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弄巧成拙
一大早，强永来就和常务副县长胡治国在南山高速路口等待，今天常务副省长夏仲民要来南山调研，而且辛书记、甘市长都要亲自陪同。这件事定下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夏省长公务繁忙，一直没有空闲时间安排。省长到县上调研工作的机会不多，强永来认为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地汇报一下他的施政纲领、宏伟蓝图，借此展现一下他的丰功伟绩、聪明才智。虽然县委书记只是一个县处级干部，但也在省管干部之列，如果领导赏识，业绩突出，在全省交流，提拔任职的可能性还是有的。河城是省会城市，大家都头削尖了往里钻，竞争十分激烈。如果有机会能到其他市州提拔当个副市长啥的，只要上了台阶，慢慢地再曲线救国，何尝不是一种选择的途径，更何况市州相对比较落后，更缺人才，也会有更大的用武之地和展示空间。
一辆香槟色的拷斯特中巴车从高速公路收费口缓缓驶出：“夏省长来了。”强永来们赶紧站到一边迎接。
这时车子虽然停了下来，但车门未开，副驾驶室的车窗徐徐落下，市委林秘书长伸出头来说：“直接走，你们在前面带路。”
王永林手里拿着一叠介绍南山的材料，准备上车后边走边给领导们汇报，听林秘书长这么一说，无奈地挥了挥手中的材料欲言又止，赶紧向前面的的车子走去。上车，司机已经点火启动，高主任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他和胡治国坐在后排：“走，直接到青龙山瞭望台，车开慢些，把双闪灯打开，注意看着后面。”强永来吩咐完司机，再转向胡治国说：“唉，本想把世纪大道给领导们好好介绍一下，看来没戏了，再说吧。”
过去，不要说省上来人，就是市上领导来县上检查调研，相关人员都要跑到三十公里外的县域地界去迎接，而且讲究上下对应，上面来了什么人，下面对口部门必须要有相应的领导出席陪同，再加上具体工作人员，一般陪同的人要达到来人的三五倍，而且各自开着车，到了基层就是浩浩荡荡的一个大车队。“八项规定”后要求下基层检查指导工作必须集中统一乘车，同时限制了地界迎接和陪同人员，所以领导下乡的阵容规模比以前小多了，今天省市领导不下车也是一种姿态和示范，显而易见的目的是减少在群众中的不良影响。
按照常规，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夏仲民下来工作，同为省委常委、河城市委书记的辛立峰是不用陪同的，但辛立峰知道季省长还有两个月就要到龄退居二线了，听说是进京在全国人大专委会任个职务再干上两年退休，而且省委副书记侯思国的年龄已经不允许他再担当省长一职，那么不出意外的话，夏仲民就会顺位接任省长，到时候他辛立峰就有机会上位常务副省长了。虽说同朝为官，但这前后排序和所在岗位还是很有说头和讲究的，而且他们相互之间的关系也十分微妙，辛立峰能够屈尊前来陪同夏仲民调研，更多的是为了在夏仲民面前显示一种友好和示弱的姿态，其实夏仲民对此也心知肚明，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车驶上青龙山，穿过一座休闲度假庄园，来到一个视线开阔的山顶平台，居高临下，南山县城在这里一览无余地呈现在众人面前。这里原本是庄园的观景茶楼，今天被特意征用，工作人员早已把这里收拾的干净整洁，前面摆了一排桌椅，桌面上除了厚厚的汇报材料、宣传画册和影像碟片外，还摆了不少应季水果和干果小吃。后面一排展架一字排开，南山县城规划被图文并茂地展现在哪里。
夏省长一行下车后并没有按照强永来的安排到展架前去欣赏，也没有到准备好的椅子上落座，而是径直走到桌子前面的山崖边驻足观望。强永来赶紧抢过解说员手中的话筒跑到前面开始手舞足蹈地汇报起来：“尊敬的夏省长、辛书记、甘市长，大家上午好！首先我代表南山县委、县政府和南山县五十万人民，对各位领导在百忙之中莅临我县检查指导工作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下面我把南山县县城规划建设的情况向各位领导做一汇报。”
我们脚下站的是青龙山，对面呈现的是白虎山，那边郁郁葱葱、崇山峻岭的是南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国家AAAA级森林公园。南山犹如栩栩如生的仙人坐峰，把整个县城大川怀抱其中，左青龙右白虎，是一处极佳的风水宝地。因此，我们聘请全国顶尖的上海规划设计院，高占位、高起点、高标准地对县城进行了五十年不落后的前瞻性总体规划，概括起来可以归纳为“一二三四”。
“一”，就是要打造一座超时代，宜居、宜业、宜游的多功能现代化新城，主动承接河州南拓发展的区位优势和空间布局，力求建成并能够承担省会城市后花园的城市副中心功能。
“二”，就是要建设两个能够一次性容纳十万人、具有传承传统文化思想、以古典风格建筑为主、花草树木与景观建筑相得益彰的大型广场。
“三”，就是要在县城原有路网基础上，再修建一纵两横三条双向八车道的景观大道，由南向北打通南山风景区到县城再到高速公路和高铁站的观光旅游大通道，由东到西纵向布局两条环绕城快速通道，与现有路网组合形成一轴三线、四通八达的交通大格局。
“四”，就是要在县城四大出入口，按照汉唐明清的历史文化和建筑风格，分别修建四座气势雄伟的古典建筑城门楼，把南山县打造成为横穿中华历史，纷呈国学精髓的人文历史博览馆。
当然，我们规划的“一二三四”，是为了更好地实现“五六七八”。
“五”，就是将来把县城建设成为兼具文化旅游、休闲养老、信息服务、商务办公、生活居住五大功能区的综合性现代化城市。
“六”，就是要在五年内县城净增各类建筑一亿平方，建成成套住宅六万户套，居住人口突破三十万人。
“七”，就是要大面积推广种植各类观赏性植物，上规模连片种植面积超过七十万亩，打造全域旅游吸引全国观光游客，旅游收入突破十亿元。
“八”，就是要通过改善自然生态和投资环境，筑巢引凤，加大招商引资力度，大量吸引外来资金和人才来南山投资创业，在“十三五”末使县域人口规模达到八十万，财政收入实现翻两番的目标。
王永林热情洋溢、洋洋洒洒地介绍着，领导们却是在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越听越糊涂。夏仲民省长首先打断他的汇报发问：“你们南山现在有多少人？县城常驻人口是多少？县级财政每年可支配收入有多少？”
夏省长这一问，让王永林有些莫名其妙，忙回答，“全县现有人口四十八万，县城常驻人口五万，县财政年可支配收入不足一个亿。”
“你们铺这么大的摊子拿什么来支撑？净增三四十万人从哪里来？”夏省长近乎喝斥的口气噎得强永来再不敢张嘴：“卖地赚钱，盲目扩张，我看你们不但要把儿子的饭吃了，还要把孙子，甚至几代人的饭全吃完！”
“永来，今天夏省长安排调研的重点不是农村农业工作吗？你们怎么拉到这儿来看城市规划了？”其实行程和具体安排是强永来早已和辛立峰书记请示沟通后安排的，辛书记原本也想借机让夏省长了解一下南山的规划和建设情况，以便下一步好争取项目和资金，没想到南山规划不对他的路子和胃口，眼看强永来就要把戏演砸了，他赶紧上前圆场：“还是把南山农村和农业方面的情况向夏省长汇报一下吧。”
强永来不知是事先没有准备，还是被夏省长当前的阵式给镇住了，半天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了。常务副县长胡治国赶忙上前汇报，“夏省长，我们南山是一个农业大县，全县四十八万人，其中四十三万是农业人口。南山的地理特点是两山夹一川，南山是二阴地区，雨水充足，但日照时间短，不宜耕种粮食作物。北山是黄土地质，自身蓄水能力差，水土流失严重，植被覆盖少，多为不毛之地，虽然十年九早，但由于地广人稀，雨水好的年景收成还算可以。川源地带被纵横交错的山体阻隔分成了大小不同的若干个川谷地带，眼前的县城川算是最为平坦宽阔也最为广阔的一个，是过去的粮食主产区之一。”
“你们南山县的农业支柱产业是什么？”夏省长有些不耐烦地打断问。
“过去主要种植小麦、王米和土豆，近几年又发展了蔬菜种植和药材种植，再就是鸡、羊、猪的养殖。”胡治国战战兢兢地回答，唯恐出现差错。
“永来，你们刘仕杰呢？”辛立峰看王、胡二人有些招架不住，这才
想起县长刘仕杰来。
“辛书记，刘县长父亲病重回老家去了。”强永来压低声音回答辛立峰。
“夏省长，要不我们到农村基层去看看？”辛立峰看今天的架式有些不对头，想尽快转移战场，所以赶紧征询夏省长的意见。
“行，下面是怎么安排的？”夏仲民为了照顾辛立峰的情绪，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
“夏省长，下午安排了两个新农村建设示范点，一个农副产品加工厂，还有一个农村致富带头人座谈会。”强永来这时好像才缓过神来，赶忙上前汇报。
“直接进北山，走访一些一线群众，顺道看两个农村专业合作社。”夏省长面无表情，说话干脆利落。
“夏省长，吃完午饭再进山吧？北山条件差，这边都已经安排好了。”强永来用近乎乞求的目光看看夏仲民，再望望辛立峰。辛立峰把嘴朝夏仲民一撅，意思是要看夏省长的态度。
“辛书记，既然下基层了，我们还是吃顿农家饭吧。”夏仲民回头征求辛立峰的意见。
“好，那就吃农家饭。”辛立峰赞同地点头，又转身给强永来安排：“永来，干部们到乡政府吃食堂，大白菜洋芋炖粉条，再蒸上些热气腾腾的大馒头。我们和夏省长找个人家吃个农家饭，你看卫生条件好一些的安排一下。”
“好，好，我这就安排。”大家已经陆续上车，车子直接向山大沟深的北山方向驶去。
二三、人心向背
刘仕杰从山坡上下来，在村边穿过一条新硬化的水泥巷道，来到一条宽阔敞亮的柏油马路边，这里是从南山到河州的必经之路。他已经在外疯疯癫癫地跑了几天，样子也有些狼狈不堪，是该结束这心猿意马、信马由缰的流浪生活，回家静一静，想一想，理理思绪，做出抉择的时候了。
他来到路边，刚要挥手挡车时，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就在他身边“嚓……”地停了下来，右侧车门打开的同时，一位衣着讲究的中年男人笑盈盈地钻出来，边说边握住他的手说：“刘县长，您是不是给丁老板搭礼去了？”
“没有，我在基层蹲了两天点，准备搭个便车回家。”
“噢，领导转变作风，到基层体验生活。我正好进城，顺便给领导服务一下。平时想巴结领导表现一下也没个机会，今天老天开眼，真是求之不得。有请县长大人。”说着拉开车门，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服了你这张嘴啊，油嘴滑舌。”刘仕杰说着已坐进车里。
“能为领导服务也是我们的荣幸嘛。”他轻轻地关了车门再转到左侧开门上车。
他就是精明能干的民营企业家郑天明，也是南山县工商联副主席、商业联合会会长。他原是县乡镇企业管理局的干部，八十年代带头下海经商办企业，开砖厂、搞工程、建水泥厂、搞汽车运输，干啥啥成，步步都能踩上点，样样都能赚上钱，已经赚得钵满盆满。这几年，又是小额贷款、又是农村电商，如今又要进军乡村旅游业。人们都说郑天明天生就是搞生意的料，他总能敏锐地洞察经济脉搏，准确地把握投资热点，决策具有超前的预见性、前瞻性，在生意场上几乎很少失手，他做的基本都是稳赚不赔的卖买。但郑天明却不这样认为，他说“皇天不负有心人”，之所以自己在变幻莫测的市场大潮中能够长期立于不败之地，与他坚持不懈地学习和冷静睿智地分析有着直接地关系，他自己以“儒商”的雅号自诩。
郑天明虽然初中毕业后只上了个小中专，起步比较低，但不管怎么说起码也算是个知识分子。后来他又读文学、学法律、上MBA，最终还弄了个研究生文凭。这些都不算什么，他最大的习惯是再忙再累每天必须看新闻联播，既是万一耽搁了也要补着看。每天都有看书的好习惯，不要说办公室、卧室放着书，就连车里都放着书，而且他看的书很广很杂，政治的、经济的、历史的、哲学的、人文的、地理的、宗教的、家庭的，行行关注，样样涉猎，特别是对于时事政治和政策动向更是紧盯不放，常常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从一则普通的资讯和信息中能够琢磨出个子丑寅卯来。他把中国的经济叫“政治经济学”，因为经济是有政治属性的，搞经济必须研究政治，吃透政策，只有搞懂了政治，顺应了政策，才能搞好经济。只有顺应历史发展和改革大潮，顺其道而行之，才能不被时代所淘汰。
郑天明把这一套理论玩得炉火纯青、得心应手，在生意场上也是屡试不爽、屡战不败，目前已是基业长青，宏图大展，其公司资产高达几十亿，是全县当之无愧的首富，也是省、市人大代表，而且不仅是县上领导的座上宾，也是省市领导的门前客。
“刘县长，现在找你们办个事可真难呀，说是转变机关作风，提高办事效率，虽然门好进了、脸好看了、但事却没人办了。”郑天明一坐稳屁股，就怨气冲天地唠叨开了。
“又怎么得罪我们的郑大董事长了？”刘仕杰随和地笑笑。
“过去不给好处不办事，给了好处乱办事，如今好处也不要，事情也不办。今年中央文件提出大力发展田园综合体，七部委也联合发文支持乡村建设田园综合体，而且中央财政还安排了几十亿的项目补助资金，我们申报个田园综合体项目，到县上相关部门求爷爷搞奶奶地跑了两个多月，都说没政策，怕担责，没人愿意签字审批。明天就要到截止时间了，眼看这事就要黄了，没办法，今天我只好亲自出马，找您找不着，找到强书记跟前让胡县长亲自协调，今天总算把七个章子都盖全了。我们先把项目报上去，批下来了后面的事我们再汇报、再商量、再协调嘛。”
“田园综合体是个啥概念？具体要干什么嘛？”
“田园综合体就是以农民合作社为主要载体，让农民充分参与和受益，集循环农业、创意农业、农事体验于一体。就是在原有生态农业和休闲旅游的基础上延伸和发展，更好地体现乡村独有的美丽和活力，为了让新时代的城里人实现田园美梦，为他们打造一个别具风味的世外桃花源。同时也更好地带动新农村发展，更好地解决农民就业问题。近些年来不是休闲农业开始盛行并逐步走向产业化吗，毋庸置疑田园综合体将会成为新农村、新农业的新宠。”
“一天不学习，赶不上刘少奇。我们确实应该向郑董学习，向郑董看齐。不然就会被历史所淘汰。”
“现在都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县上招商引资把项目都包给外地人了，挣钱的活都给外地人干了，钱都让外地人挣走了，我们本地企业只能干瞪眼看着，不想办法等着让饿死呢嘛？这也是穷则思变，没办法的办法。”
“你再不了贫了，把你亿万富翁饿私了别人甭想再活了。”
“刘县长，耍笑归耍笑，你们县委县政府可在政策上内外有别，一碗水没端平，明显地在打压本地企业，我们本地企业都成了后娘养的。”
“郑董事长，说句心里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有些事情你还是不掺和地为好，没进去了说不定还是好事呢！”
“刘县长，其实我嘴上不饶，但心里也清楚着呢。你想现在房地产遍地开花，两三年要盖六七万套房子，都买给谁呢？”
“县城人口要增加到三十万，害怕没人买。”刘仕杰欲擒故纵，在套郑天明的话。
“哄鬼去吧，三十万人从哪里来呢？河州的人不可能跑到南山来买房置业，南山现有的常驻人口不到四万，加上流动人口最多五万。现在机关事业单位的干部职工和在县站能站住脚的小老板、个体商户等，几乎家家的房子都在两套以上，他们再买还不是想转手挣钱吗？可买了又能卖给谁呢？乡里人有条件能买的这几年都买下了，买不起的再降上个千儿八百地还是买不起，盖这么多房子谁要呢？如果房子买不动，资金回笼有问题，资金链断裂了拿什么去盖楼？到时候新楼盖不起来，回迁户按期迁不回去，是不是就会有问题？"
“好了，董事长，话到此为止。”刘仕杰打断郑天明的话制止道。
“刘县上，我也掌握着分寸呢，知道什么场合该说什么场合不该说，今天不是和你交心吗！”
“你的田园综合体方案还有吗？我抽空学习学习。”
“你看县长说的啥话，这不寒碜人吗。向你汇报是理所应当的事嘛，怕半路给你让你多心呢，准备完了抽时间到你办公室专门汇报去”郑天明说着把一套文件取出来放到刘仕杰手里。
车子已进市区，郑天明说:“刘县长，我还有个急事，要赶时间，让司机先把我放到地方后再去送你。晚上有没空，我们聚聚？”
“算了，还是改日吧，回去要交公粮呢。”刘仕杰诙谐的笑笑。
“好，君子成人之美，就不打搅你的好事了，代向嫂子问好。”
“理解万岁，谢谢！”一会儿车子放下郑天明，又载着刘仕杰向他家驶去。
二四、创意农业
郑天明下车后，刘仕杰翻开他们公司为上报“田园综合体”项目编制的《天河文化创意观光旅游项目策划意见书》浏览起来。其在前言部分就明确地对项目进行了定义，指出：“天河文化创意观光旅游”项目就是要融合以种植养殖为基础的农业观光、以绿色环保为特色的农家餐饮、以农耕历史为背景的乡土文化、以新奇独特为目标的游乐观赏、以地方历史为题材的文化创意、以道学思想为精华的中医养生为“六位一体”的农业文化产业创意项目。
项目从人民群众消费理念和价值取向是项目发展的先决条件，“文化旅游”大省建设是产业园区发展的无限商机，“中医中药大省”发展的形势为项目注入了新的活力，绿色生态农业发展是中国社会经济发展的潮流和主战场，南山特殊的地理和区位优势是项目落地的理想选择等五个方面详细论述了项目的背景和实施项目的可行性、必要性。
项目规划同时提出因地制宜科学发展，可持续发展，生态观光与现代农业结合，农业文化旅游和谐发展，可操作性等五条原则并做出了具体阐述。
更重要的是项目定位在立足区位优势、对接农业发展、强化文化内涵、追求创意理念、突出特色经营、满足休闲需求。极力打造集“旅游观光、休闲度假、美食调养、调理养生”于一体的综合文化休闲旅游产业。
以种植养殖为基础的农业观光项目。蔬菜种植园区。体现田园风光与现代旅游相结合，按国家规定无公害食品生产标准生产，合理搭配，并引进新品种、新技术，四季生产、四季销售，既体现观赏性，又体现食用性。经济观赏林带。栽培万棵适宜经济林，增加新特优时令水果种植。同时起到绿化和观赏的立体生态园林效果，尽力达到三季有绿、两季有果。动物养殖园区。开挖鱼塘，养殖虹鳟鱼，并引进其它适宜鱼类，夏天开设垂钓、水上娱乐项目，冬天进行溜冰等游玩项目，游泳，垂钓，享受自然的惬意。散养农家土猪、土鸡野鸡，引进外地适宜优良动物品种，突出生态环保无污染的绿色环保食品。
以绿色环保为特色的农家餐饮项目。自种自用、自养自宰的田间环保绿色食料，富有农家风味、地方特色的传统厨艺。让游客品尝原生态的蔬菜和肉类美食，农家米酒，农家特色小吃，按照农家人习俗，推出农村节令大荟萃，让游客真切感受地方传统特色的农家热情和饮食文化。
以农耕历史为背景的乡土文化项目。根据不同收获季节，指导、组织游客直接进入地头、大棚、园子里，用农民特制的筐、篮、篓进行有偿采摘新鲜水果、时令蔬菜、瓜果，让游客即体验收获的喜悦，又观赏田地风光，即增长见识，又感受劳作。收集民间农耕文化素材和乡间民俗故事、游戏题材，建立“农耕文化和乡间民俗展览”，让游客寻找古迹文化，了解民情、民意、民风。暑寒期、节假日，还可组织、吸引学生组团体验农庄生活，进行丰富多彩、寓教于乐的课外校外教育实践活动。让游客根据喜好、能力自行选购农村农民自行编织的形状各异、规格不同的筐、篮、篓针织、编织、剪贴、手工等工艺品，用它将生产的杂粮、野菜、蔬菜、水果、肉类或经特殊加工的熟制品盛于其中，进行包装外卖。
以新奇独特为目标的游乐观赏项目。攀岩涉水、徒步猎杀、马术驴车、人物互动、趣味游戏、有奖竞猜等新奇乐节目，给你带来不尽欢乐，留下无限遐想。适时发展热气球观光、直升飞机观光等高空娱乐项目。
以地方历史为题材的文化创意项目。以南山记载的历史人物和地方传说为素材，设立研究会，开辟展览馆，挖掘思想内涵，提炼升华，赋予其现实意义，弘扬其精神，启迪后人。特别是历史传说和故事整理改变成剧本，利用现代声光电的表现技术和手法，制作成题材独特、效果震撼的大型实景演艺节目（夜间演出），吸引和挽留游客。经过几年的构思和打造，逐步发展成为影视基地，通过接纳一些影视拍摄和承接一些大型文化传媒活动，加大宣传力，提升影响力。
以道学思想为精华的中医养生项目。刘爷是乾隆、嘉庆年间的高道，深研《易》学，兼通医术，是当时著名的医学家，内丹家。著有《道书十二种》。其内丹学具有明显的三教合一思想，特别是儒道融合思想十分浓厚。刘爷从道教内丹术的角度将医家区分为神医和人医，认为神医乃先天之学，能培养先天元气，既能治己又能治人，无伤于彼，有益于我；而人医则是后天之学，只有五脏上用功夫，以草木药去邪除疾，不能治己专治他人。这是一种典型的道教医学观，反映了清代道教内丹术与传统医学融通的特色。挖掘刘爷的道学与医学思想，发展融食疗与药疗、修身与养性、运动与静养为一体的中医保健养生馆。可以提供食疗、药疗、足浴、药浴、熏蒸以及中医按摩、理疗等养生、保健一系列服务项目。
项目规划按照六大功能相互渗透、互相包容的格调布局，具体规划为八大功能区，即文化广场及游客集散区、文化创意及演艺表演区、新奇游乐及感受体验区、农耕文化及乡土民俗区、餐饮服务及休闲娱乐区、中医养生及保健服务区、特色养殖及人物互动区、农业种植及采摘品尝区。
在经营理念上提出了采取政府引导、企业运作、农民参与、全方位拓展农业功能，实现生产、经济功能和生态、社会功能兼顾有主有辅的农业特色示范园区经营格局。具体提出了投资与经营管理权相分离、市场化运作企业化经营、争取国家产业扶持政策支持、整体定位总体规划分步实施、实行“单元制”分散管理、农民参与利益共享、专家指导有偿服务、发挥一切积极因素等一些新的经营理念和管理思路。
最后还对项目产生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进行了预测和分析。
刘仕杰草草翻阅一遍，车子已到省委家属院门口停下，他下车和司机打过招呼，思绪又回到《项目策划书》上，不由地赞许到：人才就是人才，真是高手在民间！这个项目策划书的本子编的确实有高度、有水平。
他又联想到机关工作，边走边摇摇头叹息道：现在机关工作人员的素质和水平确实令人担忧，一些年轻人什么都不会干，又不虚心学习，而且还懒惰的很，不使不动弹，一使一个大白眼。不论是领导干部还是一般干部，对瞬息万变的新知识、新概念、新提法都懒得去学习、去研究，知识更新不如有些老百姓，而且还自以为是，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对老百姓提出的新理念、新问题大而化之，自己不懂不知道的就一概否定，一律推脱，导致老百姓牢骚满腹。机关干部不仅要与时俱进，还应该做时代的先锋，做新知识、新理念的倡导者、传播者，做新政策、新法规的宣传者、践行者才对。
这样想着，已经走到楼门口，这是他原来在省委工作时单位福利分房分配的住宅，是一幢上世纪九十年代建造的小高层住宅小区，没有电梯。他进了单元防盗门，干咳一声，楼道里昏暗的声控照明灯才亮了起来，他拾级而上，爬到五楼，打开了自家的防盗门。
