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知 kuaihz订阅观点

 

  一、

  

  “你他吗还来不来上班了?!”我惊慌失措的拿着那已经淘汰了长达N年之久的手机听着电话那头班长对我大声嚷嚷着。他几乎天天要打电话催我,我于是索性扔掉了闹钟。

  

  是的,我又迟到了。等我惶惶张张赶到的时候公司的通报栏上又一如既往的写上“严艳同志今天迟到,在此提出严肃批评”。

  

  我几乎每天都迟到,尽管这里的工作制度是朝九晚五。在我们公司我的知名度比经理都高。天天都对我通报批评,就是因为迟到,偶尔还旷工。或者说按照常例我早该被开除了,可谁又叫我们经理的老婆在我爸所管的银行工作呢。起初,我违反纪律的时候他也只是仅仅和我笑语几句。可是后来他可能烦了,就直接给我爸打电话。开除我他总不好意思吧,于是他就跟我来阴的:我每次犯规每次都通报。还要大张旗鼓的通报。想逼我自动辞职吧。尽管我看起来还算的上是一身材纤细、皮肤嫩白的一小女生,可我的脸皮比猪皮还要厚呢!况且这种手段我在上大学的时候早就适应了。哦,错了,是非常适应哩。毕竟那时候我们学院院长的老婆和现在我们经理的老婆是同事嘛!

  

  后来经理索性把我交给公司里一小班长管我。这班长相当变态,对我什么都骂的出来。每次他对我破口大骂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找坨泥,不,最好是屎使劲的往他嘴上糊上去。各位,我…我…最起码还是以女性的身份晾在他面前吧……后来我出于实在是忍无可忍的还了口“你妈生来就给让别人骂的吗?!你他吗是不是男人!”当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我。我怎么说也是一金领高管的女儿,怎么这么下三滥的话也说的出来?久而久之我竟然也变的满口脏话了。后来才明白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吧。

  

  “喂,找谁”我郁闷的拿起桌子上的电话郁闷的问。

  

  “我操,我还以为你消失了呢。我打你手机杂关机呢”

  

  原来是我的铁杆姐妹伊静。她一来电话我准又得旷工。

  

  我掏出手机一看,又自动关机了。尽管爸爸是显赫的银行高管却让自己的女儿拿着这么块电话在外面丢人,尽管我换手机的申请交上快半年了。却一直迟迟没有任何音信。

  

  “你他吗用着三星智能手机我用的又是什么破手机,早就自动关机了。要不把我的生日给提前过了?”

  

  伊静说今年到我过生日的时候我老爷子还没给我换电话的话她就给我买个。

  

  “行了,少贫了。老地方等你。”说完这句话他就挂了电话。

  

  老地方-----绿光酒吧,我们聚集的窝点。

  

  我也撂下电话提着包急急的往外赶。

  

  “你他吗又旷工?!你要去哪?!”变态班长指着我喊。

  

  “你娘的少管,老娘我出去疯完了就回来!”我也不甘示弱。

  

  拦住一出租车就钻了进去,“师傅,绿光酒吧!”我把揉做一团的一张百元大钞丢给了他。

  

  伊静今年26岁了,比我大3岁。是一酒吧的老板,酒吧搞了2年自己就混上了一辆马6。典型的事业性女人。而我最多也就会耍耍嘴,动动笔胡乱的写点东西。写来竟一一都被发表了,我也成了当地一小有名气的土作家。不知是那些笨蛋杂志报社看我爸面子还是我写的就是比郭敬明还韩寒。

  

  二、

  

  十分钟后赶到了绿光酒吧。

  

  这里所有的服务员都和傻逼似的必须戴一顶绿色的样式和空姐们戴的差不多的帽子。当然服务装也是统一绿色的。据说是这里经理规定的,经理是伊静……

  

  伊静穿着那黑色的职业装站在酒吧门口等着。她人漂亮身材又好,爱穿职业装,看起来格外有气质。就是对恋爱不怎么感兴趣,说什么才26急什么啊,要找就得找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白面小生。养个小白脸儿。晕死。

  

  “今天我过生日,秦政他们都来了”伊静说

  

  “大姐,你一年到底过几次生日啊?!到底哪天才是你真正的生日?”

  

  “快给我滚进去吧,怎么那么多废话,他们都在里面呢”

  

  是的,她每年都过很多次生日。开始的时候大家还都出于面子上的顾虑给她准备点礼物,当然她每次收到礼物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她不稀罕。可是后来过生日次数多的和家常便饭一样了也就没几个买个她礼物的了。尽管我们每次的小聚都是以她生日的名义其实每次却都有每次的事儿。

  

  “哎,等会管好你的嘴啊,听说秦政是带着他的新任女朋友来的”伊静说。

  

  秦政曾是我男朋友,家里暴富。他老爷子暴有钱。虽比不上个李嘉诚但起码也得压过三个牛根生。

  

  昔年我和秦政从小一直玩到大,可算的上是青梅竹马了。后来上大学更是夸张。在我们两个不知情的情况下他老爷子竟把两人加起来高考分数也不到500分的我们安排到了全省最好的私立贵族大学。从没交过一分钱学书费的我俩就迷迷糊糊的疯完了4年。

  

  那时候的我们,上学放学都是秦政老爷子的司机按时开BMW来接送我们。我也时常的吃在他家,但我绝对不会住在他家。可以说我成了他家未过门的媳妇。这点我们双方的父母都知道。偶尔我们玩点浪漫的时候晚上就打发BMW自己回去,我们晚上睡觉的时候住回各自的宿舍。晚饭后我们就坐在操场的草地上,闻着那悠然飘来得草香静默着。是的,静默此刻成了最好的言语。夜空很黑、很低罩住我俩。一切都那么详和,那么平静。就连白天都喳喳乱叫的蛐蛐此刻在这寂静的深夜像是怕打扰到我们一样也都刻意躲了起来。周围没有一丝的声音,除了我们的呼吸声。一瞬间,我们踏进了另一个元素的空间。

  

  真的好想让时间永久的停在这一刻……

  

  他很宠我,我偶尔也会耍一下性子。但我断然不会傻到像小四笔下《梦里花落知多少》里的闻倩一般。也绝对不会在冬天凌晨3点的睡梦中给自己男朋友打电话去天安门广场看升国旗,而自己却继而蒙头大睡。尽管她会以为这也许是女生的天职,同时也更巩固双方的感情。而在我看来却更称的上是在做作!

  

  不过后来,我和他却分了手。可能我真的缺少女孩子身上那种必要的娇惯吧。分手原因很简单,那年冬天我清楚看见他站在操场捧着何俊美的手在那里不住的呵气给她暖手。是他约我来操场的,难道就是让我看这个?!细回想和他暧昧了这么多年本以为这些由他发出的柔情都是属于我的专利,而现在却……于是,我上前干脆的朝何俊美甩了一耳光,打完了才清楚的看到是他把头一侧护住了何俊美。巴掌打在他的脸上。疼却在我的心里。如果要是说我心疼他的话我宁可说我自己手疼!

  

  当即分手。他没有任何的挽留。因为他知道我的性格,我一但决定了的事情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改变决意的。但是那次除外。哪怕他给我撒一次超级幼稚的谎、说一句极其虚假的挽留我都会欣然的接受。

  

  那年冬天的雪特别频繁,下的也老大。那个冬天我几乎不怎么去上课,一直就窝在宿舍写东西。不可思议的我学会了吸烟,并爱上了香烟。有时候觉得烟对自己才是最忠诚的,把它夹在手里,它就是属于你的、把它点燃它绝对会毫不吝惜的任由你吸吮。

  

  本以为会和鲁迅一般,坐在书桌前点上一支烟慢慢的吸着,等着灵感。而我却越吸觉得越难受,后来竟哭了,我满脑子仍是秦政……

  

  我成了香烟女人。

  

  三、

  

  在包房隐约的看见秦政,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NIKE。他看了我一眼后又静自低下了头。一句招呼也没有。我知道,他内疚,他对不起我,他没脸见我,更没脸和我说话。旁边小鸟依人般的坐了个跟村姑一样土的女的。没错,校花何俊美

  

  伊静对我说“看何俊美今天怎么这么土啊?昨天的迷你牛仔裤衩呢、超低胸的紧身吊带呢?不会是要装淑女吧?!”

  

  “刚才你还要我不要乱讲话的,现在你倒是自己管不住自己了”我随口一应她。

  

  我曾幼稚的以为,天底下初了我爸妈就只有这个伊静姐对我好了。她替我不公平,也许她还天真的以为坐在秦政旁边的人应该是我。

  

  静姐先开了口“呀!坐秦政边上的是俊美么?今天怎么穿成了小处女啊?”

  

  秦政仍旧低头不语。何俊美又不敢做还口,她很清楚伊静的实力。

  

  何俊美抬头看看伊静又咬咬牙低下头,脸就是变了颜色:和这里服务生是衣服一个颜色。

  

  谁叫我天生心好呢,决定打个圆场缓解一下气氛。

  

  “俊美,伊静姐和你开玩笑的,你怎么会是处女呢……”我话还没说完,伊静刷的把头朝向我灿烂的笑着。我发誓我刚才的话绝对不是成心的!

  

  “让大家久等了”

  

  幸亏这时候我的现任男朋友来了何俊美的亲哥哥------何峰

  

  和何峰的邂逅很另类。他以前也是在道上混,那次在伊静姐酒吧泡完后就大打出手的闹事,于是静姐找来几十号黑道上的大哥级人物。要不是何俊美跪地求饶再加上秦政的劝解,伊静找来的几十号黑道上的人物差点剁下何峰的手。当时我也在旁边劝过几句静姐。于是和他算是有了一面之缘。

  

  那天夜里我脑子跟有病似的非得怂恿我出去兜兜风,于是我偷偷的开着爸爸的红旗出去了。

  

  打开电动天窗,以130迈的速度在公路上在人烟稀少的公路上飙着。任由我的长发也在从天窗往里灌呼呼灌进来的风中潇洒的舞动着。感觉真好。

  

  可就在这时候,狭隘的公路上出现了2个行人慢吞吞的穿过马路,我立刻一脚将刹车死踩到了底。正在有惊无险之时,车门迅速被前面的2个人打开了,银晃晃的匕首贴在了我的脖子上……

  

  四

  

  完了,到底是窃财还是劫色啊?!他们2个大男人竟然都扎着拉直发的辫子。

  

  要是劫财还好说,可你说万一要是劫色我这坚守了23年的纯洁就要被……

  

  想到这里我哭了起来“2位大哥你们要钱的话要多少我都给,我爸爸是××银行的高级主管”

  

  我发现我说话的时候其中一个已经把我包里的现金、信用卡、手机之类的的都装进自己的口袋了,所以到现在为止我爸还是让我用那块他已经换下了N年的淘汰手机。

  

  而另外一个冲我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我的腿当时就快站不住了。尽管以前在大学讨论会的时候还常拿“面对强奸无力反抗时应该当作一种享受”侃侃而谈,而今天这事我怎么就摊上了。不行就以死保清白,行不行先不说,先吓唬吓唬他们。

  

  这时候一辆跑车类型的红色摩托车唰的从我们三个人中间蹿了过去,我没敢呼救,或者说当时我们三个的阵势就连傻瓜也能看得出来是在干什么,就连再不要命的笨蛋看见也回头也不回的逃跑掉。我对这刚才在我们面前滞留了0。01秒的跑车也只是潦了一眼罢了。

  

  他们开始往路边的杂草丛中拖我,匕首仍贴在我脖子上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哭、挣扎。

  

  那一刻,我作了一个很卤莽的决定。我想一死了之。于是我把脖子努力往匕首上一靠,而匪徒似乎也觉察到了,于是匕首也随之往前一移,我的脖子也仅仅的划破了点皮。

  

  我真的绝望了……

  

  这时,我觉得自己被拖动的脚步停了下来。刚才飞过去的红色摩托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我们三个的旁边。天呐!那人竟然是何峰。或许那两个人心虚,或许是何峰在道上的出名。那两个人丢下我就消失在了路边的杂草丛中。

  

  “上车”他示意我坐上他的摩托车。要知道我除了秦政家的汽车别的男生家的什么车我都没坐过。而如今却不情愿的侧坐上了他的车。

  

  我们竟如同拍电影事前安排好了一般上演了一出幼稚的英雄救美。

  

  车朝医院的方向驶去。他很高,看着他这张秀气的脸谁都不会想到他加入的是黑社会组织。

  

  他的车速明显的慢了许多。

  

  哎?这是不是刘德华骑跑车载着吴倩莲的《天若有情》……我竟满脑子的胡想!

  

  “你帮我我帮你”

  

  把我独自丢在医院门口撂下这6个字就走了。

  

  现在,他是我爸爸的司机兼我的男朋友。黑社会那只能说是当年的龌龊了。

  

  而我也更加确认这就是我的归宿。

  

  五

  

  餐桌上我们觥筹交错。我喝了很多酒,烟也是一支接一支的抽。峰也一直在不停的劝我少喝、少抽。突然之间觉得自己跟那些出卖肉体和灵魂的女人没什么区别。而现在我就像做完交易客人却没给钱似的发疯、放荡、酗酒、酗烟。好悲哀。我恨……

  

  这时候我和他目光正好遇个正着,他又胆怯的低下了头。将手中剥好的橙子递给俊美。要是在以前我一定会上去拧他的耳朵转3圈,再抽他2耳光。可是现在,这么平常的一个橙子,任何一个人都有资格去接受而我却有义务拒绝。但我却没有拒绝的机会。我和他也仅仅算是行同陌路且见了面都不说话的所谓的朋友罢了。

  

  伊静也只是和自己的几个朋友在那里拿着麦克风杀猪般的嚎叫张学友的《忘记你我做不到》,如果张学友在的话他绝对会流泪……

  

  这时突然胃里只觉得一阵剧烈的翻滚,我迅速冲进了洗手间。峰也跟了进去。刚一进门就哇的全吐了。鼻子里嘴里一起往外吐。那些刚刚吃下去的山珍海味一下全都涌了出来。一下舒服了许多。峰站我一边轻拍着我的后背,“叫你少喝点的嘛你就是不听”他竟然觉得有点委屈!想想这和2年前的黑社会混混完全判若两人。

  

  我趴在他肩膀上哭了,哭的很凶。但究竟是出于我对峰的感动还是对秦政的恨就连我自己当时都没搞清楚。

  

  “走走走,喝酒去”我一边拉着峰一边故做坚强的往外走。

  

  “你怎么还喝,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真得要我死给你看?”他有点像求我。

  

  刚从洗手间出来何俊美这妮子接着就嬉皮笑脸的冲我“严燕姐,我敬你一杯酒。祝愿你和我哥哥永远都好,而我也快要和秦政定亲了”

  

  我没做声,只见她端着酒杯等着我喝。她今晚这是第一杯!我明白她明白着要我出丑呢!

  

  “我替她和你喝,喝白的”伊静说着端起一酒杯一仰而尽,天呐,那可是70多度的超烈酒,你就是再杜康吧。果然静就晕晕忽忽的躺了下去。

  

  俊美却端着酒杯不再做声,酒当然也没有喝。静姐这公认的酒鬼喝完都长眠了,那俊美喝了的话想必也就真的去问李白如何做得醉后作诗了。

  

  “俊美,艳不能喝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我和你一起走”峰起身拉着他妹妹走了。我知道他的意思。

  

  临走前又不忘记给我唠叨一阵,我也只得晕晕忽忽的点头应敷衍着。心里却笑他婆妈。

  

  六

  

  “艳,快起来,别睡了。快点”这声音曾是那么熟悉。我在睡梦中被摇醒。睁开模糊的双眼看见墙上的钟已经是凌晨2点了。我躺在包房的沙发上睡着了。房间里这时只剩下我、伊静、秦政,伊静在我旁边已经醉睡的死死的了,想必拿刀捅她她都不会做任何反应了吧。

  

  秦政在一旁一直摇我。

  

  “我开车送你回去吧”他反倒像是在求我,按照平时我的个性我绝对回立马起身头也不回的自己走掉。可今天实在头疼的厉害。我没做声,默许了吧。

  

  我没有坐到他旁边的驾驶座上,反倒钻进了后面的车座上。打开车门窗户,将头靠在后椅上,头仍旧痛的厉害。眼往外一斜,天还是天,不过我已经疏忽它很久了。曾经一度疯狂迷恋的深夜星空现在也失去了兴趣。夜并没有因失去我的爱而暗淡其绝美的深黑。风与车相撞,透过车窗钻进了车厢玩抚着我的头发。此刻眼前这个人突然觉得既熟悉又陌生,他到底是谁,他只不过是秦政……

  

  “停车”我说,觉得胃里很难受。

  

  随着我一声令下车也随之嘎然而止。下车,我坐到了路边的石凳上。紧接着又是一阵绞痛的狂吐,他坐在我旁边扶着我,离我那么近。吐完我哭了,我也欣然得被他用手一揽靠在了他肩膀上。我哭的更厉害了,眼泪、鼻涕全都发泄似的抹在了他的NIKE上。这种感觉就像从前在夜空下的操场上,只是现在多了哭泣,多了悲……

  

  至于那晚我是怎么回到家的我实在是记不得了。

  

  七

  

  清晨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床上,“妈,我昨天怎么回来的啊?”我刚张开眼睛就喊。“是秦政送我回来的么?”

  

  “我可没看见你,只看见秦政拖了个死人回来”妈还在生气。妈知道我喝酒,起初也是极力反对了,后来醉酒回家的次数多了她也就习惯了,平时仍旧一个劲儿的劝我少喝。但抽烟她是绝对不知道的。这也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她非杀了我。

  

  今早明显的觉得少了点什么程序。

  

  哦,今天周末啊,那该死班长的催命电话好在今天没有打来。一直以来都这样,上班时候天天起晚床可一到了周末我就能起个大早,而且还是睡到自然醒。哈哈。

  

  醒来我喜欢去自己家的后院散散步,或者倚在树后面怕被妈看见偷偷的吸支烟,或者去就住在我邻家何家喊何峰开车载我出去兜风。依旧是我爸那辆红旗,曾想着啥时候我家虽不能和秦家似的开上BMW但能换上伊静姐似的马6也行啊。

  

  今天早晨原本就阴霾的天下起了梭梭细雨。不想去散步,不想吸烟,不想兜风。用手一晃鼠标打开了那几乎长年不关的电脑。我上网从来不玩游戏,不聊天,不看电影,甚至不浏览一丝新闻。由于天生写字写的超烂于是在电脑上写作成了我唯一可做也是唯一能做的事情。也不知道买了电脑到底对我有什么作用,可能是为了摆脱掉当初刚大学毕业时候穿的花里胡哨的整天游逛于大街上给爸妈的丢人现眼吧。只觉得家里上了网也仅仅是每月浪费掉那65块大洋和给中国的宽带网络中添加了一份拥挤而已罢了。

  

  我这人最受不了的就是闲暇,脑袋稍微的有点休息则会胡乱的想。基本大多数就是对生活的抱怨、愁。而我唯一喜欢的就是把自己置身于自己的文字当中去,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累了就往身上一拉毛毯躺床上就蒙头大睡。

  

  最近我在诌我的新作《吼》,总觉得奇怪。里面的女主人公竟然越写觉得越像我……

  

  八

  

  几天没见伊静姐了,怪想她的。那天下班特意绕了一大圈子准备到她的酒吧去看看她。

  

  出租车刚停下我刚准备要下车,两个熟悉的身影闪进了绿光酒吧。没错,竟然是秦政和何峰。他们2个怎么扯到一块的?他们是坐一辆我从未见过的BENZ来的。我默不作声悄悄的跟上了他们探个究竟。

  

  他们一人背了一黑色的单肩带包,秦政戴了一顶鸭舌帽,帽檐拉的很低,恐怕别人认出来似的。紧接着他们进了包房。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看见房间里还有3个人,一个是静姐,另外两个光头总觉得眼熟但始终想不起是谁来了。

  

  他们凑一块做什么呢?我索性坐在大厅中的沙发上边看录象边等。

  

  《大话西游》正在播出,始终对这部被称做是后现代主义的经典之作没什么兴趣。就连当朱因将剑架到周星驰脖子上的时候那抄袭来的经典对白“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等等!将剑架到脖子上?匕首贴在我的脖子上?

  

  啊!!房间里那两个光头!昔日那2个扎辫子的匪徒!尽管没有了辫子但是我绝对认得!

  

  脑海中霎时间一片空白,我必须要先回家!慌乱中我踢翻了脚下的酒瓶子,可是就是这么巧,他们5个人这时候也出来了。又是在房门关上的最后一刻我看见房间里还有一人瘫软在房间的沙发上-----何俊美。如同刚刚被强暴完一般,样子看起来相当恶心。

  

  “艳,你怎么来了?”秦政和静姐竟同时开了口。惟独何峰没有作声。另外那2个人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或者像我这样的受害者在他们的记忆中已经数不胜数了。忘记了吧。我惊恐万分的看着眼前这3个,曾经是我的男朋友,现在是我的男朋友,曾经几乎是差点要命丧他下的匪徒,现在是我最信任的姐姐。在这一刻时间的空间中这到底是什么?

  

  我面对的突然如同是一群看似善意却内充满无限狰狞的恶狼。我畏惧的后退着,它们步步向前紧逼……

  

  我转身就跑出了酒吧,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也顾不的他们三个在后面的喊我,钻了进去就消失了他们眼前。

  

  九

  

  我快速的下车、跑上楼、火速的打开门继而又火速的反锁上,爸爸和妈妈愕然的站在我面前。

  

  “出事了”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于是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详细细的告诉了他们,妈妈当时决定报警,可令我不得其解的是爸爸竟然极力阻拦!

  

  “哎,谁又能不保证自己有几个坏的朋友呢?咱隔壁你何叔叔以前也不是贩毒被抓过么?现在不还是在我那边干的好好的?谁又能保证自己不犯错呢?改了就是好同志嘛”爸爸试图缓解我紧张的情绪,笑说着。

  

  不过也是,何叔叔就是何峰和何俊美的爸爸。5年前曾经鼓捣毒品给抓了。坐了3年牢,出来后是我爸给他安排到了自己的银行工作。

  

  事情一晃过去了近半月,我依旧老样子。只是我刻意逃避着他们,可以说这半月我完全没有见过他们三个。

  

  消失了么?

  

  十

  

  那天照常迟到着去上班,变态班长竟然对我嘿嘿的笑。“你他吗少犯神经”我先发制人。可是奇怪的是他还是只顾笑他自己的“你骂吧使劲骂吧,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

  

  “神经病!”我边骂骂咧咧的边超级熟练的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坐下。

  

  “辞退信”?谁的?反正不是我的,就是给经理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哈。于是把它丢在了一边。

  

  “艳姐,你占了我的座位了。你没经过我允许怎么随便进我办公室啊?”

  

  我抬头一看,竟然是何俊美

  

  “你的办公室?”我实在不懂。

  

  “是啊,你没收到你的辞退信啊”

  

  霎时间我明白了,我死死的盯着那封辞退信。昨天就旷了一天班没来就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突然我又想到了什么,我飞似的回了家!

  

  红旗车子不在家,爸爸肯定上班去了。没什么意外啊。我自我安慰道。

  

  警车倒是有一辆,这也并不希奇。找我爸办事的警察也不在少数。

  

  进屋我惊呆了,在外面看起来那么依旧平常的房子进来后却……

  

  我使劲的瞪大眼看了看,这到底是不是我家???

  

  偌大的房子里面没有任何一件家什!包括一个板凳,甚至锅碗瓢盆!整一空纸盒!

  

  爸站在窗户前不停没命的抽烟。身后站着3个穿的比绿光酒吧服务员衣服少逊点绿的警服。妈坐在地上哭,她也只能坐在地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爸这时候才注意到我,他快速的跑过来拉着我说“以后照顾你妈”。

  

  “这回总可以了吧,严大老板。走吧!”一绿衣人说着推攘着爸爸出去了。

  

  我静在那里,一切太突然了。我一切都没来得及反应一切就都过去了。这到底是什么??

  

  爸爸锒铛入狱了,他早就曾试图疏通关系变卖了所有的家产。而今天却被债主一一的掳走了。包括我现在所站的房子。

  

  十一

  

  何峰来了“我先来适应适应我的新房子”。他笑着,笑的那么肮脏。我一怒之下奋力的甩出一重巴掌朝他的脸打去。但被他轻而易举的抓住了我的手腕并且把我甩在了地上。他用脚踩在我的脸上“你以为你是谁,这房子是我们何家的了。你和你妈快点搬滚。”

  

  “你爸整一超级傻逼,这么容易就被我和我爸搞定了哈。这里的房子、车都是我的了,当然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勉强包括你,哈哈”

  

  这,这是他么?我茫然不知所措了。没有一丝咒骂,没有一丝悔恨,没有一滴眼泪。我的心死了,泪早已经流干了。或许这就是注定。

  

  十二

  

  我和妈潦草的收拾了一下第二天就搬回了乡下老家。看我爸曾经帮其疏通过贷款办学的面子上,村里的老校长勉强让我进了一所小学任临时语文老师。或许,这就是我和妈唯一的生计了。至于爸爸,我从来没有去看过他。倒是妈妈常去,回来还不忘对我说“你爸一直挂念着你,哪天你去看他一眼”当时嘴上我答应着,后来妈每次去看爸爸喊我的时候我都是推辞或者跑掉。因为我明白他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了,从他阻拦妈妈上次要报警时候。

  

  奇怪的是,我竟然改掉了迟到的毛病。甚至我学会了加班。至于写作我更是久未提笔瞎诌了。

  

  后来收得一封匿名信,

  

艳:

  

  其实何家自从监狱出来之后一直还继续着自己的老本行,并且一直和我爸爸合作。而何峰爸爸也一直用你爸爸打着掩饰,还怂恿你爸爸挪用了公款。

  

  其实,我们都一样,不是生活的主宰者,包括主宰自己的命运权利都没有。也只是苟且活着罢了。

  

  我和俊美在一起那全是假的,其实我们也只是组织关系,那定亲之类的更是纯属虚有。仅仅是我爸和何家都害怕黑吃黑才想出来让我们通亲。

  

  原谅我离开你,因为遍身罪恶的我如果和你继续下去的话那就是对你的亵渎。对生活我随从爸爸不择手段,但是我知道我迟早也要还的……

  

  今天晚上23点,在绿光酒吧,罪恶将续……

  

  我看完后当即交给的公安局。是的,没有一丝犹豫。

  

  生活还是依旧不快不慢的继续着。偶尔,回家找上几块钱骑上自行车去小商店买点花生米吃。在回来的路上习惯了一只手扶车把另一只手不时的往嘴里塞进颗花生豆去。

  

  那天骑自行车回来的路上三辆车从我身边几乎擦着我一下随之呼啸而过:一辆BMW、一辆马6、一辆红旗……

  

  花生豆散落了一地,我停下车子,蹲在被散落的花生米旁边拣着,拾一个吃一个……

  

  2年后的那天得到爸爸出狱的消息后我和妈妈都去接他。在那里我遇见了熟人:秦政父子、何家兄妹和何父、伊静。都没有说话,他们在里我们在外。

  

  突然觉得一种莫名的解脱……

  

  后记:原来我也以为这是一场命运里注定的安排,是宿命吧。曾一度幻想在我眼眶以外的黑白世界里总有些缤纷;曾一路上飞扬跋扈踏着极端走了过来;也曾得到过褒贬不一的评价;更主要的是我一直都从未停息的诅咒着这个世界。好在命运之神觉悟到点什么了吧,在路上我终于有了一盏航灯-------一个女神。她如此的纯洁,如此的神圣。从而也是她将自己一尘不染的纤纤玉手伸进河流中将我这毫不起眼的拾起,轻柔的敲抚掉我的棱角。尽管我也有过几度不情愿,也有过恨,也有过将她刺伤,也有过骄傲的沐浴着她的手血……

  

  最终我以鹅卵石的身份重新被她放进了河流中,一路上顺流而下、畅通无阻!

  

  我有的灵感。

  

  我下辈子不要做石头,我情愿做她的仆人。

本站资源来自互联网,仅供学习,如有侵权,请通知删除,敬请谅解!
搜索建议:  吼词条  
小说

 如影岁月 中部(三十二)

那个白胡子老人下船之后也没有和别人打招呼,他便顺着大坝下的另一条通往滨州方向的小路,独自一个人默默的去了,也没有人知道他当时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更没有再多的人知道...(展开)

小说小小说

 郑大发当官记

 河西乡副乡长郑大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人五大三粗,特别凶悍好斗,三杯老酒喝下肚子,亲娘老子也敢打。    郑大发本人老家是本县杏花乡的,离河西乡还有好几十里...(展开)

小说小小说

 桃花糕

 那段记忆究竟是如何开始的,脑海里已不是那么清晰了。若是偏要回忆,整幅画面便尽是那大片大片水粉的桃花,香雾弥漫,闭上眼睛似乎呼吸里都满是馨甜的气息,催人如梦。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