆尿了,都笑了一天了。”胖西说着,用根刺槐棍在后面轮换着顶我们的腰,生怕我们讲出他的秘密。

我们还是笑个不停。这一天,几乎要把一辈子的笑都提前预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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